只见那道浓郁灰雾笼罩下的人影，缓慢地点了点头。
老布鲁眼睛发亮，却慢条斯理，轻抚下巴的胡须，说道：
“没问题，之前说了，互相交流。虽然白银城的舞蹈充满了古老之美，但我们的世界也有很多专业或非专业的舞蹈家，创造了很多的舞蹈形式，其中最为著名的还要数罗塞尔大帝。”
“百年前的罗塞尔大帝不仅是机械的天才，发明家的无冕之王，还是政治上的巨人、文学的巨匠，但少有人知晓，他同样擅长舞蹈、音乐，他简直就是一位全才！”
“现今社交舞会涉及到的舞种，几乎都与这位大帝有关。而我要和你分享的就是由罗塞尔大帝改进过的能与自然力量律动的一种舞蹈古精灵舞。”
老布鲁也不算胡说，毕竟罗塞尔干出什么事情，都很合理不是吗？为罗塞尔加冕！舞蹈大帝！
“而我正是用一段古精灵舞，成功地在向愚者先生的献祭仪式中获得了回应，并且得到了‘赞扬’！说：‘做的不错。’这正是给予信徒的最高奖赏！”
老布鲁整个人显得非常激动，星灵体红得发亮，没去管正义和倒吊人的震惊，太阳的羡慕，继续说道：
“古精灵舞又分两种，一种是社交使用，在当下的贵族中流行，节奏舒缓，动作优美。另一种就是专职祭祀所用，动作狂野、自然。”
“而正如太阳你所说的，精灵大多暴躁，这与他们大多是水手途径分不开，高序列的水手途径掌握有雷电的力量。所以这种舞蹈模仿的就是触摸雷电后，身体的正常反应，这种反应最接近自然……”
老布鲁侃侃而谈，仿佛化身成为前世的“键盘舞蹈大师”，成功带跑偏了愚者专属“祭舞”。
……
“感谢您的分享，您真是一位博学、善良的人。”太阳带有感激的声音传出。
“别别，这个称呼还是留给后来的倒吊人吧……”老布鲁心里吐槽，然后开口道：
“我们都是被愚者先生选中的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我们同样遵守愚者先生定下的准则：等价交换。所以，不要觉得受了我的恩惠，其实都是愚者先生的恩赐。这也是你走上非凡之路，必须要明白的道理：知道到底是谁在帮，而你又能回馈什么。抱歉，习惯性地就开始说教了，如果让你感到不快，那么我道歉……”
老布鲁对太阳稍微欠身，看着他有些手忙脚乱，想要道谢却欲言又止。
而对面的正义小姐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也是一个非凡新手，单论非凡见闻可能还不如有白银城通识课本的太阳。
随后对面金发绿眸的正义小姐浅笑道：
“愚者先生，您之前描述的那个公开考试选拔事务官员的办法已经得到了国王和首相的认同，即将在上院和下院通过，预计明年年初，就会进入正式的实施阶段。”
老布鲁不由得在心里吐槽：“来了来了，宇宙的尽头是考公……但在这个世界，最快的脱贫方法其实是成为非凡者……嗯？代罚者和值夜者也是另外的一种公务员？那算了，宇宙的尽头的确是考公。”
愚者首肯般点头，正义的腰背挺得更直了，转而笑道：
“倒吊人先生，之前你让我确认的事情，我得到答案了，国王已经被首相说服，短时间内不会在拜朗东海岸报复弗萨克帝国，我想你应该支付之前允诺的额外报酬了。”
老布鲁先是深深看了一眼正义小姐，然后转而看向左侧的倒吊人，好像要弄清要怎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取如此重量级的信息。
倒吊人仿佛在思考般沉默了几秒才道：
“正义小姐，很感谢你的答案，这让我不用再担心某些事情，你希望得到什么额外的报酬？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都会考虑。”
老布鲁心生感慨，阿尔杰不愧是官方认证的老油条，这个操作与前世网游中，在世界频道喊：“收xx材料，带价来”的形式简直一模一样。
他不禁想起某次活动出了稀有材料，四处找不到到底值多少钱，找那些收材料的商人，他们死活不出价，就是等你报……
而正义小姐也像前世的他，给出了一个极低的报价：
“心理炼金会的线索，或者‘读心者’魔药配方主要材料的线索。”
老油条们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开心的低价收走材料，一个开心的不用背上更高的承诺。
很好，一桩完美的交易达成了！
这甚至不构成欺诈，只是一种交易中信息不对等，导致的交易筹码价值不对等。
而正义小姐明显不在意这些事情，她让苏茜金毛大狗偷听书房内父亲与议员的对话，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足够重要的信息。
30万镑的身家，年金1.5万镑到2.5万镑傍身，正义小姐只要得到“线索”，就有能力去得到读心者材料。
金钱即是正义。
这对她来说是一桩合理的交易，甚至稳赚不赔。
老布鲁沉下心仔细分析着，以一个真正参与到塔罗会中的成员去看：
“正义小姐充分展示了她在贝克兰德，在整个鲁恩上层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以后成员有相关的问题，她大部分都可以解决。”
“倒吊人先生看似占了便宜，实则要想继续在塔罗会呆下去，这样不对等价值的交易以后最好一次都不要有……尤其是有我这个‘女祭司’先生加入，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打什么心思……”
“除此之外，当正义小姐成为资深非凡者之后，倒吊人无形中就欠下了人情……而人情，难还啊……”
“这可不是前世的网游，交易完跑路也没人管……这可是塔罗会，神前会议……”
老布鲁这么一算下来，惊愕地发现，正义小姐居然真的赚了，倒吊人先生真的血亏？
正义小姐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我最近接触了一些非凡者的圈子，了解到一个叫做A先生的强者，愚者先生，倒吊人先生，女祭司先生，太阳先生，你们知道他的背景和真实身份吗？”
最上首的愚者没有表示，平静没有变化，难以猜测真实想法。
老布鲁明白，愚者先生没有把握，只能维持自己的形象，不作回答，太阳先生更是连正义小姐在说什么都搞不懂……
他看向倒吊人，发现阿尔杰居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而是看向自己，倾向于试探新成员？
“好好，倒吊人先生，这是给你还人情机会你不抓住啊……”
“咳，”老布鲁轻咳一声，成功吸引到了所有成员的目光，开口道：
“正义小姐，如果那位A先生向你推荐过秘祈人魔药，那么恭喜你，你的长相很符合他们的审美。”
第二更，感谢观看！
第24章 A先生痛失金主
“啊？”奥黛丽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答复，反应过来后心里想着：“秘祈人魔药？那是什么？这是含蓄的赞美？但这与鲁恩式的含蓄不同……符合A先生的审美？这只会让我觉得……”
“秘祈人……”太阳戴里克好像终于听到熟悉的名词，有些激动，脸上的迷茫稍微去掉了一些，转而认真思索秘祈人相关信息，打算与女祭司先生说的话做一个对比。
倒吊人阿尔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没有插话。
女祭司老布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在贝克兰德，被称作‘A先生’的人，有且只有一位，「极光会」贝克兰德分部负责人，秘祈人途径序列5，「牧羊人」A先生。”
没去管三人各自的反应，他继续说道：
“实际上，隐秘组织，嗯，信仰真神的隐秘组织，在各大城市都有分部，当然，贝克兰德、特里尔这种大国首都，负责人必定是序列5及以上，常驻有半神半人级别的强者都不奇怪。”
“「极光会」就是一个信仰真神的组织，他们信仰「真实造物主」，同时宣称，这位神明才是‘创造一切的主’。”
说到这里，老布鲁看了一眼右边的太阳，成功从后者脸上捕捉到了惊愕、慌乱，然后说道：
“所以刚才我听到太阳先生说他们信仰‘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时，才会有些失态，我以为太阳先生是真实造物主的信徒……”
笃笃笃，青铜长桌最上首，那道被灰雾环绕的人影轻敲桌缘，打断了女祭司先生的话，轻笑道：
“你们两位是新加入的成员，不知者无罪，我更愿意称呼为，堕落造物主。”
女祭司老布鲁赶忙起身，朝愚者恭敬行礼，道：
“是，愚者先生，您的称呼更符合这位隐秘存在的状态。赞美您的宽容，您的意愿就是我的意志。”
太阳戴里克也连忙起身，行礼，重复了女祭司先生的后半句。
正义奥黛丽和倒吊人阿尔杰早就在前几次的塔罗会中得知了愚者先生对待“堕落造物主”的态度，因此没有过多表示，他们还在消化女祭司先生分享的知识，同时震惊这样一位博学、有能力的非凡者，侍奉愚者如同侍奉神明……
“或许愚者先生不是‘接近’神明，的确就是一位真神……”在愚者公布的尊名后，正义和倒吊人已经开始用来称呼愚者了，但听到女祭司的“献祭仪式”以及女祭司侍奉态度后，才真正感觉到，愚者先生的位格……还是被低估了。
天使与神明，都可以用“”称呼，在古代，序列2和序列1的天使，被称作“从神”。
愚者克莱恩有些叹气，女祭司先生这样把他捧得高高的，万一哪天……不，不，绝对不能被拆穿……
“女祭司先生的非凡知识真的很丰富，连贝克兰德隐秘组织的头目信息都能得知……继续说下去啊！女祭司先生，刚才打断你是为了显示愚者先生的逼格，不要在意！继续啊！这些信息可比《廷根市老实人报》有趣多了……”
在克莱恩的期盼中，女祭司老布鲁继续说道：
“刚才说道，堕落造物主的信徒，没错，我以为太阳先生是的信徒，直到他提出需要‘太阳’途径的序列9魔药……”
“你们知道的，秘祈人途径是堕落造物主掌握的途径，位于序列的顶端，能够对以下序列造成影响。陷入了疯狂、颠倒，于是，成为秘祈人途径的非凡者也大多癫狂，而的信徒也以成为秘祈人途径非凡者为荣，大概率不会选择其他途径。”
“所以太阳先生选择了其他途径，就大概率不是堕落造物主的信徒？是这个逻辑吧，女祭司先生？”正义奥黛丽忍不住分析道。
“疯狂……神灵……”愚者克莱恩和倒吊人阿尔杰关注到的却是女祭司对神灵的描述，愕然想到：“神灵也会疯狂？所谓的邪神……就是……”这就是非凡经验的多少，导致关注的重点不同。
老布鲁点了点头，“没错，之所以确认这点，是因为，那位堕落造物主的信徒大多危险、狂热，秘祈人途径尤为突出。”
“尤其是序列8，「倾听者」，他们听到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位堕落造物主的疯狂呓语，在这个序列，几年内不晋升，就会死，失控而死。”
老布鲁顿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事情打断了思路，几秒后才继续说道：
“失控的非凡者危害极大，他们就像变成了怪物，与人类不同的种族，即使是亲人、朋友，他们也认不出，不会手下留情。”
“又说多了，不好意思。总而言之，经历过倾听者阶段的秘祈人非凡者，大多是堕落造物主的狂热信徒。牧羊人就是这个途径的序列5，诡异，强大，在众多途径中，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而A先生，就是一位「牧羊人」。极光会明面上有五位圣者和二十二个神使，这些神使以字母为代号，自称A先生X先生……他们最少也是序列7的非凡者，负责一些偏远城市，最强有序列5，即牧羊人。”
“正义小姐应该是参加了A先生在贝克兰德组织的神秘聚会吧，这种聚会有一定危险，但不大。他们主要的目的是发展信徒，呵，我听说A先生对于拉拢美貌的男女加入极光会很热衷，就想到正义小姐可能收到过邀请。如果有冒犯，我道歉……”
老布鲁欠身，向对面的正义小姐行礼致歉，结束了发言。
“嗯……女祭司先生，您不需要道歉，您的阐述让我弄清了一些事情……”
奥黛丽想到那次贝克兰德隐秘聚会，A先生仿佛能看穿兜帽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脸上，然后传纸条问她对其他途径有没有兴趣……原来那时候是想拉拢她进极光会！想让她成为一位秘祈人！
“还好还好，幸好我已经加入了塔罗会，成为了观众，不然……”奥黛丽回想着女祭司对秘祈人途径的描述，不禁一阵后怕，以她对非凡者的向往，虽然不会轻易答应A先生的邀请，但难免会好奇……
而只有序列9的佛尔思和休大概率无法保证她的安全！A先生可是序列5的牧羊人！
难怪那时A先生看聚会成员的眼神是那么高高在上……嗯，那个非凡聚会还是不要去了……
“赞美愚者先生！”奥黛丽确定，塔罗会改变了她的命运！而这一切的开始，就是愚者先生的那次尝试！
奥黛丽开口道：
“女祭司先生，您回答了我之前的问题，我很满意您的答案，不知道您需要什么样的报酬？”她模仿着倒吊人先生之前的语句，问向女祭司先生。
老布鲁侧眼看向倒吊人，发现他端坐着，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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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讲个笑话，老布鲁是社恐
“倒吊人不愧是导师角色……把新手带成老油条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老布鲁心中吐槽完，向对面的正义小姐说道：
“我讲述的情报，除了很少一部分，在各个组织内算不上机密，保密等级不高，价值甚至比不上你讲述的国王与首相最新的决策。”
“就当是为正义小姐之前分享信息的回报吧，”老布鲁看正义小姐还要说什么，于是继续说道：
“这其实对我有好处，展示了我的能力、知识、渠道，毕竟我和太阳先生是新成员，想要融入聚会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太阳先生已经分享过他生活的奇异环境、献祭仪式，我也需要有一定表示。希望以后能和各位相处愉快，为了愚者先生，为了塔罗会的未来。”
这一番话也彻底打消了奥黛丽给出金钱报酬的想法，那会给人她只会用钱来解决问题的印象，她开口道：
“您真是一位慷慨、博学的绅士。”
太阳戴里克欲言又止，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在担心什么。
“什么叫‘为了愚者先生’啊……塔罗会的未来？二五仔聚会？”
愚者克莱恩心里吐槽着，“女祭司先生真是个社交达人啊……当然，这其实建立在他非凡知识丰富的基础上，只有这样，他才能随意回答出A先生相关的问题，作为融入团体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