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恐惧，越是想掩盖，当掩盖的事实被揭露的时候，就越是会失去冷静地判断。
“可是，要怎么做到这一点？如果只是罪证的话，他们不会这么轻易上钩的！”
类似的想法，万圣节女王也有过，但她知道，想要让幕后黑手破防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罪证不行的话，人证如何？”
苏墨突然开口道。
“如果有当初的受害者本人出现，受害者本人又恰巧知晓袭击事件的真面目。你们觉得，这够不够用来打草惊蛇？”
“受害者？”
白夜叉微微一愣，不知道苏墨是什么意思。
被袭击的受害者不是都死了么，还怎么出现做证？
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光芒一闪，苏墨将自己的贴身侍从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Master！”
金发呆毛王现身之后，立即站在了苏墨身边，圣青色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内的两人，还有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
对于穿越世界这种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这份灵格……你是，亚瑟？！”
在阿尔托莉雅出现的瞬间，万圣节女王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向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有震撼有缅怀，也有失落。
“请问……你是？”
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女，阿尔托莉雅疑惑道。
“……”
注意到对方陌生的眼神，女王一时沉默了。
她知道眼前的少女并不是自己昔日的麾下，无论是性别还是性格都有些对不上。
可作为凯尔特神群之主，她绝不会认错阿尔托莉雅的灵格。
眼前的少女，正是阿瓦隆骑士团的领袖骑士王亚瑟。
她曾对这名麾下寄予厚望，认为对方能够和阿卡迪亚的盟友一起战胜反乌托邦魔王，振兴凯尔特神群。
可一切希望和寄托，全部都在讨伐的前一夜全部断绝。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对方已经和其他骑士团的成员们一起，陨落在决战前夜了。
就算眼前这位也是真正的亚瑟王，却也绝不是自己看着培养起来的那个孩子。
所以，沉默数秒后，她才开口道。
“妾身乃是万圣节女王，叫我女王即可。”
“……”
听到这话，阿尔托莉雅抬头看向苏墨0 .........
见苏墨点头后，她才接受这个称呼。
“见过女王殿下，我是Master的从者，名为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
“嗯，乖孩子，待会给你一份见面礼。”
万圣节女王罕见地露出微笑，对待阿尔托莉雅的语气异常柔和。
说完，她才抬头看向苏墨，终于猜到了苏墨的想法。
“苏墨阁下难道是打算让这孩子出面掀起波澜，引起幕后黑手的注意，从而揪出幕后的敌人？”
以她的聪慧程度，自然不难猜出苏墨的打算。
“没错。”
苏墨微微颔首。
“一个本应该被神群控制的魔王杀死的英杰，突然出现在箱庭，在这个时候，谁的反应会最大呢？”
“妙啊！”
话说到这种程度，就连白夜叉也明白了苏墨的计策。
“这个时候最急的肯定是那些幕后黑手，他们会担心这个幸存者会不会说出些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所以，到时候只需要观察神群的动静，就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有鬼了！”
白发萝莉越想越激动。
几乎以为敌人的身份就要手到擒来了。
正在这时
“不！”
万圣节女王却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看好。
“如果单纯只是亚瑟王回归，幕后黑手未必会即刻动手，他们说不定会认为是我再次召唤了亚瑟王，若是这样，他们只有可能选择观望。”
之前说过，万圣节女王是可以召唤任意凯尔特神群的存在的。
其中自然也包括已经全军覆灭的阿瓦隆骑士团，也包括亚瑟王。
只不过，在现有神明战死之后，通过神话进行召唤的个体，虽然和原个体有着一样的灵格，却没有一样的记忆，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万圣节女王之所以自己一直没有用过这一招，就是4.5这个原因。
再次召唤的亚瑟王是全新的骑士，没有被袭击的记忆，自然也无法指认凶手。
只要知晓这一点，幕后黑手就不可能会产生过激反应。
苏墨的这一策略自然失效。
“居然这都不行？”
白夜叉瞪大眼睛，感觉十分可惜。
“那这一招岂不是完全没用了？”
只要神群认为阿尔托莉雅是万圣节女王新召唤出来的亚瑟王，就很大概率不会铤而走险，那就很难分清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了。
“以普遍理性来看，似乎是这样。”
听到两人的话，苏墨微微摇头。
“可如果稍稍改动一下，让神群认为，这次的亚瑟王绝对不可能是女王召唤的，那会如何呢？”
“稍稍改动一下？让亚瑟王看上去绝对不可能是女王召唤的？这怎么可能啊！”
白夜叉挠了挠头，想不到苏墨要怎么做到这一点。
万圣节女王目光也有些疑惑，没想到该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
苏墨微微一笑。。
223 黑Saber，魔王阿尔托莉雅
“如果这次的亚瑟王，是以魔王形态出现，会怎么样？”
苏墨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让三人微微愕然的话语。
“魔王？”
阿尔托莉雅歪了歪头，不太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
“在这个世界，滥用主办者权限的存在会被打上魔王的烙印。不过，对你来说没有这么麻烦。”
说着，苏墨伸出手，放在了阿尔托莉雅的头顶。
“稍微忍一下。”
“Master！”
感受到御主掌心的温度，金色呆毛少女表情略微放松了一点，如同一只大型猫咪一般乖巧地在苏墨掌心蹭了蹭。
正在这时，苏墨抓住了阿尔托莉雅的呆毛，轻轻一拔。
与此同时，拜火教的宇宙观善恶二元论的力量启动，火焰之中，黑红二色的轮盘显现。
如同凌驾于善恶之上的主宰一般，吞噬了安哥拉曼纽以及整个拜火教神群的苏墨，轻轻伸手拨动了善恶的天平，将阿尔托莉雅原本闪耀的光之灵魂，转换为了充满黑暗气息的状态。
刹那间，善恶逆转，灵格变换。
伴随着气息的改变，阿尔托莉雅整个人的形象也发生了改变。
原本灿金色的头发变得略微苍白，亮银色的铠甲和白色的战裙切换成黑红二色，圣青色的澄澈瞳眸，也变为巨龙一般充满威慑力的竖瞳。
原本清丽的容貌本身并没有发生改变，气质却从贤王变为了暴君，眼瞳中闪烁地澄澈光辉散去，留下的只有略带目无余子的霸气和邪异。
眨眼之间，阿尔托莉雅就切换到了黑Saber状态，整个09人的气息都变得冰冷锐利许多。
就连看向苏墨的眼神，虽然满级的忠诚度依然没变，可看她竭力隐藏的火热目光就能明白，和之前那个冷静自持、懂得克制自身感情的呆毛王不同，黑呆在这方面未必会恪守骑士的礼节。
若是有机会，在身体方面，她不是没可能试图反制或者下克上。
如果说，之前的阿尔托莉雅是清正廉直的骑士王的话，那她现在的形象，任谁看到了都会认为是魔王。
“居然还有这种形态么？好帅！”
看到眼前的黑Saber，白夜叉的第一感想依旧有些不着调。
“原来如此，用这种方式来划清界限么……”
相比之下，万圣节女王就很快明白了苏墨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若是站在神群的角度，如果是我召唤出来的亚瑟王，为了复兴凯尔特神群，我绝不会允许她踏上魔王之路。”
仅仅是滥用主办者权限的魔王，对于他们这种三位数甚至更高的存在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在箱庭黎明期，谁还不是一个魔王了？
就算是如今的天军之首帝释天，昔日也曾是背负着拜火教旗帜的恶神与魔王，他手上杀死过的神明可都不少，如今有谁敢拿这段过去说事？
更不必说万圣节女王这个有名的问题儿童，还有白夜叉这个昔日的人类最终试炼。
只要在箱庭黎明期结束后，选择识时务的配合神群的统治，就算是魔王也会被包容甚至洗白，这基本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也就只有阿尔格尔这种搞不清楚局势依旧乱跳的会受到制裁。
不过，时代不同，对魔王的容忍度也不一样。
在如今这个时代，别说是人类最终试炼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了，就算是普通的魔王，也足以引起群体性的恐慌。
昔日，吸血鬼一族的悲剧便是明证。
不过是诞生了区区一个魔王而已，就被诗人们污名化，被所有人恐惧。
最后，整个种族都从箱庭骑士变为了下九流的魔物。
虽然其中有吸血鬼一族没有后台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还是时代变了，吸血鬼一族庇护的效果太好，人们太久没有见过货真价实的魔王，却保留了对魔王的恐惧，以至于任何诞生魔王的组织都会被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