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段文字的,就是他的母亲,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却依旧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温暖和愧疚。 而她说,要去找他们的父亲。
那不就代表,他真不是那只长毛兔的儿子,他们的亲生父亲另有他人。
阮熙又仔细看了一遍日记,他的母亲没有用过多的篇幅描写他的父亲,仅仅记载了一些甜蜜的回忆,他 都能够想象当时他们有多么幸福。
那究竟是为什么,母亲会嫁给她不爱的人,郁郁而终呢?
更多的信息,阮熙已经无从得知。
但他更想抽丝剥茧地查下去,对原主和阮言的身份愈加地好奇。
阮熙想要再回一次兔族,调查出当年的真相。
刚好秦琛和郑叔都不在,阮熙心想,既然他都溜过一次了,再遛一次也没什么难度。
然而...他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爬上秦宅的围墙。
垂耳兔气喘盱盱地坐在草地上,特别想念当时轻松一跃就能到达高处的感觉。
“把箱子抬走吧。
另一边的车队,兔族把胡萝卜运过来以后,就准备把空箱子给带回去。
阮熙灵机一动,趁着没人钻进了箱子,等经过摇摇晃晃接近两个小时以后,箱子才被送进了粮仓。
阮熙立马打开箱子,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就顺着之前的路线,来到了别墅附近。
刚偷偷地溜进门,阮熙却听见了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外加熟悉的尖利声音,“阮言!你不过就是和阮熙 一样的野种,也配碰我的东西?”
“我...我根本就没碰...”阮言弱弱地解释着,“明明是你自己打烂的...”
阮宁竖着耳朵,瞪着阮言骂道:“你搞清楚,嫁给秦琛的人是阮熙,不是你,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就 算了,难道你也想骑在我头上?”
阮言被阮宁骂的不敢出声。
最近猿族的大少爷看上了阮宁,已经定下了婚约,阮尚明宝贝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他说话呢? 更何况,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他还是隐忍下来,不要给哥哥添麻烦。
“把碎片给我打扫干净,听清楚了没有!”阮宁见阮言低着头,那令人厌恶的兔耳朵在他面前耷拉着, 只想阮熙那里受过的瘪都全部转移到阮言身上。
阮言沉默不语,准备去拿扫帚。
却被阮宁给拦下,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我要你用手捡。”
这就是赤裸裸的习难了。
阮言刚来到这个家没多久,不明白阮宁为什么会这么恨他。
他也是有尊严的,被呼来去又怎么会甘心。
于是他抬眼看着阮宁,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阮宁轻叱一声,“过分?你住在我家,我让你做点事怎么了!”
“你! ”阮言像是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阮言蹲下身,用手去捡地下碎成一片片的玻璃,小心翼翼地放进垃圾桶里,阮宁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还 不依不饶地继续侮辱着阮言。
“这才对嘛,乡下来的人就该是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趾高气昂地给谁看...”
阮言嘴唇微颤,却始终没有发作。
可接下来阮宁得寸进尺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他最后的底线。
“我听说,你那个哥哥快死了?”
阮言猛的抬头,脸色冷了下来:“谁告诉你的?”
阮宁被阮言看的发毛,厉声道:“阿,你能回来不就是因为给他输血了吗?我看他跟你们母亲一样,是 个活不长的短命鬼。”
阮言的愤怒终于爆发,拿起手中的玻璃碎片,将阮宁给摁在了身下,抵在他的喉管,红着眼圈神情激动 地说:“哥哥不会死!”
阮宁哪里预料到阮言会忽然发疯,惊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疯子,放手!”
阮言再次强调,“哥哥不会死,绝对不会!”
阮宁既害怕又气恼地吼道,“你...你离我远点,想死吗!”
阮言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稍微冷静一些,将手中的碎片松。
他坐在地上喘着气,呆愣住了。
结果阮宁又怎么会罢休,站起身来一脚踩在阮言的手上,尖锐的玻璃也深深地插进了他的掌心。
作者有话说
又去上课的宝贝们,下周再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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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你的精神力,消失了
鲜血立刻顺着手腕流了下来,阮言脸色煞白,痛得闷哼一声。
“你刚不是很厉害吗? ”阮宁恶狠狠地说道,“现在怎么不崤瑟了!”
说着脚上更加用力,碎片再次越插越深,阮言都快痛地昏过去了,全身都在颤抖。
阮宁也是彻底被激怒了,甚至还捡起另一枚玻璃碎片,在阮言的脸上比划着,冷声道:“敢和我作对, 谁给你的胆子?”
“今天我就是把你的脸划烂,你看爸爸会不会为你做主。”
想要替阮熙出头,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阮言冷汗淋漓,被阮宁捏住了下巴,锋利的碎片随时有可能割下去。
然而,阮宁的手腕却忽然被捏住。
他猛地抬头,看到的就是阴沉着脸的阮熙。
被阮熙暴打的阴影还历历在目。
阮宁下意识地发颤,即刻松开了脚后退一步,“你...你怎么在这!”
“哥哥...”阮言先是微微一怔,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阮熙挡在阮言身前,看着他被扎的血肉模糊的手心,眼底的怒火喷涌而出,一把抓住阮宁的衣领,牙 道:“阮宁,你想死吗?”
柳以妮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他也就敢在阮言身上发泄,真遇到阮熙就吓得浑身发软,大声惊呼:
“救命啊!!!!!! ”
阮熙掐住阮宁的脖子,瞪着通红的眼眸,真的想把这只该死的香槟兔给弄死。
可他的力气和之前相比太小了。
软绵绵的招式对阮宁根本造不成伤害,而阮宁很快发现垂耳兔的异常,心中别提有多兴奋了。
看来谣言是真的,阮熙竟然都虚弱成这样?
他挣脱开垂耳兔的钳制,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用力一推。
阮熙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曾经活跃在身体里的力量,彻底消失了。
现在的他,连阮宁一只小小的omega都打不过。
真是太可笑了。
这幅样子,根本就不是他。
“啧啧啧,你也有今天啊? ”阮宁这种人,就是能作死的时候绝不放过。
他走到阮熙面前,冷嘲热讽:“阮熙,你难道没发现你的精神力已经没了吗?”
犹如晴天霹雳将阮熙给击中。
他陡然抬头,翁动着苍白的嘴唇颤声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阮宁耸耸肩,得意洋洋地说:“我现在真同情你,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精神力...没了。
阮熙从来没想过,他的身体虚弱下去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大病了一场,还没有恢复过来,这句话是秦琛告诉自己的。
秦琛不会骗他...
一定不会。
“不可能! ”阮熙忽然大一声,脸上露出从前不会出现的惶恐和无助。
阮宁获得了将对手拉下神坛的快感,更加肆无忌惮地说:“你还不相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就 别自欺欺人了。”
在这个以精神力论地位的世界,没有精神力意味着什么?
阮熙绝望地想着。
他再也无法登上他想要的顶峰,下半辈子都得依附秦琛生活,逐渐沦为他最厌恶的,没有思想,没有自 由的行尸走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阮熙被打击地体无完肤,整个人恍惚不定。
就在这时,阮宁看向阮熙的背后时,神情却一下变得惊恐万分。
“秦...秦爷...”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包裹住,然后直直地撞向墙面,砸出一个洞。
不仅如此,原本落在地上的碎片,也瞬间飞舞,朝着阮宁奔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玻璃碎片应声而落,而阮宁的脸也被深深的血痕划得面目全非,尤为狰狞。
阮熙瞪大了双眸,胸口极速地喘息着,被面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
楼梯下坐在轮椅里的男人依旧冷峻,垂耳兔却莫名地不寒而栗。
“秦琛...”
秦琛眸色幽暗,泛着绿光。
光是阮宁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就足以死无全尸。
他对阮熙冷声道:“小熙,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阮熙后半句话噎在喉管怎么也说不出口。
突然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用审视的眼光看向秦琛,“你知道我的精神力正在消失对 吗?”
连阮宁一只omega都看出来了,秦琛怎么会不知道?
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
秦琛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