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真相以后,他做了什么?
把阮言一个人扔在了珠宝店,就再也没管过他。
他似乎忘了,在他离开以后阮言会遇到多少危险,会不会被坏人绑架,被那些alpha骚扰...
说要娶阮言的人是他,头也不回离开的人也是他,就因为阮言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美好,他就选择了逃 避,全然没考虑阮言的感受。
生活在贫民区,本来就有很多身不由己,或许之前那些过往都是被人逼迫的,而他却连一句解释都不
给。
就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
他深爱的是那个善解人意,如阳光般灿烂的少年,而不是外人眼中干干净净的身子。
祁乐红了眼眶,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言言...”轻轻唤着阮言的名字。
阮言听到有人叫他,眼神飘忽不定地转移,当看到祁乐时忽然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
他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都瑟缩着,躲进阮熙的怀里不停地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这样...不要!” 阮熙被阮言的反应吓坏了,转身便看见了祁乐。
祁乐更是震惊,愧疚和歉意涌上了心头,他走进一步,想要靠近阮言,却没想到阮言崩溃地更厉害了, 一边尖叫一边后退。
他在害怕。
害怕的是面前这个男人。
阮熙心中疑窦丛生,祁乐真的如秦琛嘴里说的那样喜欢言言吗?
那为什么阮言看到祁乐,竟会这么惧怕?
“言言...我...”祁乐正想说什么,却没想到阮言颤声喊道,“别碰我!你别碰我!我要回家...要找哥哥...” 阮言十分抗拒祁乐,看向他时再也没有以往地羞涩和依赖,反而想竭尽全力地逃离。
“你对言言做了什么? ”阮熙愤然朝着祁乐吼道。
他就不该相信这个衣冠禽兽!
祁乐一时之间无法解释,但他确实伤害了阮言,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不起...”祁乐的语气懊悔不已。
阮熙没想到祁乐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牙切齿道:“对不起有用吗?你怎么可以强迫他,还把他打成 这样!”
祁乐猛然抬头,满头雾水。
什么叫强迫?什么叫打成这样?
阮熙究竟在说什么!
“我没有,言言他被打了?”
“你在那装什么蒜!秦琛说这段时间言言一直在你那,他身上的伤不是你打的,难不成是无缘无故出现 的吗!”
祁乐这下才明白,阮言受了伤,而阮熙以为是他做的。
他不关心有没有被冤枉,更关心阮言的情况,赶紧问:“言言他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熙冷笑道:“你问我?最清楚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不要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要打我...不要...”阮言嘴里不停地求饶,声音都沙哑地宛如磨砂纸一 般。
阮熙赶紧拍拍阮言的背,将无助的少年揽进怀里,安慰着:“没事了言言,别害怕,哥哥会保护你。”
说完就瞪向祁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没打言言!”没做过的事,他当然不会承认。
阮熙见祁乐还死不赖账,气地肺都快炸了: “你还狡辩?非要人证物证俱在才认罪吗?”
祁乐想解释,但想到阮言恐怕不想让阮熙知道他的过去,卡在喉咙管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阮言最亲的人面前揭开他的伤疤,这种残忍的事祁乐做不出来。
于是,这种欲言又止的表现在阮熙的眼中就变成了做贼心虚。
“要是言言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阮言的伤。
祁乐瞥见阮言身上随处可见的伤,急切又担忧地对阮熙说:“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滚!就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也配叫医生。”阮熙狠狠地盯着祁乐,当然不可能把阮言再交到魔鬼的手 里。
一想到阮言这段时间受了这么多折磨,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不闻不问,阮熙心口就疼的厉害。
艰难地将阮言勉强给抱起来,阮熙气喘盱盱地走了两步,就累的不行。
“秦琛呢?”阮熙满头大汗,抱怨秦琛不及时出现。
说曹操曹操就到,秦琛不知何时就站在大门□,淡淡地瞥了阮言一眼。
阮熙没好气地说:“秦琛丨你还愣着干什么?言言他受伤了!”
秦琛依旧没有动。
向来了解秦琛的祁乐莫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一般秦琛有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最恐怖的。
就在这时,阮言原本涣散的瞳孔猛然睁大,看向秦琛时忽然喊道:
“哥哥...哥哥快跑!”
“言言,你怎么了? ”阮熙还沉浸在疑惑之中,而阮言牢牢抓着阮熙的手,近乎疯狂地说:“秦琛...秦琛 他要杀了你!”
阮熙先是一怔,然后道:“不可能,你别太紧张了。”
阮言见阮熙不信他,更着急了。
他感觉到秦琛杀人的视线,浑身一抖,但还是横下心指着秦琛喊道:
“哥哥!就是他!就是他毁了你的精神力。”
作者有话说
嗯...没啥好说的,小虐小虐,放心,
第91章 被扭曲的真相
这话宛如惊雷落在了阮熙的头顶,震得他脑子空白一片。
他刚是怔愣,然后不知所措地说道:“言言,你在说什么?”
阮言还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上了什么东西,发不出声音。
他看向秦琛,那张脸冷似寒冰,阴如地狱,蟒蛇的幽绿瞳孔中射出杀人般凌厉而危险的视线。
阮言背脊发寒,全身像筛子一般极速抖动,鼻尖小幅度地发颤,本能地抓着阮熙的手更紧了。
只要他再多说一句话,秦琛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掐死他。
“人找到了?”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没有一丝波澜和感情,“祁乐,你先给阮言处理伤口。”
祁乐同样震惊无比,心口仿佛悬着一把刀,阮言竟然真的敢当着秦琛的面说出真相,是不要命了吗?
就在刚刚,一颗不定时炸弹差点就引燃了,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
“好。”指尖还有些冰冷,祁乐曲动一下指关节,连什么时候说出这个字都不清楚。
他像是才缓过神,对阮熙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等言言好了我会解释清楚。”
阮熙的表情恍惚不定,没有听清祁乐在说些什么。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循环播放刚刚那句话,为什么说是秦琛了他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力不是自己消失的 吗?
秦琛告诉他的,一定是事实。
可阮言是他的亲弟弟,绝不会骗他,现在他到底该相信哪一个?
不对...完全不对...
阮熙陷入了无止境地纠结和矛盾。
“小熙。”当他再次抬头时,秦琛已经来到他身边。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拆穿后的慌乱,俊美无暇的脸上沉淀着几分漠然,几分冰冷。
“秦琛...”阮熙眼神挣扎了片刻,重新化为了信任和依赖。
言言他现在意识不清楚,可能把秦琛当成了要伤害他们的人,他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怀疑秦琛呢?
阮言一直不停地鸣咽着,睁着无助又惶恐的眼眸,像是要告诉阮熙什么大事,可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阮熙这才想起祁乐做过的事,以为阮言是怕再次受到伤害,于是赶紧道:“秦琛,祁乐他不是好人,不 能把言言交给他!”
秦琛淡淡地瞥了眼祁乐。
祁乐刚想张嘴解释,就被秦琛无情打断:“那就不要他了。”
祁乐差点岔气。
有这么过河拆桥,舍兵保卒的吗?
秦琛随即给他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很显然对祁乐没能保守住秘密很不满。
祁乐只能隐忍下来,眼睁睁看着阮言被送进房间,连上前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秦琛又找了个医生过来,本来还挣扎地厉害的阮言被注射了镇静剂以后昏睡过去,阮熙一 直守在床边没离开过,眉眼尽是担忧焦急。
新来的医生是个中年大叔,他给阮言做了个全身检查,皮外伤数也数不清,腺体也被严重破坏,像是做 过洗腺体的手术。
一般来说,很少会有omega做这种手术,因为对身体的伤害特别大,严重的连信息素都会消失,失去 生育能力。
而阮言的信息素正在越来越淡,很有可能就是手术过后的后遗症。
医生皱着眉,欲言又止后还是问道:“很抱歉,这位先生的腺体以后恐怕无法产生信息素了。”
“你说什么? ”阮熙惊声道,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知道对omega来说信息素有多重要。
他们靠信息素吸引alpha,在这个以alpha为强者的时代,这就是他们生存的工具。
阮言究竟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阮熙恨不得把伤害阮言的人剁成肉酱喂狗。
医生无奈道:“这是手术的后遗症,目前没有方法能够复原。”
阮熙脑子又不够用了,“手术?”
“一种清洗腺体的手术,能消除alpha的标记,但是对Omega来说是无法逆转的伤害。”
阮熙直接呆愣在原地。
越是到现在,他越觉得自己从来没了解过这个弟弟。
他只知道阮言是从贫民区被找回来的,之前他生活的怎么样,吃过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一概不 知。
阮熙不由得内疚和自责,他真的是个不称职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