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笛子化成一道光消失在胸口,白影朝山下的车追了上去。
拾参掏了张黄符拍在方向盘上,让车自己开。
白影落到车顶上,车里充斥着她的五色灵蛇气息,白影邪气暴涨,车上所有人的性命也难低她的灵蛇,她要炸了车让他们所有给她的灵蛇陪葬。
古赋声睁开眼睛,要把眼罩摘了,拾参在他的头侧摸了摸,“你睡。”
古赋声怎么可能睡得着,摘了眼罩看向车顶,“是……蛇的主人?”
拾参,“不重要的人。”
古赋声看他,视线撞到被灵力困住的蛇头上,他的瞳孔微缩,移开视线避开蛇头,目不斜视的看着拾参的脸,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看拾参的神色,猜测,“是认识的?”
拾参摇头。
人,他不认识。
但,这笛音,倒是他的老朋友。
应该说是老仇人了。
古赋声,“……”
车顶盖往下压,看来对方气场不弱,如果今天开车的是普通人,这辆车早就被炸成粉末了。
拾参掌心运转灵力,随手朝车顶一顶,直接将站在车顶往下压势的白影送上了天。
白影,“……”
车顶灵力扑来的瞬间,她就觉察到要不好,拼了全力闪躲,也没能躲过被震飞的命运。
五个蛇头嗖的藏到了拾参座椅下,不敢动弹。
后车座五个老头眼前都是黑雾,他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喊拾参,也没听到应答,他们没有心脏,体会不到七窍情绪,只能静静等着黑雾消失。
白影如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跟在后面的车里,钮钴禄多深看直了双眼,他坐在副驾驶位置,白影从天而降落到前面的车顶,到毫无预兆又飞走了,他看了个全过程。
“兄,兄弟,大白天见鬼了?”
厉老五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自信点,白天不见鬼,见鬼在深夜!”
钮钴禄多深,“……”
厉老五心里得劲,这对他来说都是小场面了,大大小小的鬼和妖甚至土地神他都见过,就这?
都不够拾少一巴掌扇的。
两辆车开始加速往前,厉老五好心情的吹着口哨,跟着拾少和二爷,果然够刺激。
震飞的白影砸到了山坡上,内腑伤重,白裙被树枝扯破,白皙的大腿上有交错的血痕,面纱掉落在脚边,漂亮的双眸露出惊恐,双手摸上变得苍老如枯树皮的脸,嗓音嘶哑,“我的脸,我的脸……”
咕咚!
在不远处背着柴火的中年男人火辣辣的盯着在白裙下露出来白嫩长腿,喉结滚动,手里的镰刀掉在脚边,“姑娘,哪里伤到了?我帮帮你。”
白影的双手捂着脸,惊恐的眼眸里迸出骇然的亮光,娇媚道,“我的脚崴了。”
男人搓着粗糙的双手,他贪婪欲望的双眼打量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奸笑着扑上去,“脚崴了啊,我来背你啊。”
白影笑了,“好啊。”
只片刻,山林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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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梅挑着畚斗回家,明天准备倒三层楼的楼板,她挑了五十担沙上楼,就被徐天逸赶了回来。
徐天逸的长相和气势,和张发祥几个就不是一路人,让他挑水泥沙土这种粗活,就是委屈了他,王春梅也觉得看不过眼,偏徐天逸自己要干。
回到家,将畚斗放到院子墙角跟。
洗了手脚,去厨房拿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将身上的尘土拍干净。
齐先见采了半框的草药回来,摊在簸箕上晒水分,和王春梅说,“这两天你就在咳嗽,让你多穿衣你也不听,晚上吃好饭,煮些中草药降降火。”
王春梅系上围裙,“不忙活了。我这上火喝凉茶喝不好!你老看着吧,等这两个混小子回来,我这心火就败了。”
齐先见笑了。
拾参和古赋声离开十几天,没点音讯,的确让人着急上火。尤其是这两天,王春梅的脾气大了不少。
动不动就能听到她拔高音量怼人的声音。
在拾家生活后,几个老头对王春梅的秉性也算了解,倒是认同了她担心拾参和古赋声着急上火的情绪。
“不必担心先生。”
他这话,说了也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儿行千里母担忧!
拾参就算厉害到没人能伤到他,在王春梅眼中,也只是个普通儿子,出门在外,总是会担心他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吃饱穿暖的。
王春梅语气发凉,“等他回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离家之前,说好出门两天就回家,这都多少天了?这两混小子还知道回家的路吗?
王春梅做饭的时候,徐天逸挑着水桶回来,徐老背着手晃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他这个大孙子,是他徐家的骄傲,在徐天逸来后背村之前,他连锄头长什么样估计都不知道,而现在,来后背村还没满一个月,脸黑了,手脚黑了,卷着裤脚干活的劲儿,越来越像一回了。
徐老还算满意。
徐天逸不用回头,也能知道他爷爷此刻想的是什么,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徐天逸无奈。
不过……
留在后背村,他也乐在其中。
爷孙走进院子,厨房里飘出浓香的饭菜味,徐天逸最期待也是最享受的,就是此时了。
回家,有人等着他,为他洗手做羹。
这份幸福,是他来此之前,从不敢想的。他曾以为,以他徐家的家世,他的婚姻必定是门当户对,他的妻子会是大家闺秀,他的婚姻最好不过相敬如宾……
徐老拍他的后脑勺,“臭小子,想什么呢?”
这眼神就不对劲。
徐天逸含笑,“晚上吃什么。”
徐老让他进厨房帮他媳妇烧火做饭,“回家就知道吃,帮你媳妇做饭去,你媳妇这几天火气大,你是她男人,去劝着点。”
徐天逸眯了眯眼睛。
他……其实不太想劝,这几天他媳妇脾气越大,他就越性福。当然这个发现,他不是没有根据的,而是经过几个晚上的试探和实验得到的结论。
“徐天逸,抓两捧辣椒给我。”
“来了。”
齐先见坐在晒草药的簸箕旁看医术,徐老凑过去,两老头听着厨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喊声,都笑了。
拾家吃晚饭的时间比村里其他人家要早点,张发祥几个下工回来,没见院门就被辣椒呛了,这两天,王春梅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炒青菜都舍得放七八个辣椒下去,后背村的人都能吃点辣,但不噬辣。
张发祥,“参小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其他人无奈,“谁知道!”要知道,王春梅还能顿顿给他们做辣吃?
几个人想想这两天拉伤的屁股,叹了口气。
他们和也王春梅提过意见,让她少放点辣椒,结果王春梅自己吃得挺欢的,“辣吗?没辣味啊!都是大老爷们,这么点辣都吃不了?不爱吃打包回去给你们婆娘吃。”
听听这话,谁还敢有意见!
桌上青红一片,炖猪脚里都是红彤彤的,飘在表面的是辣椒油?
王春梅打了饭,“我刚炒的辣椒油,你们回去的时候,都捎上半罐给你们婆娘带回去,下饭。”
张发祥,“!!!”
其他人,“……”
第250章 老祖娘怀了
“哔哔!”
车喇叭声在门外响了两声,吃饭的人齐齐愣住,下意识的往院子外看。
“参儿。”
王春梅是第一个扔了筷子往外跑的。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跟了上去。
拾参和古赋声下车,后车座的五个老头跟着下车,王春梅在院子里喊上了,“你还知道回来?啊!家门口朝哪个方向开,还记着吗?两个混小子……”
王春梅突然如被抓住脖子的鸭子骤然收声。
拾参,“娘。”
古赋声的视线从跟着王春梅身后出来的人身上移开,到嘴的称呼改成了,“……梅姐。”
转头和拾参相视一眼,笑笑。
王春梅脸色怪异,她往后退了一步,从头到脚打量拾参,“……儿子,你长大了?”
这高大的身形,有鼻有眼的样子,她都不敢认了。
跟着出来的其他人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拾参。
这,变化也太大了。
拾参,“出门吃得多,长得快。”
王春梅才不信他胡扯,她走到拾参面前,现在她踮起脚尖才能勉强摸到他的脸,她有些愁,“儿子啊你才十六岁,你……你看看哪个村的小伙子,十六岁能长成你这样的?你后爹三十三吧,也没你块头高大。你吃什么了?不怕把你娘吓死?”
她倒是不怀疑这是她儿子,拾参就算长高大了,脸也是这张脸,只不过比出门前的那张少年脸更成熟有味了。
拾参单手握住她的肩膀,“娘你多看两眼就习惯了……”他的脸色骤变,猛地看向他娘的肚子。
古赋声也觉察到了,王春梅小腹里多了生机,他看向徐天逸,眼神略复杂。
他们出门一趟,回来就有弟弟或妹妹了?
他能体会拾参现在的心情,不过……也算是好事一件?
徐天逸也是人精,虽然他也震惊于拾参的改变,但被拾参和古赋声两道冷厉的目光锁定,他就不免多想了。
铺捉到他们的视线停留在王春梅的肚子上,徐天逸的眼皮狠狠一跳,他屏住呼吸,往王春梅身边走的时候,都是同手同脚的。
“你……”
王春梅将他挡开,一脸莫名其妙,“挡着路干什么?你们也是,都回去吃饭,杵着肚子能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