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让他站到一旁,别碍事。
徐老和齐先见在院子里纳凉,两老看着小两口拌嘴,会心一笑。
“都是成双成对了,挺好。”
“咱们这把老骨头,也就看着年轻人过的好能舒心些。”
齐先见打量徐老,难得调侃他,“上回找你的舞霜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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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啼叫时分,拾参抱着古赋声从灵泉里出来,古赋声如烫熟的虾,浑身红彤彤的带着湿意,透着暧昧和性感。
古赋声沾枕,被床上的冷意冻了下无意识的哆嗦,拾参用灵力暖好被窝,古赋声发出舒服满足的鼻音,整个人往被窝里钻。
拾参失笑,给他盖好被子。
床上的衣服是古赋声亲手准备的,一套白色运动装,拾参穿好衣物,长发设了幻术,变成了寸头。
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咀嚼的声响。
拾参双手抱胸,站在院墙上,他浑身上下透着餍足的气息,懒懒的看着钮钴禄家的几个老祖宗咀嚼恶魂。
五个老头察觉到拾参,他们抹了把嘴,冒着绿光的眼睛闪烁着异光,解释道,“拾大师,我们几个上百年吃没吃恶魂了,这个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他们围着的中间,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魂魄跌坐着,魂魄已经是痴傻的,拾参眉梢微扬,是已经瘫在床的前书记张发本的魂魄。
的确是个恶魂。
拾参移开视线,算是默许了五个老头的作为。
乌梅是起来上厕所的,张爱国家没有独立的厕所,大晚上她害怕去后院,正好前院里有个箩筐,她就用箩筐做遮挡物,躲在前院的墙角跟里尿尿。
然后,她亲眼目睹了五个老头啃噬肉的场景,吓得失禁。
她以为只要她忍住不出声,就能躲过去,绝对不会被发现,拾参喊她出来的时候,她满心的绝望。
乌梅用箩筐挡住自己,发抖。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五个老头盯着她,对后代钮钴禄多深的对象,他们五个都没有好感,这姑娘身上总有股令他们讨厌的气息。
“拾大师,她看到了,就要死。”
乌梅惊恐,往后退,她疯狂摇头,“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多深,多深救我,多深……”
她的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掐住,乌梅的脸涨红。
拾参突然扬手,从乌梅胸口掏出一根通体碧绿的笛子,乌梅知道败露,气息瞬变,惊恐的双眸发红,满眼仇恨的盯着拾参,“尔敢。”
她的五指成爪,朝拾参攻击,欲夺回她的笛子。
拾参玩转笛子,灵力将笛上两个空炸裂,乌梅浑身一震,目赤欲裂,咆哮,“啊,我的欲笛!”
乌梅发红的眼睛盯着被毁了的笛子,她猛地盯上拾参,眼角边盘旋着黑气,“我要你死。”
拾参不屑,“就凭你?”
乌梅大叫一声,身上的衣物炸开,是一身白衣,窈窕仙身,凌空而立,手中的绸缎指着拾参,男女混响的声音能摄入心魄。
“哼!我的五色灵蛇也是丧命你手,今日就算我死,我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拾参皱眉,扬手将她困在结界中。
乌梅仰头哈哈大笑,“你以为有这结界,就能护着这个村的人?哈哈哈!这世间能躲过我神音功的,只怕是还没现世,小子,我要让整个村的人给你陪葬,受死吧。”
她的笑声猛地收住,手里现出两个铃铛,笑容诡异,“你毁了欲笛有何用,我要你命的东西在这。”
她旋转手腕,晃动了两下铃铛。
叮当!
清脆如刃的声音震开。
拾参脸色猛沉,用灵力将五个老头扔出结界外,然而铃音太快,从结界的细缝里钻出去,将院墙炸了。
拾参反手,把铃音镇压,铃音在拾参手心消失,原本得意的乌梅瞪大眼睛,她暴怒,“不可能……”
世上没人能躲过她的神音功的。
乌梅调转身上的力量,催动铃铛,阵阵铃音又急又猛的朝拾参和结界攻击,只是这些在拾参眼里,不过尔尔,铃音不但没有伤到拾参,反而更像是被他”驯”服了……
乌梅不甘心,不管不顾用上全部的力量,铃铛疯狂震动。
砰!
铃铛断了。
乌梅一口血喷出来,被铃铛震伤,身上力量消失,从空中跌在地上,她的七孔流血,身上的白衣瞬间成了血色……
第252章 神音铃作祟
拾参徐步走到她面前,女子面容枯老,用铃铛的五指粉碎,另一手朝拾参伸,“救,救……”
拾参俯视,不咸不淡道,“神音寺。”
女子流血的瞳孔凸起,震骇,“不……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知道神音寺。
神音寺隐世上千年,行走人世从不会留下声明,他绝不会知道神音寺。
拾参弯腰,捡起地上的铃铛,用灵力将断裂处复原,女子知道要不好,想逃,但她已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根本无处可逃,频临绝望时,身体里的潜能力量爆发,厉声吼,“你既知道我是神音寺的人,就放了我……”
叮当!
短促的铃音如雏凤展翅,将女子炸成粉末。
连同她的魂魄,化为乌有。
拾参耳边的发梢随音震动,唇边的笑意令人发怖,通体碧绿的笛子断成两节砸在女子躺过的地方。
咚……咚……
铛铛铛滚到一旁。
“神音寺!”
呵!你的祖师爷忘记告诉你,遇拾参者才是横避之!
晃了晃手中的铃铛,结界如疾风震动,拾参眸色冷淡,神音寺的东西,也就这玩意能看了。
“我的墙……”
“谁!又是谁把老娘的院墙弄塌了!”
王春梅是被院墙轰塌的声响震醒的,她外衣来不及穿,踢踏着鞋跑出来,看到整片院墙塌成了废墟,整个人都爆了。
她脱了鞋抓在手上,站在院墙前,大声喊张老实,“院墙塌了你还睡得着风啊!你出来……哪个缺德冒烟的犊子拆了我的院墙……”
徐天逸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抓着王春梅的手,“小声一点……”
昨晚他就没睡好,齐老说三个月以前,孩子都容易出事,咳!以至于做完媳妇想做,他都不敢动。
王春梅没理他,爱国奶醒了,看到塌了的院墙,也惊了,忙去把张老实喊起来。
拾参撤了结界。
“娘!”
王春梅满脸狰狞,看到拾参脸上的表情就滑稽了,“参儿?你在张老实院子里干什么?”
拾参指着塌了的院墙,“我不小心弄塌的。”
王春梅,“……?”
眼睛都瞪溜圆了。
“你和娘说笑呢?天没亮你不睡觉,跑出来弄塌墙做什么?”
拾参,“打架。”
王春梅的眼皮跳了跳,就想到鬼身上,爱国奶和张老实从屋里出来,爱国奶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王春梅瞬间拔高声音喊,“爱国奶啊,院墙自个塌的,我让老徐重新垒上,你们别操心了啊!”
趁着这娘两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王春梅赶紧找拾参招手,“杵着干什么?回家烧火做饭。”
拾参笑了。
他踩着废墟的墙走到王春梅身边,王春梅抓着他的手,压低声音,“你可真是,要把娘的心脏病给吓出来!下回你要拆院子拆房可得提前和娘说!娘好歹不骂缺德冒烟的犊子……诶!算了算了!骂过的都不作数!”一回头,徐天逸还站在废院墙前,“站着做什么?天色还早,走走走,回去睡觉!”
徐天逸,“……”
呵!
爱国奶和张老实,“……”
娘两茫然的对视一眼,“娘?院墙不用我们垒?”
“春梅说是!院墙是咱们两家的,也不能都让她干了,你也得帮忙。”
“知道了。”
娘两看到钮钴禄家的五个老头坐在院子墙角跟的地上,她也没敢问他们五个坐在地上干什么,钮钴禄一家八男一女在她家借住,可能是觉得睡不下?
爱国奶不多事,去厨房做饭了。
王春梅在婚后,小孙子就抱了回来,她自己带着睡,刚两天孩子不习惯,还会哭闹,好在有羊奶,勉强带过来了。
拾参回房。
古赋声醒了,靠在床头,“出什么事了?”
拾参掀开被窝,双腿缠上去,“跟着钮钴禄家五个老头的女人找来了。”
他将铃铛给古赋声,铃铛小巧,用彩色的绳子绑着,古赋声摸到铃铛里面有凸起的字体。
“神音铃。”
拾参的身体滑下,双手枕头,“嗯!神音寺里的小东西!能摄魂震魂杀魂,不错的法器!”
他和神音寺有仇怨。
想当年他还是金丹老祖的时候,和师兄弟们下山历练,总能碰上几只臭苍蝇,这些苍蝇里就有神音寺的弟子,神音寺的人做事风格狠辣,为达目的和私欲,不折手段。
他历练的时候,运气向来不错,神音寺的人就盯着他想从他身上抢夺宝物,甚至想要他的命,反而被他击杀了不少人。
神音寺折损弟子后,对他当然不会善罢罢休,修真界最老套的套路,打了小的,来老的!只不过神音寺里的所有老家伙一起找上门,也没能从他身上找回场子……
反而让他给狠揍了一顿!
拾参似想到厌恶之事,“自那之后,神音寺的人不会在和我正面起冲突,他们是藏在身后,做些丧天良的事。”
有部分还是打着他的名号做的。
那时候,他要躲避卵嘘的追杀,所以无暇顾及神音寺……
等他腾出手来找神音寺算账的时候,神音寺反而销声匿迹了。
“师兄们说,神音寺的消失有老家伙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