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胡炳便转过身疾步奔向了刑场的墙边,运转轻功颇为潇洒的翻过墙壁,向远方腾跃而去。
梁姓军官注视着胡炳远去的方向,脸上的微笑渐渐消退,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语道:
“若是那些从剧本中跳出来的角色全都像胡炳这样不仅心怀正义,还愿意遵从政府该多好……”
“可惜,这个愿望是不太可能实现了——虽然因为作者的缘故,在此地降临的角色大多都对中华本土文化有亲切感,但终究还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文化也因为历史演变的原因相差很多,更何况他们这些古人所熟悉的皇权至上早就被打为封建余毒,说不定我们这些人还会让他们感觉到不自在……”
“哪怕始皇都无法解决根除余留下来的那些仍然心向前朝的旧臣,最终矛盾在他死后彻底爆发,更别说相比起秦国与其他六国,与封建王朝分别更大的现代社会……就算因为文化一脉相承的缘故不会排斥政府,也很难让他们为党效力——毕竟对他们来说,这里的民族不是他们的民族,这里的文化不是他们的文化,这里的国家不是他们的国家,顶多只能说相比起其他国家这里更像是他们的故乡而已。”
“像是胡大侠那种不分文化人种,只要自认为人并且心向正义那就一视同仁的人终归还是少数——就算我们都很难保证完全公正,毕竟只要阶级立场还存在,那么就肯定有着偏见与矛盾。”
如此自言自语着,梁姓军官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向着刑场的出口走去:
“想这些东西干嘛,难道我这个大老粗还能想得比那群领导者更透彻不成?只需要好好当个没有自我意志的武器道具就行了,反正只要不做其他多余的事到最后黑锅肯定甩不到老子头上……”
“——嗒。”
而在此时,梁姓军官忽而听见刑场内响起了一道并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脸色顿时随之微微发生变化,没有抱着任何侥倖心理,蓦地转头看向了这道声音的来源——
然后梁姓军官就看到了从刚才他所注视的方向又翻墙跃进刑场的胡炳……
“……胡大侠,您这怎么又回来了?”
望着快步跑到自己身前的胡炳,梁姓军官紧绷的身体缓缓放鬆,不禁感到有些疑惑的对前者问道。
面对着梁姓军官的询问,原本跑过来挺利索的胡炳却是不禁迟疑了片刻,有些尴尬的对前者说道:
“那个……梁将军,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这个长得跟黑砖差不多的卫星地图应该怎么用啊?
—————
我的名字,名叫胡炳。
之所以我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在家里排行老大,后面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做胡氵乙以及胡柙,按照这个规律给我们命名——说实话,这个命名规律是真的不☆,只能说是父亲实在想不出来我们该叫什么名字才选择了这个规律,顺便一劳永逸的解决了后面所有兄弟姐妹的命名。
——如果我再有个四弟的话,或许会叫做胡钉?
之所以这个规律看上去有点乱,则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因为我父亲的名字里有个偏旁部首是‘土’,所以父亲就乾脆打算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倒着来,于是我的名字就有了个‘火’的偏旁。
至于为什么我是丙,则还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既然偏旁部首都已经倒着来了,那就乾脆连甲乙丙丁的顺序也倒着来,而我父亲只打算要三个孩子,于是就从丙开始算了。
最终的结果证明武者的身体掌控能力的确极强,说是生三个就绝对不会生多或者生少——虽然这跟武者的身体掌控能力其实并没有什么关係,只要不是双胞胎这种特例任谁都可以选择生几个孩子。
我从小就表露出极强的习武天赋,在身体尚未彻底长开很难积累出足够气血突破境界的情况下就在几年内连续突破九层小境界,最终气血渗入骨骼进入到炼骨境——这其实个很惊人的成就,要知道在未入先天前的后天大境界拢共也不过三个,很多从小修炼到中年的武者也只是炼骨境而已。
当然,就算同为炼骨境不同的武者间也有很大的差别,哪怕不提相比起气血境区分更为细緻的小境界,青年中年也要比孩童老人更强——因为孩童的身体尚未长开,身体能够生产容纳的气血量完全比不上已经成熟的大人;而老年人则是因为身体已经走了下坡路,气血总量乃至恢复能力都会随着寿命的流逝而逐渐亏损,不能像是年轻人那样随意挥霍。
像是我当初十一岁初入炼骨境的基本属性,还没学过什么精深的技击之术,恐怕来个有点战斗经验的血气九段同龄人都能打败我,更别说气血量更为充足的成年人——换做此地的话来讲,当初我应该算是个皮薄馅大的血包?
至于气血究竟算是什么东西……当初练的时候其实颇为懵懂,自己也不知道练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等到询问父亲的时候方才得知气血的本质:当人精、气、神合一时,结合外部进补便能产生气血。
这是很多教拳的老师傅都不知道的东西,若是换个有经验的武者听到这句话,恐怕从这句话中就能知道我的父亲并不只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不过相比起中原那些真正的高手,当初不论是我、父亲还是澜云宗那个老牌先天都差得很远。
到后来,我在十二岁那年突然功力尽失,倖幸苦苦渗透进骨骼的那部分气血连带着还没进入骨骼的气血几乎被全部吸干,瞬间从勉强算得上是成熟武者的炼骨境掉到了连同龄人都比不上的气血三段——想来你们也都能猜得到,这是我奇遇的开始。
三年后,我那未曾谋面的未婚妻前来退婚,吞食我气血的‘诅咒’也被彻底解除——那个一直在吞食我身体气血以求生存复苏的灵魂精魄,苏醒了。
——原来,是我胡家在千万年前的先祖,藉助血脉传承于我身上复苏!
先祖告诉我,胡家在千万年前也曾是鼎盛一时的庞大家族,哪怕在整个大陆都能排进一位数,能与胡家相抗衡匹敌的仅有其他九大家族——而他,则是当时整个胡家实力最为强大的老祖,距离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道境仅仅只差一个境界而已。
——然而等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说的一个境界其实是一整个大境界。
不过先祖在其他地方倒是没有说谎,胡家在当时的确算得上是整个世界前十的大族,他也的确是整个胡家最强大的老祖……只不过是在更早辈分的老祖因为寿命原因陨落之后他才成了最强的,而且他当上老祖过后因为过于弱鸡没过多久就被其他三大家族的最强者联手拍死,胡家势力也被瓜分殆尽,较强的血脉后裔直接被杀了个乾净,所留下的仅有那些血脉之力不是很强的旁支,几乎等同于彻底灭亡。
也是因此,在最后关头躲进胡家血脉中随之传承下来的先祖根本没机会复苏,血脉之力弱小的后裔根本不足以成为他精魄复苏的载体,直到我这个血统返祖血脉之力达到上古胡家主系最低标准的后裔出现之后他才得以复苏,这三年所吞噬的气血也是他苏醒所必须的启动能源。
至于为什么光启动就启动了三年……则是因为我太弱而他太着急了,还未等我继续成长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我身上复苏,结果差点控制不住把当初十二岁的我给吸干,然后复苏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最后卡了近三年才彻底恢复到能够轻微干涉现实的程度。
那老头倒是的确挺有操守的,没有夺舍我的身体,而是选择想办法帮助我强大起来之后再反过来帮助他脱离困境——这或许跟我与他流着相同的血脉有关,但虎毒食子的惨剧也不是没有在别人身上发生过。
再然后的剧情自然不必多说,未婚妻前来退婚却态度嚣张仗势欺人惹怒了父亲与我,胡家先祖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鼓动了几句,我便忍无可忍的跳出去怼了几句——我的故事,自此而始。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需要多说,在胡家先祖的帮助下开始搜集天地异火,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奇遇危机,与各种各样的人物角色结缘,见不平而拔刀助,还拜入了某个在附近几个国度影响力极大的学院,甚至和澜云宗的宗主结下了缘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找她徒弟报仇,各论各的。
后来在完成当初约定时还意外引出了澜云宗潜藏的老牌高手,已经突破到先天二境的上任宗主,再由当时已经恢复了不少的胡家先祖操控身体,以远比我精深的异火操纵融合不同属性的异火成功抵御了上任宗主的攻击,心念通达的逃离了澜云宗后全心全意的开始在那个学院修炼起来,最后还碰到了胡家先祖曾经收过的徒弟,替曾经被坑了的胡家先祖报了仇。
——然而,让我后悔终身的事情就在那时发生了。
当时我正在学院中专心修炼,胡家先祖忽然告诉了我一个令我当场崩溃的消息——我的父亲虎霸天,死了。
后来我才知道,当初逃亡后,澜云宗的前任宗主通过我那已经断绝婚约的未婚妻查到了我的身份,为了绝除后患直接毁掉了整个谭雾城——虽然我的父亲已经突破先天,但仍然不是已经身为先天二境的澜云宗前任宗主的对手,在临死反击重伤了那位前任宗主后阵亡。
胡家先祖通过血脉的联繫知晓了我父亲的死亡,在确认了几遍后才转述于我——我从未想过那澜云宗的前任宗主竟如此狠辣,竟然拉的下脸皮亲自来潭雾城灭门。
于是,我就又多了个修炼的理由:报仇。
——并不是和已经断绝婚约的未婚妻那种小打小闹的报仇,而是真正抄家灭门的血海深仇。
第七章 胡炳传(二)
浓郁的乌云渐渐遮住了天上的太阳,隐隐有雷声在云层间炸响,街道上的人们匆忙向着家中赶去,或是就近找了个避雨的地方,以免自己被接下来看前兆就肯定不会小的风雨淋得透心凉。
——而在这种情况下,快步奔行在街道上的胡炳却显得并不是那么突出了。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汇聚起了如此规模的阴云,这种天象变化定然不正常。”
收回了望向天空的视线,胡炳忍不住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了那台只有地图功能解析度高到离谱的手机,试图从中找到引起这次天象变化的罪魁祸首。
而这台手机或者说这台手机背后的人工智慧并没有辜负胡炳的信任,很快便替他标出了附近所有疑似剧情人物的可疑人员,并在几秒内将错误选项纷纷排除,只留下了地图上的三个红点。
至于怎么排除错误选项……只需要查查这些人有没有档案就行了,有档案的就肯定是本地人,没有档案的要么心里有鬼,要么就是刚穿越的剧情人物。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