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242节

  “里斯和瓦兰提斯的红袍僧想要除掉我,现在还在煽动信徒和我作对,这事儿你知道吗?”

  泰尔斯坚毅的脸闪过一丝思虑,他确实之前毫不知情。

  “我们会自己筹建自己的拉赫洛神庙,女士。”他承诺,和外头的红袍恩断义绝。

  “那就但愿你的光之王保佑,你们不会变成你们最讨厌的那种人,”我意有所指。

  千万别摇身一变,和亚里安身后的这帮贵族成为同道,如果是那样,你就没用了。

  “我不会。”他承诺。

  “很好,那么,拉赫洛的僧侣泰尔斯和他的同伴,在今日的战斗中,表现出了对剥皮团的忠诚,作为推翻过去腐朽政治的领袖,我宣布,他和他的人将会组成一支军队,科霍尔的工人团,任何加入这支军队的人都不再是奴隶或徒工。”

  我高声道。

  “与此同时,我在此颁布《有限废奴令》,

  无疑,依照七神的意旨,奴役他人实属大罪,

  但是,

  科霍尔千百年来习惯了奴隶制度,奴隶是每一位奴隶主宝贵的财产,作为这座城市新的主人,我承诺保护每个人的生命和财产,所以,为了保证七神赋予人的权利,和主人千百年来就有的权利,

  我宣布

  任何人都不能杀死或对奴隶处以肉刑,若奴隶不履其义务,可诉至领主法院进行判罚。

  任何奴隶在完成自己身为奴隶应尽的义务后,可以被主人释放,其释放日期由奴隶主自定,不得晚于成奴之日起的二十年后,。

  任何奴隶都可以志愿加入领主的军队,自服役起,即为自由人,领主将就其身价予主人以赔偿。

  最后,奴隶和主人的人身契约,可在到期后,在领主官员的见证下续签,不受二十年释放期限的限制。

  以上就是我在科霍尔颁布的第一道政令。”

  并不是说奴隶本身待遇就一定很差,指不定很多人还不乐意当自由人呢。

  另外,我不可能屠杀全部贵族,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自由斗士,和丹妮莉丝那样。

  同时,奴隶制本身确实限制了社会发展,对我增强实力确实有害。

  所以,这样的有限废奴制大概会很适合现在的科霍尔。

  我也不要求这一道命令被贯彻得有多好,我知道贵族有大把的方式让好些人继续做牛做马。

  总之,就目前来说,足以被大部分贵族和奴隶忍耐,也足以给这个泰尔斯一个交代了。

  亚里安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您的睿智让鄙人印象深刻,请,科霍尔的领主。”

  我继续前行,一条红地毯铺在羊门后的大道上,两旁的房屋有红玫瑰洒下,剥皮人的旗帜早被竖起,迎风飘扬。

  晚霞之下,我正式回到了,我的新家。

第70章 鸣铁宫

  啪!

  “将死。”提利昂扬起了下巴,“你看,我天生就是个统帅,给我一支军队,我打得瓦雷利亚称臣。”

  “你还可以和魔山较量较量咧,拿一个已经灭亡的国家说事儿很没品,”我收拾着棋子,“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不给自己君主一点儿体面的幕僚先生。

  “女人,你看,不开心了吧,我是您的侏儒,没必要和这样的小人计较。”他盯了我一会儿,笑着说,“你太爱用武装暴民了。”

  武装暴民?

  武装暴民是席瓦斯棋的棋子儿,不过我很好奇,他到底是在说武装暴民这个棋子儿,还是指,那个就在这外头,正热火朝天收拾自己造的孽的人,那个泰尔斯和他的朋友?

  “因为廉价,可以多布置。”我解释,“五个武装暴民抵得上一头龙,而龙呢,遇到攻城秤车和投石机就翘尾巴了,”我仔细打量着他,“如果我的弄臣真是你这样,那小丑会被我赶出去掏粪。”

  “后患无穷,”提利昂指出,“我可以用重骑兵胁迫你的武装暴民倒戈,另外,史书上大部分的弄臣都没掏粪的力气。”

  “在暴民转化成长矛兵之前,”我耸了耸肩,靠上柔软宽阔的软椅,“好吧,我确实太注重低端棋子了,但是他们是棋局的根基。”

  “不稳定的根基,需要牢靠的其他棋子作为补充。”他精明地谈道,“独个的人或许有良心,也有脑子,但是作为群体的人,既没良心,也没脑子,我的女士。”

  “我理解。”简单的回话。

  怎么说呢,提利昂的出身是被鄙视忽略的西境大贵族之后,我呢?前世草根,此世野种,更别说前世的好些思想教育了。

  就对民众的认识,我们之间隔阂可不小。

  懒得说了。

  “我刚听到有人想见我?”我问身旁的女仆。

  “小姐,你的未婚夫在等你,”托马德出声,“还有格拉斯、多内尔和你派去了解铁盾团之事的别科。”

  “我先见格拉斯他们,亚里安一定是来说联姻之事的,让他等等,迪茜来了吗?”我问,托马德摇了摇头。

  “你去拜访一下她吧,我看他精神不大好,像是被吓到了。”

  谁见到被我控制的莫波,都会吓到,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怪物,杀不死的怪物,我怀疑得剁成肉酱或者烧成灰才成。

  “如果有人在我睡觉的地方杀了个天昏地暗,那我精神也会不好。”提利昂摩挲了会儿自己干净的下巴,“不继续下了,小姐?”

  “去你的,我不找虐。”我回应。

  咳,连续三次输在一个小矮子手上,还是被打个落花流水,谁还跟他下啊?

  我调整精神,将心思从闲暇状态转变为工作状态。

  铸煌家族的鸣铁宫可能是科霍尔最宏伟的建筑之一,规模和国王的宫殿差相仿佛,深灰色的瓦片下是白色的主色调,如果不是有金边银饰以及绘画和雕像修饰的话,会显得有些乏味。

  绕过一个巨大的铁砧雕塑,就到了淬火楼,铸煌家族的主要建筑,我会在一楼右边的小会客厅与各位臣僚会面。

  我暂时在这里居住,他们家的家眷被我安排在了后院左边的三层楼里,塞得下。

  三个大师家族倒是承诺会给我修一座宫殿,我个人兴趣不大,如果有必要作为统治象征的话,可以弄一个。

  当然,那就不是我个人的事儿了。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换上见客的华服,点缀着珠宝的长裙,内衬和外衬,是巴尔丹亲王老婆的。

  快些结束吧,我思绪飞到了南方的战事上。

  【黄金原野】

  云遮烈日,北风徐吹,天气开始变凉了。

  “前进,保持队形!”军旗高抬,徐徐步行的士兵手持弓箭,眯眼观察前方。

  呜呜

  一些征召来的农兵正在打整尖刺木桩构成的路障,号角声起,骑兵移动在军阵的两翼,前头有些骑手在和敌人的骑手相互碰撞,乍一接触,又立刻分开,有时会有人堕马,有时双方均无一人伤亡。

  此前两军多次交战,大都是相互试探,剥皮团伤亡百人,红袍军死伤一百有余,对方和伦赛手下的士兵似乎都在等待,毫无决战之意。

  “他们在等什么?”雷德佛家族的米歇尔爵士问,他号衣上的红色城堡非常显眼,现在倒是干净。就在昨天,红堡纹章和溅出的鲜血混在了一起,这件号衣显得狰狞异常。

  不愧其名的米歇尔雷德佛日日皆有斩获,如今军中威望不小,人称红爵士。

  闲不住的年轻人。

  “可能是在等瓦兰提斯的援军攻克伤心领。”伦赛打开皮囊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或者他们的拉赫洛把我们烧死。”

  “不可理喻。”米歇尔评价。

  伦赛知道他为何有此评论,这些天来洛恩地的军队不止是在和红袍军对阵,也在一一扫除那些在入侵时不坚定的聚落,现在,对方举目无友,孤军无援。

  “再或者,他们在等我们主动进攻。”伦赛猜测,“或许就在对面那些农夫的身后,有什么陷阱在等待。”

  “你们曾经和红袍僧打过一架?”

  “对,”伦赛回忆,“他们让自己的剑着火,实际效果不提,对士气打击很大,那一次我们即便是占着全面的优势,依然有士兵踌躇不前。”

  别以为只有野兽怕火,老实的庄稼汉子也怕,火攻很吓人的。

  “我们就这么等着?”米歇尔又问。

  这小子想打仗呢。

  “如果这支军队没了,那洛恩地就只能任他们随意蹂躏,”伦赛大人提醒道,“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在这里,拖住这支红袍军,还有瓦兰提斯北上的舰队。

  黄金原野的开垦团不算多,如果有什么损失我们还能耗得起,可是匕首湖周围和洛恩河上游就不同了,那里的农民更多,七国的庄园大都在那一片,各种移民也都聚集去了那里,我们不能让他们继续北上。”

  很显然的,伤心领的石民和灰鳞病声名遐迩,没多少人会来附近的黄金原野安居,后勤补给很方便,这里现在很适合阻拦敌人。

  “如果加上瓦兰提斯人我们肯定没法获胜。”

  “是的,”伦赛承认,“我们拖住他们,等待莱雅拉的回归。”

  【红袍营】

  红袍僧泰米尔和乔拉坐在马上,一堆石块让他们站的稍微高了一些。

  黄金原野一马平川,很利于骑兵奔袭,不利于红袍撤退,所以,一旦失败,这支军队就完了。

  “愁眉苦脸?”乔拉眉扬,“是不是发现打仗这事儿不好做?”

  “我这辈子都没打过仗,”泰米尔确实情绪不高,“我小时候是个农家娃娃,诺佛斯山里的,在林子里玩时遇到了捕奴队。”

  “诺佛斯。”乔拉回忆起自己上次经过那座城市的时候,神秘的教团堡垒,三口巨大的钟,还有当时正在前往多斯拉克海路上的卓戈卡奥,丹妮莉丝,和俊美却惨死的韦赛里斯草包。

  丹妮莉丝,卡丽熙。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前妻,现在商人的小妾。

  琳妮丝海塔尔当时会不会站在围观的人群里,看着卡拉萨经过,然后被她的主人牵动脖颈间的锁链,穿着珠光宝气的衣裳顺从离开?

  如今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恨已经淡去,他快记不起琳妮丝的脸了。

  “恭喜你离开那,那是一座沉闷的城市,”乔拉继续道,“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做什么,就像是一个大监狱。”

  如果他不是逃走的话,如果不是着迷于那个旧镇美人的话,也会坦然面对史塔克家族给的公正,他将偷猎者卖给了人贩子,自己就得承受本该由罪犯承受的处罚。

  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杰奥莫尔蒙得知此事时,是何表情,或许他一直在黑城堡等着自己,乖乖地,去成为守夜人的一员?

  “瓦兰提斯人说河上有大雾,还有石民在觊觎他们健康的水手,所以暂时锚定伤心领南边。”泰米尔换了个话题,“我们得靠自己作战了。”

  “好靠谱的盟友,出兵却裹足不前,”乔拉笑了,“这是好事,荣耀尽归你的红神,不给那些银发人分上半点。”

  泰米尔对他的嘲讽不予半点理会。

  “我需要指挥者,我们和对面的敌人学了很多,但是不管是圣火之手还是教徒都不知道如何进行一场决战,”他阐述,“我们不知道如何布阵,甚至不知道如何在战场上行军。”

  “你想邀请我?”乔拉挑眉,“你想邀请一个旧神的信徒率领你的军队?”

  “我没见到你祈祷过,一次都没有,你的伪神和你已经相互抛弃了彼此。”

  “我不会皈依红神,”乔拉斩钉截铁,他还想荣归故里呢,背叛故土?背叛封君已经够恶劣的了,“也不会为你而战,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要牢记,我是龙之母的使者,你在和你那个什么…预言里那个什么王子或者公主作对。”

  泰米尔展露微笑。

  “你被流放了,我清楚,女王的叛徒,乔拉莫尔蒙。”

  “你怎么会知道?”乔拉眯起眼睛,“你们为什么会去搜集奴隶湾的消息?”

  全天下的水手到处说乔拉被流放的事儿?不可能!这如果不是有心去了解,怎么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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