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琢磨不透。
她现在这副模样,一定有什么隐情。
不过我可不关心。
我一左一右,捞着一男一女,大摇大摆地向三楼而去。
回房间,一晚上没睡,艾德瑞克沙德可困啦,嘿嘿。
后党,这次付出的代价,可算大?
“站住!”我正在挪动步子,一个声音喊住了我,“把王后放下!卫兵!!!”
站你娘,会听你的才怪咧。
我举足狂奔,一路上人等瞠目结舌,盯着王后的服饰发愣,“抓住他!王后,王后!!!”
身后不折不挠的喊叫尾随,却越来越远,老大被人抓,可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撞翻了三个,吓出了五个尖叫,全城沸腾得像是丢了蚁后的蚂蚁。
“王后,王后!!卫兵,卫兵!!!”
我转过楼梯,即将抵达三楼的楼梯口!
密密麻麻的枪尖,后党士兵集结于此,侍从瓦利谢特和脸带泪痕的希琳拜拉席恩公主赫然夹杂在他们当中。
“这,这是”领头的爵爷见到我时,舌头都不利索了。
啊,他不是看到我,是看到了赛丽丝佛罗伦,他的女主子,我猜,肯定又是要说
“放,放下王后!”他色厉内荏,“放开她,光之王呀,弓箭手,不!放开,否则我就杀了你的侍从,吃沙的狗!”
这口音是河湾的,河湾人和多恩人仇深似海,怪不得会骂艾德瑞克沙德这个多恩人,吃沙的狗。
“你动不动他,”我毫无介意地掂量了下圈住王后的胳膊,“我无所谓,可是有一个侍从服侍我还蛮舒服,所以他死了我会迁怒于你,把你大卸八块。”
至于你的王后?嘿嘿,如果我只挟持了朱斯丁爵士,那你大可以放箭,要和这个马赛家的骑士有私仇的话,可能下令会下得更利索。
但是,你的王后在我手上,怎么办呢?!
身后脚步响起。
“你放,还是不放!?”
“寒神先锋!”怒吼声几乎震穿我的耳膜,艾利斯特萨威克?那个红袍僧没死?他现在居然就在我身后,气喘吁吁,“你我在绝路重逢,此乃你的末路!”
又是绝路,又是末路,怎么,我本体难道在这?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却饶有兴致地念起那句俗话:
“不,我想不对,西境的艾利斯特,凡人皆有一死,而我呢,打算最后一个死。”
第62章 楼梯间听说,尸鬼必须死?
当下,我身处的这一幕非常怪异。
按理来说,后党人士应该紧紧围成一圈,在王后和宿敌之间竖立起一道坚墙屏障,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王后被我劫持在臂膀之中。
历史上没有哪个王后那么悲惨的,被一个尸鬼夹在腋下,赛丽丝佛罗伦绝对算得上是头一份了。
不过考虑到我本人也是红王,倒也称她的身份。
我的前方是后党士兵,背后是红袍僧艾利斯特萨威克和另外一帮后党士兵,希琳拜拉席恩和瓦利谢特陷入了他们之手。
我的手上呢?是没什么威慑力的朱斯丁马赛爵士,和对后党极有影响力的疯王后赛丽丝。
“他刚才杀了十几个人…”
“水车塔没半个喘气的…”
“厨房,全都…”
我能感觉到恐惧的气息在我的前后蔓延,他们不知道我是尸鬼,如此战绩堪比那些故事里的传奇,并且是凶名赫赫,毫不手软的那一类人物。
平民迷信而惧怕权威,脱胎于平民之中的士兵自然也是如此。
有什么比杀人如麻,更能建立权威的?鲜血带来的恐慌,永远简单,直接,并且摄人心魂!
“安静!拿好武器,记得你们的训练!”一个爵爷吩咐,这纹章是黑色睡狮,风暴地全视城的格兰德森家族。
轰!热气弥漫,火焰燃烧在背后的两把长剑上,光晕照亮了楼梯间,让后党多了几分胸有成竹。
“你逃不了,”红袍僧艾利斯特几乎咬碎了牙齿,“哪怕变成蝙蝠,寒神先锋,你也休想逃出这里!”
双方陷入了僵局?
“哈哈哈,”我昂然而笑,
我怎么说都不是本体,怕他个球球。
“别搞错,红袍僧,我乃死而复生之人,可以送命一万次,只要不服输,死了也能继续和你打。”
这话中的阴森,让凡夫俗子们更加怯懦,就连长矛,都收回了几分。
“爵爷!”瓦利大喊。
希琳小公主已经傻了,眼前这一幕倒错的境况无疑让她无法分辨,把她当祭品的母后在我手里,“救”她的骑士满身是血,宛如邪魔。
希琳公主和侍从瓦利,拜托,很重要吗?
我静静站立,毫不顾忌时间的流逝。
格兰德森家族的骑士喊话道:“我们的人,只会越来越”
“你已经醒了,”我蛮横地打断,我能感觉到手中的王后正在颤抖,“就吱一声吧。”
她的唇微微张开,几乎出不了声,这步田地让她威仪尽丧,哪怕之后转危为安,只怕她的权势也会大打折扣,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就是拷打我哥哥的下场,还没完呢!
“拉赫洛会”
还拉赫洛呢?王后。
“说实话,我觉得你该剃剃胡子,老妹,”
嗵!
我丢下朱斯丁爵士,任由铠甲碰撞着地板,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一脚踩了上去!
梆!
“我原本是抓这个听众来,既然你们都在,那么好,我们开始吧”
突然!
“大人!敌袭,敌袭,是无旗兄弟会!!”叫声响起。
无旗兄弟会,他们来?
啊,对!
我都忘了!
我来奔流城是为民请命来啦!!!
哈哈哈!
报应可真是来得迅速而猛烈,那帮河间地的农夫和百姓,在替我呐喊助威呢!
笑死我了。
在这包围了我,外头被本地百姓给包围了。这可不是简单的农民暴动!别忘了,我把河间地的贵族给放啦,人家是有主心骨的!
有趣了。
又是在女泉镇争取民心,当个大众眼里的“义人”,又是解救贵族,“舍身”帮他们截取后路,最终,有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我到底算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可,真是个死地,红袍僧。”背对着他,我的话语声意味深长,“放了我,放了希琳,放了瓦利,这一次,我就先行放过你们,在收复奔流城之前,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
“不!”我手中传来一声尖厉的长嘶!
刀光一闪,手起剑落!
“啊!!!”嘶喊变成了痛叫,一只白皙的贵族耳朵落到了地上。
“别伤害王后!懦夫,来和我决一死战!”
“你感到痛了,管这叫痛?”我理都不理会后党骑士,而是对少了一只耳朵的王后说道,接着反手握剑,碾磨着她原先是耳朵的那个位置,血肉模糊!“那这叫什么,挠痒痒吗?”
你也会痛,我哥就不会痛了?
她的十指抓住了我的袍子,痛苦让她异常用力,皮肤泛白!
指头?要了干什么。
寒铁闪耀!
“哦…”这会,王后昏了过去,终于安静了。
她切了我兄长多米的手指,我切几根不碍事吧?
“我要杀了你…”或许比我还要旺盛的怒火,澎湃在红袍僧艾利斯特萨威克的语气里,“我要杀了你,我向光之王发誓,不管是你的尸鬼,你本人,还是你附身的任何动物、人类和尸体,我都会统统杀光!”
我猜,奔流城的食物可以让他们支撑一时半会儿,谈判也大可以进行,这些后党和红袍,暂时确实也没面对太大的危机。
所以,还依旧胆敢嚣张!
他们所惧怕的,只有我手中的王后,只有王后在我手中,只有,我在让后党这唯一一个维斯特洛大地上,信仰拉赫洛的派别的权力,威望尽失。
“所以,我踩着的这位朱斯丁马赛,没告诉过你我做了什么吗,艾利斯特?”
我傲然道:
“我乃是女泉镇的救星,河间百姓看到了我在领主逃遁,骑士和官长死去时挺身而出,百病不侵地,挽救了一座城镇里剩下的性命。”
“那又…”
“河间的农夫将会传唱我的故事,用艾德瑞克之称给他们的子孙取名,他们会乞求我的祝福,把我看成如圣贝勒一样的纯洁之人!
到访的水手,会把得救港口的神迹传颂四海,每一座有七神圣堂的码头,都会把我看成是乱世中的希望,而我帮助过的领主和与有荣焉的故乡多恩,都将会推波助澜!以让自己也被神圣传说给沾染!
今日我来这里,乃是由万千黎民目送,由逃出地牢的河间和北境贵族见证!
若我死在这里,红袍僧,你猜会发生什么?
你该不会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女人,在君临重建过战士之子、穷人集会和各类教团武装吧?”
没错,那个女人就是我。
“你该不会不知道,一个殉教的圣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是死一个尸鬼,换来一首圣迹殉教的颂歌,被异教徒杀害的义人。
已经被战争、瘟疫、疾病和一切不幸给百般折磨的七国人,会对你们红神教徒做出什么来,我可不敢说。
当初史坦尼斯皈依拉赫洛,是因为看到了光之王的魔法和奇迹。
现在,身为七神的使徒,我的雇佣骑士艾德瑞克沙德,尸鬼莫波,也带来过了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