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667节

  “不,不行,时间不够,他们该怀疑了。”我回应道。

  邪教徒就在左近,那么久没信儿他们铁定不会不闻不问。

  我说道:“我们先躲起来,这里那么黑,很可能可以躲过去。”

  “一场伏击!”托蒙德双腕绷了绷手铐上的铁链,“给我一把武器,我喜欢!”

  他听起来是自动忽略了,躲这个词在通用语里有几层意思。

  我们开始寻找适合的地点。

  同时,我在推测对方的反应,邪教徒无疑会有那么几种选择,

  第一是不管不问,往隧道里探索,那么就是说他们的目的更重要,少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大事;

  第二则是派两三个人来查看,了解发生了什么,以免后顾之忧;

  第三则是邪教徒全部出现,抱团又来一场大搜查,以全力排除掉自己后方的问题,确保后路,这是最糟糕的一种可能,不过,我很怀疑,如果是我在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当有人失踪之后,自己会不会这么做?

  万一让人失踪的元素能让所有人一次性死光,该怎么办?在我们目前所在的,和神灵有关的地方,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发生。

  我不了解他们的目的和行为逻辑,尤其不了解那个提奥多,不过根据我对贝乐丝性格的掌握,极有可能是继续前进同时严加防范,不要纠缠于有人失踪之事,以避免全灭的可能。

  她放荡而开朗,但是本性却保守得过分,她怕痛,更怕死。而这种充满秘密的地方恐怕对巫魔女来说尤其麻烦,因为博览群书得巫师,极有可能更了解其中的恐怖。

  不过这样一来,威玛罗伊斯,只怕就活不了了,遭遇危险时,合格的领袖恐怕都会试图排除掉不安定因素。

  嗯...那么假如对方两三人的小队来搜寻...我就用尸鬼来帮我这小情人一把吧。

  我或许该打算和托蒙德躲去了塌陷的地方,没带看守的尸体,毕竟拖拽扛背所留下的血迹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不过,按照我对贝乐丝的理解...威玛是我熟人,知道他会怎么被杀,至少比直接看到他的尸体要好。

  先问问托蒙德的想法吧。

  “我去看看,我不觉得,他们一定会查探寻找,这帮人并不勇敢。”我提出道。

  “他们会,”托蒙德回应,“我们一路走来提心吊胆,如果有人失踪,那帮人恐怕会闹哄。”

  嗯...贝乐丝没办法面对汹涌的群情,是这个意思吗?

  有道理,她不是一个性格坚毅的女人。

  “你觉得会有人找过来?”

  “必然如此,而且当看到他的尸体时,肯定会立刻告警。”托蒙德难得的用上了通用语里对野人来说很难学会的词汇,告警。

  “我有办法了。”这个粗汉子突然摇起自己的锁链,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能想到什么办法?我拭目以待。

  不久之后,远处依稀有火光出现,一如野人所言,四个带着武器和盾牌的邪教徒举着火把靠近。

  他们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橙红色的光晕照亮了冰穹和旧日的壁垒。

  在这古老神秘的地方。

  自由民,巨人克星,吹牛大王、吹号者、破冰人、雪熊之夫、红厅的蜜酒之王、生灵之父和诸神的代言人,著名的野人猎袭者,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父亲,托蒙德,正把看守抱在怀里,和他做活塞运动,两个人粗烈的哼声此起彼伏。

  离得太远,看守狰狞的伤口无人能见,已死的的他此刻声音出自于我,只是哼哼的话这不难,我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

  而托蒙德,正在假戏真做。

  换言之...

  野人在X尸,我在给他侮辱尸首的行为...配音。

  只要活得久,什么奇葩事你都会经历到!

  作者的话:最后这事是一个真实案例。九十年代的时候,张三和李四在郊外打劫,王五骑车经过时被他们俩拦下杀害,然后张三发现王五长得很俊俏,于是意图不轨,李四十分厌恶,就说自己要先走,张三不答应,让李四帮他配音,要仿女声。

第800章 春晓的希望(序)女孩,母亲和奶奶(

  当一群邪教徒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一个他们的同伙,被...囚犯给压在了地上,做某种在这个场景里比较奇怪的运动。

  还在嗯嗯啊啊,听起来很动感。

  如果是了解真相的话,只怕他们会和我一样世界观变得稀烂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人的事迹?联想起当年臭佬差点做出的事,别提我现在心情有多糟糕了。

  妈的,都是被逼的。

  我躲在托蒙德和尸体附近,小心翼翼地观察远道而来的火光,三个人,已经拔出了武器,他们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我只见这三位来客呆住了,半晌没得动静,紧接着,其中一个开腔:

  “饭凉了。”

  他声音很镇定,浑然像是自己面对的只是两个在打工的农夫。

  而托蒙德似乎投入了真情,“马上!”

  真的是应了某句话,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看这两帮人的德行,在场唯一感到尴尬的,就是我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给脱衣舞裸男担当解说,又像是在给葬礼当司仪时看到尸体的脸上沾着某类液体。

  “啊!噢!”我机械地给尸首配音,怀疑起了过去人生。

  “你,等他们结束,”在运动带起镣铐的叮当声中,那个通知大伙儿饭才凉了的人吩咐道,“别让下面那个被野人给弄死了。”

  他们再观察了一阵,似乎是在确认自己人不是被给...,紧接着三个人中的两个忙不迭地离开,活像是当年我在野种庄园刚如厕完毕的模样,那个时候,原始村庄的厕所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被留下的邪教徒长着一头灰发,年纪看来不算轻了,“为什么是我?妈的。”他嘟囔道,紧接着转过身子蹲下来不愿意再看,我似乎观察到这家伙掏出了一些石头和炭笔,开始写写画画。

  有些人称呼群星就位教为“占星者”自然不是毫无原因的,例如眼前这位,看起来,似乎就是要测算群星的轨迹,让我联想起了那年在诺佛斯的神庙堡垒之下所见的群星图。

  群星...

  这些群星就位教的信徒是否是收到了什么“启迪”,所以才妄然插手遥远西方的长夜劫难?否则很难解释原本已经向我下注的贝乐丝,为何会突然变卦。

  群星就位教的到来,还有他们之前的捣乱实在让我疑惑不解,这些邪教徒似乎看得到更多的东西,视野与正常人乃至于正常的巫师不同。这个宗教诞生于东方,当年天坠陨石,血石皇发疯,黎明上国最终奔溃,从产生到现在,其本身盘绕着蹊跷而神秘的迷雾,让人难窥其面貌,只知是和世人及社会为敌的典型邪派。

  当然,我听着身边不远处的撞击声想到,再邪,人家也做不出这种烂事。

  草。

  但愿自由民托蒙德只是一时被逼无奈,出此破策,而不是真有这样的习惯,否则我可能会把他和臭佬联系在一起,然后宰了他。

  “你要来一起吗?我的活力可堪比野熊!”托蒙德还在向那个转过身去玩自己占星游戏的男人挑衅。

  对方压根不理会他。

  这种事该如何理会?

  “得了,”我小声咬牙道,“算了你先吸引他注意力,我去摸了他。”

  “哈哈哈哈!”自由民酣畅狂笑,我视他的举动为明了我刚才的话。

  终于不用再配音了。

  听着一个狗曰的王八蛋做那事,绝对绝对让人难忍,虽然说这位可怜的邪教徒还不知道自己的伙伴已然成尸,不过他肯定会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他的星图测绘或者不知道是在鼓捣什么的伟大工程中去,免得给自己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

  从他之前的动作之中,我就能窥见他的打算。

  我拖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子,开始移动。

  但愿现在我忍受的一切精神污染,最终能给我个还不赖的结果。

  托蒙德开始大声嚷嚷,仿佛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假戏真做呢,还是装装样子,没敢仔细观察,也不敢问,这恶心的感觉就够了。

  那位留下来的人一如我想,喃喃自语地画图,大概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我猜,是一个只有他和星空地世界。

  此时此刻,在他眼里,世界是多么浩瀚,宇宙无边无际,与这宏大的史诗相比,区区同性之爱不过沧海一粟,为之作呕,简直就是在为沙砾烦恼,没有必要,很没有必要。

  知识和未来,这才是一个群星就位教地教徒该去追寻的东西,与真理相比,周遭的庸俗恶事,不过是

  噗!

  一把匕首割过他的脖颈,打破了他的真理。

  毕竟,庸俗恶心之事,不过是对杀机的掩饰而已,我和托蒙德,与这帮邪教徒之间,只会你死我活。所以,在此荒芜绝境之中,不管是自由民,还是恐怖堡的女儿,要的,首要的,是活下来,让对方去死。

  其他的,不过是细枝末节,除非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接下来呢?”托蒙德立刻停了下来,看来他倒不是真的是个恋尸癖,只是个下限极低的猎手,对自由民中的佼佼者来说,此乃必备的优良品质。

  “现在,”我总结道,“我有两条命可供献祭了。”

  托蒙德历经沧桑,自不用我去安抚其心,我很快就开始了下一步。

  几分钟之后,那一具历尽折磨的尸体被取光了血,或者说凝固的血墨。

  另外一具更新鲜的尸首,曾经饱受折腾的精神再度复苏,睁开了一对蓝色的眼睛,尸鬼已成。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命令道。

  “多甘梅千。”

  他说,声音一如过去的那些尸鬼一样粗粝沙哑。

  “告诉我,你们此行的目的,还有你知道的一切。”

  他说,我不时插口避免他偏题,很快,我就得知了全貌。

  群星就位教与瓦兰提斯人的勾结,得追溯至上一代瓦兰提斯的改革家及执政官西萨洛身上,其人身败死去,却留下了内乱或者说“革命”的影子,当然不是奴隶或者拉赫洛的革命,而是瓦兰提斯有产者内部的,贵族们的暴力自救之种。

  实力微弱的年轻贵族们无法和当时强大的象党及稍弱的虎党抗衡,便要引入外援。

  有的看上了拉赫洛的影响力,而有的,则痴迷上了神秘的群星就位教,提奥多就是后者,按照这个尸鬼多甘梅千的说法,提奥多与瓦兰提斯的执政官和学者们有紧密的关系,甚至就是其中之一,他似乎引导了自瓦利萨之战之后,在维隆瑟斯镇还未开始就被我扑灭的,瓦兰提斯终于清醒时的改革。

  至于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群星就位教发现长夜,是完成群星意图的重要机会,而提奥多则需要洛恩王国的主力在长夜里毁灭,所以本就有所勾连的双方一拍即合,在多甘梅千所复活的泰温兰尼斯特的蛊惑下开始行动。

  泰温兰尼斯特...

  为什么是他?

  我只思考了片刻,就明白了过来,因为我给提利昂的太多了,假如我死了,从心智及能力来看,从对王国的影响来看,提利昂兰尼斯特,都可能会是我的继业者,我事业的收割者,前提是我不死在他手上。

  那么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依靠羽毛笔和信鸦来获得胜利”。

  群星就位教有一个女人在我身边,是贝乐丝奥瑟里斯。

  群星就位教是泰温的复活者。

  泰温只需要透露出关键的信息,就已足够,而我,哪怕有亡禽在手,只怕也敌不过老奸巨猾的凯岩城公爵,我还太年轻。

  另外,在“河泛白霜”之役时,泰温被我留在了小狮子摩根身边,而我真的还从未全盘了解过摩根的本事...

  泰温兰尼斯特,七国全都畏惧的男人,魔法也打不倒的狮子。

  如此来看,对身边这位足够老辣的野心家,我的应对,好像和毫不设防没什么区别,成为红王之后,权势迷眼,我以为仗着死灵术我就能摆平一切。

  我摆不平,千疮百孔,危在旦夕,一如此刻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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