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梁木就是绿先知,就是死去的祖先,不是一种比喻,而是事实。每一株鱼梁木都是如此,不管是恐怖堡的还是临冬城的。
我想这其中的意义,对于天朝人来说不言而喻。
“烧了,”我转头看了托蒙德一眼,“结束这个噩梦,快!”
托蒙德不做,威玛罗伊斯咬了咬牙,他举起火把,看姿态,正是要将手中之火扔向大树。
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了红神在威玛身后呐喊。
而七神,却悄无声息。
威玛手臂用力一掷,托蒙德想要阻止,却终究没动,看起来守夜人的一员,终于要将守夜人数千年来的职责,结束在这里,毁掉长夜之源,异鬼之根!
火把打着旋,橙黄的火焰,在被蓝光照亮的世界里飘摇,其背后是漆黑的穹顶,看起来如此微小。
一吹便熄。
呼,一阵风吹过,将火把拂飞。
不对,风,地下哪里来的风?!
“这”威玛拔出捡来的长剑,“怎么回事。”
我又环视了一圈。
没有异鬼的踪迹,有的只是蓝光。
蓝光...
蓝光已经微弱了不少,我看向树下,那个几乎被包裹成茧的东西,这样被保护起来的小丫头,自然没法让自己那光晕太过强烈。
风,还能是什么带来的?
“是她。”我语气笃定,“不能用丢的,得一步一步走过去,托蒙德?”
“不,我绝对不”
“把火把交给我。”我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光晕渐渐染遍我的视线,我感觉到握住了粗粝硬实的把杆,上方是火苗带来的热度。
我,移步踏出。
下一刻,视野变幻,天清气朗,芳草依依,不远处是一株繁茂的鱼梁木,树下站着一个女孩。
浅绿色的肌肤,深绿色的头发。
一双绽放出蓝色光芒的眼睛。
“你是森林之子。”我停住了脚步。
“我是阿黛。”女孩回应道。
“不用和我玩这样的把戏,”我看了一眼周围,“从诺佛斯神庙堡垒之下的地方,到被毁灭的瓦雷利亚,还有遭到污染的派克城,我见识过无数次类似的幻象。”
“或许这就是注定的。”的声音犹然带着童稚,悠远的回音飘来荡去,“你生来便是作为光明使者被铸就,前来斩杀我这漫漫长冬。”
“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我大声宣言,也是在提醒自己,“曾经有其他人怀着自己的目的,称我为‘救世主’,称我为渔人女王,我知道这一套是什么把戏!”
说着,我再度迈出一步。
砰!
我不是什么世界的中心,我并不特殊,我只是恐怖堡的女儿,仅此而已。
不管是死灵师摩根,还是什么迷宫营造者,他们都只是在利用我面对资深人士时的胆怯,在玩真真假假的游戏。
虽然我还没摸清摩根的意图,不过我深切地知道,一切吹嘘我多么天生不凡的言语,定然都是别有所图。
我没当红王那会儿,怎么没听人哔哔这些?
这个或许就叫阿黛的女孩,呃,女神,也是这样!
“不,剑,这便是,你死而复生的使命。”阿黛面色平静。
贱?通用语发音玩不了这谐音梗。
“剑?”我疑虑陡生。
“你不知道?”语现讶异,“亚梭尔亚亥当年用于斩杀长夜的,不就是你吗?”
在厄斯索斯的各大民族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也被拉赫洛的教派引为真相。
黑夜笼罩大地,英雄亚梭尔亚亥被选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他需要一把英雄之剑。亚梭尔用三十个白昼和夜晚劳作锻造,他将火红的剑插入水中,剑碎了。
于是,亚梭尔用五十个白昼和夜晚打造新的剑,比上一把更加坚固,更加锋利,他抓了一头雄狮,将剑插入其心脏,以冷却剑身。
剑,依旧碎了。
第三次,亚梭尔花了一百个白昼和夜晚,铸造长剑,他唤来妻子妮莎妮莎,让她裸露胸脯,接着将冒烟的火剑插进妻子仍然在跳动的心脏。
妻子的灵魂、鲜血和力量涌入剑身。
光明使者乃成。
我突然明白了,的意思。
寒神阿黛并不是在和我虚与委蛇。
她没这个必要,如果只是多活几秒也毫无意义,我靠近她的这段时间里,哪怕异鬼赶来,也迟了。
谁能想得到本来错过寒神之眠所在地的我,会在制造坍塌时被一个泽地狼灵希达绿沼给送到寒神之眠附近的古老堡垒?
谁能想象得到,本已经再度进入隧道的我,会因为触动到了异鬼留下不予理会的尸体,触发了黑火,而扭头就跑?
如果说这是宿命...也只能说这是运气了。
是我,而非邪教徒或者丹妮莉丝,亦或者异鬼,最终站到了寒神面前。
同时...
按照希达绿沼的说法,我是在通过献祭,一步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弑神还是其他,都是围绕着这个目的展开...
而在寒神这里,的说法,却是我本就是用来除掉的武器,或许正是预言中的王子亚梭尔亚亥,用来战胜长夜时,铸剑牺牲的妻子。
我不是献祭别人的人,我,就是祭品。
我差不多已经能明了想要告诉我的话,想说...
我是已死复生的人。
我生而具有使命。
我的使命,就是作为剑,来此终结长夜,至于执我这“光明使者”在手的“光明王子”,自然另有其人,另外那队走了死路的便都是,琼恩雪诺(伊耿坦格利安),丹妮莉丝,这二位血脉优越,都被认为过乃是亚梭尔亚亥转世。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大地的鸣吼响彻此间。
又怎么了?!
我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没多久,只见天上掉下了无数的石头,那蓝光像是不可见的屏障,将之纷纷抵住。
我头脑猛地一打激灵,还有防御!
果然是在蒙蔽拖延!
我瞪过去,继续举步,可是那寒神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不是在对我使用什么鬼伎俩。
反而,开口了:
“别想多了,”看穿我的阿黛说道,“这光芒挡不住你,
毕竟你是光明使者。
用来杀死长夜的剑。”
“我是剑,那么谁是亚梭尔亚亥?!”我不禁脱口而出这个问题。
“我正在看他慢慢杀死我。”寒神声音还是如此平静。
他,而不是她,不是丹妮莉丝。
“他是谁?”我问。
“你看吧”
视野变幻。
眼前出现的,是孤山...
现在。
这正是尸鬼大军攻破洛恩王国的大营时。我看到尸蛆,冰风暴,还有各色怪物与数十万人死拼一处,停靠在临时码头的紫船纷纷起航逃难,却被水中钻出的尸蛆给钻翻。
好一派末日景象。
在这个时候,人类陷入绝望中的苦战之时...天地一片红色。
一片火红!
我还记得小时候,高个儿琼恩曾经吓唬过我。
恐怖堡乃火山儿女,它炽热不灭,岩浆滚烫,它无法拥有临冬城那样的石皮,它渴望宁静安详。
波顿列祖筑成雄城,恐怖堡苏醒之日,就威胁其主,如无肌肤覆盖肌体,掩饰其脆弱及痛苦,则热火喷发,灰烟盖地,万物湮灭,生灵不存。
民间传言一语成谶,孤山,爆发了。
第808章 春晓的希望(序)女孩,母亲和奶奶(
“艾莉亚...”
我念出了这个名字。
不是艾莉亚又是谁?
前世的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指向了这位史塔克家族的第三女,点明她就是亚梭尔亚亥,光明王子。
而她,此刻恰恰尾随我的兄长多米利克进了孤山那个洞穴,借助尸雀的眼睛,我亲眼目睹!
她做了什么,我哥哥是否还活着?
她是“王子”,我是剑?开什么玩笑,别告诉我我们俩该搞百合,这丫头有十四岁吗?
“操你...”我当即对阿黛狠吐了一声。
虽然眼前是孤山在喷火,黑烟笼罩大地,恐怖堡看上去大概率要完蛋,但是我知道,阿黛,那个寒神,一定听得到。
“我不觉得能这样。”只听耳边一个声音,的声音回答道,“奶奶,她在说什么?”
奶奶?
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活了数千年的寒神怎么连我脏话的意思都听不懂。
尔后,我眼前的视野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在一个山洞里,岩浆滚滚流动,活跃异常,两个人困守在黑色的孤岛之上,望着四周愤怒汹涌的火海。
“这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