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家高庭玫瑰,好一束河湾之花,好一架完备的权斗机器。
他继续道:“我的祖母也在等您,洛拉斯去接珊莎了。”
我们一路向处女居而去,“那真是河湾人民的福分,待到令妹嫁于北境之后,则会是北方的福气。”我赞赏道,“我好奇的是,为何河湾大军迟迟不动?”
“集结这样的大军是很麻烦的,蓝道塔利伯爵会带领不少于五万的军队,一路自滨海大道北上,直扑西境的秧鸡厅。”秧鸡厅是西境南方的门户,只要攻破了那里,西境就会暴露在河湾人面前。
“我期待他大获全胜。”我非常客气,别骗人了,蓝礼给的回报不足以让你们为他卖命,所以河湾地军队才如此慵懒,你们想要什么,王后?
加兰继续,“我和蓝道塔利伯爵交谈过,他曾经告诉我,‘你知道吗?我为战斗而生,和平会把我毁掉’。”听起来,不是一般的西境贵族能对付得了的,那我就表现得安心好了。
我微微展露笑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听说您每次练习时,都是一个人对付三四个人?”
“是的,小姐,”加兰一直风范十足,“我期待与您交手,我听说过您在狼晨时的事迹。”
梅葛楼状态依旧,我看到庭院里是在练习打斗的河湾人和风暴地人,我的托马德维水爵士也在其中,他比洛拉斯差一点,一招惜败。
“你的骑士不赖,莱雅小姐。”
“您弟弟非常出色,在首相的比武大会上,一展雄风,”我们互相吹捧,“而且看来,珊莎已经到地方了。”洛拉斯去接的珊莎,不是吗?
“可是比您的兄长逊色半筹,”加兰温和的说道,“我问起他的胸章何在,他说已经在于你身。”这是首相的比武大会上发生的事儿,他给了我他的玫瑰胸章。
这就是拉关系了,我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是的,精钢所铸的娇花,不败不谢,永固永绽。”我不能否认,那是我来君临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而洛拉斯的绅士之举,正是快乐的一部分。
我们攀上螺旋楼梯,“铿锵玫瑰,舍弟的眼光头一次如此准确。”加兰如此评价。
“咳,我听说,他要加入御林铁卫?”
“实际上国王想弄一个彩虹铁卫,或许他想加入的是那个,这是荣耀之事。”
嚯,又有的吵了,“无畏的”巴利斯坦会高兴才怪。
我们经过红堡小圣堂,我不由想起了瑟曦,她如今被我安置在宅院里,弥塞在城外,科本需要宽松的环境来进行研究,他的学生自然该跟着他。西佛身份不敏感,所以被我抓来当贴身侍女了,反正跟着我也可以学东西,不是吗?
蓝礼倒是不太在乎我怎么处置兰尼斯特们,他把他们当做我的俘虏,要走了托曼和乔佛里这两个男丁,然后就不闻不问了。想想也是,七国自从血龙狂舞时的蕾妮拉坦格利安惨死之后,就没有女王了,何况弥塞继承权排得很后面。
旧王永逝,新王万岁。
现在蓝礼国王在享受第三天身为新王的日子,正在城外的比武会场里呢,今天是比武大会的第二天,我头天象征性的出席了一下,就走人了,观众不如之前的多,毕竟去年的比武大会是在和平年景办的,今年这会儿已经兵荒马乱。也就蓝礼国王还会有这个闲心。
小圣堂的的背后,是一座长长的板岩堡垒,就在这儿了,这里是“受宠者”(thebeloved)或者称为“神佑者”(theblessed)的前朝国王贝勒一世修建的,这位贝勒一世是君主也是修士,把自己的姐妹关在处女居里,因为他惧怕自己受妹妹们诱惑,与她们发生什么,同时又想确保自己的妹妹纯真永恒,免受男性的不轨居心和邪恶勾当的污染。
既有占有欲又是个萎人,神经病,当他的姐妹真是受罪,也因为如此,据说他被忍无可忍的国王之手韦赛里斯给毒死了,这位韦赛里斯就是后来的韦赛里斯二世,一个典型坦格利安风格的名字。
高大的精雕橡木门尤刻有七神的故事,铁匠与少女,老妪和战士。我看到两个戴着镀金半盔,身披金线绿袍的提利尔卫士,金玫瑰闪耀其胸,“这对双胞胎是我祖母的私人护卫,艾里克和阿里克,太难分辨了,祖母称呼他们为左手右手。”
左手右手微微鞠躬,然后打开大门,我看到玛格丽提利尔拉着珊莎史塔克的手跃下短短的阶梯前来迎接,就像是两头雀跃的小鹿,“莱雅拉小姐,幸会!”小玫瑰玛格丽莺声轻唤,“您能莅临,真是让人开心。”好一个甜美有礼的笑容,她看起来好温柔。
还有那双眸子,锐利得让人难以忽视。
下面是女孩交际时间。
第124章 序章 处女居(中)
玛格丽用一个兄妹之间彬彬有礼的吻让加兰爵士离开,这让我想起了多米利克那个莫名其妙的亲亲,他脑子里莫非塞得是鼻涕虫?
“您好,陛下,”我颇有礼数地给未来王后珊莎行了个提裙礼,“您今天荣光焕发,照亮了红堡。”我这客气让珊莎极为手足无措。她穿着一件蔚蓝色的裙子,看起来鲜嫩极了。
“不,不客气,”珊莎有些局促,她还不习惯,“国王还没说什么时候娶我呢。”
“我建议过他,等北境人士能出席时再行婚礼,”我安抚地说道,“若无家人相伴,会是一种遗憾。”实际上什么时候结婚要根据局势来定,毕竟珊莎不仅仅是王家的未婚妻,也是人质,根据北方人的回应,蓝礼国王或许会想立刻结婚,也可能会想等把西境人逼退后再谈婚事。这一点我能帮上一些忙,但是没法帮上太多。
“来吧,王后,财政大臣,”玛格丽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灿烂亲和的微笑,“祖母在等着呢。”她一左一右挽上了我和珊莎,好细嫩的手臂,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会很美妙,没错,食谱广泛的我有些蠢蠢欲动。
来访的女眷真是多,让我怀疑和珊莎相比到底谁才是将来的王后,从玛格丽的三个表妹到姨妈、姑妈、嫂嫂、修女,以及一大堆其他女人,我们一一见礼,其实是她们对珊莎见礼,“波顿家的莱雅拉小姐?”总算有人提到我了,这声音听起来有些酸。
“剥皮女?可和你想的不一样,亲爱的,”亚莉珊佛索威夫人,一位梅斗家的妻子鼻音浅长,她有些矜持地抬着下巴,“百年前少女节上可有另一位恐怖堡之女,更喜粮食与自家的人民,而非君王之爱,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就是说我是个心机表呗,我保持微笑,不予置喙。
然后,
“我很荣幸地介绍,”玛格丽不禁挺直了腰,姿态端庄,虽然她面前的老妇身材矮小,一整个埋进了餐桌的主座里,如此干枯瘦弱,像是一团放了好几年的旧衣服,曾经华丽非凡,如今却轻飘飘地,已然褪色,“我的祖母,奥莲娜雷德温夫人,前任高庭公爵罗斯提利尔大人的遗孀,其人音容宛在,慰藉我等。”
她身上是扑鼻的玫瑰味儿,想必是撒了香水,“吻我,孩子们,”她的手枯瘦而白嫩,像是银叶菊新鲜的根茎,“啊,我该向您请安,未来的王后,莫大的荣耀,您肯屈尊和我这群蠢母鸡共进晚餐。”
珊莎原本就有些羞怯,此刻更是红霞满面,“感谢您的好意,夫人,”她小鸡啄米似地吻过老夫人的脸颊,“这是我的荣幸才对。”
“不不不,这是我的荣幸,”奥莲娜固执地微笑,“是不是发现我脸上没尖刺,嗯?”
这话谁能接?于是奥莲娜老夫人继续:“她们叫我荆棘女王,可不是真的女王,”她瞧了玛格丽一眼,“否则你就该是公主了。”
这话玛格丽没法接,于是奥莲娜老夫人再继续,或者说她根本没想谁来答话,一点时间空隙都没给,“所以,这是我莫大的荣幸,未来的王后殿下,你的丈夫堂皇光明,很有魅力,洗澡水总是放很多,还知道香水和穿衣搭配,笑起来一看就是练过,”她叹道,“然后就觉得自己能当个国王,毫无疑问,他确实是了。”
她又盯上了我,“要我说,真的王后帮忙不小,可惜他看不到。拜拉席恩总是轻狂荒唐,这是从坦格利安家血统中继承的,来,吻我,”她不屑地吸了吸鼻子,“当初还想让我嫁给坦格利安,算了吧。”真的王后是谁?我?离间?
我吻了荆棘女王的脸颊,柔软极了,她年轻时皮肤一定很好。
“国王勇敢温柔,祖母大人,”玛格丽劝言,“父亲喜欢,洛拉斯热衷。”
“热衷?那个男孩,”奥莲娜夫人判断地利落,“他木杆子使得不错,但是脑子更像木杆子而非用木杆子的。至于你父亲?我要是乡下老太太就好了,可以用木勺或者盆子敲他,教会他那颗肥大的脑袋如何深思熟虑。”
“母亲!”艾勒莉海塔尔夫人,梅斯提利尔大人的妻子,这位奥莲娜老夫人的儿媳妇出声了,她看了我和珊莎一眼。
“闭嘴,艾勒莉,少给我来这套!”奥莲娜老夫人一点不客气,“还有,母亲?怀过你我会记得的,我没说你吧?我只是责备我的宝贝儿子,痴呆的高庭公爵,我一定是跟野猪生的他。”
得,一下子骂了几个人?
“祖母,”玛格丽的声音柔软婉转,像是一只小白灵,“注意一下言辞嘛,不然客人会以为我们是怪人呢。”
“这叫风趣,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中有一员还知道什么是风趣,”就是你咯?老太太转回我和珊莎的方向,“叛逆!我警告过我儿子,劳勃有儿子,两个,好吧,现在不是了,是不是能说得准吗?而我们的蓝礼国王还有一位兄长,他自个儿坐铁王座干什么?然后我儿子告诉我,您就不想让您的小甜心当上王后吗?啊哈?王后呢?告诉我,玛格丽,蓝礼说要娶你了?他想要两个媳妇,他以为自己是征服者伊耿吗?”
这话没人能接,那自然是荆棘女王奥莲娜老夫人一直掌控现场咯。
“你们史塔克曾经为王,波顿也曾经为王,就说拜拉席恩吧,古代王族,从父母都可以算,”她笑了,“提利尔呢?龙王‘征服者’伊耿在‘怒火燎原’一战里烧干了以前的河湾王,全家的男人,然后才轮到了那会儿的总管提利尔家族。佛罗伦很讨厌,但是他们说的不错,我们家对高庭的权利是国王给的,不是律法给的,‘这有什么关系’?你可能问,”
不,没人问的出口,就连问的时间都不会有,你一直在说,“确实没关系,除非是碰上我儿子这种傻瓜,为个孙子能坐上铁王座的前景就膨胀了,我说他是野猪,他的野猪兄弟杀掉了前一个国王,他就当他机会来啦?来,波顿的姑娘,行行好,告诉这里可怜半聋的老太婆,告诉我杀死国王的野猪下场是什么?”
“做成晚饭,老夫人。”我自然不会不接这一茬。
“对,晚饭,照实说,我儿子就该和西境那一家人一样,把野猪当纹章,再给自己这只猪一个王冠戴着,就像是拜拉席恩家给他们的雄鹿弄得一样,”拜拉席恩的纹章是宝冠雄鹿,“好一对猎物,如果你问我,我得说我们本应该和这桩愚行保持距离,乳汁能收回去吗?不能。现在好了,那只野猪公爵给蓝礼国王屈膝,我们也只能跟着来了,对我们的下跪,你怎么看,珊莎?”
珊莎大概觉得自己也蠢得像一头野猪,谁能想得到长篇大论的老太突然开始征求别人的意见了?她说道:“提利尔家族的血统可以追溯到青手加尔斯,夫人?”她试探地看着我然后是玛格丽,最后是老太太奥莲娜。
“佛罗伦、罗宛、奥克赫特,一半的南方贵族都是加尔斯的种,都说加尔斯善于播种,使万物欣欣向荣,你看,他用来播种的可不止是手。”荆棘女王直接驳完。
“珊莎,”艾勒莉夫人打断谈话,“还有莱雅拉,你们饿了吧?我们这有烤野猪和柠檬蛋糕。”哈,烤野猪,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艾勒莉夫人?
“烤野猪?行了行了,”奥莲娜夫人让珊莎正要回答的小红唇继续安静,“你们认识瓦里斯吗?他以为我得为这点情报感谢他,老实说,我不懂,他无根,这可是男人唯一的好地方,没了,艾勒莉,去叫上菜,玛格丽,陪着珊莎去认识一下你的表亲,莱雅拉,你喜欢看小丑表演,对吗?”
“夫人,小丑?您的意思是五颜六色的那种,哎?”珊莎的小手被玛格丽拉住,她一脸茫然地跟着去了。
现在,荆棘女王转向了我,“要我说,所有人都是小丑,至少穿彩衣的比戴王冠的带劲儿,玛格丽,叫黄油饼过来,都坐下!你们是绵羊吗!?”绵羊贵妇们立刻不再叽叽喳喳,乖乖就坐。
黄油饼穿着绿黄羽毛做的小丑套装,头插一根绵软的鸡冠花,胖的很,翻滚进大厅,开始杂耍,“一张纸巾,未来的王后殿下。”他愉快地向珊莎伸手,珊莎递上纸巾,纸巾变成了一群鸽子,让女士们开始欢声尖叫,然后黄油饼抓住一只鸽子吃了下去,大家吓坏了,又看到鸽子从他衣服里钻了出来,展翅而飞。
场中全是羽毛,乱极了,于是仆人们送上来的餐具和食物都是加了盖子的。
“你了解我儿子吗,莱雅拉,那位高庭的野猪公爵?”奥莲娜手肘靠在桌子上,双眸盯着我。
“伟大的河湾地之主,夫人。”我中肯地回答,礼貌。
“伟大的白痴之主,”荆棘女王纠正,“和他父亲一模一样,我那个老公,我爱他,那是个号人,寝室里的技术也不赖,但是那个木脑壳哦,他们说他猎鹰的时候从悬崖上摔下来了,因为一直盯着天空,没注意马。”
“运气,夫人。”我婉约陪话。
“少靠运气就不会有坏运气,”奥莲娜老夫人说道,“他儿子,我的傻儿子也是一样,只是他骑着鹿,而且还不是头胎或者二胎,而是幼胎,我警告他了,他傻呵呵地笑,我告诉你,莱雅拉,有了娃别忘了打,不打不听话,我这是独子当初我舍不得,结果他现在对黄油饼的兴趣更大,我跟他说,小鹿载不动他,要骑就骑大鹿,结果他把我当‘唠叨老太’,你要是问我,确实,七国到处是唠叨的老太婆,而所有这些男人如果肯弃剑倾听,听听他们老妈子是怎么说的,那肯定会出色很多。”
高庭如今支持幼子蓝礼而非更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史坦尼斯或者两个“王子”,我猜奥莲娜夫人是看到了其中的风险,要知道高庭的提利尔在河湾地有的是挑战者,稍微不稳就会麻烦缠身。更何况,王后之位给了珊莎,而不是提利尔,这中间获利太少了。
现在贵妇被小丑黄油饼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我咬了一口派,哦啊,是七鳃鳗。
“不爱吃就别吃了,孩子,”奥莲娜夫人一眼看透,“我问你,弄钱的姑娘,别觉得这是坏的称呼,能管好钱,还是七国的钱,这样的女人整个河湾地都会想要讨要,”哇哦,“我问你,那两个王子真不是国王的种?”
“确实不是,瑟曦兰尼斯特亲口承认。”我答复道。
她褶皱丛生的脸叠出一层又一层的波纹,“说实话,哪个女人面对一群长剑不会胆寒?”意思是可能是我们逼迫?
第125章 序章 处女居(下)
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这话点出了一个麻烦的地方,是在国王死后,瑟曦兰尼斯特的种才被确认并非王家血脉,而且这事儿没有证人,证据不过是国王之手的推断,更经过了“狼晨”,以钢铁和火焰才让王后屈服。
这让整个审判看起来像是一场阴谋,残暴不仁,而非光明正大的公道。
“这是真话,瑟曦兰尼斯特和自己的兄弟相爱,她拒绝劳勃让她怀育,”我坦陈道,“或许在您看来猫腻处处,但是从前王后的角度来看,理所应当。”
“那不重要,”奥莲娜说道,“重要的事情是,你在这件事中发挥的作用,孩子,你把那个王后做成标本也好,放羊喂鸡也好,我管不着,我在乎的是,这一切居然是你一手造成的?”瓦里斯那个小嘴巴,怎么到处说?
“我和她有一些误会及矛盾,情非得已。”我答道。
“我从小时候就知道,红堡里的每一个勾当都有自以为正确的理由,”她摆弄着桌上的叉子,“你有半个君临,你是财政大臣,有的是钱。”
我还真没拿,倒是王室欠债就让我焦头烂额,虽然有前世的经验,但是比起小指头那种人精我还需要磨练,做到财政大臣这份上,所做之事大都无关财会或者金融,而是社交,无尽的社交。
“相信我,老夫人,”我长叹道,“您坐上这个位子就知道了,一团乱麻。”
“相信我,河湾地的人全是野猪和绵羊,一团乱麻,”奥莲娜对我的答案不以为然,“那些丫头和你关系很一般嘛,史塔克家族的珊莎,菲林特家族的克蕾,还有那个熊岛的莱拉,我听说了,听起来,你做的事很差劲,不管怎么说,这么说吧,我想要你嫁给我的孙子。”
“我和提利昂兰尼斯特有婚约,夫人。”我提醒道,至于她提到的北境女子?我没有那个奢侈和能力在君临守规矩。
“四倍黄金?你的王室金库里可以掏出几百倍,”并没有,那里通风极好,储物极少,可以在那儿跳集体舞,“人说兰尼斯特如厕拉出的都是金子,可你呢,小富婆,连鼻涕都是金子做的,明说吧,小姑娘,你把泰温的子女都给抓了,他现在只会想剥你的皮,或者把你关起来一辈子生孩子使,长点脑子,你想去高庭吗?”她问道。
“去高庭?”我愕然,“放弃这里的一切?”
“当然不是,”她回应道,“办个婚礼,你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或者把财政交给河湾,只要我的野猪公爵提出要求,国王就会答应,他需要高庭。”
“维拉斯?”我确凿地问道。毫无疑问,这是河湾地人掌控君临的好方法,蓝礼要我平衡提利尔的势力,他的风暴地独木难支。而如果我嫁给了提利尔,那么君临基本上就归提利尔所有了。
他的办法不多,毕竟提利尔兵强马壮,钱粮众多,底气十足,相对地,提利尔家族可以用很多方式来掌握君临,联姻无疑是比较简单的一种。正常情况下,我无疑是高攀,合法的私生女,哪怕是财政大臣,也该够不上提利尔的高枝,我猜梅斯提利尔本人多半不会很高兴这个婚事,可是我面前的是荆棘女王。
蓝礼的王位不牢固,如果现在就把君临掌控好,那么哪怕日后没了蓝礼,提利尔也将成为诸国最有威望的家族。所以,一桩婚事,获得一座城市,天底下再难找到更划算的事儿了。
更何况,日后还可以离婚呢,只要我嫁进来,我就逃不出荆棘女王的手掌心。
“对,可怜的跛脚小子,我的孙子维拉斯。”这是报应吗?我把詹姆的腿给拉脱臼了,七神就搁这儿等着我呢。
“跛脚。”我重复了一遍,心里好想笑,我当然知道他是跛足,私生女配河湾地没有仕女看得上的跛足?真是搭。
“他还是侍从,比武大会上马儿踩碎了他的腿,要我说,多恩的红毒蛇,奥伯伦和他的学士得为此负责。”奥莲娜阐明,“你答应下来,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会和蓝礼说,我们送玛格丽去北境,然后就走。”去哪?去高庭。
“关于这个,四倍黄金之事,”我知道,我很清楚,提利尔再怎么说也无法忽略我有婚约之事,它的封臣和盟友就更没法忽略了,“其实提利昂有妻子,我想,尚未离婚,他的妻子也尚在人世,乃是有牧师见证的。”
“妻子?嚯,我可没听说他结过婚,谁会愿意嫁给一个侏儒?”奥莲娜笑了,“啊,我知道了,毕竟是兰尼斯特,对吗?看来高庭消息不太灵通,真是一群花农和母鸡。”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我建议请提利尔和我一起向大圣堂提告,公布此事于天下。”同时让提利尔和兰尼斯特不死不休。
当晚玛格丽送我们离开时,挽住我的手,对我露出微笑,“祖母都告诉我啦,小时候维拉斯为我读书,给我画星星,你会爱上他的,我保证,这是一场幸福的联姻。”
联姻?我这是被“光荣”流放了。更不用提,一旦蓝礼被刺,我这财政大臣的位置还能值多少?只怕到时候就不是流放的问题了,到时候提利尔就是刀,我就是块肥肉,想被怎么切就是他们说了算了。想嫁人家的继承人?做梦,我可不是史塔克的女儿。
除了政治算计外我也有点哭笑不得,左转是人不错的侏儒,就是稍微自卑了一些,右转是人不错的跛,可能也是稍微自卑了一些。而样貌端正的骑士,如亨得利布雷肯爵士,宁愿当打手也不愿行嫁娶之事;如托马德维水爵士,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根本就不知男女之情;如贝里莫斯爵士,则是身处消沉的中年危机,不知未来在何方。
也对,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男人,英俊多金的不是更喜欢同性,就是早早被人给订下,退一步的各位多少都有些性格缺陷,要不然就是英俊多金却有身体缺陷。我突然不怎么在乎这些了,虽然我原本也不是很在乎,毕竟我在别人眼里,也就是个私生女而已,而且我知道,我还是个爱好美男和美女,重视皮相胜过灵魂,挑三拣四,心狠手辣的私生女,也不会是什么好妻子。
“我会的,玛格丽,你们如此温柔,我会喜欢上那里的。”我露出笑容,掩盖住心底的疲惫,如此姿态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