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伊戈尔的作用
雷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兄长相比，他只是个有着龙王血脉的凡人，他看不到未来，只能全力支持兄长的一切选择：“如果真的像我们拼凑成的那样，凡人窃取了世界的宠儿，让火之歌的造物提前侵蚀世界的根基，催动了冰与火之歌的奏响，那么我们为未来做好联合是必然的.还保留着远古时期的记忆的国度与种族都是可以合作的对象不过这样，丹的负担会不会太重了？”
龙泽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种族和国度已经几乎都在历史的长河中陨落了，丹提到他们在索斯罗斯遇到了蜥蜴人和穴居人.不是长城以北的那种穴居人，他们或许是上古年代的遗族，但是不知道能否沟通，逸地的天朝四分五裂，曾经的都城如今已成废墟，我不清楚他们贤明的太监天子和后来的帝王有没有传承下黎明上国留下的资料希望传承下来了。亚夏一定有留存，北方荒原那些狩猎恶魔的猎人也可以争取，森林之子必然会站在我们的身边，迷宫制造者早已消亡，至于水下王国的那些带鳞生物.希望他们没被血石皇的愚蠢弄疯.不过也差不多了。”
“你打算怎么做，兄长。”
“我要借用一下伊戈尔的眼睛。”
龙泽尔站了起来。抬手召唤来了一个仆人：“去告诉伊戈尔，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仆人颔首，快步离开了银血塔。
伊戈尔的房间。
少年正在阅读一部大部头的历史书，这部书曾经深藏在学城的地下书库之中，只有戴面具的博士才有资格借阅，在旧学城覆灭之后，地下书库的书被取出抄写，这才让许多失传已久的书籍重见天日。
其中就包括了伊戈尔手里的这本介绍古吉斯帝国与黎明上国、黄金天朝的书。
“伊戈尔少爷。”仆人恭敬地敲响了房门，守卫伊戈尔房间的无面者默默地侧过身体，让仆人看到伊戈尔、
“亲王说，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伊戈尔点了点头。
看来是爷爷又需要借用他的龙梦了，作为瓦雷泽斯家族三代唯一一个有魔法天赋的成员，伊戈尔的龙梦天赋非常珍贵尤其是在有龙泽尔引导的情况下可以精准预知某一件事，甚至与其他有梦境能力的魔法种族沟通，已经可以说是极大地破坏了这场权力的游戏的平衡。
“不用告知爷爷了，我现在就休息。”
伊戈尔拿床边靠在壁炉旁的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甜酒，轻轻啜饮了几口，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躺在了床上。
仆人想进来给伊戈尔盖上被子，却被无面者守卫拦住了。
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仆人没有办法，只能离开了伊戈尔的房间。
熟悉的失重感。
熟悉的下落。
熟悉的宛如汪洋大海一般的场景，以及那头顶天立地的银色巨龙。
“爷爷，是您吗？”
伊戈尔尝试性地询问着那头银色的巨龙，巨龙微微低下头看了少年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张开了嘴。
一滴闪烁着银光的鲜血滴落。
嘟。
平静的大海泛起涟漪。
伊戈尔彷佛在自己的心中听见了一个声音。但是他不懂这个声音是什么意思。
那一霎那，他彷佛站在了一座古老，却又无比辉煌的宫殿之中，他看到了这座巨大的宫殿里树立着数十根盘绕这巨蛇的柱子，穿着长裙，戴着高冠的男人女人站在宫殿中窃窃私语，穿戴着盔甲的士兵环绕周围，但是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冲突。
唯一的问题是，宫殿的中心，是一头巨大的龙。
是伊戈尔很熟悉的龙。
看不清面容，只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的男人提着长剑，和银色头发，紫晶色眼睛，戴着复杂的华丽冠冕的女人并肩而立，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最终，女人站在了巨龙身边。
他们的头顶，宫殿的穹顶大开，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但是让伊戈尔浑身一颤的是，满天的星辰彷佛一只只眼睛一样，死死地盯着大地，以及露天的宫殿。
女人张开双臂，似乎正在接受自己的命运一般。男人举起长剑，洞穿了女人。女人的血洒在巨龙的身上，长剑也刺穿了巨龙的鳞甲。
血液在交融，女人痛苦地弯下了腰。
但是伊戈尔却没有感受到什么遗憾，或者仇恨的情绪。
倒是那头巨龙几乎是同时发出了痛苦的怒吼。
然后他的视线就被一只银色的巨爪遮挡了。
爷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灌入他的耳朵，遮蔽了古怪的声音：“剩下的场景你不能看。”
伊戈尔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
他发现，在梦境中，他想要闭上眼睛，那他就什么也看不到，想要捂住耳朵，那他就什么也听不到。
而龙泽尔则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女人的肚子在隆起，而巨龙在在怒吼。
他闭上了眼睛。
果然果然
然后。
天崩地裂。
血肉般的星辰从天而降，带来一块块巨大的黑色油性石头，整个世界被黑暗与寒冷笼罩，巨龙陷入冬眠，而异鬼与尸体横行世界之上。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孩子。”
伊戈尔乖巧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一幕幕几乎同样的场景在眼前闪回。
那是一位又一位的亚梭尔亚亥。
他们拔出几乎相同的光明使者，又用几乎相同的方法献祭了各种各样的祭品。维斯特洛的英雄献祭了自己的伙伴，亚梭尔亚亥献祭了自己的妻子，逸地的英雄献祭了自己的家人，远古种族们也纷纷拿起了古老的武器，冲向长夜的使者们。
他们唤醒了沉睡的巨龙。
冰与火之歌的篇章由此展开。
长夜随之终结。
梦境破碎，伊戈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一瞬间，他理解了他们的使命。
龙泽尔也睁开了眼睛，对着雷伊严肃地说：“去叫丹妮莉丝，只叫她一个人，不，把伊戈尔也叫来。这是他们的事情。”
第299章 冰与火的盟约
刚刚从睡梦中苏醒，一身衣服略有些褶皱的伊戈尔有些拘谨地站在姐姐身边，丹妮莉丝的衣衫也不怎么整洁，很明显也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相比较还没从龙梦带来的震荡中反应过来的弟弟，丹妮莉丝在知道祖父深夜召唤自己时就差不多知道祖父要做什么了。
她最近与巴斯隆史塔克的感情升温迅速，年轻的史塔克是个闷葫芦，刚好能承受丹妮莉丝的开放与不羁，两个人竟然真的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巴斯隆自愿放弃了临冬城的继承权，在为入赘瓦雷泽斯家族做准备。
“姐姐，怎么没看到姐夫？”伊戈尔强忍着疲惫，打趣道。
丹妮莉丝难得地轻笑了一声：“跟他没关系的事情，龙的事情，不用在意狼的感受。”
“你真无情。”伊戈尔终于精神了起来。简单地跟姐姐说了一下自己的梦。
“那就说得通了，祖父找我们的事情大概率跟巴斯隆有关。”丹妮莉丝倒是对这件事情清楚得紧。
“你说得对。”雷伊平淡地推开了门：“进来吧，孩子们。”
龙泽尔坐在壁炉旁，脸上的皱纹似乎多了一些，满头银发也多了几分暗淡，不过整体而言还是看不太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两个孙辈几乎同时眼神一变，丹妮莉丝直接跳到了祖父身边。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龙泽尔按住了。
“血魔法而已，又不是没见过。”龙泽尔示意两个孩子坐下。他平静地扫视了一眼两个孩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好接受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还有你们的子嗣将会面对的未来。”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塞巴斯蒂安瓦雷泽斯也坐在了一旁，他要记录龙泽尔说的一切。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一段隐秘的历史，当然，不一定是真相，也有可能是我们的臆断，毕竟时间太过久远。”龙泽尔叹息着说道：“如果布兰登年纪足够，且得到了绿先知的传承，或许能看得更清晰，但是现在只靠伊戈尔的龙梦，只能得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在久远的上古时代，也就是维斯特洛人所说的黎明纪元，那个时候人类还没有从蛮荒中走出来，世界被古老的种族们统治，他们来自编织世界的大乐章的
龙泽尔将一个遗失已久的故事娓娓道来。
“森林之子，迷宫制造者，蜥蜴人，长着绿色鳞片的伯劳人，穿梭在摩苏伊的狙魔人，这些古老的种族在世界各地建立起了文明，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卡达什和斯泰亚便是在这个时期建立的。他们是大地与水之歌的造物，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逐渐走出蛮荒，银海的女王建造了庞大的游船与水上城市，逸地的天帝用血脉融合的方法获得了魔法的血脉，他的子孙以宝石为称号，建立起强盛的黎明上国，崇拜鹰身女妖的吉斯卡利人等人类也纷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这些先古的人类一路西迁，到了维斯特洛后，他们的称号是'先民'，”
“爷爷，按这个说法，古洛伊拿人掌握的水魔法.”
“洛伊拿人的水魔法来自洛恩河的原住民。河中老人所代表的洛恩河儿女。”龙泽尔很赞赏伊戈尔的举一反三，将自己的酒杯递给了孙子，伊戈尔毫不犹豫将爷爷的酒一饮而尽。
平常可是喝不到龙泽尔常喝的美酒佳酿的。
“同样来自血脉的融合，或许是先古人类将魔法移植到自己身上的尝试启发了后来的宝石皇帝，或许也是先古种族的衰落助长了宝石皇帝们的野心，他们将视线投向了更多的魔法种族，大地与水的宠儿们。但是他们遗忘了一点，那就是乐章皆有始终，持续了无数个岁月的大地与水之歌终将迎来谢幕，先古各大魔法种族的衰落证明了这一点，迷宫制造者们消声怠迹，伯劳人，翼人成为了即便是逸地人都无法理解的传说，洛伊拿人甚至将河中老人视若神明，卡达什隐没于迷雾，斯泰亚变成了永无天日的死亡之城，鬼草在阴影之地生长，生活在阴影之地的火山的巨龙们被迫迁徙。”
他看着孙子和孙女：“然后你们就都看到了。”龙泽尔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血石皇与紫晶女皇的夺位并不简单，实际上，他们进行了一场实验.宝石皇帝们看到了巨龙的魔法潜力与悠久的寿命，或许是因为血脉中的魔法在变得稀薄，或许是对不死的渴望，紫晶女皇与她的弟弟血石皇达成了合作，血石皇用血魔法帮助姐姐完成了实验。”
伊戈尔和丹妮莉丝脑海中同时蹦出了一句话。
实验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是的，很不顺利。”龙泽尔摩挲着自己的胡子：“我不清楚这是不是真相，但是通过伊戈尔的龙梦回溯我们血脉中的历史.似乎最终的实验结果很恐怖，血石皇被迫杀死了与巨龙血脉交融的姐姐，而那头巨龙在摧毁了紫晶女皇的宫殿后逃离了都城。然后，血石皇疯了。他似乎预感到了他与姐姐酿成了大祸，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全新的选择，他崇拜起了天上的星辰，将从天而降的黑色油石当作偶像崇拜，但可惜，为时已晚。冰与火之歌，开始了，八千年前第一次长夜随之降临。”
龙泽尔看向了孙女：“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接纳史塔克的女婿的原因，史塔克家族的血脉里，有真正的异鬼的血脉.当然，那个时候他们还不叫这么恐怖的名字。预言中，下一个解决长夜的英雄是诞生在烟与盐之地的王子。他的歌将会是冰与火之歌，所以我们签订了盟约，引入了满足冰与火之歌条件的血脉。”
他看着姐弟二人：“所以，你们两个懂我的意思了吗？”
姐弟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伊戈尔有些尴尬，但是丹妮莉丝却哈哈大笑。
“放心吧，爷爷，我们懂的。”
第300章 伊耿的野望
很简单。
在克雷根史塔克没有女性后裔的情况下，冰与火的盟约很难从男性继承人方面得到印证，所以，丹妮莉丝和巴斯隆的联姻就显得格外重要。
如果在伊戈尔成婚前，史塔克家族没有适龄的女孩可以嫁给瓦雷泽斯家族三代的家主，那么将会由伊戈尔的子嗣与丹妮莉丝的子嗣共同完成预言。
“爷爷，那烟与盐之地怎么处理？”丹妮莉丝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龙石岛。”伊戈尔倒是更快地反应了过来。“或者赤红山脉，不对，爷爷，就像你说过的那样，世界各地都有各自的亚梭尔亚亥，那么这个预言中的王子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烟与盐之地能满足的地区太多了，赤红山脉南麓那些烟瘴弥漫的盐碱地算，龙石岛的火山与海水算，铁群岛也有类似的地区，就连厨房挂着烟熏肉与盐巴的壁炉旁也算烟与盐之地，所以这个并不是问题，问题是”
“光明使者。”
龙泽尔微笑不语。
“光明使者是什么并不重要，我的孩子们。”龙泽尔平静地说道：“你们想要什么时候驯服巨龙？驯服哪头巨龙？”
聪明的伊戈尔立刻就明白了祖父的意思。
光明使者其实并不代表着一把所谓的神剑，在龙泽尔的理解里，光明使者代指了红神，也就是火之歌的力量，那么翻译过来其实就是巨龙。
“龙巢里的小龙没意思，爷爷。我想要影魇，青铜之怒，银翼也可以。”丹妮莉丝笑着说道：“不过这些都太早了，我又不着急。”
“你呢?”
龙泽尔其实对这对“孝顺”的孩子的选择非常满意。
他们盯上了沃米索尔，就意味着至少在自己离开之后，他们会立刻驯服巨龙，不给坦格利安家族“收回”巨龙的机会。
伊戈尔笑了。
“沃米索尔，祖父。”
“哈哈，好孩子，好孩子。”
龙泽尔欣慰地笑了。
君临，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