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惊讶,我已经突破传奇,实力大涨,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鬼将摆摆手,问道:“关键是霍恩到底带来多少传奇骑士?”
“传传奇?!”玛德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他颤抖着展开羊皮卷轴,“霍恩带了四位传奇,其中三位来自王都三大家族。”
卷轴上的墨水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那是他从巫师那里购买的肖像卷轴,可以一口气记录十人的画像。
当然价格也非常昂贵,不过为了能够重塑家族辉煌,玛德觉得一切都值得。
鬼将的骨甲缝隙渗出丝丝黑雾。
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卷轴霍恩莱茵站在中央,左右各立着两名披着不同族徽的传奇骑士。
最引人注目的是左侧那个佩戴黄金狮鹫徽章的男子,他腰间悬挂的正是当年屠杀紫荆矿工的凶器。
“好得很。”面甲下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的回响,“看来中土的老爷们终于坐不住了,继续盯着,特别是”水晶投影出霍恩每日巡视的路线图,“这位二阶骑士的动作。”
玛德突然单膝跪地:“大人,还有个消息。”他喉结滚动,“他们计划十日后在翡翠河谷集结联军。”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
鬼将的骨甲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是他在调整杀戮模式。
罗宾的指尖重重按在太阳穴上,紫荆戒指在皮肤上压出一道深痕。
窗外训练场上的喊杀声突然变得刺耳,那些新骑士才刚学会握剑,而中土的联军却又在集结。
“三个月”他盯着墙上的日历,上面用红圈标记着每次战役的间隔,最短的一次只有十二天。
水晶墨水瓶突然被女仆撞倒,黑色的液体在羊皮纸上晕染开来,恰好覆盖了“铁矿增产计划”的字样。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女仆惶恐跪在地上,罗宾不耐烦摆摆手,示意对方出去。
罗宾挥手让人召唤伊东这位首席骑士过来。
得到召唤,这位首席骑士很快就来了。
“主上。”伊东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起身时腰间的传奇徽章与剑鞘相撞,发出清越的鸣响,“我的剑渴了。”
很显然,他也猜到罗宾召唤他的原因,应该想要让他参加战斗。
罗宾的屠龙枪突然自行飞起,在三人之间划出一道燃烧的紫线:“那就去莱茵领看看。”
枪尖挑起桌上的联军情报,羊皮纸在火焰中化作灰烬,“记住,这次是侦察。“
第244章 克制
灰鹰的羽毛在雨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它降落在玛德肩头时,化作一捧带着余温的灰烬。
老骑士身后,十名披着紫荆斗篷的身影静默如雕塑。
六位白发苍苍的老骑士,他们的佩剑上刻着与鬼将骨甲同源的纹路;
四位年轻人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指节因过度握剑而发白。
他们这些鬼将的嫡系,在那位新的莱茵男爵到来后,遭受各种不公待遇不说,还要寻找各种理由剥夺他们的勋田,如今的他们再也无法忍耐了。
“墓园.”罗宾的指尖碾碎灰烬,系统光幕在雨中展开三维地图。
霍恩的猩红光点正与另外四个传奇分离,朝着邻近贵族的宴会厅移动。他忽然冷笑:“看来我们的二阶骑士很讲究排场。”
伊东的剑完全出鞘,雨水在剑刃上蒸腾成雾。
这位憋了太久的首席骑士,此刻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血色生命原力:“三个传奇.刚好热身。”
鬼将的骨甲突然解体重组,他指向地图上分散的三个光点:“金狮鹫归主上,剩下两个”面甲闭合时发出毒蛇般的嘶响,“请交给我们。”
雨幕突然被狂风撕开一道缺口。
罗宾的屠龙枪划出紫黑色轨迹,枪尖所指处,王室传奇骑士的光点正在某座塔楼独酌:“一小时后集合。”他的身影在雨中模糊成虚影,“自己小心点,如果打不过,就坚持到我赶过来。”
当罗宾的气息完全消失,鬼将转向玛德和那十名骑士。
老骑士们已经撕开斗篷,露出内衬上绣着的鬼将曾经自行创造的新家族徽章。
“听着,老伙计们。”鬼将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柔和,就像当年他们护送那个被放逐的少年离开时一样,“今天要么带着仇人的头颅去母亲坟前”他的拳头缝隙开始滴落紫嫣红的液体,“要么就把我们的血浇在母亲的墓碑上。”
雨水在罗宾的屠龙枪上凝结成血珠,又顺着枪尖滴落。
他站在塔楼阴影处,凝视着那个正在独酌的金袍男子,对方胸前的金狮鹫徽章在烛光下流转着刺目的光芒,每一根羽毛都用秘金丝线绣成,喙部还镶嵌着象征皇室血脉的红宝石。
“亚德里恩圣布罗特.”罗宾的舌尖轻触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尝某种毒药。
系统光幕自动展开资料:【金狮鹫骑士团第三席,曾指挥“紫荆矿难“镇压行动,屠杀矿工四千余人】。屠龙枪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杀意,枪身上的古老符文开始渗出紫黑色雾气。
这是罗宾开发出来的新功能,让系统帮忙处理情报,更加有效率。
塔楼内,这位皇室传奇正在用镶钻匕首切割牛排。
刀锋划过餐盘的声音,与当年他斩下矿工头颅的动静如出一辙。
罗宾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那把匕首柄部缠绕的头发,那是女人的发丝编织的战利品。
“遇到我,算你倒霉。”罗宾的身影在雨中扭曲,再次出现时已站在餐桌对面。他的屠龙枪轻轻点在那枚金狮鹫徽章上,“知道吗?在威尔克领,我们有个规矩.”枪尖突然刺入红宝石,裂纹瞬间蔓延至整个徽章,“吃牛排的刀,不能用匕首。”
亚德里恩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认出了这把枪,正是克制他们皇族的屠龙枪。
皇室特制的警报水晶刚要从袖口滑落,就被一道紫黑色闪电劈成齑粉。
“别急着叫人。”罗宾的左手按在对方肩膀上,雷霆之怒呼吸法产生的电流瞬间瘫痪了传奇骑士的声带,“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拽着亚德里恩的头发撞向窗棂,玻璃碎裂的声音完美融入雨夜的雷鸣,“.慢慢回忆那些矿洞里的惨叫声。”
亚德里恩的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这位传奇巅峰的皇室骑士此刻像破布娃娃般瘫在血泊中。
罗宾的屠龙枪尖挑着他的下巴,枪身上缠绕的紫黑色雾气正源源不断地抽取着对方的记忆碎片。
系统光幕上,这些零散的信息被快速重组分类,逐渐拼凑出完整的阴谋图景。
“皇帝授意.克劳福德领作为奖赏.”罗宾的指尖划过光幕上标红的关键词,嘴角浮现出冰冷的笑意。他忽然捏碎亚德里恩的喉骨,皇室骑士最后的惨叫被雷霆之怒的电流堵在胸腔里,“原来霍恩这条老狗,早就和皇室做了交易。”
当罗宾赶到偏厅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伊东靠坐在墙边,胸甲完全凹陷,但脸上却带着猎人般的满足笑容。
他脚边躺着个穿银狮鹫铠甲的传奇骑士,对方的四肢已经被斩断,仅剩的一只眼睛正惊恐地盯着走近的罗宾。
“少爷.”伊东咳出一口血沫,却笑得更加灿烂,“给您留着呢。”他用剑柄敲了敲敌人胸甲上裂开的缝隙,“断气就浪费了。”
系统光幕弹出提示:【可收割传奇级力量果实×1】
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蹲下来检查伊东的伤势,那些伤口看似骇人,却完美避开了所有要害,显然是刻意控制的战果。
“做得不错。”罗宾的屠龙枪突然刺入银狮鹫骑士的心窝,枪身上的符文如饥似渴地吮吸着最后的生命力,“不过下次.”他瞥了眼伊东还在渗血的肩伤,“记得留点力气包扎。”
光幕上的数字开始跳动:【传奇果实库存:12→13】
远处突然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那是鬼将所在的方向。
鬼将的骨甲碎片如凋零的花瓣般散落一地,每一片都在剧烈震颤。
那是过度透支传奇之力的征兆。
他的对手,那位来自王都的灰袍传奇,正像猫戏老鼠般用剑尖挑弄着鬼将面甲上的裂痕。
对方出自克莱姆家族,修炼的呼吸法最为克制莱茵家族的呼吸法。
“就这点本事?”灰袍骑士的剑刃突然迸发刺目银光,将鬼将狠狠劈进墙壁,“莱茵家族的血脉果然都是废物!”石屑纷飞中,他故意踩碎一块刻着铁锚花纹的骨甲。
第245章 这不可能
鬼将的视野已被鲜血染红。
他能感觉到体内新生的传奇之力像失控的野马般横冲直撞,突破不到七天的境界根本来不及稳固。
对方那柄缠绕着风雷的双手重剑,每次劈砍都精准找到骨甲最薄弱的接缝处。
“咳”面甲下溢出的血沫带着黑色光点,那是未完全炼化的力量果实精华。
鬼将突然想起罗宾的警告:“刚突破的传奇,最多只能发挥六成实力。”
灰袍骑士的剑锋再次袭来时,鬼将做了个疯狂的决定。
他明白这是主上给他的考验,如果连这个人都挡不住,他就也没有资格继续追随了。
“知道吗?”鬼将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借他发声,“我母亲战死时.”骨甲碎片突然悬浮起来,组成荆棘牢笼,“挨了三剑才倒下。”
灰袍骑士终于露出惊色。
他发现自己的领域之力正被那些发光的黑色纹路疯狂吞噬,而本该力竭的新晋传奇,此刻周身竟浮现出与罗宾同源的紫黑色雾气。
远处传来屠龙枪的破空声时,鬼将已经用牙齿咬碎了灰袍骑士的喉结。
他跪在血泊里,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原来罗宾给的果实里,早就藏着一缕能保命的秩序之力。
鬼将的骨甲如同破碎的蛋壳般散落一地,每一片都在剧烈震颤后归于死寂。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却在听到罗宾声音的瞬间绷紧了脊背。
罗宾的靴尖挑起一块沾血的骨甲碎片,上面密布的裂痕记录着这场死斗的每一秒残酷。
当碎片在指尖翻转时,他看到了内侧刻着的微型奇怪花纹。
“主上.”鬼将染血的牙齿在月光下白得人,撕裂的嘴角却硬是扯出个狰狞的弧度。他试图撑起身体行礼,断裂的肋骨却刺穿了皮肉,在胸前绽开一朵血花。
屠龙枪的枪尖突然压在鬼将的身体,不让他再行动。
罗宾俯身时,忠诚度:71→75。
这个在死亡边缘飙升的数字,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
“干得不错,你没有让我失望?”罗宾的指尖划过鬼将胸前外露的断骨,沾血的手指使用生命原力将其接回去。
当治愈药剂灌入喉咙时,鬼将听见罗宾对赶来的伊东说:“你还有个弟弟呢,就这样要退场了吗。”
主上的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温度:“让莱茵家族看看”
夜风吹散后半句话,但鬼将知道,自己染血的嘴角一定扬得更高了。
斯坦德莱茵从脂粉堆中挣扎起身时,丝绸床单上还残留着迷幻香薰的甜腻。
他赤脚踩过满地凌乱的华服,金丝睡袍下摆拖曳着打翻的葡萄酒液,在波斯地毯上划出蜿蜒的血色痕迹。
“水”他嘶哑着嗓子摸向水晶杯,却在指尖触及杯沿的刹那僵住。
空气中飘来的不是熟悉的玫瑰熏香,而是铁锈般浓重的血腥气。
“啪!”
水晶吊灯突然大亮,刺得斯坦德眯起浮肿的双眼。
当他终于适应光线时,手中的酒杯轰然坠地。
猩红酒液在碎裂的水晶间流淌,倒映出不远处沙发上的黑影。
那个端坐在他最爱的高背椅上的人影,浑身缠绕着尚未干涸的血气。
狰狞的鬼面头盔下,独眼泛着幽绿的光,如同深夜坟场的磷火。
破损的黑色铠甲缝隙间,隐约可见翻卷的伤口还在渗血,将天鹅绒椅面染成暗红。
“好久不见了”面甲下传来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的回响,却让斯坦德瞬间如坠冰窟,那是他花了三年时间试图遗忘的声线,“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