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菲。
战场稍作打扫后。
收获如下:
珠宝若干,价值不明;
四百三十两黄金,九千九百两白银;
成精蛇妖胆二百枚,总价值约五千两;
七彩巨蟒蛇胆三枚,价值约一千二百两;
驯马师俘虏,共计二十四名,预计可得大功二百四十;
健全及受伤骏马将近一千匹,价值难以估量,不低于三万六千两;
实际总收益,已然超过凶兽猪婆龙尸骸的价值,果真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事实上。
东市财富远不止于此,只是匆忙之间,来不及细细搜刮,便只掠得这些。
姜尘预知祸福,察觉到又有大股祸气袭来,喝令道:
“出城!”
众多士卒虽有疑惑,但多轮战斗后,早已对姜尘信服不已,言听计从,毫不犹豫地驱赶着骏马,快速出城。
……
东市。
待老蛇头带着一批精锐赶到之际,此地已是人去楼空,愠怒道:
“该死,居然跑了!”
七彩小蛇吐着信子,奸笑一声:
“需要我再模拟一次军令么?”
老蛇头摇了摇头:
“想来,那年轻小将,已然识破了你我的骗局,只是装作受骗,进城捞了好处后,便立即遁走。”
“还是专心对付那些被困的青州军罢。”
“少了三位神君后裔喷吐毒雾,部分青州兵已有转醒的迹象。”
七彩小蛇狞然一笑:
“无妨,那年轻小将虽有几分才智武艺,却对神君不甚了解,出来,吾之子孙!”
话音刚落。
便有二头身材纤细的五彩小蛇,从七彩巨蟒的庞大蛇首内,慢悠悠地爬行而出。
这便是“气势豁免”的真相!
五彩小蛇躲藏在厚密蛇骨之中,免受绝大多数伤害。
当然。
姜尘所射出的箭矢,好巧不巧,破开了其中一头七彩巨蟒的头部骨骼,致使其中一位“神君后裔”死去。
因此,便只有两条五彩小蛇钻出。
……
西犁城外。
众多青州兵刚刚停下歇息片刻,却听得姜尘忽然下令:
“从南面城门进去!”
“啊?”
怎么又要进去?
众士卒皆面露愕然。
姜尘并无太多功夫解释,命冯乐宾携一百青州军士留下,看管俘虏及财物,尽快远离西犁城,寻一处易守难攻的地点驻守,而自己则亲自带队,迅速前往南面城墙。
城内大多数飞行驯兽,要么逃走,要么死在攻城箭雨之中。
这是老将卫安国的手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早已传遍九州军中,攻城第一时间,他便重点消灭了众多飞行驯兽。
那些神君后裔与驯蛇者,虽拥有着强大的伏杀放毒的能耐,此刻,却犹如一群失去了眼睛和耳朵的蛮兽。
若不趁着这个时候,打一波运动战,简直是浪费天赐良机!
当然。
姜尘还额外下了一道军令。
命范良善、小伍与公孙虎带队,遴选八百脚力好的民夫,轻装上阵。
必须始终与城墙保持六百丈左右的距离,先奔赴西面城墙,在城门外停留片刻后,转向北面城墙。
起初,民夫们还有些抗拒,不敢参战。
姜尘却连一丝犹豫也不曾有,直接一脚踢翻了装满白银的木箱,白花花的银子,散落一地。
冷声道:
“愿意去的,现在便可领五两银子,事成之后,死了,抚恤五十两,活着回来,再予十五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没过多久。
小伍便招募到上千民夫,以一百名青州兵为骨架,穿上青州兵特有的镶铁青袍,骑乘着骏马,快速前往西面城门。
虽说民夫并未掌握骑马的技巧,但姜尘再度施展出一记太凶刀势后,那些成精骏马吓得四肢颤颤,便服服帖帖地引导马群,大大降低了行军难度。
四百三十两黄金,以及价值不明的珠宝,则尽数散予众多青州士卒。
“千金散尽还复来!”
姜尘无需金银,他真正迫切渴望的事物,从来都是军功!
……
一切准备就绪。
“走!”
姜尘则携八百青州士卒,飞快奔赴南面城门。
进城。
飞快杀向南市。
短短几十息功夫,数十名西犁商贩,便死在刀剑之下。
姜尘掠得万余两浮财,大手一挥,竟全数赠予麾下士卒。
顷刻之间,
士气再度大涨!
当众多青州兵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之际,姜尘却连一丝犹豫也不曾有,立刻发号施令:
“放火!”
“出城!”
待老蛇头带队赶到的时候,姜尘及众多青州士卒早已逃之夭夭,只得苦着脸,找出躲藏在各处的贫苦百姓,强命他们扑灭火焰。
七彩小蛇沉默半晌,忽道:
“难不成,那年轻小将,还想打西市与北市的主意?”
老蛇头皱起眉头:
“东市,南市俱已被毁,按照刚才的行迹,他此刻应是从城外绕行,前往西市!”
说完。
他便委派一名眼力颇好的驯蛇师,前往城墙箭塔观察敌情,没过多久,驯蛇师便迅速回禀道:
“确有一只队伍骑乘着骏马,前往西面城门。”
“定是从东市抢得的马匹!”
老蛇头大喜。
他最喜欢的战斗模式,便是躲藏于暗处,伏杀放毒,便立即带队,决意前往西市埋伏,以雷霆之势,一举灭杀掉姜尘这只烦人的“苍蝇”。
然而。
等待了近乎一盏茶功夫,老蛇头却始终不曾等到青州军进城。
负责观察敌情的驯蛇师传来情报:
“那只队伍在城外停留片刻后,便一路向北!”
老蛇头恍然:
“原来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北市!”
说完。
他便急匆匆带队,奔赴而去。
只不过
当老蛇头匆匆赶至北市之际,却听得噩耗传来。
八百青州兵竟从南面城门闯入,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冲至中央街道外围,杀死了三头七彩巨蟒后,便立即逃遁而走。
七彩毒雾的强度,已然削弱了三分之一。
二三百名体质较强的青州老卒悠悠转醒,虽然不具备多少战力,却也令摇摇欲坠的防线,重新稳固了下来。
……
罗布泊,西岸。
姜尘闭目凝神,双眼疼痛无比。
此刻若是睁开双眼,必定血丝满满,恐怖至极,像是得了红眼病。
他的眼睛,
以及那些金银,
便是此番运动战的必要代价。
若不是时时刻刻,观测祸福气机变化,他岂有能耐,将那老蛇头耍得团团转?
若不是赏钱如流水,哪里能激起民夫与青州兵,做出种种危险之事?
虽比不上“四渡赤水”那般神来之笔,却也是一次非传统的声东击西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