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本王以锻火成道,数十年来,唯一失败的兵刃,就是此刀,时常惋惜遗憾。”
“你既一心一意要这炳半残虎魄,那本王也只得成人之美,宝刀送英雄!”
说着。
卫煊伸出手,将霜火收回储物袋中,然后双手持握着虎魄,十分郑重地交到了姜尘手中,沉声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虎魄的新主人!”
“是,大将军!”
姜尘接过宝刀,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大将军特意拿出两柄兵刃,任由选择,其真正目的,是在考验自己。
而自己坚定选择虎魄的行为,也算是挠到了大将军的痒痒处。
一想到这,姜尘连忙说道:
“末将一定好好爱护此刀。”
卫煊轻轻颌首,眸光一凝,落在虎魄血黑色刀身表面,就像是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详细言道:
“依本王观察,此刀似乎同另一未知神兵同名,受到压制,才是此刀威能不显的真正缘故,可惜,本王尝试数十种办法,也未能寻得解除压制之法。”
“你将来若能设法为虎魄解除压制,或能令它成为世间排名前十的顶尖利器。”
“当然,若想恢复此刀部分威能,也有办法,只需杀死一名将阶强者,以祭刀中之魂,使器魂暂时无暇斗争。”
姜尘沉吟数息,缓缓开口:
“大将军,我若是有办法……修复虎魄呢?”
卫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立即问道:“是什么办法?”
第225章 【张氏庶子】、【门神之眷】……诸多命格背后的奥秘!
“本王寻觅数十灵材宝药,请来不知多少能人异士,也未能解除未知神兵对此刀的压制,你又有何办法?”
卫煊身为青州大将军,一向不喜形于色,从不曾在下属面前显露出半分焦急。
但他费尽心思打造而成的玄奇灵兵,却因命名的缘故,意外沦为半残。
这些年来,这柄半残虎魄,一直是他的心病。
听闻姜尘有修复之法,卫煊原本颇有将军气度的尊贵面庞,也极为罕见地显露出一丝急切神色,当即开口:
“姜校尉,若能完全恢复虎魄,你需要哪些材料,尽管提!”
姜尘沉吟数息,缓缓开口:
“末将也没有完全修复的把握,但修复一二,或有些许可能……”
卫煊闻言,也迅速回过神来,语气渐渐严肃:
“攻破国都,举行献颅九鼎的仪式,才是青州军头等大事。”
“距离使节团抵达东犁境内,大约还有十四五个时辰,从东犁前往国都,纵使激发军团武技神速,也需耗费六七个时辰。”
说到这里。
卫煊沉吟半晌,似是在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后,这才继续言道:
“本王或能寻些法子,替你拖延少许时间,但最迟也拖不过后日鸡鸣!”
“所以,你既已拥有三千锐卒,又有上品利器傍身,还是早早开拔,更为重要。”
“是,大将军!”
“待末将稍作准备,就立刻开拔!”
姜尘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握住虎魄,暗道:
“玄奇灵兵若在手,武侯之下,可称无敌……也不知,你配得上,还是配不上这句评价?”
姜尘试着向刀身输入少许气血。
然而,那些气血灵力,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竟不曾产生丝毫反应,别说“可称无敌”了,就连寻常上品兵器,也远远不如。
“这……”
姜尘暗暗发力,右臂青筋暴起,海量气血随之涌入刀身,终于使得刀锋处隐隐暴起凶厉光芒!
“吼!”
一声低沉虎啸,隐隐带着威压,似乎能略微增强斩击刀气所蕴含的凶性。
姜尘眼底闪过轻微的不满:
“竟连虎翼,也有所不如?”
一旁的卫煊叹息说着:
“不错,若无将阶强者祭刀,它所展现出的威能,也不过是中品利器层次,唯一特殊之处,就是本身材质坚韧,无论你注入多么庞大强悍的灵力,它也承受得住。”
也就是说。
未祭刀的虎魄,不过是魔兵虎翼的加粗加厚版本。
而楼兰国都方面,虽说被同生共死的养云狼,活活坑掉了四千步卒,但仍有足足六千步卒,五狼将亦驻守国都,王室本身,也暗藏了些许精锐。
“不成。”
“磨刀不误砍柴工,将虎魄修复一二,方能奔赴国都!”
姜尘右手紧紧持握着玄奇灵兵-虎魄,然后左手从腰间拔出虎翼,先是试着两剑相击,期待能有些许异象。
可惜。
风平浪静。
无论是虎魄,还是虎翼,虽双刃合璧,却也不曾出现任何异常反应,平静到了极点。
不过,无论是姜尘,还是大将军卫煊,都丝毫未曾察觉到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双刃合璧的那一刻,用于放置虎翼刀的紫衫木刀鞘,忽然泛起了极其微弱的玄奇白光……
姜尘并未注意到这过于微弱的波动,一时间也不免自我怀疑了起来:
“难道批注是错的?”
一旁的卫煊皱眉询问道:
“你所言修复之法,就是用你的兵刃,去撞击虎魄?”
姜尘有些失望,说出原委:
“此刀唤作虎翼,内里器魂,乃是千年卧虎石所蕴藏的一丝凶虎意志,末将认为,或能有所帮助。”
卫煊冷凝着脸,淡淡道:
“千年卧虎石若是有用,何至于拿去打造石虎刀?”
“是末将孟浪了”,姜尘眉宇间显出歉意,立即转移了话题:“大将军,末将新得一千士卒,需敕封文书,能否……”
卫煊平静道:
“事急从权,十八营内所有职位,暂由你个人任命。”
“待攻破国都,捉得楼兰君王,献颅于九鼎,有此大功,封个将军,也不无可能,些许擅权之事,自然无需计较。”
“多谢大将军!”
姜尘抱拳致谢,立即唤来小伍,命他告知十八营全体士卒,立即赶来树葬林地外围。
很快。
青州第十八营二千士卒,在张百岁与另一名张姓千夫长的带领下,飞快踏步赶来。
没过多久。
姜尘与卫煊面前,就站立着三支略显独立的千人队伍。
刚刚晋升成【青州兵】的近千民夫,颇为凌乱地站着队列,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千头膘肥体壮的猪猡,是妥妥的新卒,让人忍不住骂一句:
“成何体统?!”
由姜尘亲自选拔的千名青州士卒,则挺胸抬头,队列整齐,历经数十日东征西讨,他们也渐渐成熟了起来,可称老卒。
最后,就是原属于张龙象的一千精锐士卒,他们的队列并不齐整,却又隐隐蕴含着某种威慑力。
“鹰立如睡,虎行似病!”
唯有等到战斗真正爆发的那一刻,这千名精锐老卒,才会真正展现出可怖之处!
是妥妥的精锐!
姜尘负手而立,孤身走至三千士卒阵前不怒自威,以悠悠天眼,扫视在场的每一位士卒。
登时。
在场的三千士卒,浑身紧张得就像是拉满了弦的长弓,心脏皆怦怦直跳,低着头,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连原属于张龙象的一千老卒,也额头生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全场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山林处的鸟雀,也屏住了呼吸,不敢高声鸣叫。
若用一句诗来形容,那就是:
“林中武卒三千士,见我也须尽低眉!”
面对这般情形,卫煊也不由高看了姜尘一眼。
此等大将姿态,从来都是极为稀有的才能,若自己年轻个几十岁,定然想方设法,收姜尘为徒。
全场皆静!
姜尘凝视着在场三千士卒,缓缓开口:
“张似龙,何在?”
此人乃是张龙象时代遗留下来的唯一千夫长,听到喝问,他急忙应了一声:
“卑职在。”
姜尘眸光锐利,似是一眼将他看穿:“你资历甚厚,担任千夫长一职,也有七年了吧?”
张似龙点头如捣蒜,忙不迭自报履历:
“是,我是元烈二十五年春入伍,第八年随张龙象大人征伐草原,侥幸砍下一名射雕胡将的脑袋,升任千夫长。”
说话间。
上千青州老卒,皆挺高脖颈,极为关心“姜将军”对老千夫长的态度,因为……这极有可能,也意味着姜尘对他们的态度。
姜尘淡淡道:
“你做得很好,士卒也颇为信任,就继续担任原职,但我需要从你麾下,抽一些经验丰富的百将与老卒,去支援其他二队。”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