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亦有一万个农具,似是受到了某种严重迟缓,运动速度削弱了至少九成。
不一会儿功夫。
浩荡农具洪流,分化成了足足五十个层面。
每个层面只相差一二尺的距离,看似极少,却等同是,五十个短暂喘息的时间!
这亦是他所能控制的极限,若是再多,那便只有武圣层次的精神,方能做到了。
“成了!”
姜尘心中一喜,这一招,还是参考某国独特国策-竖切社会,所想出来的妙计。
将底层切割成数十个不同的群体,让他们在不同的时间愤怒,进而爆发出零零星星的反抗力量。
但最终,因群体的分化,反抗的时间和地点并不统一,未能“联合起来”,最终,功亏一篑!
这便是曾经身为现代人类,所拥有的独特视角与思路,往往能整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好活。
嗡!
足足一万柄农具,夏、商、周,秦、汉、新、卫等历朝历代各具特色的农具,狂袭而来。
万千农具,陡然遍布姜尘眼前视野,只一瞬,就在他的四肢百骸各处,纷纷击落。
然而。
未能击穿姜尘皮肤。
终究是武侯之躯,乃是从肉体凡胎,向仙神体质转变的第一步,又岂能轻易破防?
但姜尘亦明显感受到,一万农具轰击带来的持续伤害,也令自身气血,削弱了半成左右。
阳谋!
玩得,就是对耗!
紧接着,便是第二批农具疯狂轰击,继而是第三批、第四批……当第七万个草叉,插在自己后背的那一瞬!
后背表面肌肤,终于疲乏到了极点,被一割麦镰刀悄然划开了一个细小血洞姜尘被破防了。
七万只蚂蚁的牺牲,终于令巨象疲惫,咬开了第一道伤口。
要不了多久,便是第二道,第三道……直至,蚁群戮象!
下一瞬!
遍体鳞伤。
姜尘体表,足足增加了成千上万道细小的伤痕,血流不止,将偌大武侯躯,染成血色。
尤其是左臂。
原本便在与王干炬血战之际,左臂伶仃将断,仅有寥寥几根血肉丝儿,黏连着左臂与肩骨。
若不是“老皇帝死亡”这一事件,令乱世气息陡然增厚了七倍,姜尘也许要修养大半个月的时光,才能勉强恢复。
而今。
这一受伤未痊愈的左臂,亦遭到了万千农具的重点轰击,只一个呼吸的功夫,便被三五波农具重拳出击,几有再度断裂之势。
然而,面对此等危险惊恐,姜尘不惊反喜,只因天伤法身,亦在十数万次受创之下……强盛到了史无前例的极点!
“区区致命伤而已!”
姜尘狞然一笑,直接伸手扯断了左臂。
嗡!
遥远天穹之上,代表着“天伤星”的血色星辰,陡然闪烁起强烈星光,进而,坠下阵阵星力如潮。
此乃天伤星的眷顾!
它将指引着姜尘,于万军之中,以独臂将军之身,擒杀此世王侯!
第351章 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
天伤星力,垂落人间,融入姜尘四肢百骸。
“受过的伤,都结痂,成护身铠甲!”
“这就是天伤法身的玄妙所在!”
姜尘周身一颤,顿觉周身每一处血肉,传来阵阵剧痛。
过往大小数十次战斗所受的伤,所结的痂,皆化作热流,涌动于四肢百骸,大幅增强。
最终。
化作一副紧紧贴合于皮肤的无形甲胄!
天伤甲胄!
每当数万农具虚影袭杀而来,破开姜尘武侯躯的防护,造成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么,天伤甲胄,就会从伤口处,向外界汲取灵力,从而迅速结痂。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现在。
姜尘身上的诸多疤痕,亦化作了真实不虚的伟力,守御周身!
最终,百万民器所汇聚的恐怖洪流,尽数滚过姜尘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造成了不知多少轻伤,重伤,致命伤……
但始终!
伤而未死!
数息后。
在数千将士既惊恐又敬畏的目光中,姜尘正面吃下了足足二百五十万次农具袭击。
身立如擎天之柱,从未倒下。
让人叹为观止。
“怎么可能?”
辛龙子站立于酒泉郡城墙之上,自以为稳操胜券,必能灭杀这一颇为神秘的“武二将军”,然后,他便可想办法收服一些膝盖较软的青州兵,进一步壮大自身势力。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世上竟当真有人,能够硬抗天子灵药?”
辛龙子本就因视线交锋落入下风,失了自信,这下子,连天子灵药都奈何不了姜尘,登时心中焦躁,下意识生出了逃避之念。
而这一瞬间。
姜尘周身一颤,剩余的天伤星力,飞快倾泻而出,变幻成一根水磨镔铁禅杖,飘荡于辛龙子头顶上空,使其周遭方圆数十丈空间,皆泥泞迟缓,难以移动。
此乃空间锁死!
唯有天伤星命之人,正处于断臂状态,方能激发独特效果。
在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降世的某一天地,天伤星主断臂后,遭方腊衔尾追杀,深入乌山岭万里林中。
却不料,方腊追至一草庵时,天孤星主从松树背后转出,手持一禅杖,将他打翻,并将这一功劳,让予武松,随后大笑三声,归隐山林。
这便是“武松单臂擒方腊”的传说事迹!
姜尘随后向后一丢,将血淋淋的手臂丢入身后军阵,吩咐道:
“接着。”
“是,头……武将军!”
小伍闻言,本能就伸手接住了断臂,小心保管了起来。
而独臂将军-姜尘,一步步走出苏干湖边缘位置,踏步,走向酒泉郡城,凝视着城墙上的刺史将军-辛龙子,眼中燃烧着滔滔怒焰。
纵声长啸:
“辛龙子,当日血牢关之战,你这胆小如鼠的狗东西,竟被血巾贼首王干炬吓破了胆,抛弃八百先登锐卒,弃城弃军而逃。”
“此乃死罪,还不速速放下兵刃,跪地投降!”
一众青州锐卒,亦回想起昔日血耻,皆紧随姜尘身后,步步靠近酒泉郡城,齐声怒吼:
“辛贼死罪,还不速速跪地投降!”
一众郡城守卒闻言,也有些茫然地望了过去,十日前,辛将军灰头土脸,带领少数骑卒,匆匆回归郡城,的确十分古怪。
青凉剿匪联军,凉州方出民夫、粮草、箭矢、兵器等军需物资,以及一千西凉骑卒,而青州军充当主力。
为何突然之间,取消了合作,分道扬镳了?
难不成,真如青州军所言,辛龙子将军被王干炬吓破了胆,然后,抛弃了数百先登士卒?
照这样说来,似乎也能解释,为何青州军竟如此愤怒,甚至举兵进犯酒泉郡城?
“可恶!”
“本将军从未叛逃!”
辛龙子感到周身区域空气,皆迟缓无比,无法逃遁他处,唯一能做的,便是正面迎敌,羞怒道:
“青州贼子,尔等休要胡言乱语,坏本将军声名!”
“当日叛逃之人,明明是青州校尉张寺,本将军不过是执行军令,斩杀此獠,随后撤离罢了。”
闻听此言,在场的数千青州士卒,只觉胸膛内怒火中烧:好你个辛龙子,竟敢将自己的罪责,推到死人身上?
还要点脸吗?
校尉张山更是怒不可遏:
“辛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辛龙子站立于二十四丈高的城墙,抬起下巴,俯视着城外的一众青州士卒,冷笑发问:
“本将军倒是要问问你们这帮青州佬,究竟是得了谁的命令,竟敢擅自攻打凉州郡城,是要造反吗?”
这一问,倒是问住了在场众多青州士卒,彼此对视,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彷徨。
理论上来说,他们并没有造反,只是心中十分憎恨叛逃的辛龙子,又有“烈弓之主”,也即青州军主,姜尘带头,才决意前来。
说白了。
就是一众青州军缺少关于造反的中心思想,只是凭着胸中一口复仇怒气,才拧成了一股绳。
“当然是伐罪!”
姜尘站立于数千青州军身前,声震如雷:
“青州军乃深受天子信任的强军,受命讨伐血巾反贼,但十日前,无耻辛贼,在战斗最凶险时刻,做了逃兵,背弃盟约!”
“该当何罪?”
一众青州军士齐声怒吼:
“其罪当诛!”
“今日必杀辛贼,以泄人神之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