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长津湖开始 第157节

  这几个溃兵们吃罐头的模样把孟烦了他们拉回到了跟着大伙一块在收容站里吃白菜猪肉炖粉条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是他们这些老炮灰们感到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了。

  十几个溃兵加入到了这支略显溃败的川军团,在这到处都是溃兵的甸缅,川军团这样的队伍在溃败的溃兵里已经算是非常有排面的队伍了。

  收了日本鬼子尸体上的枪支弹药,川军团继续出发。

  傍晚的甸缅,太阳西落之后,掺杂着一股淡淡的冷意,孟烦了看着四周,说话:“昨天晚上还睡在仓库里,今天晚上又睡大街了。”

  不辣纠正:“哪里是睡大街,这明明就是睡在林子里。”

  另一边,要麻和迷龙两人因为四周的鸟鸣兽啼吵得不可开交,对于溃兵们来说,这是新鲜事,四川人和东北人会因为鸟鸣兽啼而争吵。

  “猫头鹰在叫,在数东北佬儿的眉毛,等它数清楚了,你瓜娃子就回老家啦。”

  自从甸缅战争爆发之后,溃兵们来到甸缅,他们就发现迷龙这个东北佬儿和以前不一样了,要麻也敢挑衅迷龙了。

  迷龙十分不屑的说道:“吹,你就照死了吹,我老家夜猫子多过老母鸡,我家耗子个大点的都能吞了你。我家还有大熊瞎子,见你小南方佬当小板凳坐,你吱一声就完了,直接就着大葱卷巴了你。”

  要麻不依不饶,接着应战:“我老家”

  溃兵们上着山,一条道,两边是陡坡,陡坡上长着密不透风的植被和层层叠叠的像是墙一样的大树,地势呈两边高,中间低,他们边走在中间这条沟里,呈一路纵队前进着。

  前进也没有能够管得住要麻和迷龙的嘴巴,两人还在为鸟鸣兽啼而争吵着,要麻偏头指着鸟叫的方向,说道:“你老家有个锤子。我老家有大野人,剃了毛就跟你瓜娃子生得一个样,叫的这个鸟你老家有吗?叫啥子。”

  叫的那只鸟恰巧是南方独有的鸟类,迷龙顿时噎住了,他还真没有听过这种鸟叫,就问:“.寒号子。”

  要麻并不知道寒号子是啥,但他的宗旨是迷龙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寒号子?”他跟着那只鸟叫唤:“郭公郭公?”

  迷龙继续迟疑着猜:“飞龙鸟?.”

  要麻说:“啥子名堂嘛?”

  孟烦了打断了迷龙猜测的思路:“飞龙鸟跑甸缅来了?迷龙,你把你的大兴安岭揣进包里啦?”

  在迷龙抓耳挠腮的时候,前边陡坡密林里的鸟开始应和,调子和要麻完全一样:“郭公郭公?”

  要麻惊奇并快乐着:“这个鸟懂事嗳。郭郭郭公!”

  鸟儿也叫:“郭郭郭公。”

  溃兵前方的道上一小块空地,鸟声自上边的陡坡传来,听到鸟儿的回应,要麻更地抖擞了,脱离了退伍走上前,对着林子卖弄着他刚会的鸟语

  “不对劲儿!”夏远眉头紧皱,抓住了坐视要叫出声的要麻,溃兵们愣了一下。

  夏远对要麻道:“你叫.”

  要麻不知所以,便卖弄着他那刚学会的鸟语:“郭公,郭郭公公郭郭公.”

  “八嘎!”

  溃兵们看着陡坡上的灌木响了一下,露出一个身上缠满了枝叶的人,缠满枝叶的钢盔下露出一张日本式惊奇而愤怒的脸。

  溃兵们大惊失色,要麻更是傻愣在原地,这哪里是鸟,分明就是一个日本鬼子。

  就在溃兵们互相瞪视的沉默了好几秒的时间,一声枪声,子弹嗖的穿过林子,叮当一声穿透那身上缠满枝叶的日本鬼子头顶的钢盔,清脆的声音在林子中传开,那名日本鬼子在看到溃兵们的时候,本想着隐蔽回他的丛林,不曾想夏远的反应速度是那样的快,子弹穿透了他的钢盔,重重的倒在地上,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在枪声响起的一刻,溃兵们也反映了过来,四处隐蔽,夏远扑倒在要麻身上,大喊道:“射击!”

  同一时间,山坡上一个个日本兵露出来脑袋,紧跟着日本鬼子的机枪声从密林中传出来,子弹嗖嗖的穿透了林子,射击在溃兵们眼前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迷龙扑倒在地上,打开机枪的脚架,孟烦了等人开始盲目的射击,豆饼慌乱的捡起掉了一地的弹匣,日本鬼子的火舌几乎是垂直地倾斜下来,浇在溃兵们的四周,豆饼喊道:“要麻哥。”

  “赶紧起来还击!”夏远抓着要麻,把他脱下来,用力拍打着要麻惨白的脸庞,抬起枪瞄准日本鬼子的机枪手,便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穿透密林,消失的无影无踪,日本鬼子的机枪不响了。

  要麻惊的浑身冷汗直冒,扶正了钢盔,趴在地上向日本鬼子还击。

  “李乌拉,带着人,从侧翼包过去!”夏远头也不回的大喊,李乌拉是溃兵们为数不多的,还保留着指挥能力的排长,如果不是常年的溃败让他失去了信心,未来估计有可能成长的更高,李乌拉喊着,但四周没有一个回音。

  龙文章从队尾跑了过来,抓着李乌拉,并拍打着他认为能够用的上的人呢,不辣伸着脖子指望能被排到,但恰巧就是错过了他。

  不辣愣了一秒钟:“怎么就没有我?”

  看着跟在龙文章屁股后向着侧翼迂回过去的队伍,不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在后边。

  溃兵们听说过日本鬼子喜欢上树,用鸟鸣猿啼作为联络,藏在几百上千棵密不透风的参天大树之中,三四个人盘踞在一棵树上,对着几百个逃亡的人射击,逃亡者无暇搜索,只能拿着脑门承受来自树上射过来的子弹,而现在溃兵们便遭受到了如此猛烈的打击。

  子弹从坡顶,从树干上射下来,噗噗的打在溃兵们身前的泥土上,泥土迸溅起很高。

  “寻找掩体,寻找掩体!”

  眼瞅着溃兵们不是日本鬼子的对手,夏远便让溃兵额们分散开,隐藏起来,保存力量,等待龙文章带领的侧翼部队迂回到日本鬼子的侧翼,联合侧翼对山上的日本鬼子发起进攻。

  到处都是日本鬼子的身影,子弹从四面八方射击过来,有的是从溃兵们的头顶,有的是从前方的山坡上,这一刻,躲在山坳里的溃兵们仿佛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溃兵们的素质也一下子显露出来,有的人进行着还击,有的人则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这就是当下溃兵们的现状,哪怕真的拉起来一个团的,其战斗力还不如志愿军一个排,甚至一个班的。

  面对日本鬼子的埋伏,近一个营的溃兵们组织起来的战斗力非常微弱,龙文章带着一支溃兵们正在山林间向日本鬼子的侧翼迂回过去,他们的速度非常快,任何拖延时间的行为都会影响战争的走向,都会导致更多人的牺牲。

  正面,夏远带领着老溃兵们向着日军还击,他操控着三八式步枪,不断地拉栓瞄准射击,将隐匿在树上的日军全部射击下来,他安排着溃兵们对日军进行还击,为龙文章争取时间,但真正能够调动的溃兵非常少,因为他看到不少溃兵临阵脱逃了,而这些溃兵基本上都是新加入进来的溃兵,都是没有经历过机场战斗的溃兵。

  一个人掉头跑,就会有四五个人跟随着,如此会卷走更多的人。

  真正留下来战斗的只有那些从机场里走出来的,他们还算有素质的对日军进行还击,但依旧伤亡惨重。

  这一幕让夏远内心揪着疼,带兵打仗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够实现的,用上甘岭上的那种解决战士的思想工作用在这群溃兵身上的效果也不明显,对于吃过败仗们的溃兵而言,嘴上的功夫远远低于实际,他们要的是你的行动,而不是你嘴皮子上说说。

  这一点和上甘岭上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这也是龙文章为什么比夏远更加惹溃兵们欢迎的原因,夏远经历了上甘岭战斗,他和战友之间的纽带关系是这群溃兵们不曾体会到的,而夏远也不会体会到这群溃兵们是靠着什么,也许他早该想明白,一顿白菜猪肉炖粉条就能把一群溃兵系在一起,这也是老溃兵们喜欢夏远,而新溃兵们喜欢龙文章,龙文章靠着人格魅力征服新溃兵,夏远通过一锅猪肉炖粉条征服老溃兵。

  不过夏远带领着老溃兵们进行还击,不曾后退还是引起了不少撤退溃兵们内心的希望,他们又转过头来,在远处向着密林深处的日军进行还击,枪声在山谷间回荡扩散开,一层接着一层的声音扩散到了很远很远。

  夏远连续不断的扣动扳机,将子弹一颗一颗的送进日军体内,密林到处都是遮挡物,到处都是树枝,投掷手榴弹很容易被影响到,而且手榴弹破碎后炸断的木屑到处飞溅,会伤到自己人,日本鬼子明白,溃兵们也明白,他们只利用枪械射击,不曾投掷出手榴弹。

第232章 他们在冲我们笑呢,笑的多开心啊

  溃兵们和日本鬼子的战斗是异常激烈的,他们依靠着从机场带出来的武器装备,和日本鬼子打的有来有回,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明显。

  夏远利用三八式步枪,尽力的消灭着日军的有生力量,大大的减轻了溃兵们的压力,饶是这样,溃兵们依旧被压着打,日军占据着山坡上的位置,地利非常好,居高临下,而且树上还有未被消灭的日军,子弹一颗接着一颗的射击过来。

  嗖!

  一颗子弹穿透树叶,落在夏远面前的地面上,夏远迅速收起枪,向后撤退一米,躲在一棵树后,抬起枪寻着听声辩位的方向,扣动扳机。

  子弹出膛,一个黑影从树上掉了下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新老溃兵对夏远这一手枪法感到惊讶,但见夏远拉栓瞄准,未曾看到日军便扣动扳机,溃兵们赶紧看过去,只听到枪声中,有一个重物栽倒在地上,他们看到树上掉下来的日军,又感到十分惊奇。

  “团长,好枪法!”迷龙兴奋的大喊大叫,用脚又揣着羊蛋子和豆饼,给他上弹匣。

  机枪再度响起,子弹穿透的位置,不断地有破碎的树叶和木屑从树上掉落下来。

  日军的火力渐小,同时侧翼也听到枪声,龙文章带领着另外一支溃兵队伍抵达了战斗位置,山坡上的日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以应对侧面摸上来的溃兵们,如此一来,大大的减轻了正面溃兵们的压力。

  夏远端起三八式,大喊道:“迷龙,掩护我!”

  在一群溃兵们的注视下,夏远从地面上跳了起来,飞快的冲进枪林弹雨之中,溃兵们被夏远这一大胆的行为吓了一大跳,纷纷反应过来,端起枪顶着日军的火力不要命的向山坡上的日军进行扫射。

  夏远目光扫过四周,不断地寻找着开阔地,他蹲伏在地上,拉响一颗手榴弹,用力的丢向日军埋伏的坡顶,手榴弹在日军头顶发生了爆炸,硝烟过后,日军的火力又减弱了几分。

  溃兵们纷纷大喊大叫:“团长威武!”

  夏远的举动让所有的溃兵们感到钦佩,再加上其战斗力的强悍,短时间内便收拢了眼前这批溃兵们的心,迷龙大叫着:“瘪犊子玩意儿的日本鬼子,让他们也尝尝子弹的味道,团长就跟熊瞎子一样,怎么看都非常厉害,把要麻着就着大葱卷吧卷吧喽。”

  手榴弹不断地在山坡上响起,破碎的弹片击穿四周的树木,飞溅的木屑就像是锋利的飞刀一样刺穿了日军的衣服,刺进他们的血肉之中,那细小的木屑不容易被揪出来,有的鬼子身上沾满了木屑,痛的满地打滚,浑身是血。

  空爆的手榴弹极大的消灭了山坡上的日军,原本火力、地势占据优势的日军在夏远如此凶悍的进攻之下,很快就溃败下来,眼瞅着正面战场的日军不行了,夏远站起身大喊一声:“冲啊!”

  溃兵们被夏远强悍的战斗力激发了身体里的血性,他们从堑壕里跃出来,端起枪发出嗷嗷的声音,冲上坡顶上的日军,夏远架着枪,一颗一颗的子弹从溃兵们的头顶飞驰而过,一些猛地站起来的日军被这么一颗的子弹击穿身体,紧跟着溃兵们的刺刀便刺进了日本鬼子体内。

  溃兵们三五成群的围攻一名日本兵,夏远瞄准了一个日军军曹,他冲上去,一招刺骗术把这名日军军曹骗的一愣一愣,没有里胡哨的招式,却招招要命,刺刀刺穿日军军曹的身体,日军军曹栽倒在地上,切碎的伤口正往外边冒出殷红刺眼的鲜血。

  另一边,迷龙将机枪当成烧火棍,抓着炙热的枪管,用力的砸向日军,哐当一声,日军的钢盔发出沉闷的声音,日军歪歪扭扭的栽倒在地上,羊蛋子和豆饼跑过来,两人抓着昏迷过去的日军就是一顿了乱戳,他们跟在迷龙身后,帮迷龙补刀。

  要麻、阿译、孟烦了三人组成一个战斗小组,要麻身先士卒的往前冲,阿译和孟烦了紧跟在左右,但见要麻和一名日本兵纠缠在一块,两人一左一右冲过去,阿译还显得畏手畏脚,孟烦了暗骂一声,知道阿译这家伙靠不住,端起带着刺刀的枪冲过去,用力的刺向鬼子的肋骨,吃痛的日军浑身一软,力量松了下来,要麻趁机把日本鬼子摁在地上,刺刀插在日军的眼窝上。

  这名日本鬼子发出渗人的惨叫声。

  “龟儿子滴,老子要你的命!”要麻大喊大叫着,给自己提高勇气,把刺刀抽了出来,再次用力的刺下去,刺刀穿过日本鬼子的脖子,地上的鬼子就没了动静。

  正面战场几乎是一面倒,溃兵们越战越勇,他们杀红了眼,大喊大叫着,就像是一群疯子一样。

  等到侧翼的龙文章带着康丫、不辣、蛇屁股、李乌拉等一群溃兵攻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坡顶到处都是日军的尸体,三三两两的溃兵们摁着已经死去的日本鬼子,用刺刀一下一下的刺着它们,鲜血染红了地面,又迸溅溃兵们一身,他们就像是一群疯子一样,狠狠地鞭尸着日本鬼子。

  直到日军的尸体已经模糊不清,根本辨认不出来,整个场面无比血腥。

  天黑的很快,原本接近四百人的川军团,经历了先前一战,仅剩下两百多号人,这其中还有不少已经跑掉的。

  溃兵们战胜了这一股日军,同样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逃离了那片地狱一般的莽林,累的像一群死狗一样,浑身上下是被树林枝杈挂伤的,摔伤的,溃兵们爬上了山顶,累的瘫坐在地上,战斗胜利了,他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因为上一秒还在跟他们说话的人,下一秒就死了。

  山顶上不会有日军来,它们一心猎杀的中英主力不会走这种山羊摔断腿的鬼路。

  龙文章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团座,你说得对,以这样一支队伍,很难战胜猖狂进攻的日军,一支百人的日本鬼子中队,就吃掉了我们一半的人。”

  夏远平静的看着龙文章,“日军的单兵素质远高于我军,而他们又是一群溃逃的溃兵,战斗意志远不如从前,想要从一次次的胜利中唤醒他们的战斗意志,并不容易,人不是铁打的。”

  月明星稀下,龙文章和夏远两个不同时空的人聊着天,聊着个人的见解,龙文章发现这么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一说话头头是道的团长对于战争会有着如此独特的见解,他总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当下溃兵们的问题,可这些问题是他们无法解决的。

  “想要激发其他们的战斗意志,唤醒他们心中的魂,就要通过一次次的战斗,优胜劣汰,活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会更加强大。”

  夏远是这样说的,但战争牺牲太过于沉重,当下远征军在甸缅溃败,战意荡然无存,活下来的溃兵们都在仓皇的向着国内逃窜,已经没有了当初雄赳赳的出国作战时的意气风发,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日军的强悍在历史上也是有目共睹的,这不是武器装备能够弥补过来的差距。

  如果像上甘岭一样,惨烈的牺牲并不会压垮志愿军,反而会把志愿军压得像弹簧一样,压力多大,他们弹起的力量就有多大。而溃兵是跟志愿军截然不同的两种境地,即便是夏远都无法推断,惨烈的战斗究竟会激发起溃兵们的战斗意志,还是会让溃兵们更加消沉。

  夏远踌躇犹豫,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身上还带着现代人的优柔寡断。

  慈不掌兵。

  他对于日军能够狠下心来,甚至将日军开膛破肚,但对于这群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溃兵们,夏远实在是狠不下来心,没没望到溃兵们那渴望的眼神,他的内心都是一阵一阵的绞痛。

  夏远用力拍打着头顶的钢盔,有些气恼的躺在地上。

  直到天光大亮,溃兵们继续上路,跟着溃兵们一路走来,溃兵们的难以形成的战斗力在每一次巨优面前的战斗中,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这种情况是夏远从长津湖走到上甘岭上从未遇到过的,他习惯了打大优势的胜仗,突然面对这种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胜利是那样的不适应。

  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个人力量在战场上即便是发挥巨大的优势,也很难减少队伍的伤亡,溃兵们形成的战斗力是非常弱的。

  为了战胜一个中队的日军,他们付出了一般的伤亡,丢下了近两百具尸体,胜利的喜悦并没有降临在溃兵们身上,他们当中多数人都牺牲了,一些是跟着他们一同逃难的,另一些是刚刚加入进来没多久的溃兵,也死了不少。

  孟烦了又开始无所谓的发挥着他的毒蛇,“碍眼的我们不在了,老绅士投降了吧?他们的使命就是宁可烧掉,宁可成灰也不能落到我们手上的物资,还有很有面子的投降,不过咱们先前的举动把日本鬼子惹急了,日本人就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而照顾英国人的面子,这群英国佬就是活该。”

  孟烦了还对机场的事情絮絮叨叨,如果不是英国佬把他们赶走,认为他们是一群不存在的人,他们也不会在林子里晃荡,漫无目的晃荡,更不会遭遇到日军,现在他们没有了基地,只剩下一群残兵游魂。

  夏远看了眼孟烦了,说道:“要损两句你就安宁了?心里填实了?”

  孟烦了道:“不损不行,英国佬不把咱们当人看,现在咱们走了,他们要被日本鬼子收拾了,小太爷我心里高兴着呢。”

  溃兵们就跟着孟烦了一块笑,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或许是用这强大的笑声来掩饰内心的伤痛,溃兵们败走撤离向中国,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溃兵,他们不是不敢同日军英勇万千的作战,但盟军的撤退坑苦了他们。

  远征军之初,中国最强陆军师200师进入同古,以一个师的兵力对抗日军55师团与56师团,在仅有三辆坦克,没有任何空中支援,没有炮兵支援的情况,硬抗着具备远程炮火打击、空中炮火打击的日军浴血奋战数天,最终侧翼英军在不通知我军的情况下,悄然撤走,导致同古侧翼暴露在日军的枪口之下,同古被日军团团围困。

  幸运的是,在最后一天,远征军新22师增援到达,同200师里应外合,冲破了日军的包围圈,200师在坚守同古十余天后,成功从同古撤离,甚至未留下一兵一卒给日军。同古大战,200师自身伤亡2000余人,歼敌5000余人,打的精彩,撤的潇洒,远征军并非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是一群有志之士,可惜英军的撤离导致这场战争的失败,也为整个甸缅战争的失败埋下伏笔。

  蛇屁股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英国人输了又能怎样?他们还不如像小日本一样冲我们开枪呢,至少这样子我们输的甘心。”

  康丫低头看着山脚下:“就看见甸缅先被英国人占,而后又被日本人占,跟我们啥关系,啥关系都没有。”

  溃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他们并不畏惧死亡,但畏惧的是窝窝囊囊的死亡,英国佬的不作为,一路撤退,导致远征军溃败,不少士兵对英国佬充满了怨念。

  夏远忽然站住脚步,抬头看着天,说道:“看看天,看看天。”

  天上并不壮观,除了个要升起来的太阳和云海,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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