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长津湖开始 第177节

第263章 曹刿论战

  进攻的日本鬼子往往七八个朝夏远冲过来,他们明白夏远拼刺刀厉害,总会有两三个日本兵去扑夏远的刺刀,想要用身体来吸引夏远的刺刀,给身旁的日本鬼子寻找杀死夏远的机会。

  但夏远总能够以冷静的头脑应对冲上来的日军,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身体以及精神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指都在轻轻地颤抖,在他身旁的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日本鬼子的尸体,负责记录战场实际的阿译见证了夏远的强大,见证了夏远同多个日军拼刺刀的过程,他在本子上一五一十的记录着这位英雄团长的战斗事迹。

  乃至阿译年老后,这一幕依旧仿佛是烙印一样深深地印在他的内心。

  “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像他这样的强大,难以想象这是在国军的队伍里看到的人,哪怕是我见证了整个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都未曾能够找到一位和他媲美的人,他的强大是深入人心,是深深烙在我们身上,我们的灵魂深处,他是一位不可多得抗日将领,也是我们心中那永远无法磨灭的传奇!”

  那道身影屹立在黄昏下,身影在地面上拉的很长很长,影子歪歪扭扭的落在身后的尸体上,在阿译眼中,他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

  一个人坚守了一块阵地,身旁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孟烦了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侧脸,“团长,您没事吧?”

  夏远回过神儿,看了看手上已经曲卷的刺刀和打空的弹仓,以及那布满鲜血的枪柄,随手将这把枪丢在一旁,捡起不知道是自己人掉落的,还是日本鬼子掉落的武器,喊道:“打扫战场。”

  不远处,李乌拉和迷龙站在一起,他们两个东北佬眯着眼看着远处,迷龙说道:“跟他打仗,感觉就是不一样,他如果能够活着从南天安门走下去,以后一定可以将日本鬼子赶跑。”

  李乌拉没吭声,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道身影。

  迷龙又是在刺激李乌拉,“你连他的脚指头都不如。”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第三道防线上的战士目睹了第二道防线上这极其惨烈的一幕,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冷酷的心也无法从头到尾的将这场阻击战完整的看下去,尤其是看到第二道防线上的袍泽弟兄们和日本鬼子拼杀的画面,他们前赴后继,倒下的又冲上去,将日军顶在了第二道防线上。

  龙文章面无表情的看着极远的第二道防线上拼杀的川军团将士们:“没有团长的命令,谁也不准去!都给我看着,看着他们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怎么和日本鬼子拼杀的,他们没有一个是孬种,他们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真正的抗日英雄!”

  他们就这样站在第三道防线上,看着第二道防线上的将士们和日本鬼子拼杀,一个个倒下去的川军团战士让他们心中刺痛无比,眼中含着热泪的看着前方,在这一刻,每个人内心都积压了一团火焰。

  不辣、要麻等一群从收容站的溃兵们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们找到龙文章,大声地质问:

  “为什么不去增援!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去找团长,团长在哪里!”

  龙文章没说话,只是遥远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半山腰位置的第二道防线,溃兵们扭过头看着远处还在和日军厮杀的第二道防线上的战士们,这一刻,他们没有了声音,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些曾经的袍泽弟兄们一个个倒下,他们端着枪,带着刺刀的枪冲向日本鬼子,他们的身影是那样的坚挺,是那样的雄伟。

  龙文章又大声的喊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龙文章这句听起来,时常挂在嘴边,十分文绉绉的话。内心那颗冰冷的心仿佛点燃上了一团火焰,在燃烧。

  在战斗结束之后,他们默默不言的坐在堑壕里,一向活泼的要麻和不辣也不再活跃,下午异常惨烈的战斗让他们那颗已经逐渐冰冷的心再度火热起来,心里发堵,就像是憋着一团东西。

  孟烦了一瘸一拐的质问夏远:“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增援?为什么让我们看着他们和日本鬼子同归于尽,难道就为了你所说的魂?为了所说的魂,让那么多人牺牲!为什么!”

  夏远不吭声的在阵地上捡起武器弹药,收入怀中,孟烦了一下子站在夏远面前,看着夏远:“为什么!”

  夏远说:“你不懂。”

  孟烦了道:“小太爷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不懂的,说得对,我不懂,我不懂你口中的魂,如果我是你,我不会为了你所说的魂而让那么多人牺牲。”

  夏远看着又站在堑壕上的要麻、不辣、阿译等人,他们静静的看着,还有第三道防线上的溃兵们,他们也静静的看着,但每个人的内心都不好受,他们敬爱的团长,却因为他的一道命令,导致第二道防线上两个连的战士仅剩下一个排,一个建制都不完整的排,一个由轻重伤员组成的排。

  第二道防线上两个连的战士基本都拼光了,死光了,都和日本鬼子拼命了。

  如果当时团长下达进攻命令,他们就能够增援第二道防线上的战士减轻他们的压力,将这股日军冲下去,但他们的团长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而是任由第二道防线上的战士坚守阵地,第三道防线上的战士坚守第三道防线。

  他们的眼中带着迷惑,带着茫然。

  夏远捡起地面上半掩在泥土里的子弹,捡起来轻轻地擦拭,放在子弹袋里,面对着孟烦了,迎着一群溃兵们的目光,说道:“每一道防线修建以来,都肩负着不同的任务使命,第一道防线用来减缓日军进攻的脚步,同时收集足够的武器弹药,第一道防线也是面对着建制完整,炮火完成的日军,派任何一支队伍驻守第一道防线,结果都要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手心手背都是肉,谁能够抉择他们的生死!”

  “第二道防线的使命最为苛责,他们肩负着极大程度上消灭日军的有生力量,拖延日军进攻的时间,以最大程度上消灭日军。为什么让你们不去支援,日军对我南天门上的布防情况并不清楚,他们在第二道防线上受到巨大的阻碍,就会错认为第二道防线是南天门的重要防线,所以第二道防线上的守军才会死守阵地,但他们想不到,我们真正的防线是第三道防线,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在南天门上还有第三道防线的存在,他们一位他们就要胜利了,满怀信心的在第三道防线上受到你们的打击,日军会不战而退。”

  “第三道防线才是整个南天门防线上的根本也是我们的底牌,我必须保证第三道防线上守军建制的完整,武器弹药的充足,为什么轻重机枪不在第二道防线上用,提前用了,谁来打第三道防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三道防线,三道不同的使命,你们增援的确能够帮助第二道防线上的将士减缓压力,但日军就会知晓,我们在山脊上囤积的还有兵力,日军就会重新估量他们的进攻,继而重新集结部队。”

  夏远思考的比谁都要清楚,他一路从抗美援朝战争走来,喜欢把目光放得长远,三道防线正对着曹刿论战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日军一个旅团五千人,即便是没有炮兵阵地,光是依靠着人数,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够将他们淹没。

  他声音转而变得冰冷:“哪怕他们死了,你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这是命令,对于军人来说,命令就是天!而对于我来说,任何富有同情心的增援,都会导致这场战役的失败!”

  “日军不增援南天门还好,一旦他们增援,我们将面临着日军大部队的进攻!”

  第二道防线注定会在第二天日军的进攻下而被击溃,如果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那就再好不过,坚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关系,第三道防线最终会顶着日军的进攻,直至日军疲竭,而那个时候日军再想要支援南天门上进攻的日军,他们就要考虑自己攻下南天门是否具备战略意义。

  任何无意义的进攻,都是不可取的。

  那样,第二道防线上的战士们牺牲的才会值得,他们的牺牲不是平白无故的牺牲,而是有价值的牺牲。

  天空灰暗,落日黄昏,日军一小股部队在黄昏下,再次向第二道方向发动进攻,激烈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而就在这一天,新闻报纸刊登的南天门最新战事刊印,在各大城市发行。

  “南天门上川军团团长夏远带领十人突击队,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过日军严密布防的后方,突至日军炮兵阵地,并于昨夜、凌晨炸毁日军炮兵阵地,沉闷像是雷鸣般的爆炸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爆炸声音惊动了怒江沿岸的布防军,同时惊动了我们。”

  “川军团好样的!”

  “十一人突击队成功炸毁日军,抗日将领夏远!”

  一则则新闻报纸铺天盖地的在各大城市宣传开,那个时候的通讯并不及时,当天下午在南天门上第二道防线上的将士跟日本鬼子厮杀的时候,报纸才开始刊印,并于傍晚发行,翌日开始酝酿,人们通过口口相传,聚众聊天,或者是说书先生得知。

  有人赞扬川军团英勇无畏,是远征军最后的防线。也有人认为些消息都是国民政府为了美化国军而杜撰。也有人认为进攻南天门的日军数量不多,才给了十人小队的可乘之机。

  总之,众说纷纭,但丝毫不掩饰南天门战役已经开始在国内酝酿,发酵,终有一日,舆论将会爆开。

  而这需要一个导火索。

  国军早就通过虞啸卿知晓了昨夜发生的一切,川军团团长夏远带领着十人突击小队,深入日军后方,偷袭日军炮兵阵地,爆炸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像是打雷一样,连绵不绝。

  而在报纸刊登,事件酝酿没多久,来自国军的嘉奖就下发至怒江对岸,同时对全国进行宣传这份嘉奖,国军内部也清楚,自甸缅战争,十万大军败走甸缅,国军内部各持己见,无法统一,有人畏战,有人恋战,也有人保持着中立,以至于内部混乱不堪。

  而国内的情况则更为冷峻,国内大部分领土被日军占领,远征军又败走甸缅,抗日情绪冰冷到了极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急需要一场胜利来点燃那逐渐冷却的抗日情绪。

  故而,国军也打算利用这次机会,一方面能够恢复民众们的抗日情绪,另外一方面能够美化国军。

  而夏远他们则受利更多,随着上峰的嘉奖令下达,除了国内爱国人士以及禅达的百姓们捐赠的物资之外,还有来自上峰批下来的一批物资,只是这批物资经过层层相扣后,落在虞啸卿下已经所剩无几,而虞啸卿虽然不是什么著名将领,但好歹人家也有傲骨,并且对于夏远坚守南天门的鞠策是敬佩不已,所以这批物资被他命人放在了国内爱国人士捐赠的物资中。

  而此时已经是川军团坚守南天门的第四天,日军并未放弃对南天门的进攻,在一晚上的准备之后,日军再次组织了大量的日本鬼子于清晨向南天门发动猛烈的进攻,日军仅存的炮兵向南台门的半山腰开炮,轰鸣声震耳欲聋,在山谷间回荡。

  激烈的战斗再度开始了。

  虞啸卿用望远镜观察,“川军团已经和日军激战两天了,他们面临着多少日军的进攻,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虞啸卿自信,内心又蠢蠢欲动,尤其是看到上峰对川军团的嘉奖令之后,既然连川军团都能够顶住日军两天的进攻,那么他的虞团自然也是可以顶住日军两天的进攻。

第264章 利弊

  此刻南天门上再度陷入苦战,第二道防线上仅剩余的一个排同日军在阵地上激烈交火,第三道防线上支援了三挺机枪呈倒三角阵型分布在第二道防线上,对日军的进攻部队形成压制。

  夏远操控着一挺轻机枪连续不断的点射进攻的日军,早在上甘岭就已经见证过的枪法出现在南天门上,冲锋的日军发现敌人的轻机枪仿佛是长了眼睛一样,总能够对进攻的日军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

  两百多人的日军中队对南天门山腰部位发动了不下三次的猛烈进攻,甚至组织了一百人组成的日军敢死队,头上戴着膏药旗的头巾,赤裸上身,穿着一件大裤衩,端着插上刺刀的步枪,或是高举手中的日军军刀,向南天门发动不要命的进攻。

  在猛冲猛打近半个小时,最终不敌守军的火力,败退而下。

  在进攻的日军部队前脚刚刚败退,早就准备好的溃兵迅速组织起收敛枪支弹药的小队分散从阵地上翻越过掩体,冲到日本鬼子遗留在阵地上的尸体前摸索他们身上的弹药,蚊子再小也是肉,哪怕是一颗子弹,都能够射杀一名日本鬼子,故而溃兵们比放过任何物资,尽可能的收集着武器弹药。

  在堑壕里,光是没有损害,能够正常使用的三八式步枪,都多出了两百支,还不包括磨损严重的,被打坏的三八式,损坏的枪支散落的到处都是,子弹一堆一堆的摆放在堑壕上,衣衫褴褛的守军躺在堑壕里,抱着枪,喝着水,静静等待,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有的身上缠着绷带,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阿译的到来让他们提起了精神。

  “阿译长官,我们的名字,都记下了吗?”

  “我的老家在山西,山西那边。”

  “还有我的。”

  阿译内心有些发堵的说道:“都记下了,你们放心,我没有记错,你叫覃光明,你叫李林波,我都记着呢。”

  他还记着这些溃兵们的名字,即便是他们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林中恶鬼一样,一个个脸颊黑漆漆的,衣服也被子弹打穿,撕裂,衣衫褴褛,比他们在收容站那会儿还要凄惨,但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不是溃败在收容站里成为那副模样,而是和日本鬼子拼杀,英勇的跟日本鬼子战斗。

  溃兵们一听,放心的躺在堑壕里,说道:“这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死后,没人能够记住他们,更害怕自己死了,就这样烟消云散在历史长河之中,甚至连他们自己的家乡都不记得。

  阿译安慰他们:“我都记在本子上了,们是英雄,你们是中国的英雄。”

  他们知道阿译是在安慰他们这些人,但也足以让他们感到欣慰,从甸缅溃败,他们被人看不起,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是可有可无,更别提一个代表他们的名字了,在其他长官眼中,他们不过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只有在川军团里,他们才感受到少有的尊重。

  光荣条上记录了他们的名字,生日,以及家庭住址,而战场事迹本上则记录了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这样,他们就不需要担心自己战死了,自己会不被人记得的情况。

  阿译找到夏远,说道:“团长,本子上的内容你看一下。”

  夏远接过本子,翻看着,点点头:“记录的得不错,川军团的每一位将士都是为祖国的和平安宁而战斗,他们牺牲后,我们应当继承他们的意志,坚定不移的同日军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太阳悬挂在高空,照着南天门,也照着他们那即将走到尽头的生命,五千日军仿佛就像是一片翻腾的湖水一样,拍打着南天门沿岸。

  一次又一次的冲刷,驻守在第二道防线上的溃兵仅剩下两个班的战士,多数战士身上都负了伤,但他们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一趟鬼门关,多杀点小鬼子,到了鬼门关也能让列祖列宗高兴!”

  “我也要上阿译长官的本子,死了怕啥,咱们是保护老百姓,保护国家,老百姓会记得咱,国家也会记得咱。”

  他们的文凭不高,大字不识一个,什么道理都不懂,唯独知道一点,有国才有家,国没了,家就没了,他们都要死,家里的妇女儿童都会被日本鬼子杀死,所以不管如何,他们都不能让小鬼子突破南天门,突破怒江。

  日本鬼子的进攻又接踵而至,仅仅一个上午,日军组织了四次对第二道防线的进攻,夏远操控着轻机枪对冲上来的日军进行扫射,呈散兵线进攻的日军突然遭遇到轻机枪的猛烈射击,迅速向第二道防线上的守军进行还击,日军一边进攻,一边射击,零星的炮弹落在第二道防线上,将泥土掀起。

  这些炮击并未对防线上的守军造成多么大的伤害,炮弹一发接着一发,却阻碍了战士们对日军进行射击。

  日军组织着一个中队的日军对南天门上的守军发起进攻,这次的进攻依旧猛烈,只是夏远利用轻机枪对日军短点射击,导致日军伤亡巨大,还未从冲到第二道防线上的前沿阵地,日军就已经伤亡过半,而且阵地上活下来的老兵都是射击水平非常高,在第三道堑壕担任射击火力点这一重要位置。

  一支三八式使用的出神入化,十颗子弹,有七颗能够命中敌人,虽不致命,但日军出现伤亡,就会减缓日军进攻的脚步,夏远也不再追求一枪射杀日军,在敌众我寡的劣势情况下,如拖延日军进攻的脚步,将敌人击退,才是至关重要的,伤员会加重日军进攻脚步的缓慢程度,也因此,在连续不断的射击中,不断的有日本鬼子倒下,前进的日本兵不得不先将受伤的日本兵拖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后,再向南天门进攻。

  在这样的战术调整下,仅剩下两个班的第二道防线依旧稳固的宛若一堵城墙一般,进攻的日军突然发现,他们的队伍里出现了大量的伤员,如果不及时撤退,伤员的数量急剧增加,到时候缺乏有效的药物治疗以及止血,他们会死在南天门进攻的阵地上,而且伤员数量这么多,撤退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在这样的措施下,进攻的日军不得不暂缓脚步,停止进攻,带着伤员们从南天门上撤退下来。

  又打退了日军一波进攻,战士们并未感到多么高兴,他们平静的靠在堑壕里,聊着和阵地上不相干的话题。

  豆饼给夏远带来了一壶水,夏远收起轻机枪的支架,喝了几口,把水壶塞给豆饼,说道:“去把死啦死啦叫过来。”

  “是,团座!”

  豆饼带着水壶跑到第三道防线上。

  没一会儿龙文章带着孟烦了就从山上下来,龙文章道:“团座。”

  “坐下说。”

  夏远坐在地上,说道:“第二道防线估计在今天下午就会被日军突破,第三道防线要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坚持过这段时间之后,我们的处境就会扭转,届时日军想要再进攻南天门,就要困难许多,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等待着占据扭转,因为战局扭转之后,对我们有利有弊。”

  孟烦了和龙文章对视了一眼,龙文章便开口问道:“团座,战局扭转之后,如何有利弊?”

  夏远道:“利,我们能够活下来。弊,我们会因为这次事件而处于舆论的中心,舆论,能使人癫狂,又能使人堕落,更能让其不人不鬼。”

  他太清楚流量的厉害,尤其是在未来世界,网红为了流量,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而当下,溃兵们不过是一群普通百姓,这次战斗结束之后,川军团将会举国瞩目,被民众爱戴,他太清楚这种情况了,川军团七百人能抵抗日军五千人,日后任何战争,川军团很有可能都会顶在最前方,而任何失败的战斗,都会让他们背负骂名,被万万人唾弃。

  届时魂归的川军团将会陷入到另外一个深渊,而那个深渊则更加恐怖。

  听得夏远的话,两人感觉到莫名寒意,自他们的团座采取一系列措施之后,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没想到这种不对劲儿的感觉是真的,孟烦了知道,夏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魂。

  孟烦了说:“团座,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挣脱这个泥潭,而进入到另外一个泥潭中。”

  夏远也没说话,目光穿过南天门看向远处的密林,其实他给出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这场仗打完,川军团解散吧。”

  “什么!!”

  两人大惊失色,川军团解散意味着什么,他们无法想象,川军团已经成为他们的家,解散了就意味着他们的家也没有了。

  龙文章说:“川军团解散不得,不能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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