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长津湖开始 第464节

  日本鬼子的进攻来势汹汹,是标准的步炮协同,桥在搭建,日军的部队在进攻。

  战场上,夏远和李有才则完全处于日本鬼子的火力点打击的范围,他的枪法十分恐怖,周围活着的士兵已经不多,但他硬生生的凭借一杆三八式步枪,就射杀了五十多名日本鬼子,是真正的弹无虚发。

  李有才从最初的目瞪口呆,到后面已经十分的坦然接受,他跟随着张广才南征北战,见过不少有能力的将才,打仗厉害的也有很多,猛冲猛打的更是不少,唯独像这般枪法厉害,以五十三颗子弹毙敌五十三人的兵从来没有见过,他唯独见过枪法厉害的,是用三十多发子弹,杀死十个日本兵的,那就已经相当厉害了。

  而今见到这般枪法厉害的,李有才大为震撼,如果是日本鬼子站做一排,以精准的枪法击毙敌人,他还是能够接受的,但是日军是在不断地运动中,甚至有的日本兵被夏远凭借着一己之力,打的缩在水中,头也不敢露,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时候,便被夏远一枪贯穿。

  这般精准的枪法,以李有才的文化水平,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只能惊呼为天人。

  仅此一见,五十多发子弹,无一打空,李有才认为营长给他的考验还是太简单了,他甚至觉得,夏远已经不需要任何考核了。

  五十多日军士兵的伤亡,引起了日军中队长的注意,他收到第二小队送上来的伤亡报告时,便引起了他的警觉,依稀记得进攻国军边缘防线的第三小队,也遭到了国军猛烈的打击,伤亡六十多人,退出了战斗。

  而那一次进攻,他们的伤亡仅仅只造成了二十多人的伤亡,那是一天的伤亡总和。

  现在,战斗才打响一个多小时,他们竟然有五十多人的伤亡,日军中队长面色阴沉的可怕:“去,告诉前线作战的士兵,有什么发现立即通知我!”

  “是!”

  日军通讯兵飞速撤离,把中队长的口谕传递到前线,收到中队长口谕的日军士兵刚刚从水里撤出来,支那人的火力并不凶猛,他们进攻的时候是能够感觉到的。

  在日军重炮和凶猛火力的打击下,支那人的第一道防线岌岌可危,机枪火力点被摧毁了大半,剩下的机枪火力点也在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基本不能够使用,支那人的抵抗十分软弱,可偏偏他们进攻的过程,却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其根本原因是,支那人的阵地上,有一个枪法十分精准的家伙,他们无论如何躲避,都无法躲避那家伙的子弹,他先射杀了进攻分队的分队长,让进攻的部队丧失了指挥权,接着又射杀了观察手,让迫击炮和掷弹筒无法精确瞄准。

  那家伙相当恐怖,在水面上露出半个脑袋,都能被一枪爆头,躲在岸边的观察手同样是露出半个脑袋,那家伙就发现了观察手,他们发现观察手死亡的时候,找到了他的尸体,他的钢盔被一颗子弹贯穿,脑门上有一个血洞,子弹贯穿了他的颅骨。

  “他是支那人的神射手,枪法十分厉害,观察能力也十分强大,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第三中队伤亡惨重,急需要增援。”

  大队长收到通讯兵的消息,脸色更加难看,“让第三中队下来,由第二中队接替第三中队的任务,另外,去把三谷叫过来,三谷是帝国最伟大的神射手,他的能力足以消灭一支支那连队,让他来对付那个支那人,让所有的炮兵配合他的行动。”

  “是!”

  很快,一名全副武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背着一支特殊的步枪,步枪上带着一支类似望远镜的镜筒,上装有两个镜片,枪很长,得有一米二三那么长,而这个男子的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这支枪背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滑稽。

  日军中队长没有丝毫小看他的意思,对他点了点头:“三谷君,支那人最让我们头疼的是他们的兵力,支那人很落后,但是他们的人很多,我们的兵力不如他们,但是现在,支那人在吴淞的兵力已经远不如我们,不出几日,我们就能到达河对岸。”

  “但是现在,我遇到了一个难题,需要你出手帮助我。”

  三谷目光清冷,说道:“中川君,请讲。”

  中川大队长道:“支那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个神射手,枪法十分厉害,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射杀了我大日本帝国五十三名士兵,请三谷君能把他找出来,并将其射杀,我会让后方的炮兵配合你的行动。”

  三谷眉头一簇,一个小时杀了五十三名大日本帝国的士兵,这家伙果真如他所说的这么厉害?三谷不太相信,换做是他,未必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一个小时六十分钟,也就意味着,一分钟他要射杀一名大日本帝国的士兵。

  “如果真如中川君说的这么厉害,我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哪怕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但战场上的情况,谁又说的准,死去的五十三名大日本帝国的士兵会是一个人所杀,他无法做到的程度,他相信,别人也无法做到。

  很有可能,前线作战的士兵过于紧张,把死亡的人员死亡都归结为那一个支那人所为,实际上的情况却是,那个支那人的枪法厉害,但远没有达到那么厉害的程度,不过是在那个支那人杀死了不少大日本帝国士兵后,那些活着的士兵心生恐惧,把其他被支那人杀死的士兵也当成了被那一人所杀。

  三谷说道:“可惜没有如果,支那人的枪法或许很厉害,但远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是前线作战士兵的错觉罢了。我依然记得小时候,晚上一个人回家,我会把道路两侧深处的被风吹的晃动的树影当做是人。”

  顿了顿,他又道:“支那人武器落后,人落后,他们的国家更落后,是无法培养这样厉害的神射手。”

  三十年代初,关东军在东北遭到了抗日武装有组织的抵抗,特别是其中猎户出身的成员,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具有极强的生存能力,以及高超的枪法,此等在日常生活中练就的特种狙杀能力,令关东军大为头疼,最终,促使日军装备了三八式改型步枪,即九七式狙击步枪。

  三谷使用的便是最新研制的九七式狙击步枪,枪长1.275米,全枪重3.95公斤,采用5发弹仓供弹,口径6.5毫米,子弹初速每秒765米,有效射程600米,最大射程超过了3000米,是在三七年生产制作,在此后的侵华战场和太平洋战场,在狙击战中发挥了极大作用。

  目前,这批枪支刚刚送到侵华战场上,投入使用,三谷是日军培养的一名狙击手,射击经验丰富,自加入东亚战场以后,死在他枪口下的支那人已经达到了两百名以上。

  三谷加入中国战场这么久,才杀了两百名支那人,所以,他不相信支那人能够在一个小时内毙敌五十人。

  “希望如你所言,三谷君,还是要小心一些,这个支那人非常狡猾,他能在大日本帝国的炮火下活下去,就证明了,他很狡猾。”

  中川大队长叮嘱道。

  眼前这个狙击手看起来十分孤傲,这让中川大队长心里有些不太放心,支那人虽说十分落后,他们的士兵没有任何战斗素养,但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民族,尤其是中国。

  能在五千年的历史长河里,经历了无数战乱,朝代更替,还能保存的这么完整的国度,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至于上级所言的三个月灭亡中华的言论,在他看来,完全是说大话,淞沪一战,支那人就表现出了顽强的战斗意志。

  难以想象,如果他们的训练跟日军军队持平,他们想要再进攻中华,完全是无稽之谈。

  他让三谷小心,除了谨慎的姿态,其次就是前几日,第二中队的第三小队在西边对国军阵地发起进攻的时候,遭到了国军士兵顽强的阻击,增援了三个分队的兵力,依旧伤亡了六十人。

  且在昨晚,西边的阵地又遭到了国军的夜袭,死了三十多人,这几日的伤亡,林林总总加起来已经超过两百人。

  而他们自登陆作战以后,伤亡就没有超过两百人的,而且那也是。

  只在这泗塘河附近待了几天的时间,伤亡超过了以往伤亡的总和,这让中川大队长愤怒不已,但又找不到问题所在,他们一切行事都是严格按照作战的规章制度来,各分队之间的配合紧密有素,进攻也都保持着左中右三线推进,士兵均以三角队形前进,发起冲锋的时候,都是步炮协同。

  即便如此,他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这让人十分的费解,国军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日军已经同国军战斗多天,即便是伤亡惨重,但像现在这样,短短几天时间,伤亡超过了两百多人。

  中川大队长立马意识到了,事情估计没有这么简单,很有可能跟那个神射手支那人有关。

第648章 入土为安

  三谷听了中川大队长的告诫,回去开始收拾武器装备,以及弹药,他通过副官了解到大队这几天的伤亡情况,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大队这几天的伤亡十分不正常,极有可能跟那个枪法十分精准的支那人有关。

  这非但没有让三谷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争强好斗的心思。

  在收拾完武器装备后,三谷带上伪装来到大队的指挥部,此时的中川大队长正在与几个中队长商议接下来的进攻战略。

  从泗塘河其他方向不断响起的炮火和枪声,见证着日军攻势的猛烈,也印证了他们绝非这么简单的就放弃进攻泗塘河,三谷的到来让中川大队长暂时停歇了会议,他给三个中队长介绍三谷,并对第二中队的中队长说:

  “石岛君,有三谷君在,他会消灭掉狡猾的支那人,配合你们完成对支那人阵地的进攻。”

  第三中队由于伤亡,暂时放弃了担任主攻的任务,由第二中队担任主攻任务。

  一般来说,日军一个大队向国军阵地发起猛攻,国军很难顶得住,然而国军的一个营却顶住了,不光顶住了,还把一个担任主攻的中队给打了下去。

  中川大队长立即开始下达半个小时后的进攻命令:“第一中队已经在东线的福家宅方向打开了局面,架设了铁桥,渡过了泗塘河,占领了支那人的前沿阵地,唯独西线的隆家却迟迟打不开局面,接下来,第三中队在后方暂做休整,并向第一中队方向靠近,进一步稳固第一中队的战果,并将其扩大。”

  他目光一转,落在三谷身上:“三谷君,接下来,你就随着第二中队,向支那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中川君,我现在去前线观察一下。”三谷不太想继续等待,时间相对紧迫,他要前去侦查一下,顺带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射击位置。

  其次就是看一看能否找到支那人的神射手。

  中川大队长思索片刻,便道:“我让大队的炮兵与你协同作战,一旦发现支那人的神射手,一定要将其击毙,若无法击毙,就由炮兵轰炸。”

  “是!”

  三谷背着九七式狙击步枪,离开了指挥部。

  第二中队的中队长石岛看着三谷的背影,说道:“他就是将军派遣来来的狙击手?”

  三谷点头:“是的。”

  他看向第三中队的中队长,说道:“有了他,支那人的步兵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打击,至于他们的狙击手,以三谷君的能力,必定能把支那人的狙击手找出来,并将其杀掉。”

  他对三谷的能力相当信服。

  三谷曾不止一次的射杀过国军营级指挥官,连级指挥官更是杀了不少,作战能力和战斗经验都相当丰富。

  “诸君也下去准备吧,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泗塘河对岸,拿下支那人的阵地。”

  “是!”

  日军的进攻停止了,泗塘河上架着一座座未完工的铁桥,河水不停的翻滚,搭建起来的铁桥浮在河面上,不断地摆动。

  一六零营阵地上。

  战斗停息了,夏远却丝毫没有消灭了五十多个日本鬼子的开心劲儿头。

  赵世国死了。

  郑大用抱着捷克式轻机枪,坐在战壕里,也不哭,也不闹,甚至也不过来看一眼赵世国的遗体。

  书生的迫击炮弹丢了,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夏远责怪,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也不吭声,就坐在战壕里。

  夏远看着赵世国的遗体,说道:“人各有命,有的人平平安安,活到战争结束,有的人连日本鬼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死喽,其实死了也好,不用再吃苦了,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享一世福。”

  他坐在战壕里,颇为感慨,但也只有感慨,没有伤心。

  这样的生死别离,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从长津湖,到上甘岭,从我的团长我的团,到觉醒年代,又经历了一八零师被美军包围的大事件,身边的人停停走走,去去留留,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分别。

  夏远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擦了个火柴点燃,嘬了一口插在地上,算是给老赵送了一别,起身道:“愣着干嘛,都过来,咋地了,就剩咱们三个,伤心了?大用,书生,过来,给们赵叔埋了,好入土为安。”

  李有才去营部了,大概也能猜到,自己露了一手,给李有才震惊的不行,这会儿正在跟张广奇聊自己的事情呢。

  夏远看着躺在地上的赵世国,忽然觉得这所谓的证明,也变得无所谓起来,实力在自己身上,又何须向他人证明,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他们把李有才埋掉的时候,东边的战况传了回来,一六一营失守了,日军部队已经抵达了前沿阵地,并扼守了前沿阵地,日军的增援正在不间断的赶来。

  一六一营正组织对日军的反击作战,但伤亡巨大,可能将要后撤。

  一旦友邻一六一营开始后撤,那么一六一营左右两侧的友军都将面临着侧翼被敌人袭击的局面,张广奇震惊于夏远的射击水平,对李有才所言,以五十几发子弹,消灭五十几个敌人,未一枪打空,除了震惊,剩下的依旧是震惊。

  随之而来的,一六一营计划后撤的消息,让张广奇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眉头紧锁,“日军的进攻厉害,一六一营在罗店的战斗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面对日军这般猛烈的攻势,他们坚守不住是正常的。”

  李有才说:“如果不是夏远,咱们的前沿阵地也可能会沦陷。”

  “一人便为一军。”张广奇感慨的说:“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兵,一个小时杀敌五十,如若日军继续进攻,有他在,伤亡必定增加,老吕着实给了我这个大一个惊喜,竟然搞到了这样一个将才。”

  李有才又道:“我观他底盘稳健,估计也是个练家子,枪法厉害,就是不知道拳脚功夫如何。”

  “拳脚功夫在战场上的作用有限,枪法才是重中之重。”张广奇稍稍沉吟,说道:“命令二连,加强侧翼的防守力度,千万不要让日军过来,另外告诉前线作战的弟兄们,坚守阵地,莫要让日军渡河。”

  他这个命令下达没多久,日军便渡过了泗塘河,侵占了泗塘河沿岸的阵地。

  把赵世国埋在了河岸边的一块土包上,郑大用握着铁锹把地面夯实了,脸上带着沉默,夏远走到他身边,说道:“老赵的遗愿,便是让你好好活着,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郑大用抬起头,想起了那个晚上,夏远如同战神下凡一般,用一杆枪,消灭了一个分队的日军,给他的心灵带来了无尽的震撼。

  他点点头:“记得。”

  夏远点上一支烟,感受着辛辣的尼古丁,说道:“老赵为了救你,已经打算牺牲自己,给你争取时间,如果那天我没来,老赵或许为了救你,已经死了,他能活到现在,你应该为他高兴。”

  “时间是一个轮回,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东升西落,每天早晨,你都能看见他,也许若干年以后,你会遇到一个跟老赵长得很像的人,也许他不认识你,但那就是他来看你了。”

  “远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带着他的夙愿,好好活下去,如果可能,为他报仇。”

  “是!”

  蔫儿吧唧的郑大用重拾起信心,提着捷克式,目光带着坚定。

  夏远扭头,看向书生,把赵世国埋在地上以后,这家伙便蹲坐在地上,一声不吭,身上的泥巴都干了不少,稍微动一下,身上干裂的泥巴不断的掉落下来。

  天已经亮了,阳光正盛,照射在泗塘河面上,波光粼粼,书生看着远处的河面,目光有些呆滞,夏远从日式香烟盒里掏出一根,递给他,“心里烦闷,抽一支烟,我心里烦闷的时候,就抽一根烟,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也慢慢的想开了。”

  “咳咳!”

  书生不会抽烟,点上抽了一口,就把自己给呛着了,脸色也涨红起来,但他还是忍着,吧嗒吧嗒的抽,他也不会抽烟,吸进嘴里就吐了出来,抽了一支,也没有想开些什么。

  “远哥,再给我一根。”

  “滚蛋,照你这么抽,这一盒给你都不行。”夏远把烟盒塞进口袋里,叼着烟,从嘴里吸进去又从鼻子吐出来。

  书生看的是新奇,但看一会儿又觉着没太多的意思,继续沉默下来。

  他看着夏远蹲在地上,想了想,说道:“远哥,你说,我们打仗是为了谁啊。”

  夏远微微一顿,好奇的问:“怎么会这么想。”

  书生说:“这些当官的,他们把人用铁链子拴在石头上,想跑也跑不掉,等日本鬼子冲过来,他们只能拿着枪和日本鬼子拼命,你说,我们打仗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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