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沉沉道:“虽然我们二排伤亡牺牲巨大,但我们还有两门炮,还有我,还有你们,我们几个人,依旧能够完成任务,敌人现在已经被我们麻痹,这正是我们换防的最佳时期,按照计划,让主力部队炸毁敌人的桥梁和桥基,美军的撤退路线将会彻底被我们封锁。”
“排长!我们跟着你!”
闫文博坚定地说道。
吴成树也道:“排长,你说计划吧。”
剩余两名战士也纷纷点头。
夏远扭头看着谈子为,“谈营长,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麻烦你,将二排和排炮十班战士们的事迹告诉我们指导员,他们应该被人铭记。”
“我带人跟你们一起去!”谈子为摇头。
夏远挣扎着坐起来道:“绝对不行,你们撑不过去,西北方向属于美军的大后方,山势陡峭,上去就是送死,谈营长,算我求你。”
他扭头对闫文博道:“拉我起来。”
在两名战士的搀扶下,夏远站起来,感受了一下身体所受的伤,还好,并没有摔断骨头。其实在敌人用头盔吸引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敌人的意图,并快速收枪远离狙击位置,但还是被美军的炮火掀飞,摔在一片乱石区,头撞在石头上昏迷了过去。
幸好夏远的反应足够快,否则按照敌人攻击威力来看,自己绝对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夏远松开闫文博和吴成树的搀扶,深吸一口气道:“这次战斗,我自己去,你们留下来,跟随着大部队进攻桥面。”
闫文博和吴成树四人一愣,吴成树立即摇头道:“排长!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不行,绝对不行!”
就连谈子为都说道:“你们五个人去,已经是自杀式行为,你以为敌人的大后方是你家的院子,说去就去,如果伍千里在这里,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们五个人去。”
“谈营长,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夏远扭头,看着四人:“你们听着,我自己一个人去,目标小,不容易暴露,击毙敌人的指挥官我会撤离。不要忘记了,我可是自己一个人闯进美军在下碣隅里的基地,并开出来一车物资的人。相反,你们跟着我,一旦暴露,谁也走不掉。”
“我自己一个人去没有后顾之忧,把你们身上的子弹袋给我。”
见四人还想说什么,夏远态度声音道:“这是命令!”
接过四人递过来的子弹袋,夏远扭头对谈子为道:“谈营长,二排的战士先交给你指挥,等我们连长到了,你把桥南的情况告诉我们连长,桥,一定要炸毁根基和桥面。”
他又看了看四人,背上枪,消失在雪幕之中。
“排长!”
闫文博上前走了两步,喊道。
“回去!”夏远头也不回的呵斥,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谈营长,你真的放心让我们排长去?”吴成树扭头问。
谈子为看着夏远消失的方向,说道:“没人比我更明白你们排长的想法,你们排长,是个当兵的好料子,如果他能够击毙美军的指挥官,并活着回来,他是一个大英雄!你们也不用担心,他说的是对的,他自己一个人摸过去,行动目标小,你们跟着,行动目标大,很容易暴露。”
闫文博道:“但我们想要帮助排长分担一些敌人的火力。”
谈子为摇头:“你们无法给他分摊压力,只能够给他带去压力。你们不用担心,你们排长是我见过单兵技能最强悍的一名战士,我从来没有见过打枪打的准,投弹投的准,武馆出身,拼刺刀也不含糊。”
谈子为从军不少年,打过鬼子,打过反动派,见过不少在战场上表现凶悍的战士,这也是第一次如此佩服一名战士,哪怕是伍千里,都不如他。
美军指挥部。
无线电联络员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sir,水门桥方向传回消息,敌人第二次炸毁了水门桥,并摧毁了坦克,他们伤亡惨重,只剩下十几名可用的士兵。”
阿斯汗中校喝着热咖啡,看着外边的雪,“敌人又撤退了,现在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敌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命令部队迅速调整,命令坦克部队做好防御。另外,命令水门桥上的士兵,坚守住水门桥,我们的伤亡巨大,他们的伤亡同样巨大,坚守住,胜利属于我们。”
副官走上前说:“sir,如果敌人这个时候攻打水门桥,我们在是水门桥的部队并不足以抵挡敌人。”
阿斯汗中校扭头道:“你认为现在驻守在水门桥的部队就能够抵挡着敌人了?敌人已经炸毁了大桥,我们再去,已经晚了。另外,敌人的大部队在攻打我们的指挥部,在水门桥上的敌人明显是假意攻击,吸引我们注意,而现在,我们一旦去增援水门桥方向,敌人就会打进来,别忘记了,我们已经损失了水门桥、炮兵阵地,还想要损失指挥部吗?”
“可是.”
副官还想说什么,阿斯汗中校直接道:“不用可是了,我们要对我们的工兵有信心,如果连一座桥都修不好,我们养着他们干什么吃,不如回家睡觉好了。”
副官直接闭嘴了。
西北部,伍千里统计完伤亡人数,带领着队伍迅速向桥南穿插,他大声喊:“动作都快一些,跟上!伤员先在队伍后,留下两名战士照顾着,其他人,能跑的给我跑起来!”
二十余分钟之后,他们成功穿插到水门桥下的引水管道前,负责侦察的侦察兵看到是自己人,连忙喊道:“是连长,连长他们来了!”
“夏远他们呢?”
伍千里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连忙问道。
“连长,我们,我们的人都牺牲了,排长一个人去西北了。”吴成树跑过来说道。
伍千里大惊:“什么!夏远一个人去了!?他一个人去不是找死吗!副排长人呢!怎么不拉着他!”
吴成树低下头。
闫文博沉沉道:“连长,都牺牲了,二排和十班就剩下我们四个了,还有几个伤员,重伤员,也.也牺牲了。”
伍千里走到引水管道下,看到谈子为也在,便道:“谈营长,你怎么也在。”
谈子为道:“如果夏远的计划失败,我们伤兵就会作为第二梯队,你也不要小看我们,打洋鬼子,就是受了伤,照样打他们。”
动作弧度有些过大的谈子为扯到了伤口,捂着腹部道:“行了,不跟你扯淡了,水门桥已经被夏远带着人炸了两次,但他说,炸断两次还不够,要把整个桥基和桥面全部炸毁才行,让敌人看到眼前的是一道悬崖才行。”
伍千里知道战机不容错过,立即道:“余从戎!”
“再!”
余从戎走上前,有点不放心的问道:“连长,夏远他.”
“夏远的事情我比你着急!但眼下炸桥是我们的任务,不过我们也不能不管。”伍千里来到雷公身前,道:“哥,夏远还留下两门迫击炮没用,你带着炮排的人,找个能够打到美军指挥部的位置,观察观察,如果美军指挥部有动静,就用炮支援夏远。”
“好!”
雷公点点头:“万里,带上东西,我们走。”
“余从戎!时间紧迫,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带着人上去,十二点十分发动总攻!”
“是!”
“平河,你寻找一个位置,目标是敌人重火力!”
“是!”
“林排长,你带着九连的人负责炸毁敌人桥下的桥基,指导员,你带着人炸毁桥面,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撕开敌人的火力防线,一举炸毁水门桥!;立即行动!”
“是!”
十分钟后,桥南的战斗打响,驻守在桥南的美军部队基本已经丧失了战斗力,除了伤兵,只剩下一些躲在坦克里的坦克兵和美军的大兵没有受到伤害。
他们躲在掩体,伴随着枪声响起,幸存下来的步话机员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敌人的不对劲儿。
“fuck!发生了什么,敌人的火力怎么会这么强大!”
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碧蓝的瞳孔猛然一缩,“oh,shit!!!我们完蛋了!我们完蛋了!”
视线下,漫山遍野都是志愿军的身影,他们似乎被包围了。
“还击,笨蛋!”
“fuck!怎么打,上帝抛弃了我们。”
西北方向。
夏远抱着枪,躲在一块凹陷下去的掩体后,将子弹一颗一颗的摁在大八粒的子弹夹上,把身上收集到的子弹夹全部压上子弹,放在身上的子弹袋里放好,抬起头看了看南方,然后坐起来,趴在雪地上,观察着美军的指挥所位置。
夜视一开,驱散了所有的黑暗,整个美军的营地都暴露在他的视野下。
“还有两百多人,几十辆坦克,这些是能够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人在哪?在美军的指挥部,还是坦克?这些洋鬼子的想法还挺丰富的,就差用坦克摆个方阵了,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算错了。”
“这次你们面对的将会是我。”
夏远抿着嘴,把子弹压在弹仓,枪托盯着肩膀,瞄准向美军的重机枪手。
美军的重机枪手还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他正靠在堑壕里,跟身旁的伙计聊着天,抽着香烟,身旁的伙计从口袋里取出口香,就要递给他:“伙计,尝尝”
话音刚落,子弹瞬间贯穿了他面前这位重机枪手的头颅,鲜血喷溅了他一脸,远处的枪声传递过来,这名被渐了一身血的大头兵直接傻在原地,直到被身边的战士拖拽着。
“fuck!你是想死吗?赶紧躲起来!”
连续七声枪响,七名敌人被夏远射杀,美军大头兵反应过来。
他们遭遇到了敌人的狙击手!
第106章 最后的战斗(3)
桥南的战斗打响了,伍千里带领着火力排一路冲上美军的防御工事,猛地发现美军竟然缴械投降了,也是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他们才知道,美军投降是有投降的标准的。
伍千里大声喊:“余从戎!安排人炸桥!动作要快!其他人打扫战场,带走我们战士牺牲的遗体,速度!速度!”
“来了!老徐,去炸桥!”
余从戎用脚狠狠的踹了眼前的洋鬼子一脚,用枪顶着他的脑袋。
这名被踹的洋鬼子灰头土脸的,身上的军大衣也脏兮兮的,他嘴里哀求着:“no,no,no。”
余从戎扭头问梅生:“指导员,啥意思?”
梅生摸走敌人尸体上的手雷之后,说道:“‘不’的意思。”
余从戎骂骂咧咧:“不你m呢不,赶紧滚!”又踹了他一脚,让其他战士带着这群俘虏下了水门桥。
梅生来到美军的掩体前,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无线电通讯器,里边还传来敌人的声音:“水门桥方向的情况怎么样?over!”
他抬起枪朝无线电通讯上开了一枪,无线电通讯冒出一串火,发出滋滋的声音,收枪,捡走地面上的武器装备,大喊:“动作快一点!”
志愿军战士的动作非常迅速,火力一排将身上的炸药包取下,快速的安置在水门桥上,九连在林排长的带领下,战士们将身上所剩余的炸药包尽数安置在水门桥的桥基上。水门桥上和桥下均已经放置了大量的炸药包,伴随着一声轰鸣,整个水门桥的桥梁和桥基被炸毁,断裂的宽度达到了七米,硝烟弥漫,就连四根连同发电站房间的管道也被炸毁。
第七穿插连成功完成炸毁水门桥的任务。
水门桥炸毁前。
夏远在第七穿插连动手的时候,便已经开枪了,他瞄准着敌人,连续不断的扣动扳机额,子弹犹如长了眼睛一样,穿透美军的头颅,被射杀的美军就像是被鞭子抽到了一样,整个人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他快速的更换弹夹,对出现在视线内的美军开枪射杀。
采尼是敌人坦克营中的一名步兵,从其他伙计那边传来,敌人是一名狙击手,他看到阵地上的灯光,意识到了什么,大喊着:“布兰特,关掉灯光,关掉灯光!”
听到采尼大喊的其他大头兵想到了采尼想要关闭灯光,来隔绝掉这名敌人狙击手的视线,这样一来,他们处在绝对的黑暗中,就能够躲避敌人狙击手的射杀。
在一连串的呼喊下,一些大头兵匍匐在地上,想要借助黑暗摸到灯光灯光线前去关闭灯光,这一切都被夏远尽收眼底,夏远瞄准自认为躲得万无一失的美军大兵扣动扳机,一颗子弹激射,贯穿了这名大兵的头颅,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其他美军大兵被他以这样的方式一一射杀。
“fuck!他守住了电话前!”
“先确定他的位置,蠢货!”
然而夏远在连开数枪之后,便快速更换了位置,寻找到一个新的掩体继续瞄准敌人的阵地,被枪声惊动的美军是打死都不愿意冒头,谁敢去用自己的性命试探敌人的狙击手,还是有一些聪明的大头兵用自己的钢盔去试探。
可惜夏远在水门桥的时候,已经上过一次当,怎么可能还会再犯第二次。用钢盔试探的大头兵拿下钢盔戴在头上,骂道:“fuck!他没有上当!怎么办?”
采尼端着枪,开枪打碎了灯泡,大喊着:“布兰特!用枪!用枪打碎灯泡!fuck!只要我们打碎了灯泡,让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他就看不到我们,你知道,子弹射出的时候,我们是可以看到的,只要他在开枪,我们就能够发现他,狠狠地压制他,我相信,他会后悔来到这里。”
其他大头兵纷纷效仿,他们躲在掩体,用枪打碎了头顶的灯泡,熄灭的灯泡让整个阵地都陷入一片漆黑,风雪肆虐着山坳,冷风呼呼的吹着,吹动着高山上的积雪,卷起一片雪的浪。
一些美军见敌人没有了动静,便想着趁着黑暗,探出头观察,在山顶上,夏远的视线里,美军就像是一个个土拨鼠一样,从堑壕里伸出头,朝山上观察。
“不错,很天真的想法。”
夏远轻轻地说着,勾住扳机的手指扣动,一颗子弹激射,穿透一名大头兵的钢盔,扑通一声,他便栽倒在地上。紧跟着,枪声才从远处传来。旁边的大头兵惊的看到身边已经躺下的伙计,刚要张嘴,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到了一般,意识一片混沌,猛地栽倒在了地上。
枪声还在响起。
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