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只能在家族内停留几个月……
无奈地叹了口气，李云芝略一思索，便收敛气息，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出了福地，来到了膏泽区的某座坊市内。
膏泽区是张掖的上三区之一，为修士聚集之地，开设有诸多坊市、商店，甘州“膏泽”汇聚于此，方才得名。
而李云芝之所以来到眼下这座坊市，是因为她算定赵晨会在最近几天到访此处。
她要与其见上一面，还了之前的恩情，了却因果。
身为“洞玄”真人，李云芝本能感觉到赵晨这人极为特殊，他的因果不能欠，否则后果难料。
而此时的赵晨，确实正带着明雪零、宁檬、冯婉几人在膏泽区逛市场，打算看看有没有自己所需的罡煞之气。
虽然天色已经全黑，但整个膏泽区却是灯火通明，不输白昼。
说起来，夜晚虽然会有“诡异”降临，但却极少会在城内出现，因为人们在同一座城市内行走时，很少会产生“赶路”这种念头。
而只有在“赶路”这个概念存在时，现实才会与“黑域”产生一定的“重合”，让隐藏在“黑域”里的“诡异”得以借机困住行人。
这也是赵晨在得到“晨光之钥”，几次借助“黑域”打开通道赶路后，才得出的猜想，只是暂时还没有实证。
赵晨一边发散着思维，一边看着宁檬小姑娘在坊市里这望望、那瞧瞧，然后买下几件喜爱的物品，由跟在她身后的李维付钱的场景……
像膏泽区这样的地界，明雪零和冯婉都不陌生，也只有没离开过玉门附近的宁檬比较好奇。
而那小丫头自有吸血鬼家族的人照料，也无需他看顾，所以赵晨也开始寻觅起自己所需的罡气和煞气。
说起来，由于他打算修行数道“集合类”的本命法术，对于罡气、煞气的需求量也是相当大的……毕竟“集合”内的法术，也是需要相关“意境”，才能模拟或者变幻出来的。
想要得一种法术的“意境”，要么自悟，要么“位”直接灌输，要么在炼化相关的罡气、煞气。
而第三种，才是修士最常用的方法。
毕竟自悟很吃悟性，且还得有一定的运道，否则一辈子都可能悟不住某种法术的“意”。
“位”更是只有与根基功法配套的法术才有“真意”传承，这没有普适性，只有上宗、世家核心弟子才有这待遇……而且，也只有那几个根基法术才有，其余自修法术，一样得自己想办法。
而罡气和煞气，本质其实是天地法则的碎片演化而来，其中阴性为煞，阳性为罡。
炼化它们的过程，本身就是在直面某种法则的部分“意境”，自然而然就能领悟了其中的“意”。
这与悟性无关，本质是法则的碎片“污染”了灵魂。
实际上，自行领悟“意”，同样是让法则“污染”自身灵魂，只不过前者是被动，后者是主动。
这两种办法凝聚出的本命法术也没什么优劣之分，端看凝聚法术种子时，自身的灵魂强度和控制力。
控制力强，灵魂也强大，这种“污染”就没太大影响，但如果自身修行的根基不够强，那就有可能被领悟的“意”，或者炼化的罡煞之气侵蚀。
到时候偏移性情都是较轻的结果，身体和灵魂永久性地发生异变才是常态。
甚至失控为怪物也不是不可能。
如那些接受了邪神馈赠，直接被跨越境界授予妖邪“位”的修士，变成怪物的才是大多数。
这方世界所有的知识都有“毒”，而天地法则，自然是知识里毒性最大的那类。
说回正题，赵晨对自身的本命法术虽有规划，但目前最迫切想要得到的便是“镇魔金印”所需的“无色云罡”，因为他那弟弟妹妹需要此法术来暂时封印身上无法控制的异能呢。
“无色云罡？这种罡气很少见啊，据说得在九天之上才有机会采集到，而那么高的地方，只有‘洞玄’真人才可能飞上去。”一家商铺的掌柜在听到赵晨的需求后，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般，若非赵晨气质不俗，还以为他是来捣乱的。
在玄天世界，“天”共有九层，每一层都仿佛一个独立世界，内里充满了危险。
且越高的天，就越难以跨越。
传闻里，“九天”其实是守护玄天世界的“屏障”，避免外来的灾祸降临。
商铺掌柜所说的“九天之上”，实际上仅是指第一重天，那里与大夏的“周天星辰大阵”相互勾连，确实是“洞玄”真人就可以能抵达。
而最为高缈的第九重天，传说中只有成为道君，才能自由地遨游其间。
出了这家颇有背景的商铺，赵晨叹息一声，思忖道：“无色云罡果然难以买到……难道真的得去赵嵩记忆里那个地方探寻吗？
“可那里与……”
他刚想到这里，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公子需要‘无色云罡’？我恰好知道哪里有一道。
“公子可要跟我去看看？”
赵晨心中微讶，不由得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立于不远处，颇为期待地望向他。
这两天老家来人
这两天老家来人
老家来人，没得空写，因为今天白天还要接待，所以我昨夜没敢熬夜……
我现在正在拿手机码，今天夜里肯定写一章出来。
第536章 要节制啊
这小姑娘虽看起来唇红齿白，清爽干净，但赵晨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偏移了视线，根本不敢去直视对方。
因为在他“洞虚眼”的观测中，对方展露出的“价值”就远远超过整座坊市，显然不是真的小姑娘，而是一位不知怀了心思的“老妖精”！
“竟然是一位‘洞玄’真人……我这次出行是没看黄历啊……短短两日里，就遇到了这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
赵晨倒是没认出这姑娘就是之前在玉徽楼内跳舞的那个“头牌”，毕竟样貌和气息都完全不一样。
他只是在心里嘀咕了几句，表面上皮笑肉不笑地婉拒道：“不劳姑娘费心，在下自有获得‘无色云罡’的途径。”
莫说他已窥破眼前姑娘的“真实面目”，就是没有察觉，也不可能随意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去看货的。
李云芝久不和人打交道，却是没发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可疑，反而有些诧异地道：“你既有渠道获得‘五色云罡’，为何还要来各个商店询问？”
赵晨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他的意思却很明显：有必要和你说吗？
见此，李云芝蹙起眉头，隐约察觉到自己与对方的这份因果似乎没那么容易了结，强求反而可能引来劫数。
一念至此，李云芝也不做纠缠，只淡淡道了声“打扰公子了”，便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直到她的“价值”彻底脱离“洞虚眼”的观察范围后，赵晨才长舒一口气。
毕竟一位不知来意的“洞玄”真人，给他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这时候，明雪零走上前，语气清冷道：“我没在这小姑娘身上感觉到恶意，她应该只是单纯想和你结个善缘。”
明雪零的“森罗万象”神通哪怕不完整，也同样包罗万象，自有窥测命运的手段，所以赵晨才一直眼馋此神通，设法得到。
“这种没来由的缘，我可不想结啊。”赵晨摇摇头道。
虽然虱子多了不咬，穿越以来他结下的缘分已足够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接下来，在坊市一番采购后，赵晨几人才返回海风楼，各自安顿了下来。
不过，夜里赵晨刚刚睡下，就迎来了一突如其来的大“惊喜”。
在由泡沫构筑的空间内，赵晨扶住如瀑长发下的头，任由一道曼妙身影俯下身，凑上薄唇。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微微后仰的赵晨喘了口粗气，声音有些发飘地道：“青颜，你怎么过来了？”
郑青颜擦了擦嘴角，表情依旧清冷，但语气却柔和不少道：
“自然是为了你那外祖一家的事……你之前通过秦笙转述的消息不太清楚，我得亲自来看看。”
说着，她站起身，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而道：“那次也是在海风楼这个位置吧？”
“对，那时我们在品尝‘海鲜’……”赵晨笑了笑，又谈回了之前的话题:“你觉得我外祖父那边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想法，不过得亲自去确认一下。”郑青颜没有正面回答。
“和‘心光寺’有关？”赵晨思索了片刻后问道_
“准确的说，是和上个纪元的佛门大能有关……倒也不一定是心光寺。”郑青颜想了想，嘴角微勾道，“所以，郎君能带我一起去拜见你的外祖父吗？”
“有在我只会更加安心。”赵晨笑着回应道。
这倒并非假话，有郑家嫡女跟随左右，又在州城内，想来外祖父那边不敢造次。
当然，如果说个话时，赵晨没把对方拉入怀里，可信度会更高。
“这就好……”郑青颜微微颔首，顺势摆正姿势，坐了下去。
又是一番狂风暴雨后，赵晨方才停下动作，满足的同时，疑惑道：“青颜，你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总感觉对方的性情有了不小的变化，原来的她可没这么主动。
“这是‘龙女’对感情的正常反馈……有时候无法控制。”郑青颜没有多解释什么，只默默穿好衣服，然后又帮赵晨做好清理，这才又说起了正事：
“你之前在坊市里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很可能是李家的太上长老李云芝……”
……
天河福地内，没能如愿了结因果的李云芝掐诀念咒，踏罡步斗，似乎在举行着什么仪式。
片刻后，她的“天后真身”也展现而出，让整座福地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显得极度压抑。
但下一刻，雍容华贵的“天后真身”却轰然破碎，李云芝本人也跌坐在地，口中吐出了鲜血。
这时候，数道身影迅速飞到近前，想要扶起李云芝，却被她挥手拦住。
来人赫然是包括李长林在内，李家最强的几位神通宗师，他们察觉到“真身”破碎的动静，这才第一时间赶到。
“真人，您这里发生了什么？”李长林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不要声张……咳咳！”李云芝脸色惨白，边咳嗽边说道，“我刚刚只是动用秘法，想要强行窥探一些事，结果被反噬了而已。”
反噬？李长林等人相顾骇然，能把洞玄第二境真人反噬到这个地步，自家这位老祖到底窥探了什么惊天秘密啊？
但眼见李云芝讳莫如深，没有和众人分享的意思，李长林几人只能告罪一声，退了下去。
待他们离开后，李云芝立刻封闭了自己宫殿的所有禁制，然后才目光略显呆滞地不断喃喃道：
“为何我窥探到的是上千种命运支流，最终走向如此一致？
“怎么会这样……”
回想着秘法展露的那些只略有些许不同的画面，李云芝咬住嘴唇，目光复杂地透过福地，望向了海风楼的方向。
想要偿还这个因果，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
次日一早，蒸汽列车车站的站台上。
赵晨拥抱了一下即将登车的冯师兄，认真叮嘱道：“师兄，有些事如果觉得棘手，就不要强求，等我游历至安邑后再说。”
好在禹王宗内的水虽然很深，但只有真气境的冯师兄应该接触不到那些危险的东西。
“放心吧，我省得。”冯仓拍了拍赵晨的肩膀道，“你也保重。”
说到这，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坏笑一声，用颇为暧昧的口吻道：
“另外，要节制啊！”
（写了一夜，效率好低啊）
第537章 历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