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条蛇,教出一群魔头很合理吧 第30节

“诸位,该回地狱了~”

下一秒。

衣袖猎猎。

整条右臂带着手掌,狠狠拍下。

赵府共计一十七位武夫。

皆尽被苍天坠落般的恐怖重力,瞬间压成肉泥。

“咔嚓~咔嚓~”

骨骼崩裂声、刀剑碎裂声,声声入耳。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桃花眸少女满身、满脸。

“怦怦怦~”

刺鼻血腥味直往七窍里钻。

少女整个人都在冒着丝丝缕缕热气。

那是未凉的人血。

粘稠的血,顺着青丝发梢滴落。

少女胸腔里的心脏,怦怦激跳。

眼角余光,看到那一滩滩血肉。

不远处的树杈上,还挂着几截肠子。

此刻,少女心头除了那份能将深渊填满的恐惧外,还有一份疑惑。

‘……为何没杀我?!’

……

白衣猎猎作响,朱九阴从树冠上一跃而下。

晶莹到好似在发光的赤足,踩着满地湿漉漉的树叶,来到少女面前。

“你斩了我徒儿几剑?”

徒儿?!

回雪心神一凛。

莫非眼前白衣,是那位少年刺客的师父?!

看着恍若谪仙临尘的白衣,少女牙齿打着颤,道:“前……前辈,晚辈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朱九阴面无表情道:“我嗅到了我徒儿的鲜血味,从你腰间悬佩的长剑上。”

“我不喜欢撒谎成性之人。”

少女不寒而栗,咬咬银牙,道:“一剑~”

“前辈,只有一剑!”

朱九阴冷漠道:“我信你。”

随即,伸出修长手掌。

轻轻握住少女腰间的长剑剑柄。

铮的一声,利剑出鞘。

金烛般充斥邪性的赤红竖瞳,漠然看着瞪大桃花眸的少女。

朱九阴轻语道:“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只刺你十剑。”

“十剑后,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唰的一声。

不等少女反应过来,闪烁森森寒光的长剑,早已没入左边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便染红少女衣裳。

这一剑,朱九阴刺入少女左边胸膛下的两根肋骨缝隙间。

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旋转。

不可承受之痛,令少女那张漂亮鹅蛋脸,立时狰狞的犹如地狱里的恶鬼。

“咔嚓~”

少女嘴里,突然传出一声脆响,也不知咬碎了什么。

那张面庞,愈发扭曲。

短短几个呼吸间,便化为一滩散发腐烂恶臭味的血水。

“无趣~”

扔掉长剑,朱九阴脚尖轻轻一点,跃上树冠。

【剩余可支配自由时间:二十四天又三个时辰(291个时辰)

此次支配时间:两个时辰

此次剩余时间:半个时辰又一刻钟

倒计时:01:15:27】

夜风吹乱乌发。

朱九阴远眺天际尽头。

似是能望到少年头也不回,亡命奔逃的狼狈模样。

“飞吧,自由自在的飞。”

“飞的高一些,飞的远一些,替为师看看这人间。”

“飞累了就回家,师父会一直……一直一直等着你。”

第22章 不周赤蟒与学塾夫子

翌日。

小镇卧龙巷赵家府邸。

厢房内,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从衣袖里摸出一张符。

裁剪为长方形的黄色符纸上,以鲜艳朱砂描绘着十数道蜿蜒扭曲的血红线条。

绣床上,锦衣玉服的魏都九皇子赵瑾面庞安详,好似正在熟睡。

女子微微俯身,将符贴在赵瑾额头。

一旁,赵府老爷赵怀仁好奇道:“流风大人,此符有何妙用?”

唤作流风的女子回道:“压尸符,国师得意之作,可保尸体三五年不腐。”

“好神奇~”

赵怀仁惊叹道。

脚步声由远而近。

赵府老管家一手拎着杀死赵瑾的木剑,一手抓着回雪绘出来的少年刺客画像,匆匆进入厢房。

“老爷,流风大人,查到了。”

流风面无表情,冷漠吐出一字,“说。”

老管家恭恭敬敬道:“那位刺客唤作陈梦飞,今年刚满十五岁,小镇人,住在乌衣巷。”

“少年父亲很早以前就失踪了,进山狩猎,再也没回来,估计落了野兽之口。至于娘亲,六年前去世。”

“赵公子昨儿剥了一位女子的皮,那女子唤作柳翠儿,是陈姓少年邻家。”

“柳姓女子,与少年娘亲乃闺中密友,经常照拂、接济母子二人。”

“还有,流风大人,柳姓女子丈夫钟离山,于昨夜惨死家中,被斧头剁成了肉泥。”

流风恍然,继续询问道:“还有呢?”

“回雪妹妹言,那少年一身武道修为,至少七品之境。”

“这般穷山恶水处,是谁领他踏上的武道一途?”

老管家轻声轻语道:“流风大人,陈姓少年确实有一位师父。”

“约莫五六年前,那人曾来过一次小镇。”

“可惜,只有那一次,小镇没有任何一人,知晓那人隐居何处。”

流风眼神闪烁道:“你说的不对。”

“有一人,绝对知道。”

赵怀仁和老管家俱是错愕。

“谁?”

流风轻语道:“齐庆疾~”

“啾啾~”

突然,外头天空传来声声鸟儿脆鸣。

一只羽毛苍翠的青隼,于长天俯冲而下。

瞬间冲入厢房,落于流风肩头。

“回雪大人回来了?!”

赵怀仁欣喜道。

流风偏头,与青隼对视。

嗓音寒彻骨道:“回雪妹妹……死了!”

……

朝阳初升之际。

赵府一众下人小心翼翼将魏都九皇子的尸体,放进一口白玉棺材,再将玉棺抬上那辆豪华车辇。

还有少年刺客的木剑和画像,被分别装进两个玉盒。

此二物,都要被带回魏都,呈给文景帝。

小镇唯一一所学塾前。

长身玉立的流风,微微抬起臻首,看着那块上书‘静春学堂’的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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