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条蛇,教出一群魔头很合理吧 第31节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阵阵朗朗读书声从学塾内飘出。

深吸一口清新空气,流风莲步轻移,进入学塾。

……

讲堂内,数十小镇孩子摇头晃脑,有认真朗读的,也有哈欠连天的。

一棵枝繁叶茂的梨树下,一袭青衫纤尘不染、两鬓霜白的学塾夫子,正悠闲躺在藤椅上,手捧一卷圣贤书。

‘这不是被朝廷严令禁止阅览,且焚至一本不余,号称艳情色书之首的《国色天香》吗?!’

流风内心轻语,不由得一阵恶心。

昨儿第一次见到这位学塾夫子,流风第一感觉还不错。

青衫飘逸,文质彬彬。

可谁又能想到,温文儒雅的夫子,竟会躲在树下偷看艳书。

枉为人师!

听着女子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沉浸书海的青衫男子头也不抬道:“这是第一次。”

流风愣了愣神,“先生这句话什么意思?”

青衫男子冷淡道:“下次再不敲门,便擅闯学塾,我就将你埋在这棵梨树下。”

武道四品之境,外炼尽头,魏都武阁精锐,即使一县之长的县太爷见了,也得卑躬屈膝的女子,此刻俏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

“寻我何事?”

青衫男子漠然道。

“呼~”

吐出胸中浊气,流风沉声道:“先生,公子死了!”

青衫男子:“所以呢?”

看着男子满不在乎的样子,流风银牙紧咬,道:“先生,陛下最宠爱的九子死了!”

“是被小镇一位唤作陈梦飞的少年杀死的。”

“回雪妹妹带着十数武夫追击少年刺客,再也回不来了。”

“妹妹身为四品武夫,绝不可能死在陈姓少年手中。”

“先生,你与公子母妃,曾结下一段善缘。”

“流风不求你为公子出手。”

“只愿你告知流风,那人……少年刺客的师父,究竟隐居何处!”

“否则,我无法向陛下交代。”

青衫男子放下圣贤书,自顾自端起身旁石桌上的青花瓷茶杯。

“你觉着,是那位杀了你的妹妹,还有赵府那群酒囊饭袋?”

流风握紧拳头,“不然呢。”

青衫男子用茶盖撇去茶叶,低头浅酌一口。

“你的姿态,我很不喜欢。”

“所以,趁我心情还不错,赶紧滚。”

生在魏都,长在魏都,贵为上层阶级的女子,何时遭受过如此屈辱。

女子漆瞳森然道:“齐庆疾,你这是在包庇杀死九皇子的凶手!”

“等回到魏都,我定会将学塾所经所历,告知陛下!”

“陛下一向重视亲情,九皇子……”

女子两颗漆瞳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

上一秒还老神在在瘫于藤椅上的青衫男子。

下一秒突然出现在女子眼前。

左眼眶中,两颗黏连的重瞳冷漠盯着女子。

仿佛再看一只虫子。

青衫男子缓缓伸出一根温润如玉的手指。

轻轻点在女子莹白额头。

“啊~”

凄厉惨叫声中,女子双手抱着脑袋,惊恐倒退。

太痛了~

整颗头颅似是要四分五裂。

“别吵到我的学生。”

青衫男子云淡风轻道,“滚~”

“谢……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强忍剧痛,流风向青衫男子拱了拱手,风也似的逃出学塾。

……

烈阳高悬天心。

白衣赤脚的朱九阴走出山林,来到大道上。

右手前方是小镇,而左手的古道尽头处,一辆车辇摇摇晃晃驶远。

收回目光,朱九阴背负双手,往小镇走去。

此次下山,是为了探究徒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九阴首先走过架于太平河的廊桥,来到神木林前的那座篱笆院。

院内,毛发浓密柔亮的大黄狗听到脚步声后,微微翻了翻眼皮。

莫说狂吠,连狗头都懒得抬起。

一条抑郁症晚期的患狗。

猩红蛇信子收集丝丝缕缕气味。

“不在家吗~”

一炷香功夫后。

朱九阴站在小镇唯一一所学塾前。

抬头看着那块匾额。

“静春学堂~”

轻语声中,朱九阴迈步进入学塾。

第23章 灭门

青砖墙、绿瓦房,地面以鹅卵石铺就,院内栽种着梨树、柳树、槐树。

恰逢午膳时辰,窗明几净的讲堂内空无一人。

穿堂风吹起书本宣纸,哗哗作响。

猩红蛇信子吞吐,收集、分辨气味。

很快,朱九阴迈步绕过讲堂,来到学塾后院。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苍翠欲滴的静谧竹林。

竹荫下,青衫男子坐在石凳上,聚精会神看着石桌上的一块石板。

古老石板沾着斑斑点点的泥星,好似刚从地底下挖出来一样。

隔着老远,朱九阴便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从石板上散发出来。

来到近前,朱九阴才看到石板上镌刻着八个模糊小字。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朱九阴轻语道。

青衫男子抬起头来,神情略显惊愕道:“你认得这些古文字?”

朱九阴点了点头。

“请坐。”

青衫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这片古石板,是我从神木林挖出来的。”

“这八个古文字委实难辨,我已小半年未睡过一个好觉了。”

青衫男子一边说,一边为朱九阴倒了一杯清茶。

“齐道友,”

朱九阴接过青花瓷茶盏,面无表情道:“我想知道,我徒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

青衫男子将落在石桌上的竹叶扫到地上,道:“赵怀仁开的那个赌坊,害的小镇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蟒道友,见过阿飞邻家男人钟离山吗?”

朱九阴摇摇头,“没见过,听我徒儿说过,是个吃喝嫖赌毒样样精通的祸害。”

“另外,我叫南烛。”

青衫男子笑了笑,道:“魏国文景帝病入膏肓,活不了多少日子。”

“为了成为这个国家下一任执掌者,老皇帝九个儿子各显神通,将繁华魏都搅的鸡犬不宁。”

“而九皇子赵瑾,是第一个出局者。”

“继续待在魏都,恐有杀身之祸,所以赵瑾不远千里来此,藏于小镇,静待天时。”

青衫男子浅饮一口茶水,继续道:“赵府老爷赵怀仁,乃赵瑾母妃很早以前便豢养在外的一颗棋子。”

“所以,与其说小镇赌坊,还有羊羔利产业链是赵怀仁的,不如说是赵瑾的。”

“初来乍到,或许是为了立威,让以赵怀仁为首的赵家人恐惧自己,不敢生出二心。或许是为了让小镇那些个无赖明白,什么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总之,赵瑾手段很残忍、很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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