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圆瞳,黑蛇竖瞳。
当二蛇与朱九阴流金溢血般的眼眸对视。
挣扎扭曲缠绕的蛇躯顷刻失去所有力气,于掌间软软耷拉。
又是装死?!
朱九阴无语,摘来两颗赤香果,也不管黑蛇白蛇能不能吞下。
直接暴力掰开蛇嘴,将果子塞进喉咙。
二蛇被噎的直翻眼白。
艰难将果子吞下。
旋即,洞窟内爆发两团灿烂光华。
十数息后,待神华消散。
黑白二蛇消失无影踪。
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寸缕不着的一男一女。
女人约莫双十年华,身段窈窕,冰肌玉骨。
白丝如瀑,铺满整面后背。
男人约莫三十来年岁,是个脑满肠肥的大胖子,一双眼睛眯成两条细缝。
人头不像人头,猪头极像猪头。
圆滚滚沉甸甸的肚子,一胎最少得下二十来个猪崽子。
“我叫朱九阴,周山之神。”
“你二蛇有两条路可走,人类称之为选择,乃神之恩施。”
“其一,臣服于我。其二,被我吃掉,灵魂入我幽冥界,永世不得超生。”
黑蛇大胖子口吐人言,断断续续道:“有……有啥……好处?”
朱九阴左手于藤条上摘下一颗赤香果。
右手一拳砸出。
轰隆一声,碎石簌簌,天摇地颤。
朱九阴伸出左掌与右拳,面色冷淡道:“要么我之造化的灵果吃到撑死,要么被我一拳砸成肉泥。”
“选吧~”
白蛇当机立断,拿走左掌心灵果。
冲朱九阴虔诚叩首,嗓音清冷间轻声道:“主人~”
黑蛇愣了一小会后,微微抬起猪脑袋,霎时便对上朱九阴一双阴沉赤眸。
一个寒颤,浑身肥肉似波浪起伏。
赶忙从古藤条上摘下一颗赤香果。
学着白蛇的样子,三叩九拜。
恭恭敬敬道:“主人~”
“识时务者为俊蛇,很好。”
朱九阴咬破食指,于身前虚空书写两‘死’字。
袖袍一挥,两字‘死’没入黑蛇与白蛇体内。
“死咒术,不论远在天涯还是海角,我只稍心神微动,便可令你二蛇形神俱灭。”
黑蛇五花肉又是一阵猛抖,头皮发麻。
白蛇毛骨悚然间赶忙表忠心,“主人,我发誓,就算你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坚定躲在你身后。”
飞天工具有蠢鹤,护道者暂定黑白二蛇。
也算解决了两桩大事。
看看眉目如画,白发浸染霜雪的白蛇,又看看肥头胖耳,努力睁开眯缝眼的黑蛇。
朱九阴先是一指指向白蛇,道:“以后,你就叫雪娘。”
又将指头移向黑蛇,“至于你,便唤猪皇吧。”
言罢,左掌覆着黑蛇脑袋,右掌覆着白蛇。
两段庞杂信息犹如两股滔滔江河水,灌进二蛇脑海。
约莫一炷香功夫后,朱九阴才收回手掌,后退两步。
“《九阴吞天功》上篇三分之一,足以让你二蛇从九品崛起生灵,修炼至一品巅峰。”
“赤香果随便吃,有什么难解之处便来寻我。”
“总之,尽快修至一品。”
感受着《九阴吞天功》的神奇玄奥,黑蛇与白蛇狂喜,又是一番虔敬叩首。
“多谢主人神赐,雪娘定不会让您失望。”
“俺也是。”
朱九阴满意点头,“且去修炼吧。”
黑白二蛇起身,各自摘了几颗赤香果,走出洞窟。
黑蛇盘膝于桃大下,白蛇盘坐于小三儿下。
二蛇很快沉浸《九阴吞天功》中。
朱九阴转身往洞窟深处走去。
“蠢鹤还没名字。”
“叫什么好呢?”
“飞坤还是舒克?”
……
Ps:三件事。
第一:许多道友诟病59,60章的死神吟唱,还有专门@我让修改的。
决定了,明天修改,准备查查《诗经》《楚辞》,道友们有类似的古文,最好是先秦时期的,可以在此留言。
第二:明天开始修飞鸟篇,会把之前每个章节末尾废话删除,保持剧情连续性。以后有啥想说的就发‘作者话’里了,不再占用正篇。
第三:苍雪篇渐入佳境,师徒马上相遇。
可以猜猜苍雪看到了什么,从而决定前往小镇。前文里有。
第74章 河神
烈阳高悬天心,晒在皮肤上恍若针扎般刺痛。
魏国凉州,金潼府桐丘镇,下辖长留村。
苍家地里,苍雪在前面,将一株株干蔫的粟米苗拔掉,苍雨在后面,为留下的茁壮粟米苗浇水。
一株一瓢,姐弟二人俱是汗流滚滚。
“姐,好热。”
小屁孩脸蛋好似煮熟般通红。
“再坚持一下,等会回去姐给你蒸鸡蛋羹。”
苍雪头也不回道。
小屁孩扔掉水瓢,将小脑袋淹进木桶里,咕噜噜往外吹着水泡。
直至半个时辰后,苍雪拔完最后一株晒死掉的枯苗。
直起酸痛的细腰,摘下草帽,抹去汗珠,扇了扇风。
满头青丝,以至于浓密卷翘的乌黑睫毛都被汗水浸湿。
“小雨。”
“小雨?”
叫唤两声没回应。
苍雪猛地一个寒颤,赶忙转过身子。
却见小屁孩躺倒在地头树荫下,呼呼大睡。
“呼~”
长出一口气,被吓得心惊肉跳的苍雪从地尾走到地头,来到小屁孩身旁坐下。
看着小屁孩完美继承义母的俊秀脸庞,标致五官,苍雪桃花眸柔情似水。
一边用草帽给小屁孩扇风,一边轻语道:“也不知长大后会娶哪家漂亮姑娘。”
盛夏的树荫下。
小屁孩乘着凉风,睡得香甜。
……
长留村王家。
老村长王浩阳坐在梨树树荫下乘凉。
脚步声由远而近。
很快,王野挑着满满两桶湿泥进入院子。
旋即从灶屋拿出一个黄铜盆,一张纱布。
将铜盆放在地上,王野从木桶内剜出一大块湿泥。
将湿泥放在铺开的纱布上,随即将纱布包好。
狠狠一拧间,浑浊井水哗啦啦,滴滴落入铜盆内。
“爹。”
“说。”
“井里没水了,就剩湿泥,每家每户挖了两桶。”
王野愁眉苦脸,“莫说灌苗,再过两三天,连人喝的都没了。”
老王头睁开疲倦眼眸,抽出插在腰间的黄铜旱烟杆,点燃后有一口没一口抽着。
“爹,李石氏与我说,让你召集大家,等夜里将苍家二十来亩地的粟米苗全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