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孙通和张拂的心机手段来看,武德暗中的力量绝不是草包,这不合理。”
“或许是因为魏阉?”
柳七沉吟道:“魏阉在太极殿藏了这么多年,担任的就是执刀人,如今他变成了傀儡,手底下的人自然也就成了一盘散沙。”
“或许如此吧...”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天牢已至。
陈知安沉默走入天牢,心底的疑虑并没有消散多少。
武德筹划了这么多年,绝不可能只有这些手段。
更不可能因为一个魏阉而方寸大乱...
......
“你来了!”
见陈知安入了天牢,蜷缩在角落里的姬未央抬起头,声音柔弱道:“我可以将天帝印传授给你,但是你必须许下天道誓约,不能杀我,也不能让人杀我,否则必受天诛而死!”
“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陈知安懒得和姬未央纠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么立刻传我天帝印,要么我替你做媒,没有第三种选择。”
“你就这么绝情吗?”
姬未央脸上忽然挂起泪痕,楚楚可怜道:“我和李西宁是闺中好友,你如此行事,就不怕她难过?”
陈知安打开栏栅,走上前去半蹲在地上,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幽幽笑道:“你是西宁的闺中好友?”
“嗯....”
姬未央柔声道:“她一直挂念着你!”
陈知安手掌倏然拍下。
啪!啪!啪!
三道清脆声响在牢房荡开。
鲜血和碎牙四处飞溅。
“白痴...你连我和她的关系都没搞清楚,就敢说是闺中好友?”
姬未央捂住被抽碎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知安:“你打我?”
陈知安在姬未央身上擦去鲜血,面无表情道:“我没兴趣和你玩过家家的把戏,你也不是什么我见犹怜的白莲花...
我不会心生什么怜香惜玉的情绪。
所以...
请收起你这副姿态,真的很恶心!”
......
姬未央像烂泥般瘫倒在墙上,目光中充满了茫然和羞愤。
有生之年,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
更从没想过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嚣张的人,居然敢打她的耳光。
三日之前她心底虽然害怕,却并不恐惧。
甚至心底是骄傲的、不屑的。
因为人间这些卑贱的人,嘴上虽然说的凶狠,却终究没有杀她...
她认为这是对于帝族的敬畏。
甚至在前日陈知安入了天牢后,她事后回想,也明白了陈知安看似嚣张的背后,实际上藏着的是怯懦,绝不敢杀她。
之所以要拖到十月初一处决,只是为了找个台阶下罢了...
毕竟落阳关的蝼蚁们失去的不过是区区生命而已,而她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遭受魏阉的鞭笞,失去的可是自由啊!
关押半个多月,足够向那群蝼蚁交代了!
可现在...
陈知安这个贱民,居然敢打她,而且把牙齿都打碎了!
直到这一刻。
她才恍然惊觉自己恐怕猜错了。
陈知安真的要杀她。
怨恨之后,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眼见陈知安手掌又要扬起。
姬未央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珏,双手捧着递给他,惊慌道:“给你,都给你!
天帝印原初版供奉在道藏殿,无人能够带走,这是拓印,你拿去!”
“早这样不就没事儿了?”
陈知安接过玉珏。
意念渡入却只有一片虚无,顿时眉头微皱。
斜了姬未央一眼。
姬未央身体微颤,赶忙道:“需要帝族直系精血才能打开...”
说着她割破手指,凝聚出一滴淡金色血液印在玉珏上。
玉珏上顿时泛起一道金光。
陈知安意识扫过,里面确实有了内容。
内容很简单,只是一道拓印,散发着微弱的威能。
陈知安闭目不言。
系统机械声音响起:“帝境功法天帝印,原始版本估价四万元石,拓印版估价一万二千元石、宿主若要领悟,需支付二万八千元石。”
闻听此言,陈知安脸色微黑。
收价很合理,功法也很诱人,但他没钱...
“陈...陈知安,天帝印就是这样的,没有原初版几乎无人可以学会...”
见陈知安黑着脸,姬未央赶忙解释道。
“你有钱吗?”
陈知安忽然问道。
“钱?”
姬未央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从来不用钱。
“你的戒指呢?”
陈知安又问道。
“被陈知冬抢了!”
姬未央低声道:“她连我的凤鎏紫衣都抢去了!”
“......”
陈知安嘴角微抽,没想到知冬比他还过分。
沉默片刻,陈知安不死心地问道:“你再想想,身上还有什么宝贝吗?”
姬未央摇了摇头。
如今她最值钱的,就只有自己这副身子了。
她是绝不会交出去的。
陈知安失望地叹了口气,走出牢房向王大德道:“给她准备一桌酒菜,最后一顿了,吃好点!”
“最后一顿...”
姬未央听到陈知安的话,整个人瞬间瘫软成烂泥,靠着墙上喃喃道:“陈知安,你说过要放了我的,你骗我,你骗我...”
“白痴...”
“她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骗她?”
陈知安站在牢房外看着柳七道。
“大概...她不信老板在骗她吧!”
柳七幽幽道。
第189章 大战前夕
从天牢出来后。
陈知安又去了西伯侯府。
老太君如今修为已经恢复到了通玄境,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十岁不止,已经能从轮椅上起身了。
看到陈知安登门,她屏退左右,让陈知安搀扶着她遛弯。
“准备好了吗?”
一老一少遛了许久后,老太君开口问道。
“没什么好准备的。”
陈知安笑道:“我只是做些缝边的活,真正左右战局的,还是陈阿蛮。”
“在你这个年纪能参与这种事情,
本身就已经是件足够骄傲的事情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吧…”
老太君看着西边,眼里透着陈知安看不懂的深邃。
陈知安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
老太君忽然又开口道:“知安,对武德…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
陈知安斟酌道:“不过从我了解的情况看,二十年前的武德虽然不足以称为圣皇,至少算不上昏君,甚至比太祖皇帝都要英明,听说李氏能够登临皇位,他功不可没...”
“是啊!”
老太君悠悠道:“武德此人,心机手段,无不是人中龙凤,当年他未称帝时,都说李氏一族,只秦王一人,便可抵百万雄兵...
他在太极殿藏了近二十年,没人知道他手里的底牌是什么。
和他敌对,你要小心!
不可妄自菲薄,也不可骄傲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