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城外运尸体,清扫血迹的工作,守备师与五城兵马司的人就干了整整一天,可想而知死了多少人。
不过还好,死的多是达官显贵和将领士兵,城中平民最多被关在家里,一日不能外出劳作,无性命之忧。
至第二天一切放开,允许生意人外出摆摊,开张营业,商业街慢慢恢复往日的人气,京都城的民众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
据说是四顾剑为报断臂之仇,联合叶流云出手对付西胡大宗师白风,监察院长费介、原院长陈萍萍、司南伯范建,与要对楚府动手的秦业、叶家及四顾剑的弟子达成战略同盟,于当夜发动宫廷政变,以弑杀皇帝,为他们喜欢的女人叶轻眉报仇。
在黑骑与虎卫的强攻下,大内侍卫不敌,致使宫中大乱,宁才人死了,皇帝被乱刀砍死。
太子在皇后与淑贵妃的支持下前往楚府找老师求救,此时楚平生已在剑卫的帮助下将秦业等人一网打尽,之后被太子和长公主的表述打动,将他师父训练出来的上百名九品剑卫借给太子诛杀叛军。
于是黑骑全灭,虎卫全灭,守备师半残,还有一群同范建、陈萍萍、秦业勾结的官员因为犯上作乱被诛九族,与范建、柳国公里应外合的宜贵嫔自知大势已去,将儿子杀死后狠心自裁,皇帝身边的红人侯志刚亦然。
一场宫廷政变就这么平息了,不过皇帝死了。
而国不可一日无主,在太子太师楚平生,长公主李云睿,皇后娘娘,淑贵妃二皇子李承泽,及群臣的规劝下,李承乾同意择吉日登基。
同样的,因为官员受到各种牵连灭门甚多,朝局亦有震荡,李承乾封同他一起去楚府求救的礼部侍郎辛其物鲁国公,接林若甫的位子,任宰相,胡金柱由鸿胪寺少卿调户部做侍郎,赦免原礼部尚书郭攸之之罪,调任兵部尚书。
取缔监察院,缉拿监察院所有成员,着刑部严刑拷问,凡被判有罪者,罪加三级以儆效尤。
当然,同原监察院院长陈萍萍和四处主办言若海的遭遇相比,监察院的小卒们是幸运的。
因为这两个人在午门外被当众凌迟,在服下一种不知道什么来历的药水后,被剐了两千多刀还未昏过去,之后便被医官带走了。
监刑官王启年告诉他们,没有看到热闹的不用急,往后每个月,这俩人都会被推到午门外凌迟,直到他们死了为止。
凌迟一时爽,一直凌迟一直爽?
由此可见太子多恨这两个人。
其实不只太子,百姓也恨啊,如果不恨他们,怎么可能感觉爽呢?
一个监察院特务头子,一个专门搜集情报,拿人小辫子的情报头子,对那些为朝廷统治心存怨言的人来讲,他们就是恐惧的代名词。
未想到……这两个朝廷鹰犬也有今天!
第481章 卷末范若若篇
第481章 卷末-范若若篇
李承乾装模做样给被剁成肉酱的死鬼老爹操办葬礼,全城愁云惨淡的时候,楚府里是另一片光景。
檐角残绿,篱上紫垂,一霎微雨又新黄,人间几度秋凉。
楚平生身着青衫,右手握一把三尺长两指宽的竹板,左手摘下一粒垂到眼前的晚熟葡萄丢进嘴里,慢步至一张黄花梨木做的躺椅前面。
范若若乌云高挽,穿着透到几见亵衣的红色纱裙,以非常羞耻,极为不雅地姿势跪在躺椅上,手腕与脚踝皆用红绳绑在躺椅的横档上。
“做错事就要挨罚。”
啪。
他扬手一挥,竹板重重地抽在她的手心。
“啊!”
范若若大声喊疼。
啪。
啪。
啪。
楚平生又是几竹板抽下去,打得范若若眉头紧蹙,牙关狠咬,泪珠子都挤出来了。
“我最讨厌那种喜欢抖机灵,耍小聪明的女人,我不管你以前在司南伯府是什么样子,现在嫁给了我,就得学着乖巧听话,如有违背家训,我这个混世魔王折磨人的手段相信你已经看到了。”
范若若抿着嘴,忍泪点头。
“听到了吗?”
范若若不说话。
啪!
楚平生又加重一分,打得娇躯乱颤,下意识往旁边躲,然而手脚都被捆住,最多偏偏身子,根本藏不住被打的地方。
啪!
又是一下。
“听,听见了。”
范若若嘴唇翕张,流下屈辱的泪水。
身为司南伯之女,号称京都城第一才女,她的聪明人尽皆知,清高亦是远近闻名,可是如她这般人物,不仅成了别人的小妾,还被以如此方式羞辱。
“光听到怎么行?记住没有?”
啪!
楚平生又抽了她一竹板。
“记住了。”
范若若脸贴长椅,牙齿咬着鬓间垂下的散发,眼睛里再无高傲与精明,倒是多了一股子,似秋日菊黄,楚楚凄凄的可怜像。
啪。
这一次楚平生没用竹板,换成了打脸的巴掌,力量也小了不少,而且打完后没有离开。
“疼吗?”
“疼。”
此情此景,她能怎么办?唯有一点一点收起自己的耻辱心。
“疼就对了,疼才能让你记忆深刻。”
声音入耳,然后是一片冰冰凉凉的感觉,竹板拍打身体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竟然缓解了很多。
“嗯。”
她忍不住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好点了吗?”
“好,好点了。”
楚平生走到葡萄架下,摘下一枚带着雨露的青葡萄递到她的嘴边。
范若若合着眼泪吞下。
“好吃吗?”
“好,好吃。”
楚平生扬了扬手中的竹板:“又在耍小聪明。”
“我错了,我错了,不好吃,这葡萄很青,苦的,是苦的。”
“疼也疼了,苦也苦了,接下来给你点甜的。”
楚平生勾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道:“拖了那么久,也该入洞房了。”
“什么?洞房?”
范若若慌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玩儿,这就是他说的甜头?
“大白天的,这里可是后花园。”
“后花园?”楚平生说道:“你不就喜欢这里吗?前有桂树飘香,后有秋风送爽,上面是沁凉紫葡萄,多好啊,上次不是你说后花园美吗?”
“可是,可是。”
“害羞?”
楚平生手臂外圈,食指轻挑,悬在葡萄架边缘的画卷应声落下,如屏风一样将躺椅遮住。
范若若瞥见画上人物与姿势,顿时霞飞双颊,羞愤填膺,忙把脸转走。
楚平生走到左边空白的两幅画前,手持笔杆敲了敲纸面:“今日之后,你会出现在这幅画上。”
“不,求求你,不要。”
范若若一脸哀求看着他。
楚平生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偏转螓首,一手去解束腰的丝带。
“不要?这可由不得你。你说如果范闲看到我给你画的写真集,会是什么表情?”
“你,你,你这个。”
骂人的话冲到嗓子眼,又被她含泪咽下去。
“这就对了,聪明和清高在我这里一钱不值,乖巧才是一个偏房该有的品质。”
楚平生将她罩身的纱裙一扯,嘶,粉红飞扬,盖在葡萄架外面的菊花丛。
半个多时辰后。
楚平生穿戴整齐,径直往东南方的月洞门走去。
范若若还被绑在躺椅上,浑身瘫软,披汗散发,看着他的背影有气无力地道:“你,你回来,给我解开绳子。”
“我?我是谁?”
“夫,夫君。”
楚平生顿足回头:“叫得再甜一点。”
“夫君,你回来,我被绑得好疼。”
“范闲是谁?”
“不,不认识。”
“嗯?”
“这个畜生,都是因为他,才害死我的亲哥哥和娘亲。”
“范建呢?”
“我,我没有这种害死自己亲骨肉和妻子,去养别人的野种的爹。”
“所以你看,这才是正确的逻辑。你觉得范闲对你好,是你拎不清,而我才是同你共度余生的人,如果分不清楚孰轻孰重,余生别想过一天好日子。”
楚平生走过去,解开绑住她手脚的红绳,把人揽进怀里。
哇。
范若若哭得撕心裂肺,声声泣血,也不知道是为从前,还是为以后。
又过一日。
夜色依旧,人如新。
楚府三进院靠东的屋子里,叶灵儿把胭脂涂了又擦,擦了又涂,看着镜子里状态奇差的自己,表情一时悲伤,一时忧苦,一时阴狠,一时纠结,捏着红裙的手不断用力,拧得上面满是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