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阳落便自翻开,随意一看,心中有了底,
这本册子之上记载,只要好好整理一番,够叶家惹上一身骚了。
“去吧,抓紧时间,叶家的动作很快的,现在还不赶紧处理,你那朋友杀贼之后,便再难以翻身了!”
苏橘言罢,不再停留,转身便走,余音犹自留在风中:
“一群贼子,土鸡瓦狗而已,你那朋友沈铭自能应付,又何须你去出手?”
虞阳落拿着手中册子,又听得苏橘左一句“沈公子”叫的清热,又一句“你那朋友沈铭”,好似要强行给自己与沈铭之间关系,下个定义似的。
老女人!你家剑心石还没碎了!却和我家男人牵扯上关系作甚!
虞阳落心中,莫名警惕!她眼前这女子,可是曾经惹得半个京城贵圈同届男子都倾心之人,自家夫君本又喜欢在外拈花惹草!
这个时候,自己还是给苏橘来一支预防针的好!
鬼使神差,便自出声:
“苏姐姐留步!”
苏橘便自减缓速度,微微回头:“何事?”
虞阳落此时巨镰早已收起,便自双手叉腰,有意无意间,更将前胸饱 满一挺,弧度惊人!展现资本似的,
“沈铭不是我朋友,他是我夫君!”
苏橘:?
关我何事?莫名其妙!
第168章 剑叩诛查司,载酒高歌斩魑魅,青锋渴血诛魍魉
“前方何人,胆敢持械靠近诛查司!”
诛查司肃穆门庭之前,自有十数名都卫护持,却懒散的很,毫无半点当初精神抖擞之气。
这霜州冰河城诛查司,成员调走的调走,被倾轧离职的离职,便连最后坚守底线的十数人,也被借故下狱,如今已被救出,正在沈府养伤。
眼下诺大个总部,竟是无一忠勇,皆为魑魅魍魉!
“那泼汉,莫要再靠近,否则军爷赏你吃清脆响亮耳光,让你无处说理!”
便先有名敦壮都卫,嘴吐酒气,踏步上前,只片刻来到身前,却是认出了沈铭模样,一愣。
又自看到对方目中凶光闪烁,寒意凛然,一时间,竟挪不开脚步,逃都忘了:
“沈……沈都统,您……”
话音未毕,一颗头颅便自飞起,身躯断头之处,血涌冲天,好似殷红烟花绽放。
此时,路上犹有不少行人,见得此幕,大惊!一时慌乱,四下奔散,
却亦有胆大之人,耐不住好奇,远远围观,人 流一聚,便自堆起。
沈铭先杀一人,余下门前都卫皆是大惊,口中呼喊,提刀纵剑,便自杀将过来!
却还不及近身,便觉江涌一般杀气,浪潮也似袭来!一个个面露惊骇,动都不动了,话也说不出,被掐住脖颈似的,尽皆失声。
【四象白虎】天赋,杀伐效果发动!
便瞬间,见沈铭身形如电,鬼魅般穿梭他们之间,沈铭似乎只出了一剑,又似乎出了许多剑!
待到身形再显,【奈何】滴血不沾,十数个头颅,一一落地,十数个血肉烟花,亦被点燃!血柱冲天!喷泉也似汹涌,落雨也似洒下,
在这天光将暗,落霞不出的傍晚,犹如映照低空的血色残阳!
沈铭一息间,杀得十数人,脚步不停,再饮酒,酒意酣,心头大快!
也不停步,剑扣诛查司宽二丈,高四丈厚重漆黑门庭,
一剑落,巨门好似千刀万剐,寸寸碎裂!轰然而落!
其内便有数十名汉州唐家安插 进来的诛查司都护、都卫,踏步涌来!
“何人这般斗胆,竟敢袭我诛查司总部!不怕抄家问斩,株连九族么!”
诛查司门后演武场,一众职员当中,为首之人,一马当先,持枪而立,
他却是惊呆了,活了这么些年,还真没见过有人敢来诛查司总部闹事的!
只是眼前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这人惊醒,终于想起,那持剑凶煞少年,是沈铭!他要做什么?他怎么敢将诛查司大门给拆了?他要造反么?
看清沈铭名目,持枪之人便往后退,他知沈铭乃是技阶武者,自己拿不下来,得找唐大人出来料理。
刚退的几步,战阵之中却又有人叫嚣:“小贼,留下姓名,军爷我不杀无名之鬼!”
沈铭此时,酒方饮罢,收葫入腰,大笑,
运起内息来,声若洪钟,气吞万里如虎:
“我乃沈铭,剑叩诛查司,专为斩魑魅魍魉而来!”
“唐运风!老贼安在,且自前来,让我取你项上人头,慰藉这霜州难民,枉死百姓!”
沈铭言罢,也不犹豫,一人一剑纵至战阵之中,
【奈何】幽如夜空,繁星闪烁耀眼,呼啸出声!
剑芒漆黑,好似冥间死火,灼灼炎烧,魔焰滔天!这是真正的剑芒!是剑系势阶武者领悟天地之势力后的标志!
便见,残肢飞舞,头颅乱滚,血流如瀑,内脏流淌!
由大块青砖石垒砌而成的演武场地面,顷刻间,便已好似血河冥川,
诛查司之人死了一批,又来了一批,竟都是唐家安插之人!这些人不值守,不护民,荼毒白银,鱼肉黎民,
便是身死,也不配留有全尸!
待到汇聚而来百余名诛查司成员尽皆被屠,沈铭剑峰入地,手扶器柄,从容而立,继续饮酒。
他白色轻衣随风飘展,溅满血迹,好似漫天青云之上,残阳火烧,又好似皑皑雪原,红 梅绽放。
继续饮酒,血未干,酒不停,便自今日,青锋之下,斩魑隗魍魉,烈酒不息,慰黎明百姓!
“狗贼唐运风,我自在这诛查司演武场等你,可敢一战否!”
此时,诛查司门外围聚百姓越来越多,有富人,亦有贫民,他们惊愕看着眼前血腥一幕,犹自不信,目瞪口呆。
“那不是沈菩萨么?他为何来诛查司杀人?”
“我只道沈公子菩萨心肠,却也有这般修罗手段!那屯粮抬价的首领,可不就是唐运风么?沈公子这是在为民除害啊!”
“可不!你可知沈公子为救城外灾民,不惜从其他城池调来物资,却被那唐运风派人拦截!当真猪狗不如!”
“唐运风不死,粮价来年必定更高,到时候别说城外灾民了,即便是我等怕也要变成难民!”
“唐运风该死啊!”
门外之人越聚越多,窃窃私语逐渐化为申讨怒吼,却是唐知奇派了手下心腹伪装成百姓,前来围观,说明事实真相,带动百姓情绪,为沈铭造势。
随着门外叫骂之声愈烈,直如山呼海啸,
唐运风终于领着数命技阶武者,来到演武场上,更有十数名诛查司都护,皆为力阶,亦步亦趋相随,那光头刘永力,赫然在列!
“沈铭,你身为诛查司副都统,竟敢夜袭总部,残杀同僚!你这是造反啊!”
唐运风看到这满地残肢断臂,心中惊骇不已,勉强维持着风度的无须面庞,却止不住肉跳,
他这诛查司都统职位,可是京城叶家安排的,他自己从未上过战场,又如何见过这般血腥场面?
还未战,先自怯了三分胆。
沈铭提剑,睥睨唐运风一众人等,气势一放,直如千军万马,兵锋锐意纵横,势不可挡!
“贼首已至,除魔正当时!”
毫不废话,踏步上前,恰似太岁择人噬,真乃杀神降凡间。
【奈何】此时感受到主人心中杀意,好似千山崩殂,四海翻腾,便自“嗡然”鸣响,振奋不已!
黑色剑芒疯涨,恍然间,只觉夜空之上,破军贪狼,星群明亮投射而下,直映【奈何】剑身之上,万点亮光!
天之群星,剑之银河,交相辉映,此番为何而来?只为斩尽魑魅魍魉!
“拦……拦住他!莫让他过来!他只是个技阶武者,我们人多,不必怕他!”
唐运风面色惨白,再无半点往日装出来的从容之风,连连后退,
呼喊之下,声音尖锐破音,直如阉人一般!
手下们便自应诺,却在沈铭强大气场之下,无一人敢率先上前,嘴中却不安静,无能狂怒的咒骂着:
“我们技阶武者人多,不怕他!”
“只需将他围住,我等便可虐杀此贼!”
“贼厮,吃我一刀!”
沈铭轻笑,这便是汉州唐家蓄养的武者?
他轻抚【奈何】剑身,指节轻扣,夜空一般巨剑清脆峥鸣,好似在和主人撒娇。
又自取下腰间酒葫芦,葫芦身白,如今又染上丝丝血纹,显得诡异,其上四颗宝石,分别为黑、绿、金、银,代表着江河日月。
沈铭再饮酒,无视叫嚣众人,【酒神】天赋加持之下,各方面能力皆是提升。
诛查司隐蔽之处,苏橘与自家曾爷爷,正自观战。
老者感沈铭豪迈,便自发言:“这后生好大酒瘾,一路杀人,酒也不止,竟不知醉为何物!”
苏橘浅笑,不置可否:“他的修为,绝不止技阶,该是突破到势阶了,却不知修行的那种属性。
”
老者挠头,亦显期待,等着沈铭出招,势阶武者大招一出,领悟的天地之势,便自会展现无疑。
这对爷孙观战兴致愈浓,便又听得沈铭沉吟,
这后生,似乎又在做诗?虽然只是低声呢喃吟唱,并未招摇,可那声音又如何瞒得过爷孙二人?
他们知沈铭诗才不凡,却也太过不凡了,当真出口成章!且所做之诗,皆是气势万千,豪气干云,便对这首,也生出许多期待。
沈铭看着酒葫芦,葫身一排小楷,江河日月!
此番天地昭昭,为除魔而来,他心中快意,只觉以往任侠故事,皆在书中,今日自己亲临,念头好生通达!
便自想起前世一段回忆,仙剑奇侠!
他低低的唱,浅浅的吟: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
言罢,【奈何】纵横于身前,开始积蓄剑气。
苏橘与老者听得此句,皆是一愣,这开头其实算不得好,却极为贴合当下意境,自带一股任侠洒脱仙意。
苏女侠平日里纵横江湖,其实也总想吟诗,奈何于此无甚天赋,今日与沈铭相遇,不足一天,便听得许多佳句,对他才学感到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