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杂湖朗诺山上,罗仁次旦仁珠和陆峰辩经之后,却惊讶的舌头都伸不直了,他不住的拍手说道:“阿耶,阿耶,阿耶!你这个菩萨的老师,你怎么忽而之间这么会辩经了?
你现在去扎举本寺做一个讲法的经师,也做的一个干净呀!
我现在已经有些辩不过你了,这便是小地方的庙子里面出来的佛爷,怕是也不是你的对手,阿耶,阿耶!你这佛法的修为,现在比一些佛子的佛法修为还要厉害的多呀!现在就去扎举本寺,第五阶次第学位,对上师来说就和喝一碗酥油茶一样简单。”
罗仁次旦仁珠无是在拍马屁,是他真的震惊了,这永真上师回来之后的第一次辩经,便辩驳的他张口结舌了一次,又辩驳的他沉吟了半晌,这在扎举本寺的辩经场之中,便都是输了。
就是这几天,罗仁次旦仁珠便觉得,眼前的永真上师,已经和他不一样了,已经和那些“生而知之”的佛子们,无有什么区别了。
他现在,便就是那些转世的佛子!便一定如此!
203.第203章 再见明理长老(中)
203.
“佛子?”
陆峰对此不置可否,毫无疑问,在密法域,佛子是一个殊胜的词语,虽然许多小寺庙之中亦有佛子的诞生,并且在密法域这个地方,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有的时候,一座不起眼的小寺庙,甚至可能传承了数不清的时间,甚至还有伏藏传承,但是这些都和陆峰无有关系。
陆峰/扎萨所在的甘耶寺,可能很古老,亦可能建立寺庙的地方十分特殊,但是那里面的主持尊者现在已经无有了再度转世,他还是一位尊贵的“呼毕勒罕”,但是“呼毕勒罕”无有了转世身,也无有了庙子里面上师们给他寻找转世身,那他也止不过是空挂着一个“呼毕勒罕”的名号在,并且因为这个名号还在,庙子的情况变得也极其的复杂。
所以就算是主持尊者有“呼毕勒罕”的转世身,那也不是他,也轮不到他只有在主持尊者圆寂的时候,才会有新的佛子出现,作为转世,可是主持尊者和法寺一起被厉诡消灭的时候,陆峰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学经僧,没有一个他那样大的学经僧变成甘耶寺佛子的可能。
所以他不是佛子,他学习的快,是因为他的资粮和佛缘。
陆峰无有给罗仁次旦仁珠解释自己这一次辩经的水平突飞猛进是甚么原因,便是他也无有想再次如此“提高”自己的水平,提升效果好吗?拿命拼的。
不管是班智达上师的讲经,还是“莲花钦造法寺”之中严苛的辩经仪式,随时随地死亡的威胁,还有最后的复盘,都仰仗的是陆峰自己的心性和他的人皮古卷的智慧资粮源源不断的加持,如火供一样,源源不断的帮助陆峰往前行走。
叫陆峰在一群扎举本寺的上师,“莲花钦造法寺”的上师之中,暂时稳住跟脚,便是如此,他都差点的被割掉脑袋,要是辩经继续下去,难度升级,陆峰也无能保证自己不被割掉了脑袋,能够在密法域这样残酷的地界爬上去的上师,每一位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便是身后的靠山,亦也是真材实料的一种,密法域从来不在意力出于外的情况,庞大的家族便也是资粮的一种。
陆峰现在所能依仗的,便也只有佛法二字了,只有自己佛法精深了,自己才有安全感。
他叫白玛和侍从僧们收拾一下行李,开始准备自己这一次的离开了,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明理长老庄园”,他须得去见见自己的“本尊上师”,看看可否通过自己的“本尊上师”,借着这一次的“智慧资粮”,学成第五阶次第学位须得学会的所有经文,还有小五明之中的“字典”寻摸的过来,方便自己切割杂湖朗诺山上的“魔口大轮”。
陆峰便只是能削减一点点“魔口大轮”在自己身上,便就已经十分的心满意足了,“魔口大轮”威力到底如何,陆峰是不知道的,这也不是他须得“魔口大轮”的必要之原因,他之所以须得这“魔口大轮”,是因为这“魔口大轮”有一点殊胜的地方在于,它可以消解自己身上血海一样的“业力”。
便止这一样,就足够陆峰对它势在必得了。
止这一次出去,他须得将才旦伦珠带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的悉心教导,无管如何,才旦伦珠这个“天授者”,便都是一个珍惜的人儿,他还是陆峰的学生,对于自己的学生,还是要认真教授的。
并且在这一次出去之前,陆峰又给自己的侍从僧们讲了经文,叫他们须得牢牢地记住,背会,并且将这些经文写在了雪地上面,叫他们在另外的地上临摹,在他回来之后,他是要考校功课的,不管如何,作为一个僧侣,会念经,是最基本最基本的素养,便是做“业巴”的功课,陆峰回来教育他们。
并且这一次出去,也无用多少人来来去去的护送,这里便就陆峰一个人最厉害,再带着其余的人便都是拖累,反倒是不好,他止须带着白玛护法神,叫她化作白牛,自己坐在上面即可,自然,最后还带真识上师。
真识上师自然也答应了,但是他无有护法神,陆峰问起来他护法神的事情,真识上师说的理由倒是出乎了陆峰的意料,真识上师修行的是“狮面空行母”密咒,“狮面空行母”秘法便十分的霸道,陆峰无有看到他的法器那些法器之中,嘎巴拉法器占比极多,并且,修行了这“狮面空行母密咒”的上师,并不在自己身边豢养厉诡护法神。
这也和“狮面空行母”的密咒有关,修行此密咒的人,无有甚么豢养护法神的必要,反而是直接将这些厉诡全部都撕碎了,叫它们都化作了净土的资粮,才是最简单最正常的手段,所以修行了这个密咒的上师,大多都不会降服厉诡,恰恰相反,他们都是直接将厉诡和障碍魔全部都撕碎的。
所以真识上师便说自己只能走过去。
二人达成合意,
陆峰此次不但是将人皮古卷和卷轴、财宝天王示意的财富都带在身上,还带了一把子金珠,用以供养自己的“本尊上师”“明理长老”,顺便还要从明理长老的庄园之中换取诸多物资来。
准确妥当,便要出发了,几位奴仆都将陆峰送走,他们都十分舍不得上师,其中旺杰大着胆子,给陆峰磕了一个长头说道:“上师呀,你这才在庙子里面住了几天便就要走,我们都想你呀,上师。
无有了上师,我们便像是小羊羔子没有了母亲,连吃饭都不得香甜了呀上师。”
陆峰微笑着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抚摸了头顶,赐予了祝福说道:“便总是要走的,止你们不要紧张,这一会我倒是要在这里住好几年的,等到我回来了,一切便都会安定,我去向外头去求取菩萨的保佑和真经,这一次我回来了,自然就带着菩萨的祝福回来了。
们要是真的想我,便去那边叠玛尼堆,在那边转山,我会听到你们的声音的,菩萨会把你们的声音顺着风马传递过来,传递在我的耳边的。
我也会听到了你们的声音的。”
他说完了之后,白玛化作了白色的牦牛,真识上师无有坐在驮马上,一般的驮马是跟不住白玛的,所以他自己走,不过真识上师对于这个安排,也无有什么意见,止走路罢了。
陆峰现在要去的便是速去速回,他说的无有错误,他是要在自己的庙子里面好好的修行的,他有了第五阶次第学位考取之后,才能有的“出离心”,所以这样,他就算是无有学位,但是他有这个资质,他就有了可以继续将密咒往上学习的资格。
就有了将佛法修为更加学习的精深的资格。
如此一来,等待他将第五阶次第的上师应该学习的那诸般知识都学会了,到了扎举本寺,他就可以一举考取第五阶次第学位的考试,得到学位,还可以再用一年的时间,在庙子里面学习第四阶次第需要学习的知识,考取第四阶次第的僧人学位,无情缩短自己的考试、学习时间,达成第三阶次第的资粮准备,做好可以去甘耶寺作为主持法台的基础准备之一。
这些举动,也就是所谓的“厚积薄发”。
他在这里的时间是一定而又不可调整的,因为但凡“无尽白塔寺”的“主持尊者”还活着,庙子里面还是由土司和宗本贵族把持的局面,他便轻易得不到举荐信,无法进入扎举本寺学习。
“三足鼎立”的结构太过于稳固了,况且陆峰越是修行,越是觉得主持尊者将他们遣散离开的原因,无可能那么简单,仔细想了想,陆峰要是第三阶次第的上师,是转世的佛子,是殊胜的主持,在庙子里面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轻易的自断手脚?
这并不符合他对于主持尊者,或者说是大佛爷们的了解,能够把持一座寺庙那么多年的主持尊者,便一定不会如此愚蠢,除非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许多宗本贵族和土司家族,他们距离第三阶次第实在是太远了,所以他们都无知道,第三阶次第的上师,到底可以做成什么事情。
陆峰也是在“莲华钦造法寺”的辩经之后,方才察觉到的这件事情。
这也算是另外一种“知见障”了。
所以不管无尽白塔寺之中有甚么混乱,陆峰都不打算掺和进去,他在意的是主持尊者的圆寂时间,不管主持尊者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既然有了“呼毕勒罕”制度的出现,便说明就算是第三阶次第这样的上师,亦也要进行转世轮回,不管是这是密法域的铁律还是有甚么陆峰不知道的原因,陆峰都愿意等待这个时机,等到主持尊者圆寂,新的佛子被恭迎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出现混乱。
无论宗本贵族和土司们表现的多么正常,那个时候,庙子里面处处都是破绽,就是他动手的时候了!
所以行走在了路上,陆峰便询问了真识上师一些关于扎举本寺的基本情况,现在无有比真识上师更知道扎举本寺是甚么样子的人了。
听到了陆峰的询问,真识上师也无有隐瞒,他直言说了起来,现在的草原之上,便是要比大冰川以西的这密法域,脉络“清晰”许多。
止以前草原上,是诸多王公贵胄,大部落主的天下,许多王公贵胄,都和中原王朝联系紧密,形成了巨大的势力,但是很可惜,现在也无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些王公贵胄,大部落主,都隐藏消失了,连扎举本寺,都无知道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
止这个制度,秩序,开始逐渐消散,一种秩序的退去,一定会带来另外一种秩序的成长,当时草原上的人止两种选择,一种是做王公贵胄的奴仆,还有一种便是进入了庙子里面,做庙子里面僧人的奴仆。
此二者都是可以避免徭役的手段,现在,扎萨克达变成了扎萨克达上师,札萨克变成了札萨克上师,变成了达上师,苏拉上师,王公贵胄的寝宫,变成了寺庙,寺庙变成了秩序本身,以前对于草原还有掌握的中原王朝亦都无有了踪迹,去中原王朝的路便都是庙子里面最大的秘密。
便是这样,陆峰若是要以学僧的外来人去扎举本寺的庙子里面学习,须得要进行“大布施”方才过的舒坦,不然的话,亦是要和庙子里面本来的那些上师一样,都是要做活的,这一点,大小寺庙都一样,用钱开道,不养闲人,并且扎举本寺之中,底下的学经僧和第六阶次第上师,亦或者往上的佛爷之中,“派系”这一点很明显。
用真识上师的话说,“你便是要挑选一位来站着,是同乡也好,是其余人也罢,便须得和其余人站在一起,否则的话,便会受到排挤,欺负!一般来说,无尽白塔寺的上师,便是和无尽白塔寺的上师在一起,若是你们的‘呼毕勒罕’进入了庙子,那便是要跟着你们的‘呼毕勒罕’一起,进行学习的。”
陆峰闻言了然,知道这扎举本寺也不是一个好进去的地儿,等到陆峰问起来了考取第四阶次第的僧人学位是否困难之后,真识上师似乎毫不意外,他好似是知道永真上师是要问他这个问题。
他正色说道:“永真上师呀,第四阶次第的上师,便是扎举本寺一年考取的也无有多少,除了一些庙子里面的佛子和佛爷,就算是本寺的上师,考取的也不多,到了第四阶次第,应如何言语呢?
第四阶次第的上师,比之于第五阶次第的上师,是要立论的,这个时候,便不是看谁引用经文多的时候了,是看谁理解的透彻的时候了,上师呀,你可能不知道,第四阶次第上师辩经的时候,甚至会偶有出现异状!
便如天降繁花,地涌金莲之类,甚至还有上师在辩经的时候,天边出现了五方佛的模样,导致对方佛性破碎,当场化作厉诡,被对方的上师降服。
难呀,上师,难呀,上师!便是一个僧,用十年,二十年的苦修,有的时候都不得有第四阶次第的学位呀!”
204.第204章 再见明理长老(下)
204.
十、二十年的苦修?
陆峰听到了这个时间点,便知道自己不可能用这么多的时间来学习,来做资粮,应这么多年之后,陆峰都无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在密法域,五年便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了,其中产生的变数,便是陆峰自己都算不到,所以想要缩减这一段时间,便是要依靠自己的“人皮古卷”之中的智慧资粮,再寻找俗世资粮,快速的加行,不能浪费一点点时间。
便是突出一个“紧凑”。
他怀抱着才旦伦珠,用厚毯将才旦伦珠裹住,不叫才旦伦珠被这寒冬杀死,并且他将自己的转经轮交给了才旦伦珠,叫他念经的时候转动,他则是拨动自己的“嘎巴拉念珠”,自顾自的念着“不动明王密咒”和“六字大明咒”,“马头明王密咒”。
日行夜行,陆峰依旧按照的是明理长老当时叫脚夫为他指引的路,是一条无有了厉诡常常行走的道路。但是就算是如此,在路上便也见到了许多纵横的厉诡,只是都被二人规避了,特别是到了晚上,便遇见了不少的厉诡出行,陆峰不得已撑出自己的“酥油灯”和“扎玛如”,真识上师亦是念出来了自己的密咒,二人躲藏在远处,便看着这诸多厉诡从此间行走出去,便是连菩萨的“使者”风马之中,便都藏着不止一道厉诡,甚至连风中,都带着厉诡的哀怨。
传递了过来。
才旦伦珠在念经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忽然冒出来陆峰无有听过的经文来,陆峰也能察觉到才旦伦珠的眉间轮之中,似乎是有一股佛息在其中,但是每一次陆峰查看的时候,却都什么都无有发现,就好似这一切都是陆峰的癔症一样。
‘便是我佛法修为的不够精进。’
陆峰并不相信这是自己看错了,他便修行到了这步田地,若是连“真”“幻”都看不清楚,那便也不要再继续修行了,若是连自己都不相信,那便不要去学佛法了。
陆峰止相信,是自己佛法修为不够,所以看不穿这种特殊的传承方式,到底是如何完成的,等到了他修为足够的时候,便可以看到这一种类似于“伏藏”的天授制度,到底是如何施为。
将小小的才旦伦珠放在自己身边,叫他在自己背后,不受厉诡侵扰,剩下来两位上师方才开始了自己的事情,拿出来了炒面、冻硬的熟狼肉,还有酥油糌粑,陆峰放在火上烤,他可以不饮食,但是才旦伦珠不能不饮食。
才旦伦珠是要吃的。
烤炙食物的时候,真识上师的脸被火照的忽明忽暗,他说道:“阿耶,永真上师,这路,是越来越不好走了,冬天到了,菩萨的眼光看着密法域的时间都短了呀。
便是那些护法神,都有些躁动的意思了。
连有的上师们都懒怠了,用佛法栓住的护法都好像是吃了人的狼,开始躁动不安了哩。
今年的这雪,死在了其中的牲口们,都要比往年的多的多哩!来年的庙子里面,恐怕要举行几场大法会来安抚密法域的魂了。”
真识上师感慨的说道,陆峰无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甚么,越是到了这里,眼见到了这一片肃杀和萧条,陆峰虽然无有甚么“伤春悲秋”的感觉,但是亦不想要说话,他止炙烤了那吃食,叫才旦伦珠吃得饱饱的,僧人们在外头和在里面自然也有不同之处,比如说是在饮食之中。
戒律亦不是那般死板之物,密法域的高僧们会对于戒律有一定的改变当然,也有无有改变,便一定要完整的按照戒律来的庙子,陆峰反正是记得无尽白塔寺无有这般森严的戒律,陆峰看着才旦伦珠舔完了自己的碗,给他化了一碗雪水暖和的喝下,方才自己循环密咒。
顺便还将石头拿出来。
这几日行走在路上,陆峰还拿出来金刚杵,在石头上面刻写“六字大明咒”,随后放在了自己的褡裢里面,等到了褡裢里面石头满了,他便在路边堆起来一个玛尼堆,风吹玛尼堆一遍,便代表着他念“六字大明咒”一遍,“六字大明咒”便精进一遍。
所以一路之上,都是陆峰念咒留下来的痕迹,他还会在石头上面雕刻“马头明王密咒”,风吹过这种玛尼堆的效果和“六字大明咒”等同。
到了晚上,二人若是遇见了厉诡,就不行走了,躲避厉诡的锋芒,陆峰便是得了这杂湖朗诺山之中数不清的智慧资粮,还带着才旦伦珠,不愿意在黑夜之中翻了车,也无有出去想要将厉诡俱都降服的打算,真识上师亦是如此,他就躲在了暗处抽自己的水烟瓶。
他还看了一眼看起来仿佛睡着了,但是实际上还是在回忆经文的才旦伦珠,“吧嗒吧嗒”的一口接着一口抽自己的水烟瓶,看他那眯起来的眼睛,陆峰便觉得这应是这位上师为数不多的欢愉轻松的时刻了。
陆峰则是望着黑暗的远处,在他的目光之中,却也可以看见远处厉诡的模样,这一次的厉诡,他在来的路上亦看到了许多,这些风中,是死在了风雪之中奴隶的怨气化作的厉诡,亦是刚才真识上师说的,“死在了其中的牲口们的一种”,这种厉诡,无有形状,随风而走,要不是这里是这两位上师,可能别的人物也看不到。
普通的商队人物被这风卷住,也无可能一瞬间便会失去了性命,可能会被这“厉诡”带走了自己右肩膀上的“酥油灯”,过不久便一场大病,一命呜呼,更有甚者,可能会身上藏着诡韵,忽而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
这种事情,陆峰便是也说不清楚的,陆峰自然不怕这无有形状的“厉诡”,他看不穿的是在黑暗之中行走的另外厉诡,就在那风后面,也无知道这是一个甚么样子的模样,今年的冬天,死在了这密法域的人更多了,杂湖朗诺山上无有大雪,不代表外面没有大雪。
恰恰相反,外头已经成为了“白灾”。
酥油灯的惨绿色之中,陆峰有些怀念热热的酥油茶了。
他不冷,便是有些怀念,在此处,酥油灯散发出了绿色的光芒,笼罩住了两个上师和白玛,才旦伦珠,两位上师就躲在了雪窝子里面,白玛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刺骨的风,两位上师就躲在了雪窝子里面相互念经,如此走到了明理长老的庄园之中,却被告知,明理长老不在这个庄园里面,在另外一座庄园之中。
如此逶迤不知道多少里,终于寻找到了明理长老闭关的庄园,是在一处大石山之下,这石山长得凶险,黑色的石头,了无生机,此处竟然也无有下雪,看起来也无河流,便是不知道有人将碉房修建在这里是为了甚么。
难道这里便是一个单纯的,用以闭关之地?
止大中午的时间,太阳正烈,照的人身上都要出汗的时间里,陆峰和真识上师却站在了这庄园前面,仰头看着此地。
此处的庄园便是在明理长老的财产之中,也无是什么好地方。很小,是一座小山丘,就在远远看过去,止觉得一股子凶恶的气息从这边蔓延出来,至于说这庄园,便是看一眼,陆峰就看出来这止一个二层碉房,左右也不大,比噶其拉家族的官寨还要小,周围也无有甚么大牧场,并且大中午的,它还藏在了阴影之中,有些阴森可怖。
在这碉房的上头,便是一个凸出来的石山,看起来像是这碉房被压在了石山之下一般,更像是被石山“吃了进去”,陆峰不懂得密宗的风水,故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真识上师,真识上师说道:“这便是永真上师的本尊上师所在的地方?”
陆峰说道:“本尊上师应是在闭关,在此等地方也属正常。”
不过话是如此,真的正不正常,陆峰也无知道,走进去一看,在这地方,竟然无有甚么奴仆,就连那底下围墙边的门都是开的,獒犬也无有一只,空荡荡的厉害。
真识上师都蹙了眉头,陆峰走在前头,示意真识上师帮助护住才旦伦珠,他率先进入,随时保持动手,止可惜身后有了真识上师,不方便拿出来“人皮古卷”来观察,他走在前面,伸手轻松地推开了底下的门。
是一个用来晾晒的广场,光秃秃的,在这广场的右手边,便是往上的楼梯,碉房就在阶梯之上,在那上面的碉房前面是一个小广场,前面也用石头堵成了墙壁。
通常情况之下,在碉房的周围便是会有不少的经幡,广场上也是一样。
可是这里都无有。
低头。
从脚下的尘土来看,这里已经有许多时间都未有来过人了,陆峰往前走,来到了右边的楼梯上,看到了用白色的石头垒成的错落楼梯,在这楼梯上,也一点脚印都无,半人高的错落石头墙,显示出来了建立这里的石匠高超的手段。
陆峰朗声说道:“上师,上师,我是永真,上师,我带着才旦伦珠来参拜上师!”
声音传了出去,越发的显得这个庄园空荡,也无有人回答陆峰的话。
陆峰蹙眉,继续往上,留下来了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