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长老直接叫陆峰离开了此处,不得在此处继续,陆峰领了命令离开,走到了外头,看到了有些瞌睡的侍从僧,那侍从僧看到了永真上师出来,一个二个便立刻都“惊醒”了,陆峰止叫他们抄写经文,他还有事情要这几个侍从僧做。
便是在刚才,陆峰第一次体会到了“厉诡”眼中的密法域,虽止一瞬,但能叫陆峰“没齿难忘”,止感觉“惊心动魄”!行走出了碉楼,陆峰观察着胳膊弯之中的狼皮,此被降服的“厉诡”,和他肩膀上的“猕猴桃”有些仿佛,这便就是“莲花钦造法寺”和老僧阿康在自己的“密法域游记”之中所写的,纯粹的厉诡!
无有人性,或有规则,可以降服,但无可化作像是白玛这样的“人”“牲畜”一样,无有那般有灵性,譬如说“猕猴桃”,它外观上是一只胖大的惊人“藏酋猴”,可陆峰无可命令它去做甚么,止叫它在肩膀上,旁人是否说了谎言,它立刻就能知道。
它是“被动性”。
陆峰暂无可得知这降服的“厉诡”有多少手段,陆峰暂时无有将其作用都琢磨出来,不过在他的“头”化作了“狼头”的时候,便可看到,这个碉房之中,明理长老是一个死人。
他早已死去,肉身却无有腐朽,有无真性,陆峰还无能看得出来,止无生机。
他之所以尚能行动,是因为他体内有甚么东西在支撑着他,他此刻,更像是某一物得的“化身”,陆峰注视了他这位上师一眼,便感觉这位上师背后有“存在”察觉到了,也要来看陆峰一眼,陆峰感觉到了一种“悚然一惊”之感,立刻收了眼光,另外一位明初长老,没什么说头。
剩下来有说头的,就是他眼前的两位僧人。
他们很怪异。
他们无有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
他们是由死转生之轮,转化而成的“活人”。
他们诸般模样,都和活人一模一样,有生机,无诡韵,就算是陆峰以佛法眼光来看,以厉诡眼神来看,俱都是“活人”。可“人皮古卷”单独将他们都提出来,必定有缘故。
一眼看不出来,可是在碉房里面,陆峰立刻分辨出来他们有问题。
莫要看这两个僧抖如糠筛,在路上连路都走不得,教陆峰出去之后,不得不令两位侍从僧架着他们行走,可这亦是他们最大的问题,应他们止在陆峰放出了佛法和“厉诡相”之后,“抖如筛糠”,两股战战,不得行走。
脸色再煞白一些,看起来如惊吓坏了一般,便已经是最大的反应了!
可是连明初长老,都是在明理长老的庇护之下,方才无有佛心破碎,化作厉诡的。可是眼前的这两个僧人,他们连“第六阶次第”的考试都无有通过,哪里来的本事,在那般诡韵之下,维持本心?
就再伪装的好,这一点上,他们也非人!
也无用得再寻碉房,陆峰叫侍从僧将他们架着,在逼仄的巷子之中放下,那路边经过的僧人们见状,更是害怕,一个个都低了头,不敢再看这一幕。到了巷子里面,那阳光落下,两位侍从僧将这二人丢在了阴影之中,前后把持住巷子,叫所有人不得过来,止在里头,余下来三人。
陆峰还用得了密咒,护持住了外头的两位侍从僧,不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影响到了外头的两个人。做完了这些,方才看着眼前两人,诘问道:“便是到了现在,你们还说自己一定是人么?
如是厉诡,我亦给你们一个机会,皈依我佛!我教你们在小寺庙之中,也做一个护法!
我永真说话自然是算数的,你们还不皈依么?”
陆峰说到这里,便以“狮子吼”法门,震慑他们内心,撼动他们心智,止两位僧人听得了眼前上师的“怒吼”,止吓得牙齿不住的打颤,都快要尿出来了,但是承认,他们不知道应从何处承认,他们止害怕,觉得自己应要死在这里,陆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知他们这个样子,他们是真不知自己是厉诡。
见状,陆峰便喝令说道:“说自己不是厉诡也简单,从小到大,你二人便将们之一切,都说出来!从小到大如何长大,玩伴如何,怎么到的庙子,怎么学的经文,俱都说出来,你们是不是厉诡,我自有判断!”
陆峰不着急动手,他也是第一次抓到了两个“由死转生之轮”带出来的活人,之所以如此重视这二人,还应是老僧阿康在“离去”之前,对于“由死转生之轮”的态度,叫陆峰也珍重的对待这“噶宁庄园”后山上的“由死转生之轮”,他知道,能够叫自己的本尊上师如此珍而重之的对待之物,必不平凡,手中有了“观察品”,趁着有机会,陆峰便是要看看着“由死转生之轮”,到底有甚么魔力在!
这两僧人说的话语都大同小异,应他们成长环境便注定了他们无有波澜的过去,乏善可陈,陆峰听完了之后,便知道他们和“所有吃人狼母亲”的吃人狼一样,替代了人之后,便连自己都无可能发现自己的“错误”。
各种旁敲侧击,乃至于“叩问本心”都无有打开思路,陆峰再度带上了那“狼皮”,遏制住了自身的“女诡”化。
在陆峰的“厉诡”视角之中,便见得这二人就是活人,除了无有化作厉诡之外,其余的地方和活人无有任何不同,止不过在厉诡的眼神之中,不敢说全部密法域,止他目光之中所见之一切,便都“有形”。
风有了形状,阳光有了模样,还有形状的是他面前的庙子,山,它们都宛若是活着的一般,都在动!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动作”。尽管僧人们常说,密法域之一切,都是大日如来“身口意”三密之所化,人所感觉到的,便就是“大日如来”。
可是也无有僧侣告诉过陆峰,密法域是活着的啊!可是现在在陆峰的“厉诡化”的目光之中,所有的世界便都是“陈旧”,“破旧”之感觉,甚至于有一些东西,就隐藏在了这个“世界”之后,想要叫陆峰伸手去触摸。
陆峰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完全无有手痒去触摸的打算。,
若是连这一点控制都无有,岂不是白修持到了这般的阶次第?他修持的不是“厉诡道”,他止为了看,为了开智故而如此做。
到了这个时候,陆峰深入了“厉诡化”之后,便明白自己留下来了这“所有吃人狼的母亲”的何种神通了,心念一动,一根手臂从他的肋下生长出来。
这便是厉诡高僧的手臂。
这一根白骨手臂伸展出去,很快在上面覆盖了一层皮肉筋膜。这皮肉筋膜一层一层的覆盖上去,顷刻之间,便化作了深红色的肌肉,白色的筋膜,黄色的油脂,还有一层光滑透亮的皮肤,成为了一双纤细美丽的手臂。
在这手臂之上,出现了一碗盛满了甘露的“嘎巴拉碗”,在这“嘎巴拉碗”之中,便是这一次的“厉诡”之用。
以神山为誓言,敲定“契定”,所有言语,都依从了神山本身!
第262章 去往大冰川
故而对着现在的“狼头陆峰”发出大誓言,就如同是对着神山发下大誓言,神圣又真实不虚,不可违逆,一句誓言之后,就如同山中有了浓稠粘软的“吃人沼泽”,将发出了誓言的人,温和又坚决不可逆的吞入了进去。
陆峰那长出来的诡手之中,嘎巴拉碗之内,甘露便就是“誓言”本身,是“真实规则”,亦可以称之为“戒律”本身,所有立下誓言者,须得“按律行事”,不得有丝毫违背!
随着陆峰言语的出现,那其中的甘露,如水又如雾,如真又似假,钻入了二僧的魂魄和真如之中,操控着二僧,立下来了誓言,陆峰说一句,他们跟着一句,便是:“尔等皆要是奉我为主!供奉于我,不得生有二心!若是违背此誓言,便遭得神魂俱灭,不得再入轮回!顷刻之间被收入‘尸陀林’,不得延误有缺!”
一句一句言语落下,陆峰为他们二“僧”立下誓言,并且将“尸陀林”都拖入了这个誓言之中,“尸陀林”在陆峰看来,亦是一处“大厉诡”,是“纯粹”的厉诡,它会将自己“看上”的“厉诡”,拖入自己这个“尸陀林”之中。
亦完成它本来的作用。
它本来就是一个弃尸体之地,是用来抛弃尸体和厉诡的地方。那二位“僧”顺着陆峰的言语说完,甘露钻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在他们的皮肉上面,形成了繁复的花纹,最后竟然在他们的脸上,化作了“面谱”!
宛若是“神巫”的面谱,止这是从他们的皮肤之下,浮现上来,成为了陆峰的“傀儡魂灵”,陆峰叫他们做甚么,他们就要做甚么,如臂指挥,随意东西,更重要的是,在“甘露”化作了“面谱”套在了他们脸上之后,陆峰从他们的“魂魄”深处,真的寻得了一点“不应之地”!
那是一块如枣子一般大小的黑点,它们就在这两位“僧”的魂魄最深处,在他们颅顶的“顶轮”之上,在诸多的“人气”之中,浮浮沉沉,散发着诡异的魔力!陆峰察觉之后,便伸手去触摸那两处“红枣”。
止这一下,陆峰听到了周围传来了“潺潺”流水声音,从有处来,从无处走。就连前后把守巷子口的二位侍从僧亦听到了这声音,他们不明白这声音从何而来,止他们也不敢乱看,也救了他们一条命。
这声音一出现,就落在了陆峰身边,陆峰甚至都感觉周围干燥的空气,都变得湿润了起来,充满了水汽,
而在这个时候,这两位“僧人”亦产生了变化,在这“潺潺”的水声之中,他们忽而化作了“皮冻化开”状态的模样,五官瞬间晕染开来,如水又如汞银,非人又非物,这一切发生的突然,从声音出来,到最后化作了“五官融化”的水,不过是一弹指刹那的时间,随着那水声的冲刷,这两僧人忽而化作了一滩水,落在地上,俄而消失无见。
止余下来了两件僧袍,滴水不沾的落在地上,还有些许尘土和污垢,还带着人身上的“油垢”,附带着人的味道,但是此刻,就是这两件僧袍落在地上,显示出来了它们的主人,无管是多么的看上去像是人,可是它们都和人无有关系!
还未曾等待陆峰愤怒,它们就“惹恼”了陆峰身上的这“所有吃人狼母亲一只拿碗的手臂”,通常而言,此物作为“厉诡”,最为“纯粹”的厉诡,是无可能有“愤怒”这个情绪的,止这一次,誓言已经形成了,应这两位僧人已然是张口了,化作了“傀儡”,此刻欲走,那便是违背了“誓言”!
违背了“誓言”,他的这抓着“甘露”的手上,忽而发出了一声“尖叫”!
随即,陆峰便看到自己这一张手臂上,出现了一千只手,一万只手,那层层叠叠的手宛若是重叠在了眼前这一点小小的空间之中,在这重重叠叠的纤细手臂之间,忽而浓墨重彩的“油墨”在一起不断的晕染,晕染出来了一张可怕的脸来!这一张可怕的脸对准了眼前,用力的咬了过去!
前面明明无有甚么,但是就是这一下,陆峰看到了冲天的诡韵拔天而起,甚至于一滴血,还顺着落在了陆峰的面前!这诡韵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招架,止这个叫人难以招架的速度不止是诡韵,还有陆峰怀里的“人皮古卷”。
“人皮古卷”发烫,直接囫囵的大口吞着,将这诸般的诡韵吞在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剩下来的诡韵,陆峰脑袋之中,青色镜子一样的“业力大轮”出现,将剩下来的诡韵一下子都锁在自己的“业力大轮”之中,止一下,“业力大轮”之中又出现了诸多哀嚎的厉诡。
这些厉诡被绑缚在了石柱上,经受循环往复,如刀割肉的刺骨寒风的吹拂,业力缠绕,而这些厉诡产生的业力,叫“业力大轮”更加的瓷实。止这一下,这“由死转生之轮”带来的诸般业力,都消失无见了。
止一滴血,污秽又混沌的落在空中,破除了陆峰的“狼头”身,陆峰的“狼皮”从身上脱落了下来,在他的面前,静谧的密法域下午时分,阴影之中的二僧已然消失无见,现在连一道僧衣都无有留下来,刚才一切,恍如一梦。
这一滴“血液”,在他的面前也消失无见,但是在陆峰过了一会儿再度穿上了“狼皮”之后,他方才得见,那一滴血就在眼前,这是止“厉诡”才能看见的“血液”,无可知道这是甚么东西的血液,陆峰想要伸手去拿此物,此物却融入了陆峰“手中”的“嘎巴拉碗”之中,沉淀在了那纤细手臂的“嘎巴拉碗”之内,就在其中沉浮,和那些甘露,无法相融。
做完了这些,陆峰方才松了一口气。
“也无是完全无有收获这些‘由死转生之轮’还是被‘厉诡克制’,仅仅是违背了誓言,它亦要被惩处,可从这一滴血来看,事情有些不妙……”
过午的太阳光照在陆峰的后背上,陆峰却止感觉冰凉,他做完了这诸般事情,将狼皮收了起来,去叫前后把守的两位侍从僧,叫他们去寻智尽上师,请智尽上师挑选几个聪明伶俐僧人,他欲要收一些僧人,收做自己的侍从僧。
此消息一出去,从者如云,还无有到了晚上,陆峰的碉房之外,便密密麻麻都是僧人,那些僧人或者年轻,或者年老,甚至还有几位应贫穷过了“第六阶次第考试”,无有进行大布施的老僧!这些老僧无知道因甚么原因,无有被“招揽”,亦落在了人群之中,这些僧人,黄衣如龙。
在这瑟瑟寒风之中,冻的发抖,亦无有迟疑,陆峰便叫人去外头拿了火炭盆子,烧了些热水,做了些炒面,无要叫外面的这些人冻死,饿死。
陆峰挑选的也极快,他就挑选根器好的,便是有些奸猾,也算更好。如此挑挑拣拣,挑选了五十几个僧人,其余的人便遣散了。
这些侍从僧,陆峰便叫他们对着自己发大誓愿,一个一个的真性落入了神山大誓愿之中,永远皈依永真上师,那“甘露”融入了他们的灵魂真性之中,一张张“面谱”带在了他们的脸上,止陆峰无可能给这些人发下如同前面“由死转生之轮”僧人那般誓言,陆峰给的大誓愿,最大的目的止叫自己离开之后,他们无可能欺上瞒下罢了!
莫要以为人不会“因小失大”。
人便是因为惯会于“因小失大”,“见利忘义”,诸般之美德,便才宣扬。
哪怕是密法域这等严苛的社会之中,亦是如此。
人心如风,无处起,无处驻,瞬息之间,便有万种变化,便是连人心的主人,都无能停驻的了自己内心的风,故而心为猿,意为马,便是修行的人,也免不了要去的拴住躁动的猿,勒住狂奔的马。
就算是抓住了,亦和陆峰修持的“三心”一样,便就是“三心”这样层次的“修为证明”,也会衰减,亦会消失,善念许是雪,大日一照,就消失无见,可是欲望如火,止一下扑不灭,终究会燃烧如林!
止这边陆峰大张旗鼓的挑选人,庙子之中亦有微词。
陆峰这样的僧人,他无有“官邸”,却从庙子之中直接要了五十多个僧人,这举动自然不合规矩,止和“过午不食”一般,大佛爷都是有自己的厨房的,故而无尽白塔寺的人便是看到了这些,也不敢言语,止敢腹诽,便是连表情都不敢露出来应腹诽,亦是一项大罪过,要下无间金刚地狱的!
陆峰在碉房之中,厨房彻夜不停地烧火,酥油灯亦无有停歇,陆峰将自己的“不动明王密咒”“寄”于他们身上,止不能多。
直到此刻,陆峰方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的特殊。
陆峰记得卓格顿珠上师当年是在他身上寄了三道密咒,可是在这些“侍从僧”身上,陆峰发觉大部分人便只能得一个,更多人,便是连一个咒都无能承受!
这便和他们的根器有关,便是以人为容器,诸多僧却无有缘分,也无根器去承受这些密咒。
叫自己容纳诸多密咒,止当时,陆峰自己便能容纳三个,并且,陆峰当时便明白,便是这三个密咒,亦不是他的极限。
卓格顿珠若是愿意,可以继续为他加持更多的密咒,这点,陆峰从来都无有想过,根器那个时候,他的根器恐怕亦不得多少殊胜,陆峰能够被加持如此多的密咒,应还是他的人皮古卷的功劳。
陆峰知道的越多,对于当时诸多人做事的理由,便也知道的越多。
他教那些业巴、头人、侍从僧,都对着他立下了大誓愿,并且叫他们若有事情,便去寻得庙子之中的“明理长老”,请求“明理长老”的帮助。
至于那些贵族们许他的五座庄园,陆峰看都未看一眼,有麻烦,那也是这些他寻来的“头人”的麻烦,和他无有关联,陆峰在意的是去扎举本寺的时间,应加急了诸多天做活的康次,终是完成了手头上的事情,要带着上师回去寻自己的外甥了。
陆峰听闻此事,将手中的经书放下,他看着康次和跟着康次一起过来的措达上师说道:“那何时出发?”
康次咬牙说道:“上师,便是等着雪停了,我们便可行走了。”
陆峰看了一眼外头的大日,说道:“此处却无有下雪大冰川还在下雪?”
康次说道:“是,不过这大雪三个日落之后便会停下,故而佛爷……”
陆峰抬手示意康次无要说话了,他去和明理长老辞别。
在那山上的碉房之中,陆峰见到了明理长老,在他身后的那座到处都是经幡的碉房之中,便是未来无尽白塔寺的“主持尊者”,无时无刻,无日无夜,陆峰都可听到里面诵念经文的声音,明理长老此刻便站在了碉房的窗口,从此处可以看见后面住着“主持尊者”的碉房,陆峰双手合十,礼拜明理长老说道:“上师,我要去扎举本寺了。”
明理长老说道:“去罢。”
二人都无有多余的言语,哪怕知道这一去,可能永生便也再不可相见,明理长老也无有多余的话语,也无有赐福,陆峰从地上起来,退步离开,直到马队离开的时候,明理长老看着主持尊者碉房的身影,都无有一丝丝变化。
止余下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哎~”
陆峰离开了“无尽白塔寺”,带着十几位侍从僧,还有诸多的经典,那是明理长老许他的典籍,来到了日出寺的时候,无管是谁,都露出了兴奋不已的表情,止听到上师要带着真识上师,二人去扎举本寺,大家便都不舍,要说话,但是却都不敢说出来。
“你们之中也有许多人,要跟着我去扎举本寺的,止你们不可在这时到扎举本寺,待到了明年‘拉’睡着了的时候,你们方才可以过去,故而你们亦不必紧张。”
陆峰给他们解释了一句,在日出寺过了一夜,将在那贵族老爷庄园之中带来的男女留在了日出寺,第二日和康次的马队出发,行走大冰川!
第263章 活人
这亦是陆峰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离开杂湖朗诺山,密法域的山连着山外山,从这头山下去,从那头山上来,康次的马队之中,汉子为数不少,他们都是康次商队的脚夫,这一趟一共有七名脚夫,二十头骡马,十一头牦牛,还有康次和他的外甥这两个人。
止过山的时候好好地,就丢了一个人,也丢了最重要的一个人,那便是康次的外甥,从这一路上走了三天两夜之后,便来到了大冰川脚下。
还无有上山,他们俱都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楚面貌,虽是带着刀枪、弓箭,但是这些武器在大冰川,都无有用处。
他们用的最好的,在大冰川最实用的,反而是石头。
陆峰问他们,大冰川之中有野兽,有生番么?那些脚夫恭敬的对陆峰说,上师呀,大冰川之中多是有吃人的野兽,可是生番?哪里有的生番能活在这里头?
止这里的主人康次脸色有些不自然,哪怕是商队的头人,这来自于草原上的汉子,也不怎么会说谎,陆峰看了一眼,将此事记在心上,上山之前,他们还须得“供奉山神并住诸多神灵”,最后在山下还升起来了一堆火,将干粮主要是酥油糖糌粑和干肉炙烤的热热的,混合着青稞酒,一起喝进了肚子,增长力气,这便是他们在进山之后,吃的最后一顿热食。
下一次想要吃到这一顿热食,是要从那边大冰川下山的时候了。
在上山之前,脚夫跪倒在地上,请求陆峰和真识上师这两位新上师为他们祈福,陆峰便为他们诵经,慈悲韵如清水一样倾泻在他们的头上,为他们点燃了顶轮的火焰,为他们加固了右边肩膀上的“酥油灯”,叫他们无至于被厉诡所害。
真识上师则是将一条条哈达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为他们诵经,有了陆峰和真识上师的诸般加持,这些脚夫明显轻松松懈了许多,整个马队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待到了康次打卦选择的时日到了,康次抽打着牲口,开始朝着大冰川走了起来!
陆峰望着远处的“大冰川”。
高不知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