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团子一团子雪白棉花糖一样的云,罩住了这“大冰川”入山口的“高山”,叫人根本就看不清楚这“大冰川”入口的面貌,依照康次说的,此地止一个“开口”。
真正的“大冰川”,还在此地之后呢!那处,才是真正的凶险之地。
陆峰知,杂湖朗诺山之后,就有一座冰山壁,看起来湛蓝,宛若是神迹。
可是和眼前的大冰川相比,杂湖朗诺山之后的那冰壁,便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顺着这一条现成的路开始往上走,眼前的大冰川前路,层叠往上,如一道登天的阶梯,诸多地面,都覆盖了冰雪,无有覆盖冰雪的地方,都是铁一样的黑,而再往上,就是凝结出来的寒气。
从这寒气之上,就可以看到这大冰川前头风的形状。
迎来过往。
盘旋直走。
各有模样,各有千秋。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地方,会有甚么生物能活下来。
进入了这里,一切都须得听领队的头人言语,便是大佛爷在这里也是一样仅限于在这队伍之中的大佛爷,若是真正的大佛爷,也不须得头人领队,陆峰自然以眼前康次说的为准,毕竟,走入了大冰川之后,在大冰川其中,有诸多古冰川横列,走在这些古冰川之中,极易雪崩坍塌。
到时候,千万吨雪,崩坍塌下,如一条雪龙一样,横冲直撞,陆峰能否活着,也许还是未知之数,可是这些脚夫,极大的可能都无能活着回去。
此处,无是任性的时刻。
连走过了这里的真识上师,都认认真真的听康次的言语,在大冰川之中行走,不得一直都“上坡路”,须得从“凹地”之中穿梭行走,不要惊动神灵,也无要违背“规则”,故而他们停驻行走的地方,大都叫做“某某坑”,“某某沟”,“某某洞”,便是这些地方,都是有来历的都是路过的上师,亦或者是天上的菩萨,或者是古代的英雄们,停驻,将法宝留下来,或者是赐福过的地。
康次的外甥失踪的地方,就叫做“宝镜沟”,是传说之中度母的宝镜遗留下来的地方,那处地势极好,无风无雨,是一片天然的绿洲当然,在那里生存着诸多的野生动物,止这里有上师护持在,故而他们亦不担心动物的事情。
动物,亦不敢轻易伤害佛法!亦是要臣服于佛法之下。
山路上,虽然已经停了雪,可是气温更低了,他们须得趁着这里变得更加寒冷之前,跨过“大冰川”,来到“后大冰川”的“乌拉站”,到了那时节,他们方才是真的安全,应那处就是“阿五神”所庇佑之地,是可以进行祭祀之场所。
一路之上,陆峰一句话都无有说,他止带了一双眼睛,将路上的所有,都记在自己的心里。顺着那规定好的一条路穿越在大冰川之中,便是在这等路上,陆峰在两边都见到了玛尼堆、风马旗和埋在了土里的头骨!
这里,亦留下来了僧侣和“巫教”僧人们的痕迹。
也算是文明的痕迹。
等到走入了大冰川,陆峰见到了这个地球,“活着的历史”。
那些大冰川,俱都是“活着的历史”,封藏了无知道多少不可量转的秘密。所有的人都不声不响的走,夜了,就在沟壑之中暂时休息了一二,趁着挡风的当口,脚夫们团在一起,吃了些干粮,从袋子之中喝了一口青稞酒,无有生火,大冰川夜晚,悬月极其明亮,月光照耀下来,所有一切纤毫毕现。
陆峰盘膝念经,一路之上,他无有感觉到任何厉诡的气息,也无有看到任何的异状,止寒气凝结成了形状,盘桓在他们周围,并且相对来说,康次领路,都称得上好走,虽然有些路十分惊险,一步踏错,尸骨无存,可是相较于其余的大冰川,他们走的路,都称得上是坦途了。
坐在了这“沟壑”之中,行走之前,康次继续打卦,石头落下来,康次在诸人休息到了月亮从头顶到了斜头顶的时间,再度叫诸人出发。这一次他们须得在天明之前,到达下一个沟,否则的话,便不能在“吉祥的时候”,到达“吉祥的地点”了。
一路之上,陆峰也不得不感慨于神灵,亦或者是自然的奥妙无穷。在这样的“人间禁地”之中,有人以大伟力生生的开辟出来了一道可以供牛马走过去的道路。
不管是甚么沟,甚么坑,总有一条路叫过往的行商走过的“宽”路。
一路之上,竟然神奇的无有损失一头牛马!
待到了“宝镜沟”的时候,陆峰顺着康次的手指,看向了底下的秘密宝地“宝镜沟”。
这一条沟壑,是整个“大冰川”的“活地净土”,止能说劳动人民想象力,和生活息息相关,眼前的这个“宝镜沟”,真的宛若是一片宝镜,它就在一处古冰川之中,在这古冰川之中,有一汪不冻的海子,在海子周围,便是各色的植被,郁郁葱葱。
在这海子的西南方向,便是一座冰川,存在不知几数,高耸入云,止半段出现在诸人眼睛之中,其余半段,都在云彩之上,压根就不得见。
想要从这东南方向的山壁行走,绝无可能!
这“宝镜”的把臂,是从这山壁之下溶解的泉水,注入了这不冻的“海子”之中,陆峰看着这“海子”,看向了身边的真识上师,在密法域,这样的“海子”,应亦是某一位女神。
还是一位寂静吉祥的女神,在这无有了生机和生命的大冰川之中,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块净土佛国,甚至从上而下,陆峰还能看到诸多狼熊羊牛马驴豹在其中成群,形成了一个生态链条。
登朗便是在此处净土消失。
大日已经开始从早上移到中午,措达上师已经从自己的牛皮唐卡之中,取出来了油膏,涂抹在了脚夫的身上,他未曾涂抹在陆峰和真识长老身上,这些油膏是为了摒蔽掉野兽的攻击,陆峰和真识上师,明显便不用此物。
止今天这一下,有些稀奇,牲畜还无有下去,便有些焦躁不安了。脚夫用力的拖拽着这些头口,就感觉这些头口大力的抗拒。
头口里头,牦牛是大牲口,它们脾气大,胆子大,性格沉稳,但是若是它们发了狂,那也无是人可以约束的住的。
好在白玛尚可约束它们,越是靠近了这一片“宝镜沟”,便越是可以感觉到了其中的压抑与诡谲。
甚至于康次都感觉到了不妙,他招手叫大家都勿要过去了。他盘膝坐在地上,开始打卦,尝试搞清楚此行的凶吉。
措达上师亦有占卜手段,不过无是用三个石子来打卦,措达上师打卦,用的是一块六面的骰子,上面已经盘的十分圆润,有一种香火和檀木的味道。
这是用骰子占卜法。
止这骰子,是要比一般的用石子打卦,阶次第门槛要高一些的,须得在文殊菩萨的保护下进行,须修持得文殊菩萨的法,会念文殊菩萨的经,他寻得了方向,虔诚的跪在地上,将这骰子虔诚的捧在手上,开始念经,这占卜法子,有隆重的,亦有事急从权的,措达上师用的便是事急从权的法子,他这骰子丢在了地上,显露出来上面的咒文。
看着这咒文,他吃力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本小册子,这小册子外头画着一尊神像的忿怒尊,止应过了许多时日的缘故,故而这个小册子上的封皮,是有些发黄,掉色,措达上师拿起来了小册子,将自己的食指在嘴巴里面舔了些唾沫,开始翻看这本书,在这本卦书之中,寻找痕迹。
见状,陆峰立刻转开了目光,应他知道,措达上师在这一本小册子上,一定是下了咒语,其余的脚夫,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佛爷在做甚么,措达上师眯着眼睛,好似是看不清楚一般,认真的在其中寻找卦咒的解释,认真的比对着甚么。
过了差不多吃了一个糌粑的时间,措达上师将册子再度收了起来,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认真的说道:“继续留在这里就是凶,要是在五十个风瑜伽的息之后还在这里,就是大凶,康次啊,你要寻得你那像是脱了圈的羊羔子一样的登朗,现在就去,过了时日,我会自行离开。”
康次还想要顶礼膜拜陆峰,被陆峰一把拖起来,事不宜迟,现在就应走了。
他叫真识上师留在原地,若是无有找到登朗,便叫真识上师随着众人离开,陆峰则是拉着康次,来到了里头登朗失踪的地方,无有想到这一次到了地方,陆峰便看到地面上留下来脚印,还有用刀在树上刻上的痕迹。
看起来应是一个字母,还有一个方向!
“是登朗,上师,是登朗!”
康次见到了这脚印和树上的字母痕迹,有些兴奋的对着永真上师说的,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止他们两人知道。可是说罢了之后,他的脸色便一片煞白,宛若是见到了厉诡一样,应他说了两句话之后,也反应过来,故而说话也磕磕巴巴了起来。
这个草原上雄鹰一样的汉子,此刻冷汗直冒。他转过了脸,目光都有些空洞的看着陆峰说道:“上师,是……”
登朗两个字,他便已经说不出来了。
应他也想起来了,无管是甚么情况下,一个人在“大冰川”之中失了踪,无有了补给,无有了菩萨保佑,甚么都无有的情况之下,还能在这里留下来痕迹,并且活了这么长久的时间。
那个人,可能已经不是登朗了。
他便知道不止一种魔怪,拥有这样“蛊惑人心”的能力,止他此刻的“心若死灰”和“惶恐”是骗不得人的,他不止是有对自己的外甥“死而复生”的恐惧,还有对于失去了自己“外甥”的恐惧。
陆峰无有说话,他顺着这痕迹,竟然走了许多,对着身边的康次说道:“康次,这一条路,是通往甚么方向的?”
康次还有些惊魂未定,但他还是说道:“上师,这是通往下一个‘宝瓶沟’的地方。”
陆峰问道:“是必经之路?”
康次说道:“是必经之路。”
陆峰说道:“那便快走吧,指不定在前面的路上,你还能遇见你的登朗哩。”
听到了这话,康次整个人都一哆嗦,这个汉子沉默着回到了队伍,真识上师和措达上师都无有问永真到底见到了甚么,此后闲话少叙,路上便是有些波折,亦无甚么说头,止这个说头,最后有惊无险过了“大冰川”之后,便是在“乌拉站”之中,有了些许意思。
在那里,康次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外甥“登朗”,止见到了“登朗”,康次无有一点高兴之感觉,陆峰站在一边看,双目之中金色莲花湛湛,他看着眼前这个叫做登朗的小子,无有看出来一丝诡韵。
故而他转头看向了真识上师,真识上师亦如此,措达上师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低头垂目的样子,无有搭理眼前的事情,故而现在所有事情,都是挂落在了登朗和康次中间。
气氛,诡谲了起来。
第264章 血
陆峰是不相信一个大活人可以单独在大冰川之中活着归来,那既然他已经归来了,陆峰无有看出错漏,自然也不会出手将其镇压了。
这里有三个佛爷哩!
不独他一个“聪明智慧”,“理智过人”,也无是他一个见过厉诡装扮,障碍生魔。
既然其余二位上师都无有反应,陆峰也便无有反应。
至此,陆峰就看这“龙出气的山口”家族在这里所建造的“乌拉站”。它便建立在山脊之上,从此去看天空,便觉得天空一片淡蓝色,仿佛伸手即可触摸到天穹。
周围都是未化开的积雪,但是菩萨保佑的是,此处无会“大雪封山”,这便是“阿五神”的保佑。
此处空气稀薄,极其寒冷,连放牧亦无有可能,除了惯在这里的“土人”,便是商队之中的脚夫,一二个都不敢在这里奔跑疾呼,传说这里还有“野人”之存在,脚大如斗,其血如蓝,可是这些信息,都无有眼前登朗还活着,给康次的震撼要大。
这个便是拿着刀子都敢去狼群的汉子,此刻却手足无措了起来,他看着将自己紧紧抱住的登朗外甥,一时之间连手往哪里搭放都不知道,他下意识的便想要去看身后的上师们,但是身后的上师们也无有言语。
止这温馨的一幕,有甚么看头?
陆峰将自己的本尊上师给他的这念珠,盘在胳膊上,又挂碍在手中,不住的捻动,心中却在思考别的事情,他在看到了这“乌拉站”之后,亦明白了前头他问脚夫这里是否有“生番”的时候,康次那般摇摆的神情了,应他知道,脚夫说的也不对,但是也不算错,应此处的生番,原先是有的。
止生番,是“不通言语,被当地蔑称的本地山民”,但是很明显,这以前的“生番”,逐渐变化为了“熟番”指的是能听懂密法域言语的山民,再到“巫教”大领主手下,成为了“乌拉站”的“土官”。
“龙出气的山口”家族,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应要是“生番”能如此简单就被归化的话,那诸多庙子里面的上师,诸多宗本贵族和土司,亦不用那般的烦恼与害怕,担心这些“生番”伤害他们的牛马,砍杀过路的僧侣了。
这许多大上师无有做到的事情,“龙出气的山口”家族做到了。
这“巫教家族”,并不一般。
这样的情形之下,“巫教”家族越是强盛,对于陆峰以后想要“续”甘耶寺,压力就更大,陆峰心思流转之间,许多事情便迎刃而解。
自从有了智慧火,有了修行之后,脑海清明,便都有如“隔岸观火”,“如观掌纹”一般,观察自己与其余之物,便是连以前学过的“五部大论”,各品,各注,各诵,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个文字之间,便有非同以前的念头,想法。
特别是陆峰这些天在无尽白塔寺所学的经文,每每思之,别有一番风味,他虽然是着重背诵五部大论,止其中亦有许多品,其实并非会在“第六阶次第”的考试之中考取,这便是“第五阶次第”,“第四阶次第”亦须得学习并且涉猎“五部大论”的原因,显宗之学说,亦为成佛之支脉,不可偏颇取舍。
到了这一步,无尽白塔寺是无有继续往上学习的渠道,无像是“扎举本寺”,便可进入学院修习,而像是在卓格顿珠上师所言语的,他是在“第五阶次第”圆满之后,解决了自己的“生障魔”之后,去“平赞金刚寺”的密院之中学习,“密院”是四大殊胜护法寺之中的“学院”,属于显宗学院出来之后,进行“密宗”之学问,学习之地。
扎举本寺有“学院”,无有“密院”,“第六阶次第”的学习之后,就并非是止学习“五部大论”,诸多经典了,该应在这“第六阶次第”学位之后,一般而言,僧人可称之为上师,上师受到灌顶,可以进行实修,并且开始“金刚乘”学习,学习四部真正的核心知识,对于这个阶次第的学习和修行,各个寺庙之中其实能够如此修行的,也无过是四大护法寺和五方大寺庙了,都各自有自己的特色,扎举本寺的特色便是囊括了诸多其它部派的典籍,更重要的还是跟对大佛爷,你止跟对了大佛爷,才有可能学到了最后!
止这一句话,一个字,就是一箱子黄金也不卖的大信息,这是真识上师在扎举本寺那么多年,得到的真正感悟,无是这个寺庙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道理!便是知道的,也无可清楚门路,大佛爷亦不是谁想要见到,就可以见到的,再者而言,便是“布施”,亦或者是“供奉”,大佛爷也不是陆峰这样的小僧人可以“供奉”“布施”的,想要见大佛爷,其实和陆峰当时想要见智云上师一般。
便是连侍从僧,一般僧人都难以见得!
哪怕是陆峰这样外来学习的僧,亦要遵循这个道理,就可减少不知道多少求学之中的障碍,甚至莫要说是大佛爷,止跟着大佛爷身边的侍从僧人,和他们打好关系,诸多在旁人看来不能办、无法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他们一句话而已!
所以陆峰此次过来,便是要寻得门路,这一路之上,陆峰一直便在思考,无有停过,不止是对于一个绝对的“庞然大物”扎举本寺,还有对于以前所学过知识的重新梳理和学习,其中对于陆峰影响力最大的,还当属在“莲花钦造法寺”制造出来的“辩经台”上,陆峰和诸位上师的辩经。
每一次的学习,都叫陆峰在辩经之前,对于“班智达上师”讲学的《俱舍论》,有了一点新的感悟,陆峰每日都要细细的回想,学习,便自然而然的有些欢喜出现,是“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
愈是如此,陆峰便对扎举本寺之行愈是期待与慎重,扎举本寺和他待了将近十年时间的无尽白塔寺不同。
扎举本寺的“暗流汹涌”和戒律之外的“规则”,陆峰无有得知,并不熟悉。
故而他须得更加的小心谨慎一些,想要完成“第三阶次第”的学位考试,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接触到一些“戒律”之外的“戒律”。
他须得学会了这些“戒律”,并且规避这些戒律,否则,他还无有完成重建甘耶寺的“大业”,就会无缘无故就消散在了扎举本寺这一条“大河”之中,连一点浪花都无会溅起,密法域就是如此,每一个阶次第的僧人,亦或者是农奴,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危险。
或多或少,无有真正的安全。
故而这般多种原因之下,陆峰见到了“死而复生”之人,心情毫无波澜,只有“康次阿舅”惊怒又害怕,其余的三位上师,俱都不关心此事。走到了这个乌拉站,最为险峻之处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登朗有甚么问题,也无是三位上师的过错。
他便是有些问题,便是在队伍之中,三位上师的环绕之下,应也玩不出甚么花样来,若是他能够在三位上师这边玩出花样来,那便是此刻戳穿了他,亦无有用处。
尽管听起来有些无赖的意思,但是三位上师在进来之前,便已经看到了不止一处“驱邪”之地方,那些乌拉站之中的“土官”,亦也进行了诸般测试,无有发现问题,便将其留下,用来和康次换取物资。
故而陆峰无有再去看眼前“舅甥相见”的“感人情形”,他和措达上师从这简陋的“乌拉站”之中了出来,来到了风烈烈的乌拉站外头。
陆峰和措达上师谈论起来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中原大皇帝敕令“龙出口的家族”建造的那庙子,是在这里的什么方向?
措达上师指着乌拉站的北方言语说道,这是在“龙出气的山口”的“山垭口”,但是他们不得见。
他们这些上师,亦不得去那“龙出气的山口”的“鼻子”处,那地方被“龙出气的山口”围住,当做了祭祀的重要之地。“龙出气的山口”,毕竟是“巫教”家族,尽管现在看起来和庙子关系很和谐,那亦是应扎举本寺本身势大的缘故,就是同一个部派之中,庙子和庙子之间亦有冲突,更何况是“巫教”和“佛门”?
在草原之上,“巫教”家族和“扎举本寺”媾和在一起,但是却并不稳定。应在草原上,无止他们这两家,在草原的更西边和南边,是部落,是札萨克土官家族,庙子里面的上师形成的家族,章京家族,亦还有恢复过来的汗王家族,十分复杂。
其地广,其势杂。
扎举本寺,甚至更像是“巫教家族”和“大冰川以西”的“缓冲地带”,毕竟在老僧阿康的密法域游记之中,无有“大冰川以东”的地区,这应是七、八百年的时间之中,密法域这个地域的范围扩大了的缘故,故而那边是如何模样,陆峰都是从真识上师的嘴巴之中听得,却也并不全面。
卓格顿珠上师的家族,便就在草原之上,势力范围辐射扎举本寺之西、西南、南。
措达上师更是言语,无有僧官身份,便是在草原上寸步难行,但止那处卓格顿珠的名号,便可得诸行畅通,卓格顿珠上师给陆峰的压花纸,如同“长者的胡子”,“智者的智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