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公僧”无有说话,他拿起来了自己手边的毛笔,在自己的背后墙面上,画了一扇门,陆峰就如此的看着这位上师的动作,无有阻止,无有出声,在他画出来了这一扇门之后,将毛笔放下,“獒公僧”伸手,“推开”了这一扇门!
这便是神通!
这便是佛法!
这便是,不可思议之手段!
陆峰就如是端坐着,看着“獒公僧”在他的面前,直接“推开”了一扇门,随后在门后,陆峰看到,隐隐约约坐着一个人。
这人坐在了帷帐之后,在这帷帐之上,歪歪曲曲的密法域文字,宛若是一个个蝌蚪,一条条活蛇,它们明明是无有晃动的,可是在陆峰的眼睛里面,它们却好像是一个个开始扭转扭动的莲花一样,不断的动作。
甚至于有一瞬间,它仿佛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莲花台”。
在蠕动!
滚滚性力从上面流转而下!
就算是以陆峰的“佛眼”,亦看不清楚此物真实的样子。
特别是那一瞬间的开阖。
陆峰选择错开眼睛,不去看,不去观想。
对面是谁的这件事情,和他无有干系,那人开口,说出来了话语来。
那才是有关的!
“永真,我听到了你的问题。
你要问那三位上师之前,你便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甘耶寺’的事情,无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小牛不粑粪,必有缘故。
在‘甘耶寺’被‘厉诡’占据之前,‘甘耶寺’亦是朝着各个庙子求援。
止各个庙子,无有应答。
于是‘甘耶寺’的呼图克图便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护持的住最后的法脉。
那便是将法脉留作三份,叫僧人上师将这些法脉送到各个庙子之中,暂为保存,自然,按照那位呼图克图的言语,各个庙子亦是可以学习,然,永真,一座庙子的法脉应在什么地方?
是在那些连风马都进不去的壁画大殿,是在那些躲藏在了房间之中的曼荼罗,是在那些上师和弟子的言语之中,
无是在几本书册,几张图画里面。
所以,除了本庙子,无有一座庙子愿意接受这法脉,不止是这法脉可能不全。
最为重要的,可知道是为了甚么?”
此番言语,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金玉良言”,“推心置腹”。
连陆峰此刻都不得不起身对着对方顶礼,无管对方最后的目的是甚么,陆峰都不得放弃自己对于知识的敬畏,他不想要知道在这面“门”的里面是什么,但是对面僧人说的话语,都如同是“久旱甘霖”,对于现在的陆峰,很有用处。
并且他发现,就算是如此的“隔空对话”,他的“猕猴桃”,亦可以察觉到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这样多的言语下来,陆峰清楚,对方无有说谎。
并且陆峰可以感觉得到,对面那帷帐之中的人影,是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这一只“厉诡”的。
不过他并不在意。
甚至于陆峰觉得,对方不屑于对自己说假话。
应说假话,说大话,亦算是在“口业”之中,他不会为了诓骗陆峰几句,在“金刚手菩萨”面前做忏业!
故而,陆峰回答道:“永真不知道,请佛爷示下。”
果然,对方无有隐瞒陆峰的意思,他说道:“应法脉,就算是呼图克图将这些法脉拓印的完全。
可是,法脉,亦是玄之又玄之物。
和伏藏一样。
即使是分成了三份,有人得到了其中的一份,其余的两份,亦是会寻根溯源的追上来。
也便是说,得了此物一,便是得了此物的全部。
庙子之中收了一,便不止是一。
得了‘甘耶寺的’法脉,就是得了‘甘耶寺’的因果。
庙子之中不喜欢‘甘耶寺’的僧人之缘故,还是在你们的那些上师身上,应那些年前,那两位你们庙子之中的上师,来到了庙子之中,兹事体大,故而便是主持法王,亦和几位大佛爷在一起,商议对策,寻找有无,但也就是在庙子之中还无有一个决定的时候,在一个雷雨之夜,那带着‘甘耶寺’法脉而来的两位上师,连带着你们的‘法脉’,消失在了庙子之中。
便是连大佛爷都无有找到他们的位置。
但是,他们却一定还是在庙子之中!一定无错!应随着‘甘耶寺’法脉而来的因果,也逐渐的在庙子之中发生了,现在你是否明白,永真,你作为‘甘耶寺’的上师,许多人都看你不喜。
有的大上师认为,你就是多年前的‘因’,带进来的‘果’。
甚至于有大佛爷想要将你现在就调离出庙子之中,叫你在外头的庙子里面,自生自灭。”
陆峰便不说话。
他无有想到,在庙子之中,还有这样的过去。
更无有想到“甘耶寺”的上师,竟然会神奇的消失在了“扎举本寺”之中。
并且从眼前这位“神秘人”的嘴巴之中,陆峰感觉“扎举本寺”的上师是认为“甘耶寺”的上师,在无有“扎举本寺”允许的情况之下,违规将自己的法脉藏在了“扎举本寺”之中,为庙子之中带来了不应有的麻烦,故而对于“甘耶寺”出身的僧人十分之不喜。
但是陆峰其实并不相信这些。
应他觉得,“甘耶寺”的“呼图克图”,有“圣者”称号的智者,无至于做出来这等事情,相较于两位上师带着秘密藏在了扎举本寺,陆峰觉得是扎举本寺出现了甚么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将二位上师带走了。
毕竟,“扎举本寺”太大了,庙子里面的房间太多,人太多,占地面积太大,足够容的的下那么多的秘密,并且,扎举本寺有一种“醇香”,有一种历史的“沉淀”,陆峰无有寻找到扎举本寺的历史,但是扎举本寺无是没有历史。
那“墙门”里面的人告诉他这些,不单单是为了给他“扫盲”,一定是有他的想法。
果然,那帷帐之中的僧人说完了之后,那画在了墙壁上的那扇门,就开始暗淡消失。
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逐渐的扫清了痕迹,将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消弭在了这座房间之中!那堪称是骇人的“意”从整个房间一闪而逝,就像是有一个庞然大物,伸出了舌头快速的舔舐了整个房间一下一样。
那种从“大口”之中,一触即逝的感觉,叫陆峰身体都后知后觉有些麻酥。
但是陆峰立刻动念起来自己的不动明王密咒,那种诡异感觉,立刻从陆峰身体之中消失。
也是在这个时候。
陆峰才发现,方才画出来那扇门的“獒公僧”,他不知何时,早就闭上了自己的五感六识。
是“聋哑痴呆”之状态。
就在刚才,陆峰和那僧人说话的言语,“獒公僧”一个字都无有听见。
不过,
对于刚才和他说话的人是谁,陆峰心中已经有些推测。
这里是扎仓僧院。
“獒公僧”是执事僧,也是丹罗仁巴堪布的侍从僧。
他在半夜邀请陆峰过来,和他说了这些言语,也就是说,帷帐之中的僧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丹罗仁巴堪布”。
但是就算是不是,也无干系。
他已经达到足够多的信息了。
不过,这些信息,陆峰也无止是刚才门里的僧人一个信源。
他还有卓格顿珠上师,卓格顿珠上师为了他去了“诸法本源之寺”,朝着自己的“本尊上师”寻找原因,他可等待卓格顿珠上师的消息。
陆峰看着“聋哑痴呆”的“獒公僧”,过去推了他一下。
“獒公僧”这才陡然“活转”了过来。
他回过头,看着陆峰,忽而说道:“我还有一物要给你,你须得拿到,不必被外人看见!”
第323章 一张地图
“獒公僧”此刻的模样,却恰好是有人将一切都告知于了他,他不管外面如何,止须得按照前面别人吩咐的办事,陆峰看着“獒公僧”的脸,退后了一步,双手合十,说道:“谨遵上师的吩咐”。
话语刚落,就看到了“獒公僧”站了起来,翻箱倒柜,开始在柜子里面寻找他说的“那物”,这柜子应是有些时间无有开启了,打开的时候,陆峰还嗅到了一种长时间无有开启的布匹,发霉的味道。
有些难闻。
“獒公僧”就在这些小物件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最后还是从一个床桌柜里头,找到了一物。
“是了,找到了。”
“獒公僧”有些吃力的说道,他从一匹匹丝绸之下,抽出来了一本“砖头”一样的物,陆峰打眼一眼,觉得这应是一本书,一本密法域常见的“长条书”,止这本书上上下下,层层叠叠的都是布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能够在这蜡烛的灯光之下,被“獒公僧”如此珍而重之的拿出来的书籍。
忽而的,陆峰有了一种错觉那便是此物仿佛就是一个“传家宝”,是“獒公僧”将他的一传家宝,传承给了陆峰!
十分的珍贵和郑重!
陆峰双手接过了此物,感觉到了此物的分量,这不像是用两张木板压着的“长条书”,此物恐怕是熟铜或者黄铜作为“板材”,压制长条书籍形成的图书!
看到陆峰接过去了此物,“獒公僧”如释重负,此物放在了他这里,就算是他“獒公僧”,亦要承受压力,现在送了出去,“獒公僧”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少了许多,他说道:“永真,此物对你有大好处。
但是也有几件事情,在你拿了此物之前,我须得告诉你。
第一件事情,便是不可在庙子之中打开此书,若是你要开了此物,你须得在扎仓僧院之中,不能距离庙子太远,也不能距离庙子太近。(陆峰此时听懂了,他说的庙子,是狭义的庙子,指的是扎举本寺本身的‘四四方方’,不包含整个广义的扎举本寺)。
你拿着此物,可能会感觉到有种种奇异之处,若是止感觉有人无时无刻在盯着你,看着你,想要带走,亦或者是有人在你身边呓语,于此种种,不必担心,不必在意。
止要是有一日,你在自己身上察觉到了大手印,亦或者是在梦中梦到了站在你床头的人,便须得小心。
你须得拿魔偶,以自己的鲜血和毛发,混合着十九个坟场的鲜血,十九罪人的心头血,神泉的泉水,形成一个‘垛’。
你将那写着你的名字,有你的毛发和鲜血的魔偶,放在了‘垛’的下面。
随后以‘垛’供奉于此书,若是当时,那写了你名字的魔偶上面流出来污黑的鲜血,那事情便就罢了。
若是无有,并且还有那恶风朝着你的身上吹拂过来,那你便须得以九种羽毛化作的神箭,口中念诵英雄史诗,朝着那‘垛’射箭,射在‘垛’上,看着‘垛’渗出鲜血来!
随后以金刚法器,以佛法将其驱逐。
除此之外,无可打开了这物。
第二件事情,那便是此物的存在,一定须得要小心保密!这一件物之中,记载了那一天晚上,见到了那件事情的一位僧人的记忆,这一张长条书,便是以这僧人的皮做成。
是带着诅咒的不祥之物。
便是永真你,这一件东西,也不可泄露给他人。
泄露出去。
便是连你,也掌握不住此物。
打开此物,你也会染上厄运。
但是若是你想要知道这三位上师之所在,此物便是一件可以叫你有了头绪的渊源。
打不打开,看不看,便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但是打开此物的作用,打开此物的后果,我都得告知与你。
切记,切记。”
“獒公僧”不厌其烦的将这本长条书的一切都告知了陆峰,止就算是陆峰,得到了此物,一时之间亦有些沉思,这一切,似乎都太过于“水到渠成”了一些,甚至于若是想的更加深一点,那便是将这书制造了的大僧人,似乎早就在等待这样一天,等待着他这样的僧人到来,也就是所谓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