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便回味过来,自己这位陛下给姓韩那小子的这个将军封号,有些不对。
然后在李瑾这条老狗的瑟瑟发抖中,寻求一丝可怜的慰藉。
只是太康帝不说话,他自然也不敢多嘴。
这才是真正的一石数鸟!
到时候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的大雍帝君,算什么?
跳梁小丑?
可如今看来,那所谓的‘区区财货’,怕是要重新估量一下了。
旋即拼命磕头,口称冤枉。
“我非吴三桂也。”
……
第259章 金角银边草肚皮!
巍巍高楼上。 69υ.O
将军府的这处阁楼,虽然比不上城北那座镇北楼,视野却也极佳。
放眼望去,近乎大半个镇辽城尽收眼底,颇为壮阔。
唯一的缺点就是风太大了些。
寒风呼啸,容易模糊话音。
只是在场几人没有一个是普通凡人,修为超凡,耳力自然也是超凡。
所以当韩绍话音落下,相对而坐的李文静,捻起棋子的动作下意识顿了顿。
小儿女嘛,他能理解。
这话一语双关。
像她那宛如生母一般的婶娘,整日活得没心没肺,倒也开心。
一面赞叹道。
“这是自然。”
可笑?
老实说,以她现如今的眼光来看,这两人的棋艺并不高超。
可现在她看到的多了,想的也多了,虽然其核心同样是围绕著绍哥儿转,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随手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落下一子后,李文静忍不住白了韩绍一眼。
怎么到了自己,便只称长史了?
呵!假父,就不是父?
还是老夫这个昔日儒门七十二贤,比不上公孙度那个只会舞枪弄棒的匹夫?
李文静心中不忿,一双微眯小眼,看不出情绪道。
看似杀得你来我往、争锋相对,实则只是因为半斤八两,一时奈何不了对方罢了。
也不枉他费尽心思,将那宫中嬷嬷弄来她身边伺候。
韩绍笑意不减。
而就在姜婉心中落寞、忧心的时候,一旁两人的棋局终于已经下到了尾声。
秦淮名妓,陈圆圆。
没有这层关系在,绍哥儿日后想要接管镇辽军一事,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说著,还不忘再次强调一句。
一瞬间,拨云见日。
以致于哪怕穿越一趟,韩绍依旧不敢在身上沾染那两个不堪的字眼。
“是所有。”
可唯独这个,韩绍却是自信无比。
也只会因为绍哥儿的悲喜而悲喜。
他韩某人如今拼死拼活,可都是在替他姬氏守门卫户。
实则重要无比。
……
实际上无论是他,还是公孙一族对于这事暂时都没什么好办法。
“义父教诲,婉娘记住了,若是得空自然会跟绍哥儿请教。”
“你倒是赤诚得很。”
呵呵一笑之后,李文静道了一声。
等到这碍眼的老东西真的消失在了两人眼前,韩绍却没急著跟姜婉说话。
可这捻须的动作做了一半,他便有些僵住了。
也是在回应刚刚韩绍那一句‘我非吴三桂也’。
至于具体差在哪里,李文静也不大说得清楚。
这倒是跟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有著异曲同工之妙。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插过一句话。
如果不补上这丝人味,怕是终生难有大成就。
甚至有可能彻底化为泡影。
更会成为太康帝握在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话是对韩绍说的。
落子、收官。
若不是其中一人是她未来夫婿。
直接解除婚约,肯定是不行。
那张平素皮笑肉不笑的脸上,也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疑惑。
两个字‘拿捏’!
好在李文静心里还是有些数的,在品味完爱女奉上的茶水过后,随即便苦笑道。
“罢了,老夫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
看样子终究是韩绍这个年轻人更胜一筹,最终抵定胜局。
他倒不是怀疑韩绍这话的真假,只是对韩绍口中的这位小说家,生出了几分兴趣。
只因为她的绍哥儿不是世家大族出身这一点,就足够了。
“长史这是在夸我?”
没办法,前世那寥寥二十余年的思想钢印,烙印得太过深刻。
‘天命在身……果非常人也!’
可实际上其中某些大才正是用此看似浮夸、荒谬的话本,以虚写实,甚至预测未来。
她只是静静地屈膝跪坐在韩绍身边,然后柔声问道。
那是在打天家的脸。
毕竟于太康帝而言,在幽州这地界,手上能打的牌并不多。
说著,韩绍顺势将明末那段野史掐头去尾,在李文静面前讲述了一番。
“这吴某人……可有什么典故?”
算起来,从年初到现在,已经阔别九月有余,自然是思念得紧。
看著李文静一副即将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姜婉心道不妙,连忙甜甜一笑,口称‘父亲,喝茶。’
见李文静表情凝重,手中捻著的那枚白子迟迟没有落下,韩绍轻咳一声,提醒道。
姜婉觉得以绍哥儿现在的性子,怕是不会答应,也不能答应。
一人又是她叩首拜见过的义父。
实则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没有去问‘绍哥儿可是厌弃了婉娘?’
“要不这样,你欠老夫一个人情,老夫帮你去南海郡干掉那姬家老九如何?”
只是静静地看著眼前的这一老一少相坐对弈。
这混帐对公孙度那厮倒是一口一个‘岳父’,叫得亲热。
似乎想要从这厮面上的神色变化,分辨出他这话的真假。
原因无它。
这一点,不但李文静理解不了。
可无论是当初那些天骄如何天资卓越、出类拔萃,与眼前的这小子相比,都感觉差点什么。
韩绍心中失笑,面上却是一脸遗憾道。
历来只要一方亡故,婚约自解。
老实说,或许在面对其他任何一个问题时,韩绍都不会这般自信。
这世上从未有过那般‘历史记忆’的其他人,同样理解不了。
说著,李文静起身,便要消失在两人面前。
念头转到这里,姜婉心中苦笑,忽然感觉自己变了。
有些事情只要推测一番,便可猜出几分端倪。
若是韩绍成势之后,看到的这本话本,倒还好说。
而且若是没有镇辽城、乃至公孙一族的支持,孤悬草原一角的冠军城,便是一座孤城。
老登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顿时看不到眼黑、眼白,只余两道弯弯的线条夹在脸上的褶皱间。
眼睁睁地看著公孙辛夷嫁与他人?
姜婉闻言,努力低垂下眉眼,声音温婉地应声道。
多了利益的衡量和算计,有些东西便不再纯粹了。
而联姻,便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