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市,便是用碎岳门宗主的姓氏冠名。
以一家之姓,执掌一座集市,再用一宗宗主之位,号令各方豪杰和少年天才。
从而奠定了魏家数十年的基业。
想想魏市那日进斗金的能力,附近县乡想要吃鱼,都需要从魏市进货。
溧水河内,各类灵植、矿藏,大多都要在魏市过一遍手。
好的东西自然被碎岳门留下,可想而知那魏家的财富,到底有多么惊人。
“嗨,我现在连凡胎期都不是,就窥伺灵胎之境。为时尚早,为时尚早……”薛宝玉压下杂乱的念头。
在两门神通加持下,他悄悄地来到一条鱼面前。
鱼悠哉悠哉的游动,鱼眼不轻易的斜瞥,看到辣么大的脑袋,死死盯着自己。
妈耶,好大的怪物!
鱼受了惊,一甩尾巴,快速的溜走。
“拿来吧你!”一刀剁了下去,快准狠!
锋利的匕首直接插进鱼身,鱼剧烈的抖动。
不得不说,鱼这东西,生命力就是顽强。
有的时候,脑袋都没了,还搁那活蹦乱跳呢。
“加餐加餐!”薛宝玉上了岸,一股脑的把鱼丢进锅里,一通乱炖。
鱼可是个好东西,具有益气养血之功效,绝对的大补之物。
武者修行,前期最重气血。
气血就像是蓝条和经验值。
气血充沛,才可以无往而不利。
冲关的时候,保持充沛的气血,是前提,若气血不足,冲关必然失败。
所以,任何能增进气血的天材地宝,都能卖的上价。
锅里的那三斤重的鱼,若拿到埠头去卖,少说也是二钱银子起步!
一两白银等于十钱。
一钱等于一百文,二钱银子就是二百文。
一个捕鱼好手,平均一个月,也就六七两银子净收入。
二钱银子,足足顶一个捕鱼好手一天的收入了!
“这日子啊,一定会越过越红火。”薛宝玉美美地喝了一碗羹汤。
不愧是灵龟啊,没有添加任何调料,只撒了一点盐巴,味道非但一点都不腥,反而异常的鲜美。
“嗝~~好饱啊。”
元湘吃的满嘴溜光,笑盈盈的眯着眼睛,回味无穷。
灵龟的肉质紧实,蕴含灵气,能够滋润全身,只需要几口就有饱腹感。
本着不浪费原则,薛宝玉将残羹剩饭打扫干净。
摸着溜圆的肚皮,撑得一步都不想动。
“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能出什么事?不回来拉倒,死外边也算清静!”薛老太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想起白天的事,那鳖孙竟然帮着外人,欺负自己这个奶奶。
薛老太想想就来气,摔摔打打,吓得众人再也不敢吱声。
薛父看了眼门口,犹豫了片刻,选择继续当鹌鹑。
家里有一个强势的娘,从小到大的管着,也造就了老二老三鹌鹑的性格,只敢窝里横。
“倒是老大也是好久没回来。”薛老太念叨着。
三兄弟当中,她无疑最器重老大。
一来,老大的性子不似老二老三。
他会算计,为人奸猾,是天生的市侩料子。
二来,谁让人家有一个好女儿呢。
潘元英虽说已经认祖归宗,但薛家毕竟养育了她十几年。
之前的薛家确实不富裕,日子过得紧凑。
但自从大伯家的养女潘元英认祖归宗后,安陶县潘家出资帮助大伯薛家和,在魏市开了一间鱼档。
夫妻俩个,将生意经营的红红火火。
每月都能拿出五两银子,给薛老太养老。
再加上薛家种的几亩水稻,养的鸡鸭,三头肥猪。
标准的小地主阶级。
可以说,靠着一个养女,直接鲤鱼跃龙门,完成了阶级上的跨越。
所以,三兄弟中,薛老太最器重老大,最疼爱老三家的孙子。
而老二薛万兴,不上不下,地位颇为尴尬。
“奶奶,顿顿吃鸡蛋我都吃腻了,我想吃灵鱼换换口味!”薛文龙叫嚷着。
他只比薛宝玉小一岁,也是个大孩子了。
这年纪的孩子,许多都已立事,甚至在筹备着自己的婚礼。
可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活脱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娇生惯养,养尊处优,被全家人无限溺爱,像极了一头巨婴。
三婶孔氏轻拍了薛文龙一下,“吃什么灵鱼,那东西是咱们能吃的吗?”
薛老太不满的瞪了孔氏一眼,“你打我乖孙干嘛?不就是一只灵鱼嘛,明天让老大送过来一条。”
薛万兴皱眉道,“娘,一条灵鱼最便宜的,也要二三两。你这不是难为大哥嘛。”
薛老太却浑不在意,“我是他老娘,就说我馋了想吃,让他孝顺孝顺,他敢不送?
哼,别看他现在住在市里,自以为翅膀硬了,老娘要想收拾他,随时随地都行!”
“哦,奶奶最好了,明天吃灵鱼喽!”薛文龙拍手叫好。
三婶低下头,眼中浮现一抹算计。
显然刚才的话是故意为之,激老太太。
薛老太眉开眼笑,家里啥好东西都给乖孙吃。
挣得这么大的家业,将来不都得传给文龙嘛!
至于那俩小王八羔子,饿死拉倒,省的心烦!
第4章 赤血鲳
等到兄妹俩回到家,薛老太等人已经吃完晚饭,桌子都撤了。
“真是一点饭都没留啊。”薛宝玉感到一阵心寒,想到原身记忆里,这一家人对他们的刻薄与虐待,似乎也理所当然。
“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薛父冷声问道。
“家里不给饭吃,难道让我和元湘饿死?自然是捕鱼去了。”薛宝玉也是没有好脸色。
“鱼呢?”薛老太颠颠过来,左右看了看。
“吃了。”
看着兄妹俩吃的肚子溜圆,满嘴油光,哪像是饿着的模样?
薛老太冷下脸,立马不高兴了。
“不知道拿回家来,先给奶奶吃?两个小王八羔子,还学会吃独食了。”
“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要是小王八羔子,那爹是什么羔子生的?
你又是什么羔子?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骂自己啊。”薛宝玉直接怼了回去。
“混账,怎么跟奶奶说话呢!”薛万兴大怒。
“你个小畜生……”薛老太瞪圆双眼,抬手就要打。
薛宝玉拉着妹妹躲到一边,阴阳怪气道,“奶,别这么说自己,我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么?”
薛文龙大声道,“奶,他骂你是老畜生!”
“这可不是我说的。”薛宝玉表示这锅可不背,连忙带着妹妹溜回柴房,关上了门。
“呀”薛老太后知后觉,发出一声尖叫。
“你看看你养的儿子,都反了天了!你个没出息的,连儿子都管教不好……”薛老太对薛父一顿乱捶。
薛父耷拉着脑袋,跟个木头桩似的,瓮声瓮气道,“娘,我错了,赶明儿就收拾他……”
薛文龙心直口快,说完这话就后悔了,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奶,我帮你出气去。”
说完,就赶紧溜了。
哐哐哐!
“开门开门!”
薛宝玉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战况,听到敲门声,透过门缝看了看。
是一只小胖墩,笑起来只剩下眼缝的那种白胖。
“干嘛?”薛宝玉没好气问道。
薛文龙瑟的掐着腰,“薛宝玉,刚才奶奶说了,明天要给我买一条灵鱼吃。
你现在求求我,明天晚上给你留一口汤喝。”
“求你个粑粑,吃死鳖孙!”
薛文龙脸色一变,“你凭啥骂我?”
“你就是嫉妒我,嫉妒奶奶对我好,什么好东西都可着我来,没有你的份!”
“啊对对对,我嫉妒你衣不能洗,饭不会做,吃饭靠人喂。养的一身肥膘,跟头猪似的,一斤肉能炸出半斤油来。
出门东南西北找不清,只会下雨往家里跑,你个垃圾,丢人现眼,活得跟个废物一样,谁瞧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