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
如果魏市乱起来,自然会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数。
到了那时……
“那还想啥!自然是赶紧跑路为妙。”薛宝玉毫不犹豫的心想。
狡兔三窟,等秋后的那场县试结束后,可以往安陶县发展一下,在那儿先买一套房产,以备不时之需。
……
……
魏市。
接过三十几两的渔获钱,薛宝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秋水鱼档。
行至半路,又碰到了那个烦人的马管家,让薛宝玉狂翻白眼。
还特么没完没了了是吧!?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薛宝玉攥紧拳头,他毫不客气的怒点一壶上好雨前龙井,外加三叠点心,让马管家好好出一口大血!
“你都不知道,当我家公子听说,魏明在大长老面前打小报告,差点没把他笑死,哈哈哈……”马管家上来就是一顿嘲讽。
魏家大长老,名叫魏兆平,都说是魏明背后的靠山,但马管家却知道,魏兆平是个中间派,谁都不站。平日里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负责执行碎岳门的门规。
二长老魏显生,便是魏叶盛的爷爷,主要负责打理宗门日常行政,是名副其实的副宗主,权柄极大。
魏明这个刁状,对于拥有这样背景的魏叶盛来说,压根不痛不痒。
别说魏明没有证据。
就算魏叶盛亲口承认,也就顶多被批评几句。
魏明以为恶心到魏叶盛了,有机会就在大长老面前给魏叶盛上眼药,拉低对他的印象分。
实际上,魏叶盛压根就不在乎,反而差点没把他笑死。
“魏明公子的手段,也就那样……”马管家冷笑道,“薛老弟,我也给了你几天的时间思考,这件事你到底如何决断,你今日必须给我一准答。”
“这魏明,表面一副礼贤下士,假仁假义的样子,实际就是个银枪蜡头,果真是靠不住。”
薛宝玉叹了口气,连自己人都保不住,被对方三番五次这般逼迫,也不见他想出个办法来,那我要你有何用!?
“抱歉。”薛宝玉的回答很简短,但态度却已经很明确。
他虽然不想站队,但也明白当叛徒的下场。
属于是两头不讨好,就算是改换门庭,也会被魏叶盛瞧不起,被他手底下的人恶心、排挤。
马管家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也没有一口一个薛老弟的热乎劲了,“薛宝玉,你行,你真行!等着吧!”
“我行不行你说了不算。”薛宝玉不耐烦的说道,“另外,别先急着走,把账结了。”
马管家:“……”
望着马管家愤然离去的背影,薛宝玉深吸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们非要逼我呢?”
“那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
……
……
深夜,万籁俱寂。
薛宝玉鬼鬼祟祟的翻过院门,一路朝郊外奔去。
根据《魏家行述》记载,魏家产业极大,单是在魏市,就有三座灵鱼养殖场,为碎岳门弟子,乃至碧水魏家源源不断的提供修炼所需。
其中角木龟养殖场,就是由魏叶盛负责。
以往守着这座养殖场,魏叶盛没少中饱私囊。
魏明不止一次向魏兆平举报,但因没有证据,最后都不了了之。
“今夜我就把你的养殖场连窝端了,让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薛宝玉眼眸冰冷,在龟息神通加持下,悄无声息的来到池塘边。
假寐的狼狗安静的趴在窝里,屋子里负责值守的外门弟子,打牌声不绝于耳。
拨开瓶塞,将从帆船黑市里购买的毒药,倒入池塘中。
那名摊主信誓旦旦保证过,此药不仅无色无味,且毒性极大,一瓶下去,纵然是炼筋境武者也要嘎。
薛宝玉将信将疑,足足往池塘里倒了两瓶。
如果这一窝的角木龟,但凡有一只活蹦乱跳的话……
那名摊主,便已有取死之道!
【杀死十四只开智角木龟,正随机抽取神通】
【神通已抽取:龟息】
……
【杀死二十只开智角木龟,正随机抽取神通】
【神通已抽取:龟息】
……
看着不断蹦出来的提示,薛宝玉稍稍一愣,药效这么快?!
下意识地扫向池塘,一只又一只翻着肚皮的角木龟,悬浮在水面上。
整个龟tou都青紫一片,脖子伸的老长,各个口吐白沫。
薛宝玉压下心中的喜悦,连忙逃离作案现场。
魏叶盛啊魏叶盛,你负责的养殖场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有灵胎期强者作为靠山,至少也得脱层皮。
我倒要看看,焦头烂额的你,还有没有精力对付我这个“小人物”?
第44章 结论(求追读)
清晨,魏市郊外,角木龟养殖场。
魏叶盛脸色铁青的看着一池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角木龟。
一缕缕杀气仿佛化为实质,缭绕在他身边,吓得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惶恐至极。
“大……大师兄,我……”
啪!
盛怒之下,魏叶盛反手一个巴掌,扇在昨夜值守管事的脸上,后者的脸迅速肿胀,嘴角也渗出了一缕触目惊心的血液。
“我什么我!就因为你玩忽职守,致使宗门蒙受巨大损失,你便是死上一千次,也不够偿还!”
那名管事脸色剧变,强压着内心的恐惧,直言道,“大师兄,如果因为这件事,我遭到惩罚,我不会为自己狡辩,可说我玩忽职守,在下……实在是不敢苟同!”
“你还敢犟嘴?”魏叶盛气急。
管事见到无论如何,反正要把魏叶盛得罪死,索性也破罐子破摔,道,“养殖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是难辞其咎。
但真正负责养殖场的,似乎并不是我,如果大师兄硬要把这口锅,扣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
可是以我的能量,貌似也扛不起这么大的锅……
到头来,非但没有把自己摘干净,反倒大师兄的所作所为,让人耻笑。”
魏叶盛勃然大怒:“你……”
“你什么你!他说的很对,养殖场出这么大的事,把锅甩在他一个人身上,你觉得能说得过去?”魏明冷笑的走来,身边赫然还跟着碎岳门的执法长老魏兆平。
瞧着魏叶盛恼羞成怒的样子,魏明心中一阵快意,强压住幸灾乐祸的表情,义正辞严道:“魏叶盛,宗门把看管灵龟养殖场的重担交付与你,是出于对你的器重和培养。
可你呢?非但辜负了宗门的一片好心,甚至还无耻到,想让自己的师弟去顶缸。
就冲你的态度和品行,何德何能配当我碎岳门的大师兄!?”
魏明一脸正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知道,此时若不痛打落水狗,等魏叶盛缓过这口气,再想抓到这样的天赐良机,可就没可能了。
“大长老,我提议先解除魏叶盛一切职务,看管起来。等到此事水落石出为止。”
魏兆平眯着眼睛,并没有因为魏明的话,而表明态度。
魏明的处理方式,虽说比较公允,哪怕存在私心,也让人指不出什么问题。
可一旦真这样做了,魏叶盛就真的是颜面无存,哪还有脸,继续担任碎岳门的大师兄?
“此事并非人祸,应当是某种瘟疫导致。”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
让略感不安的魏叶盛,一下子松了口气。
魏明眸光微闪,暗骂一声老东西。
但表面上,却恭敬地对来者拜道,“参见二长老。”
魏叶盛的爷爷,碎岳门二长老,实际上的掌权者魏显生缓步走来。
场内的争吵声,也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老祖宗魏锡九年岁大了,早就退居幕后,不再过问世事。
这几年,碎岳门的日常行政,都是魏显生打理。
以致于他威权日盛,举手投足间就让人心生胆怯。
便是魏兆平,也要卖他三分薄面。
“老夫刚才调查了一下,八只犬妖并没有被下药的痕迹,昨夜负责值守的二十名弟子口供也证实,他们昨天晚上,一直都呆在养殖场,并谨守规定,凡是外出,必三人成行。
且昨天夜里到现在,除了清早喂养灵龟的时候,都没有人再靠近池塘一步。
大长老理应很清楚,这般防备,纵然是灵胎期武者来了,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在八条狼狗的眼皮子底下,将毒药投放在池塘里。
所以,老夫估计,应当是某种突发的瘟疫,夺去了池塘二百多只灵龟的性命。”魏显生娓娓道来。
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想要发难,都无从下口。
的确,那八条犬妖都是开了智的妖物,嗅觉异常敏锐。
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必会警示。
除非提前下药迷晕它们。
不然,哪怕是灵胎期巅峰的魏锡九,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在八条开智犬妖的眼皮子底下,下完药还能不打草惊蛇的,安然离去。
对于魏显生的说辞,魏兆平自然是半信半疑。
但他也没有其他证据反驳。
魏明也颇为郁闷,如果把此事定性为天灾,纵然魏叶盛也需承担一定的责任,但相比人祸,这个罪担的明显要轻许多。
毕竟,天灾难防。
要怪,就只能去怪罪老天爷。
“既然是瘟疫所致,为了避免传染,需尽快火化处理。”魏兆平沉思片刻,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