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诸天 第83节

  章星九也觉得不错,这几句有着时下诗人难得的洒脱,丝毫不见暮气,属实难得。

  屋里正热闹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呵斥声、哀嚎声,依稀可以听见“捉拿犯官周福清的声音。”

  书屋里顿时乱了起来,吴书绅伸长了脖子,几个周家子弟紧张地看着窗外,阿张尤为着急,当下就要出去看个究竟。

  “啪!”寿镜吾猛地一拍戒尺,“继续读你们的书!”

  看见寿鹏飞在门外张望,他只哼了一声,寿鹏飞就不敢进来了。

  他为人方正,纵然大祸临头也讲究“君子死而冠不免”,上课的时候就该好好读书,就算是天上打雷也给心如止水,不管有什么事儿都需等到下课再说。

  阿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下课就连忙向外跑,章星九也赶紧跟了出去,跑过石桥,冲到周家,正好看见几名衙役在周家门口嚷嚷。

  周福清已经提前得知消息跑到上海避难去了,周凤仪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家中还有长辈,勉强把这几名衙役应付过去,没让周家彻底没了颜面。

  之后几天,阿张就一直待在书屋里没有回去,晚上也住在这里,章星九也暂时放下了功课,每到晚上就专门陪阿张说话,免得他胡思乱想。

  寿镜吾并没有阻止他这么做,因为他觉得章星九这是在践行朋友之义,是值得鼓励的,他教学生不仅教他们学识,更希望他们能成为仁义礼智信俱全的楷模。

  章星九从寿鹏飞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因,原来清廷为给慈禧祝寿,决定开一次恩科乡试,恰好周福清的同年殷如璋担任浙江主考,于是许多人便来找他请托。

  一般人周福清就都推了,因为周凤仪今年也要赴考,他实在是不好去见殷如璋,可耐不住人家给的钱多,周福清就想着这么多钱送过去,说不定顺便还能把周凤仪给录了。

  于是便写了一封信,夹上银票让仆人陶阿顺去苏州码头等候拜会,只是没想到他所托非人,陶阿顺把信送到船上久久不见回音,就急得大喊,“似此万金干系,怎能不给收条?”

  殊不知殷如璋此时正在和副主考周锡恩聊天,这话听到的人多,周锡恩也不敢帮忙隐瞒,便按照惯例拆阅信件,发现了里面的请托字样和银票。

  于是事情就此败露,周家招来了大麻烦。

第245章 暂别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殷如璋就算再顾惜同年之情也得先保住自己再说,立即把信函、银票和陶阿顺一并扣下,交由苏州知府王仁堪处理。

  王仁堪原本担心案情牵连过大,株连太多,对自己的声誉不利,便想着把案子缩小,不料此时周福清此前得罪过的周家致礼房仁派礼系的女婿陈秋舫此时正好在苏州府当幕友。

  大家族事情就是麻烦,陈秋舫觉得这是报复周福清的好机会,便坚决要求执法如山,王仁堪没办法,只能一边电告京城,一边把陶阿顺和物证移交浙江臬台衙门处理。

  乡试就还没开始,就闹出这样的事儿,浙江巡抚只能严办,周福清得知消息后,觉得事情躲不过去,便跑到会稽县衙自首去了,如今已经关在大牢里,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就科举舞弊这罪名,怕是得判个斩监候。

  寿鹏飞讲完安慰道,“事情倒也不是无法收拾,周家人现在正在使力,或许能保住介孚公的性命,只要人在就有机会,等将来遇到大赦天下,说不定就能放出来了。”

  “那阿张着急的时候,我就这么跟他说。”章星九知道,寿鹏飞说这些,就是希望自己能帮着照顾阿张。

  “嗯,我也去找找我的师友。”寿家和周家也是多年的交情,寿鹏飞觉得不好置之不理,同时他也再次萌生出了科举的想法,现在他只是个秀才,遇到事情也说不上什么话,要是有官职在身,那就不一样了。

  这事儿主要还是周家根基太浅了,周福清发达没几年,还没有攒下家底,无力聘用得力的师爷,这样的大事也只能交给仆人去办。

  要是换个正儿八经的绍兴师爷,见殷如璋收下信就知道他已经允了说情,就算不同意,也会把银子还回来,毕竟跟周福清有同年之情,而且如今科举说情已经成了惯例,他不可能因为这些坏了自己的名声。

  奈何陶阿顺没见识,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窍,见殷如璋啥也没说,就大声喊了出来,结果倒好,钱没要回来,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周凤仪也没逃过此劫,他的卷子跟另一个出现在信上的考生一起被扣留,人也被捕押解省,他这辈子基本上跟科举无缘了。

  不仅如此,本地知县余凤冈早些时候曾经向周家求亲,结果不成反被周家羞辱,如今看到周福清科举舞弊事败,便知道周家大抵是无法翻身了,便寻机报复,时常让衙役上门骚扰。

  阿张的祖母和母亲担心阿张也被抓去,便把阿张叫了回去,准备把他和弟弟送去黄埔庄舅父家暂避一时,阿张临走时依依不舍,“阿土,你就在这里好好读书,过些日子我就回来。”

  结果这一去,直到过年阿张也没有回来,寿鹏飞倒是时不时给章星九说点消息,告诉他阿张一切都好,周福清的案子也快审完了,到那时候,阿张就能回来读书了。

  章星九谢过之后,继续用功读书,背完了《论语》,又开始背《诗经》,整日就待在三味书屋里面不出来,就算是过年,也只在家待了几天,初八就来三味书屋,帮着寿镜吾、寿鹏飞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章福庆今年照例来周家当忙月,只是今年周家哪有心思过年?大家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变卖家产到处送礼,希望周福清、周凤仪能从轻发落。

  说起这事儿,章福庆很不理解,他觉得周家两位老爷都是好人,从来不克扣他的工钱,又怎么会被关进大牢里呢?

  听到这些,章星九也没有刻意解释,只说既然是好人,那肯定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俩就能被放回来了。

  等章福庆当完忙月,准备回家的时候,章星九取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请他去趟黄埔庄送给阿张,好几个月不见,章星九也很是想念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若是以前,章福庆才不会为了自家孩子的一点儿小事儿跑这么远的路,可现在不一样了,章星九已经读了书进了学,而且还屡获寿先生的夸奖,章福庆平时跟他说话都小心了几分,这点小事儿他还是愿意帮的。

  过了几天,章星九也收到了阿张托人送来的信,在信里阿张说自己在黄埔庄过的很不好,后舅母连不是她生的孩子都不心疼,更别说他这个外甥了,舅舅又是大烟鬼,整日里不管事,他待在这里就跟乞食一样。

  好在舅舅家几个女儿都知书达理,农庄里还有很多孩子可以一起玩耍,阿张跟着他们下河摸鱼,上山放牛,一起玩打仗的游戏,玩着玩着就暂时忘了寄人篱下的哀愁。

  更有趣的是舅舅家有一部绣像本的《荡寇志》,里面的画像非常精美,阿张便用自己的零钱买来一百张“明公纸”,准备影写这些绣像。

  他还随信寄给了章星九一张鲁智深的画像,很是称赞了这位人物,说“对于鲁智深,除了赞赏之外,我实在无话可说!”

  此后,俩人偶有书信来往,倒是续上了这份友谊。

  又过了一段时间,衙门中人不再骚扰周家,阿张也得以从舅舅家回来,重新进入三味书屋读书,寿先生只字不提他离开的事儿,只是叮嘱阿张要好好学习,还拿章星九做例子,“星九比你进学的晚,现在已经赶上你的进度了,你要是再不抓紧,就要被星九赶在前面了。”

  阿张只是嘿嘿笑着,没有半点嫉妒,还趁着寿先生回头的功夫,给章星九挤了个鬼脸。

  章星九同样回以鬼脸,心中却是微微有些酸楚,因为他知道,阿张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周家的劫难可还没有了结呢。

  果然,没过多久,周凤仪被放了回来,此时他意气全无,背也驼了,头发也白了,整儿人都无精打采的,每天也不读书了,反正他已经被禁止参加科考,再读书也没用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省城传来消息,周福清被判了监斩候,得知消息的阿张直接懵了。

  啊,发现写错了,那个早字是阿张得知祖父被判斩监候后刻的,主角第一次到三味书屋的时候还没那个字呢,不过懒得改了。

第246章 县试

  周福清被判了斩监候,周凤仪的秀才功名也被革除,周家的天陡然间就塌了,在这年头,家里没有当官的、没有读书人,日子肯定不好过。

  周凤仪大哭一场,擦干眼泪便开始走门路,试图把周福清捞出来,斩监候其实并不意味着必死,只要使足了银子,还是有希望保住性命的,只要命还在,那就有机会。

  要是运气好,遇到朝廷大赦天下,或许就能从牢里出来,回家颐养天年。

  这一年,整个周家都处于煎熬当中,不停地掏空积蓄、变卖家产,银子如同流水一样送到衙门里,偶尔传来个好消息,他们就欢呼雀跃,过几天这个好消息又被证明是假的,全家人又一起抱头痛哭。

  在这样的环境下,阿张明显成熟了不少,他每日来到三味书屋,也不偷懒玩耍了,整日就抱着书本苦读,寿镜吾先生见了颇为欣慰。

  还用司马迁《报任安书》里的句子勉励他,“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你如今家中遭了变故,却能从此醒悟,专心苦读,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至于你祖父那边,或许也会逢凶化吉,说不定过些日子就有好消息传来。”

  果然,临近秋天的时候,周凤仪收到了省城的来信,他哆嗦着手不敢拆开,生怕是坏消息,等拆开后又喜极而泣,周福清的命暂时保住了,起码今年不会被斩首。

  在场的周家人都如释重负,欢呼过后周凤仪又嚎啕大哭起来,“今年算是平安了,明年又会怎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久之后,又有坏消息传来,在黄海海战中,北洋水师全军覆没,消息传到绍兴,寿镜吾父子泪流满面,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中国败了,大清国完了!”

  三味书屋的学子们也是哀嚎一片,纵然章星九知道日后中国依旧会重新站起来,现在也是满腹哀伤,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久,他就悲从中来无法自己。

  阿张回家的时候,周家也在说着这件事,周凤仪一时激愤,拍着胸脯道,“我有四个儿子,将来可以派一个去西洋,再派一个去东洋,去求学问,谋求救国之道!”

  首次感染,阿张也握紧了拳头,不知道他将来远赴东洋,有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

  而在三味书屋,寿镜吾、寿鹏飞父子罕见地吵了架,寿镜吾认为朝堂上满是尸位素餐之辈,这才是输给倭国的原因,因此坚决不允许寿鹏飞参加科举。

  寿鹏飞却认为,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去参加科举进入朝堂,如此才能从上而下做出一些改变。

  父子俩吵得很激烈,章星九听到这些话,颇有些纠结,因为眼瞅着今年已经过了大半,没多久就要过年了,而年后又是县试的时间,他想下场去试一试,不知道寿先生允不允许。

  思虑再三,章星九还是找到寿先生,说了自己的打算,寿先生板着脸问道,“汝为何要参加科举?莫不是也要当官谋个富贵?”

  章星九恭恭敬敬作答,“学生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父母在家中劳作太过辛苦,如今我也十四岁了,该为家里出点力,替父母减轻一些负担,若是能考上秀才,或许就可以谋个生计,一边挣钱养活家人,一边继续读书。”

  寿镜吾微微点头,“孝敬父母乃是大义所在,为师又怎能拦你?以你的学识,也确实该下场去试试了;既然如此,从明日开始,你就不必跟着其它学生一起上课了,去让鹏飞教你科考的门道吧,现在还有四个多月时间,对你来说应该足够了。”

  他对这个学生非常满意,短短一年多时间,就已经背完了四书五经和朱子的集注,而县试比较简单,只要熟练背会这些,再写点简单的诗文,基本上就能通过了,章星九应该有机会通过。

  谢过寿先生,章星九又找到寿鹏飞,他年仅十八岁就中了县试案首,对考场上的门道十分精通,当即便教了起来,每天教两个时辰学识,再给他讲半个时辰考场上的常识,剩下的时间就寻来过往周围各县县试的卷子,让章星九试着去做。

  题海战术章星九倒是熟悉地很,每日背书做题,日子虽然枯燥却也充实。

  一转眼又到了过年时间,章星九回家待了几天,便又回到三味书屋开始专心备考,过了没多久,县衙便张贴告示公布了考期,今年县试将在一个月后的二月十二开始。

  寿鹏飞马上带着他办理各种手续,先准备好个人履历:本身姓名,年岁,籍贯,体格,以及容貌特征等,同时填写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殁履历,过继的人要写本人亲生父母三代。

  再找四名同样准备参加今年县试的考生,写具五童互结保单,作弊者五人连坐,这叫互结。

  三味书屋教过的学生很多,寿鹏飞又是城里有名的才子,没费多大功夫便凑够了人数。

  接着是请本县廪生具保,称之“认保”,保其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

  寿鹏飞自己就是廪生,直接替章星九做了保,还没收他的银子,替人作保是廪生最大的来钱门路之一,这份人情可是不小,章星九都暗暗记在心里。

  所有准备做完,去县衙礼房报名,寿鹏飞带着章星九过去,自己出钱替他送上人事,顺利地拿到了应试资格。

  遇到这样的老师实在是太幸运了,不然光这点人事钱就够章星九头疼的了。

  二月十二这天,章星九提着考篮,和其他考生一起进入考场,准备迎接这场能改变他命运的考试。

第247章 秀才

  县试一般考四场或者五场,具体知县就可以做主,第一场最重要,被称为“正场”,考试内容包括两篇四书文和一首五言六韵试帖诗。

  第二场考试包括四书文一篇、孝经或性理论一篇,以及《圣谕广训》约一百字的默写;第三场考试内容为经文或四书文一篇、律赋一篇,以及五言八韵的试帖诗一首;第四场则考察对四书的解释;第五场没有固定格式,考生可选择经论、诗赋或时文,但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完成。

  能否参加下一阶段的府试,主要取决于第一场考试的成绩,后面的四场仅作参考,只要成绩不过于糟糕,通常都能顺利晋级。

  章星九领到考题长出一口气,题目并不难,能不能拿案首不好说,过关肯定是没问题的,先在脑子里把答案梳理一遍,然后开始在草稿纸上答题。

  写好用工整的馆阁体抄在答卷上,章星九练了整整两年书法,大半功夫都花在了这馆阁体上,如今写起来正雅圆融,起码在字迹上不会扣分。

  答题完毕也不急着交卷,早点出去并无太大意义,要是撞见知县不高兴直接黜落,那可就太冤枉了。

  章星九又观察了一会儿,看到有人交卷,知县态度还比较和蔼,方才稍微放心,又等了一会儿,见又有几个人交卷,知县的表情也没啥变化,这才拿起卷子交了上去。

  可能看到他书法不错,亦或是瞅见他年纪比较小,知县和颜悦色地问了他几句,便大笔一挥,宣告他被通过了。

  章星九顿时放下心来,只要第一场通过,后面几场就是应付差事,除非是犯下没有避讳等致命错误,他这场县试基本上就算通过了。

  事实也果然如此,五场考试结束,只过了三天时间,县衙外面就贴出了考试结果,章星九名列全县第五,顺利通过了县试。

  寿鹏飞有点可惜,“既然能拿第五,那就说明你的学识没有问题,或许是哪里答的不太如意,又或许是有人提前找了知县说请,不然说不定还能拿个案首。”

  章星九也有点失落,只要是参加考试,谁不想考第一呢?而且案首基本上可以确定能通过府试、院试,拿到秀才的资格,毕竟知府、学政也得给知县点面子。

  但也仅仅是有点而已,案首不案首的运气成分比较大,没拿就没拿好了,反正第五名也能去参加府试,他又不准备当科举文的主角,对连中六元并无执念。

  和同样被录取的学子们庆祝几天,章星九就又回到三味书屋,继续闭门苦读,为即将到来的府试做准备。

  一般情况下,府试的时间在县试后两个月,地点在本县所属的府城,章星九运气不错,绍兴府的府治就在城里,这对知县来说不是好事儿,“三生作恶,附廓府城”,跟知府衙门在一座城里难免受憋屈,对考生而言却好的不能再好了。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不需要提前动身去府城找客栈住,少了来回奔波之苦,和水土不服的风险,也少了很多开支。

  府试的流程和县试大体相似,报名流程差不多,考试模式也差不多,都是第一场最为重要,只要第一次过了就可应考院试。

  这次知府有点严肃,章星九便没有提前交卷,老老实实等到考试结束,才把卷子送上去,知府也没有当场表态。

  五场考试结束,同样过了三天时间,知府衙门外贴出了录取结果,寿鹏飞带着章星九挤进人群,从上向下看过去,没看几行就找到了章星九的名字,这次他考了第十名。

  寿鹏飞高兴地指着名字夸奖道,“不错不错,我们绍兴府文风颇盛,你小小年纪就能考第十,已经很不容易了!接下来再接再厉,争取院试也一次通过。”

  这次隔的时间就稍微长了点,四月府试考试结束,八月份院试才开始,这还是章星九运气好,院试三年考两次,正好赶上了今年有院试,要是运气不好,就要等一年多时间。

  院试的模式也稍有不同,乾隆年间,为防止保结廪生徇情受贿,与考生共同作弊,增加“派保”的流程,府考后将录取考生名册,按五人一组,分配给若干派保廪生,先期公告,考生必须先请认保廪生,再请派保廪生,有认保派保双重保险,至院考才给准考。

  学政点名,认保派保廪生均在旁监视,遇考生有疑问者,随即查究或扣考,重则枷示。

  有寿鹏飞出面,请认请认保廪生,请派保廪生的流程顺利通过,这次章星九专门提前回了趟家,问章福庆要了银子,倒是没让他出钱。

  这笔钱章福庆出的心甘情愿,他原本只盼着章星九能学会识字算数,将来当个伙计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接连通过县试、府试,要是院试再通过,那可就是秀才老爷了,这时候哪里还舍不得这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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