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拿起电话，拨通了里维斯的号码：“基努，你的中国之行可能要提前，具体的时间等我安排好再通知你！”
里维斯笑着回道：“没问题，我喜欢中国文化，很期待中国之行！”
放下里维斯的电话，张然又拨通了邱元旭的电话：“邱厂长，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等我回来。我需要三四天的时间作些安排，等我回来咱们再商量对策！”
四天之后，张然买好回国的机票。走之前，他交代给尼尔和公司几个管理人员一些事情，当晚就坐上了回过的飞机。
抵达北平时，国内时间已经下午，冬日的午后阳光明媚。
因为在飞机上补了一觉，张然整个人十分精神。
陈宁宇开着车来接张然。相对于《爆裂鼓手》，张然更关注3D故事板的进展，回来之前，他就让陈宁宇来接自己。
一个月前，陈宁宇到美国，把张然找的十个特效骨干接回了国。因此，张然见到陈宁宇之后，首先就问了下这些人的情况。
陈宁宇对这些人相当满意，他们都参与过电影的特效制作，经验比较丰富。天工重彩给这些人开了与美国相同的薪水，给了他们更高的职位，而且又有大项目参与，他们没什么不满意的。毕竟现在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等地的特效公司越来越多，而且当地在税收和补贴方面都有不少优惠政策。如加拿大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当地政府会给特效公司经营成本30%的补助。同样的项目，好莱坞报价100，加拿大敢报70，好莱坞特效公司在价格上完全没有竞争优势，现在美国特效的工作并不好找。现在他们都已经安顿下来，对这个新环境很满意。
到了天工重彩，张然直接查看项目的进展情况。结果让人满意，从美国找回来的这十个人特效方面的经验比较丰富，有他们的加入整个进展比较顺利。本来张然应该请大家吃个饭，但现在他有更要的事等着，只能延后。
回到青影厂，张然找邱元旭，开始商量对策。在听完邱元旭的看法后，张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这事得找韩山平，一会儿我打电话，约他明天见面！”
邱元旭一怔：“韩山平只是中影的老总，卡我们项目的可是总局的副局长，找他有用吗？”
张然自信地道：“中影集团的老总是个肥缺，能坐稳这个位置，后面没人可能吗？他在总局里的势力不只一个副局长那么简单！”
邱元旭还是有些怀疑：“话是如此，可他凭什么要帮我们？《爆裂鼓手》虽然是中影发行没错，但中影并没有出钱，电影不过审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怎么可能为我们出头？”
张然神秘一笑：“我为他准备了一份无法拒绝的大礼，一份政绩！”
第233章 合作
和韩山平见面的地点选在了颇有江南风情的雨露轩茶艺馆飞檐下木制门框配上透明的玻璃，一派江南风情。
雨露轩的特色是把茶和艺术结合的地方，既能喝到茶也能感受艺术。房间里古典的壁橱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具和名茶，让人们在品茶休闲之余，再深深体会中华茶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朋友来这里，去玻璃窗边找个幽静的地方。竹帘挡住部分光线，让环境变得暗淡，自然宁静的感觉让人放松心情。
喝茶的艺术在于清、静、活、闲，人的心境通过这种领悟的过程，会变得空灵而飘逸。在这里，人在里面喝茶，心境自然就变得“清、静、活、闲”，茶喝到恰到好处时，自然也就会体味出其真谛的所在。
张然要了一壶铁观音，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品着茶，等待着韩山平的到来。他对此行十分自信，韩山平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
韩山平在约定的时间前五分钟到达，进门后，便笑着向已经站起身来的张然表示歉意：“张然，让你久等了，抱歉抱歉。”
张然笑着将韩山平请进座位，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韩总请坐！”
“这是上好的铁观音，好茶啊！”韩山平笑着落座，闻了闻桌上茶壶透出的味道，一语便叫出了茶名，随即望着对面的张然笑道：“张然，我以为你们这种留洋回来的都喝咖啡，没想到你也喝茶！”
“喝茶是一种文化，我这是附庸风雅，装文化人！”张然微微一笑，端起茶壶也为韩山平倒了一杯茶。
“真是好茶啊！”韩山平抿了一口，随即看着张然淡淡地道，“你今天约我出来恐怕不是为了喝茶，是为了《爆裂鼓手》吧？”
张然没想到韩山平这么直接，抬起头看了一眼韩山平，旋即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道：“是，也不是！”他从身旁的手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交到了韩山平手上：“韩总你看看这个！”
韩山平打开一看，是制片人合同跟演员合同。文件都是英文的，他也没有细看，翻到了签名，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制片人是吕克·贝松，演员是基努·里维斯。再往后翻就是电影的剧本，他对这部能够吸引到吕克·贝松和基努·里维斯的戏非常好奇，慢慢地翻看起来。
等到剧本看完，韩山平知道吕克·贝松、基努·里维斯为什么接这部戏了。整个故事的构思实在太奇特，太巧妙了，融合了悬疑、动作、阴谋在内的众多元素，整个故事荡气回肠。而且故事中有大量的中国元素，除了女主角外，还有大量的中国演员，甚至包括中国城，完全符合合拍片的规定。
不过韩山平拿不准张然给自己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自己帮忙通过审查，或者是其他的，问道：“张然，这真是大手笔啊，吕克·贝松做制片人，基努·里维斯做主角，国内的导演也就你能做到。这么大的阵仗，成本应该是天文数字吧，不知道电影预算多少？”
张然微笑道：“9000美元万，对外宣传是1.2亿。如果整个项目如果让好莱坞来操作，差不多要1.2亿，我们的宣传并不夸张！”
韩山平一震，9000万，这真的是大手笔啊，不由问道：“你找我是？”
张然看着韩山平，呵呵一笑：“我是寻求合作来了。这部电影是由我们青影厂出资，联合吕克·贝松的欧罗巴影业出品。如果有可能，我需要出品公司加上中影，制片人中加上韩总。这部电影将是首部由中国电影公司投资，有好莱坞一线明星、以及奥斯卡影帝参与的商业大片，将在全球大规模发行，对中国电影来说绝对是空前的；同时电影会在魔都取景，很多标志性的建筑会出现在电影中，对咱们国家形象也是一种无形的宣传！”
他的声音一顿，盯着韩山平问道：“不知道韩总对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
“我们中影需要出资多少？”韩山平心头巨震，不动声色地问道。
张然笑了笑道：“1000万美元以内，你自由选择！如果你出500万，我就可以把国内的版权给你，不过我不想坑你，建议你参与全球分账。说实话，我们并不缺资金，很多人想投资我们都拒绝了。至于为什么邀请中影出资，我想不需要讲出来！”
韩山平不动声色地问道：“9000万的投资，你们有把握收回成本？”
张然自信地道：“当然，这么跟你说吧，电影的广告植入费用就高达3000万美元。也就是说，电影还没有上映我们就已经有了3000万的收入！”
韩山平心头一跳，3000万美元的广告植入，这个就是2.4亿人民币啊，国内去年全年的票房也才9亿多。电影的光是广告植入就有3000万，说明广告商很看好这部电影。基努·里维斯这个巨星，再加上吕克·贝松操作，又是全球大规模上映，电影收回成本问题不大。
对韩山平来说，其实能赚钱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这个项目承载的意义，好莱坞一线明星，全球发行，引进最先进的理念，宣传中国文化，宣传中国形象，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政绩和政治资本。中影的任务是什么？不但是要拍电影，更重要的是让中国电影走出去。
韩山平心里清楚地很，自己要想在权力路上更进一步，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政绩。这可真正算得上最厚重的礼物了，尤其是现在在中国电影处于最低谷，中影集团成立两年的情况下！
当然，韩山平也知道张然为什么要送自己这份厚礼，人家都已经说了，不缺钱。
韩山平想保持平静，但神色中的激动却难以抑制：“这么好的项目我们肯定愿意加入，不过张然，人要往前看，有些事情不要太纠结，《时空战士》这个项目，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张然知道韩山平是让自己放弃《爆裂鼓手》，同时担保《时间战士》不出问题，可惜这不是张然想要的：“《爆裂鼓手》海外版权就已经回本，对我来说不能上映虽然遗憾，却也没什么。不过如果轻易让他们得逞，会以为我们咱们北电好欺负，以后还会卡项目，所以必须反击！韩总不愿意插手这事也没关系，《爆裂鼓手》同样能够上映，北电卧虎藏龙，不是没人！”
听张然这口气韩山平知道他是要死磕到底，如果自己不答应，《时空战士》肯不会跟自己合作，叹了一口气：“张然，你这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我很喜欢《爆裂鼓手》这片子。不过廖局长已经发话了，谁敢顶这个雷？他这个人很强势，跟他作对后果很严重的！”
张然笑了笑，道：“我相信韩总的实力，在总局副局长很多的！”
韩山平不动声色地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然眼中有光芒闪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韩山平一怔，都说姜是老的辣，张然这小子虽然不是老姜，但却不是一般地老辣啊！
对方封杀了《爆裂鼓手》，一般人肯定是找人托关系，让自己的电影过审；而张然的想法不同，你封杀我的电影，我也封杀你电影。他也确实有资本这么做，《爆裂鼓手》海外版权已经回本，就算国内不上映也不会亏；而《带血的音符》成本一千多万，海外版权就卖了四五百万，距离回本还差得远。如果内地无法上映，那就赔大了。这样一来，对方不得不跟张然和解！
韩山平凝视着张然的眼睛，缓缓地道：“理由呢？”
张然微笑道：“我手里的项目，还有以后更大的项目！”
张然心里是希望跟中影长期合作的，虽然会牺牲部分利益，但同时找了一个大靠山，至少在审查方面风险要小很多，在档期和发行上也有了最好的保证。
韩山平心里一动，笑道：“这个理由很充分。我有一个地方不明白，你已经能操作这么大的项目，为什么不去好莱坞发展？在好莱坞发展不会有这么多的限制，你可以拍你想拍的！”
张然苦笑着摇头：“好莱坞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再说了，好莱坞再好也是美国！我想拍的是中国电影，中国故事。美国观众对中国故事兴趣不大，就算拍中国故事，拍的也是他们眼中的中国，而不是我眼中的中国！
我希望通过我的镜头，让世界看到一个与第五代、第六代导演镜头中贫困、愚昧、落后完全不同的中国。这不是说张艺谋导演他们错了，艺术片喜欢反应人性阴暗的角落，全世界都这样。就是美国电影，送到三大电影节去参赛的，大不多数讲的也是边缘人群。我们问题在于，只有艺术片能够走出去，其他电影走不出去。别人只能看到中国贫穷、愚昧、落后的一面，他们自然就会认为中国是这个样子。我们没有文化吗，我们没有故事吗？根本不是。我们走不出去，不是没有好东西，而且是我们这些导演做得不够好！”
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张然突然间变得尖锐起来，看向韩山平的眼神也带着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慷慨激昂地道：“作为导演，我希望看到中国电影扬帆出海的那一天，这算是我的梦想吧！就拿我们这部电影来说，故事本来是纯中国的。审查不提，关键是国内市场撑不起这样的大制作，没有办法，只能把故事放在国外。我相信十几年之后，我们的市场发展起来了，就能拍属于自己的大片。但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要为此储备人才。不然不要说扬帆出海，就是守住自己的土地都不行。仅依靠我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是远远不够的，需要更多的人跟我站在一起。韩总，我需要你的支持！”
韩山平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张然，心里有些感慨，虽然自己早已不做导演，而是做起了行政，但作为中国电影人，没有哪个不希望着中国电影扬帆出海的那一天：“就凭你这番话，这个雷我顶了！”
张然心里松了口气，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端起了杯子，道：“韩总，合作愉快！”
第234章 国际章
在跟韩山平谈妥，双方很快签订了协议，中影出资500万美元。不过韩山平只要内地及港台的发行权，放弃了国际分账的机会。
张然是建议韩山平参与国际分账的，但韩山平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张然想起了后世的《功夫梦》，中影也是投资500万美元，韩山平也只要内地及港台的发行权，但最终这部电影中国票房仅5500万人民币，北美地区票房却达到了1.7亿美元，全球票房3.6亿美元。
不过张然相信自己的电影在国内的票房肯定要比《功夫梦》好，中影肯定能赚钱，毕竟《功夫梦》是装了点中国元素的好莱坞电影；而自己的电影则是用好莱坞外壳包装的中国故事。
张然和中影的协议是秘密签订的，除了韩山平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都不想事先把这事声张出来。
随着协议的签署，选角开始秘密进行。女主角必须得敲定，二月份要去柏林预售，女主角人选要是空白，那太不成样子。
女主角的人选自然是章子怡，她是国内中风头最劲的新生代演员，2000年《卧虎藏龙》全球票房2.2亿美元，并获得了最佳外语片在内的四项奥斯卡大奖，章子怡也获得了英奥的最佳女配的提名。2001年她主演了韩国电影《武士》、以及好莱坞电影《尖峰时刻2》；而就在这个月上映的《英雄》，已经形成社会话题，不到两周票房就突破亿元大关。
上一世，章子怡的名声不好，被各种丑闻困扰。张然倒是一直挺欣赏章子怡的，当然他欣赏的是作为演员的章子怡，不是她的脸，更不是她的身体，虽然她长得确实不错。
章子怡刚刚跑完《英雄》的宣传回到北平，就收到了张然的传真。现在她在国内大火，导演邀请她演戏都是把剧本发给她，而张然只发了个大纲。
不过章子怡没法拒绝，在大纲的后面写着“制片人：吕克·贝松，主演：基努·里维斯”。章子怡有点怀疑，这两位名气太大了，张然虽然在国外拿过奖，但都是小电影节的奖，以他的影响力怎么可能请得动这两位？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跟张然见面谈谈，万一是真的呢？
见面的地点依然是雨露轩，张然有点喜欢这个茶楼的调调，坐在雾霭弥漫的北平，心中遥望江南。
现在的章子怡不到24岁，还没有记忆中的气场，反而显得青春朝气。她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羽绒服，淡雅素净，乌黑的眸子灿若星辰，脸型近乎完美。
张然心中感叹，这姑娘长得真好，张艺谋太会选演员了。他没有急着谈剧本，跟章子怡谈起《英雄》来，他本身挺喜欢这部电影。更重要的是每个演员都是独特的，都有自己的特点，导演要指导演员，就必须对演员有所了解。要跟章子怡合作，肯定得了解这个人。
章子怡完全听愣了，张然讲的很多东西她这个电影的参与者都没能看出来。他还不是胡乱解读的，他讲的每个点章子怡与电影印证后都非常有道理。她眼中满是佩服：“要是张艺谋导演看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把你当成知己！”
张然笑着道：“我很喜欢张艺谋导演的电影，特别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对他的电影我算是有一点研究。不管别人怎么说《英雄》，但我是真的喜欢，色彩用来表象征很常见，但彩色用于叙事算是一个创举了！”
天南海北的谈了一阵，章子怡食指捻着茶杯，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显得非常好看：“导演，你发来的大纲我看了，故事非常棒。不过我看到剧本后面注明，制片人吕克·贝松，主演基努·里维斯，已经谈好了吗？”
张然点头道：“对，都已经签约了，除了基努·里维斯，还有《钢琴师》的男主角阿德里安·布劳迪，冯小钢电影《大腕》中的那个外国老头唐纳德·塞瑟兰，中国演员目前就定了梁佳辉。”
章子怡有些吃惊，不过她好歹演过投资更大的《尖峰时刻2》，到没有失态：“导演，你真厉害，这阵容可真强大啊！”
张然笑了笑，道：“其实吕克·贝松希望舒淇出演女主角，舒淇拍过他担任制片的《非常人贩》，不过我觉得你更合适，在你身上有我要的那个劲儿。你们谋女郎身上有鼓劲儿，演的角色都有点一根筋！”
章子怡嘴角有了一丝笑意，我跟舒淇还真有缘，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个人真的有点一根筋，算是我的一个特点吧！”
张然凝视着章子怡的眼睛：“我们这部戏是一部国际大制作，挑战是多方位的，语言关，电影里面全程英语对白，好莱坞制作团队也需要英语交流；身体关，虽然以前练舞蹈，也曾拍过打戏，但这部戏对力量和武打的要求是颠覆性的；时间关，半年时间封闭训练，半年时间拍摄，你必须放弃所有其他戏约。”
章子怡赶忙道：“导演，当初拍完《我的父亲母亲》我有一年多没接戏，最终等到了《卧虎藏龙》，只要戏好我不拍等，一年两年都没关系。武术训练不是问题，拍《卧虎藏龙》我训练了好几个月，拍《英雄》又训练了几个月，我有舞蹈功底，对我来说不难。外语可能有点困难，不过我会拼命学习，在电影开机之前一定能练好。”
“我们班的学生中跳舞出身的很多，这些学过舞蹈的学生更能吃苦！”张然打量了一下章子怡的身材，穿着很厚的羽绒服，完全看不出来，他也不能让章子怡把衣服脱了让自己看，问道，“对了，你体重多少？”
章子怡道：“45公斤！”
张然轻轻摇头：“太轻了，女主角是重装特警，应该身强力壮才对。你的身体有点单薄，至少要增肥十斤，甚至二十斤，我们会安排健身教练，我希望能够看到点肌肉。有问题吗？”
混迹演艺圈的女星们瘦削的身材几乎是必备武器，体重增加十斤，那简直是世界末日。不过章子怡想也没想，点头道：“没问题，我可以做到！”
张然微微颔首：“我知道你能做到，这也是我找你的根本原因。一会儿把剧本给你，后天上午，你到青影厂来，咱们试下镜头。书归正传，下面咱们聊聊剧本。故事内容你是了解的，小说反思的是人类对自然过渡索取带来的灾难，电影也是如此，我希望通过电影让人们对自己，对人性，对未来的文明、秩序的发展，有更多的思考……”
章子怡跟张艺谋、李安、王家卫这几个华语顶级顶尖导演合作过，接受过他们的指导，这些人跟演员谈剧本的方式差别很大。
张艺谋导演凡事都亲力亲为，精力特别旺盛，讲戏的时候经常讲得手舞足蹈的；李安导演喜欢跟演员沟通，会花大量时间经常跟演员讨论角色的特质、细节和内心。
其中最奇怪的是王家卫，她跟王家卫的首次见面，王家卫用CD机放了一首歌给她听，然后告诉她，你要演的角色就是这样一个感觉。当时她直接就是傻眼了，角色是一首歌的感觉，这怎么演？
张然分析剧本和李安比较接近，毕竟他们都学过表演，又都学过导演，非常专业。不过张然讲的更加细致，先讲全剧的主题思想、矛盾冲突、贯穿行动、最高任务、时代背景及本剧的意义，然后开始分析人物的方方面面。
晚上九点，三人从茶楼出来，挥手作别。章子怡和助理取车出来，见张然站在路边，向着公路上不住张望，便将车在路边停住，探出头问道：“你在等人接来？”
“没有，等出租车！”
“大冷的天，这个时候也不好打车，我们送你吧！”
“不用，你们走吧！”
“没事，我们送你。”
“行，那就谢谢啦！”
半个小时候后，汽车在黄亭子路停下，张然道了声晚安，从车上下来往单身宿舍走。
章子怡抬头看看张然住的地方，然后看着张然的背影怔怔出神，这个人还真奇怪，手里握着几千万美元的电影，却没有汽车，还住在学校的单身宿舍！
不知道怎的，她想起了《卧虎藏龙》时期的李安，那时候李安为了电影，把房子抵押了，所有钱都花光了，配乐的钱都没有，最后还是谭盾他们去找索尼唱片公司，由唱片公司来出的钱。
张艺谋曾经对她说过，一个人守得住内心，才守得住繁华！
她原本是冲着电影的阵容来的，但现在她觉得这将是一部了不起的电影。她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让她血脉喷张。
助理见章子怡愣神，问道：“子怡，想什么呢？”
章子怡摇了摇头，冲助理一笑：“没什么，走吧！”
两天之后，是约定试镜头的日子。
青影厂的摄影棚里，已经架好了三部数字DV。试镜头，就是演员根据角色和镜头的要求，进行表演，并拍摄下来放映，以确定是否符合扮演这一角色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