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帅乖乖地躺了下来。
“割完了会变大吗？”张德帅问道。
周元：“你脱下裤子我看看。”
张德帅赶紧脱了下来，自觉躺到了床上。
周元翻看一阵，有些吃惊。“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长的……”
张德帅嘿嘿一笑：“不仅长，韧性还好，跟拉面一样，我经常拉着玩的！”
周元：“……”
后面的泌尿科医生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今天肝手术，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要不……晚上吃拉面？”
“我也觉着可以，就吃拉面吧。”
周元沉默。
“我先进行清洗，然后麻醉……”
说着，周元投入了手术中，不说话了。
后面的医生也都安静了下来，仔细地盯着周元的操作。
“哇哦，这切除，刚好把包皮切完了，不多不少，又不会造成系带撕裂，还保证了雀头能够完全露出来！”
“哇哦！这套环！直接就锁在了易出血的部位，保证了不会造成大出血，还保护了上面的浅表静脉！”
“我的天哪，这四针……”
周元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在耳朵里塞棉花。
肛肠科那边的人还好，看你做手术不说了，抢手术刀想上手也就算了，至少人家闭着嘴。
泌尿外科的人……都是话痨吗？
周元完成包皮环切的时候，感觉整个耳朵都在嗡嗡。
原本他觉得自己的缝合听平常的，掌握了大师级的包皮环切术，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硬生生给旁边的医生夸出了改变世界、促进社会和谐的意思。
周元望着自己的双手。
“系统，你说，这双手，小到割包皮、切痔疮，大到颅骨分离、双肺移植，为什么都能驾驭呢？”
系统：“因为有我。”
“夸你，你开心吧？”
周元收回了手，顺便把手套脱下来扔了。
“张德帅，别睡了，起来吧。”
说着，就要离开，突然注意到了张德帅的脚。
“等等，你的脚是怎么了……”
张德帅的脚上缠着一层层纱布。
周元这才想起来张德帅进来的时候是瘸着腿的。
原来不是拽，是脚受伤了。
张德帅坐了起来，说道：“都怪我妈。”
“怪你妈？”
家暴？
张德帅叹了口气：“我家不是在装修吗，家里有木板，我就光脚去踩，结果踩到钉子上了，我妈就跟我说我踩钉子是因为没穿鞋，我特地穿了鞋跑回去踩，结果就成这样了……我真为我妈的智商啄鸡！”
“是该着急的……你也是。”周元淡定地说道。
“放屁！我智商很高的，我后来总结了经验，是因为鞋子不够硬，所以我去网上订了一双铁鞋子，我就不信了，穿着铁鞋子踩还能扎到我的脚！”
张德帅意气风发，道：“想要不被钉子踩，鞋底子就要够厚够硬！铁鞋绝对可以！”
周元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绕开这(诺的的)个钉子？”
张德帅愣了一下，接着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听着张德帅高兴欢呼的声音，周元和泌尿外科的医生们都陷入了呆滞中。
“那个……我们医生吧，其实有时候也是很无能为力的，比如这种患者……”
周元点头。
接着，第二例包皮手术的男孩被送了进来，医生们跟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满怀期待地盯着某个部位。
“这个怎么跟花生米一样啊明？”
“还是张德帅厉害，看来这玩意儿真的是看先天条件的！”
躺在手术床上的小男孩使劲捂着嘴，也不敢骂人。
万一……人家医生一生气把小花生米也给割没了呢？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实在是忍不住了，咬着牙。
一道委屈求全又坚定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154章
“医生，求求你，给我一朵棉花吧……”
周元看了一眼，拿了一块棉花，“给你，一朵。”
“……”
周元：“你是打算塞左耳呢，还是塞右耳呢？”
很快，又一例包皮环切手术完成。
泌尿外科的几位医生看得手痒痒，接下来的手术都被他们分掉了。
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周元被送回了急诊科，顺带着赚了一波手术提成。
一次包皮手术时间很短，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周元能够拿到一两百块钱。
不过，这种钱对于泌尿外科的医生来说属于额外收入。
毕竟，雀儿就这么多，每年就寒暑假这段时间有割包皮的，其他时候谁没事跑来医院割个包皮？
回到急诊科后，周元休息了不久，救护车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周元急忙起身，正要走出去，看到慌张的张泠正好跑过来。
“周医生，不好了……”张泠靠在墙上喘气。
心里有些得意：看来周元已经跟我心有灵犀了！现在都不用叫了！
周元带着张泠跑了过去，问道：“是什么情况？”
“救护车上下来一个老人，腹痛特别剧烈，都走不动路了，所以用救护车送来了。”
周元点头：“送去哪儿了？”
“在一号观察室，现在正在900观察情况！”
周元立刻去了一号观察室。
何建一此时也在观察室内，神情严肃。
“老师，怎么了？”
何建一叹了口气：“病人的情况有些复杂……”
“复杂？”
何建一把病历递给了周元，道：“随车跟来的家属带了老人的病历，你看看……”
周元立刻翻开。
老人名何建国，七十二岁，有原发性IgA肾病。
原发性IgA肾病患者临床症状有腹痛、腰痛、肌肉痛或低热。少数病人有持续性肉眼血尿和不同程度蛋白尿，可伴有水肿和高血压。
这种病不容易鉴别，很有可能跟狼疮性肾炎、紫癜性肾炎、隐匿性肾炎混淆，重度的原发性IgA肾病与慢性肾小球肾炎症状相似。
“既往病史，高血压、痛风……”
跟大多数老人一样，何建国身上有着多种病症，几乎可以称作药罐子了。
“之前还做过血透析？”
周元仔细看了血透析的病历。
2017-7-7，进行了右颈内静脉 带cuff透析导管植入术，并且同时开始进行血液透析治疗。
2017-09-25，进行了腹腔镜下腹膜透析导管植入术，并且同时开始进行腹膜透析，拔除了两个月前安置的带cuff导管。
2018-05-21，实施了左前臂自体动静脉内瘘成形术，但是在这一次检查中发现了患者腹膜透析依从性差、而且偷袭的超滤不良，所以打算改血液透析。
2018-09-08，突发急性腹膜炎，决定进行内瘘手术，同时拔除腹膜透析导管，按规律进行门诊透析。
2018-11-24，由于内瘘的流量不足，照彩超后发现出现静脉流出道狭窄问题，进行内瘘球囊扩张术。
三年的透析，还有各种并发症、身体病症。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危重病人，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出意外。
周元走上前，仔细地检查前臂头静脉，发现前臂头静脉搏动强烈，但是颤音变得极其微弱。
“老师，做彩超？”
何建一点头，“已经做完彩超了，结果很快出来。”
很快，彩超结果出来。
周元看了眼：“前臂上段头静脉瘤发生了扩张，伴血栓形成了。回心血流入了侧枝，形成了血栓，而且静脉回流受阻。”
“有两处静脉血栓，头静脉血栓、穿静脉血栓。”
“老师，我怀疑是静脉压高伴内瘘疼痛。”
何建一点头：“我也怀疑是静脉压高伴内瘘疼痛，血栓严重，可能需要疏通血栓，只是不知道血栓的情况如何。”
“血管外科的医生马上就过来了。”海洋道。
很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走了进来。
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面色有些严肃，道：“患者年龄很大，属于高危患者，而且身上伴有多种疾病，手术难度很大。”
“医生，救救我爸爸啊！“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不是说了血透析还能活好长一段时间吗，为什么现在就不不行了啊……”另外一位中年女人是何建国的女儿。
血管外科的医生沉声道：“手术难度太大了，血栓很难疏通，而且患者身体机能可能无法支撑完整个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