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你肯定也发现了,我们目前的局面,其实是受制于人的。至少是在医疗这一块,它们撤离得越多,越是彻底,从大数据的层面上来讲,我们的局面就越是困难。”
“但实际上,他们撤走的东西,也不过是我们去与病理斡旋的工具,工具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是可替代的!”
“只有更加深入的认知,才能够彻底打破现在这一层牢笼和框架。”
“就好比,没有深入地了解一个病种之前,那么框架和病理,就是由一部分人制定的,当你可以打破原有的框架的时候,那么,新的秩序就会建立。”
“而在这样的破与不破的过程中,肯定会出事,而且还会出很大的事情。不乏就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与冲击。”
安若若有所思,她没怎么听明白,但似乎是蛮高大上,但听起来又很危险的样子。
……
翌日!
早上,五点。
周成就被电话给闹醒了,同时被闹醒的,还有安若!
不过睁开眼听清楚不是闹钟之后,安若又是往被窝里钻,趁着闹钟响起之前,继续呼呼大睡……
“弋风?什么事?听说你住院了,还好吧?”周成赶紧问。
“它们来了。他们也来了!”杨弋风的语气,不乏有些冷峻。
“什么?”
“我发你一篇文章,你看一下吧。”
然后,杨弋风从微信,推给了周成,一篇论文!
只有标题以及文章作者、投稿的期刊内容。然后是作者名及通讯地址。
“关于基础解剖学的重新解读及经典经脉学说与基础解剖学联系相关研究”!
作者名翻译过来后,分别是:
“森田松下,李洪瑞,米西尔……”分属R国/泡菜国和米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周成其实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现在这个时刻,会发生在眼前,但这篇文章,却已经代表了一切。
华国,目前的医疗界面临的困境,不仅有外来因素,还有内部因素。
这是一种侵略性地渗透,或许,他也不是为了出卖,就只是为了利益,给了足够多的利益之后,他便把属于华国的课题以及相应的数据给卖了。
卖了之后,不仅是对标当前困境难题的底牌,没了。还会重新当孙子,花费大笔的资金去外泊来别人的东西,还很可能是别人十年前就打算废弃,然后再次兜售的东西!
他们能够拿到一些钱。
“数据的收集、整理、归纳。成文章,这不是短期内能够做到的事情,肯定是从一开始,就有人开始泄露了!”
“陆乾州老师的担忧,是对的!”杨弋风如此回复。
文章虽然是昨天晚上发表的,但是,肯定数据的泄露,就不是昨天晚上!
“有查到是谁吗?”周成冷声,问。
“暂时还没有定论,但已经是有了一定范围了。”
杨弋风深吸一口气,然后忍不住问:“周成,你当初到底是怎么预料到这一步的?你至少提前了有半年时间啊?”
模拟器告诉我的。
周成心里已经有了这个答案,但嘴里只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做的类似的事情多了,总归是留点心眼的。”
“希望不要是那几个人吧,不然的话,有点伤道心。”
杨弋风知道周成指的人是谁,不是其他的,就是周成熟悉的那几个,但是,杨弋风也说不准,在这么庞大的利益驱使下,有人要不要脸,要不要名声了。
“明天开过会后,应该就有眉目了。”
“周成哥,现在,就开始收网吗?”杨弋风此刻略为佩服问?
周成摇了摇头:“现在收什么网,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撒网下去呢!不着急。”
“关键时刻,会有高个子来收网的。”周成打了打哈欠。
“啊?”杨弋风的语气,瞬间开始古怪起来……
第三百五十六章 搞什么鬼名堂?!
翌日,一早,安若起床之后,便看到了这一篇已经被炒到了热搜的推文,是一个科研的公众号,连夜赶工加以整理。
点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后,安若都惊呆了,赶紧推醒了周成:“周成,不好了,出大事了,你看。”
安若把自己的手机屏幕给周成看,上面明显写着,周成之前花费了很大心思才整理出来的基础解剖理论,竟然是与国外几个学者的课题和研究方向撞上了!
而且他们还先发了文章,这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周成这边就很被动了啊。
虽然基础解剖理论,并不会收取什么专利,可以后别人提起基础解剖理论体系,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这几位作者,这篇文章,而不是周成。
这相当于是窃取了果实,摘桃子也不带这么摘的啊?
周成醒了过来,先揉了揉眼睛,假装昨天晚上,杨弋风就根本没给自己打过电话:“这是什么?”
“你看,这是基础解剖理论相关的文章,还有一些详细的数据。周成,你说,这到底是撞了idea,还是出了内鬼啊?”安若很谨慎且保守地问。
两个课题组撞了研究方向的可能性,虽然极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周成认真地看了看里面的各种数据分析,内心暗暗一沉,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这件事如今是杨弋风在负责,既然他们在负责的话,那我就先不管那么多了。”
“我相信杨弋风还有课题组的几位主管,有应对的策略。”
“可是?这明明就是我们自己正在做的课题?我觉得一定是出了。”
“万一,这个课题,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怎么办?”安若开始着急起来。
要知道,这个基础性的课题,是很有机会帮助一个人冲击医学和生物学最高奖项的,这在安若的认知里,是周成能够通往最高殿堂的最佳捷径,比其他任何学历、学位也好,还是再发明和创新手术术式,都要更加捷径百倍以上。
“只是基础性的认知性课题而已,不是应用性的课题,即便是先挂了他们的名字,也无妨,基础性的课题,是没办法申请专利保护的。”
“安若,你别着急,肯定会有人想办法的。”
“我们先不管。”周成很淡定。
“可是?”安若还是觉得想不明白。
“没什么可是的啦,快去上班吧,这种事情,我们就只要静静地等反应就好了。”周成笑了笑。
其实,这样的事情,从杨弋风把它回馈到了课题组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竟然一下子派了这么多教授来常市,这本来就不符合常理,哪里有做课题这么做的?
不过,现在想起来,这样的安排,的确是妙不可言……
与安若着急不同的是。
常市好几个实验室里面,一群老家伙就直接变身成了炸药桶。
其中,来自京都三医院的郭林东教授更是直接骂:“这件事一定是有蹊跷,绝对有蹊跷,妈了个巴子的,这要是被查出来了,我非得问候清楚他祖宗十八代才行。”
比起郭林东教授的直接开骂,一位解剖学的老教授就说:“这件事,的确是蹊跷得很,我也看过了那篇文章,数据上与我们现在的数据,基本上没有丝毫的误差。”
“而且,据我所知,这篇文章所涉及到的数据结构之精巧,数据模型和维度之精细,比起我们所有课题组而言,都还要更加谨慎。”
“只有两种原因,一是所有人都泄了密!然后对方无时无刻地进行着数据的整理与分析。二则是,对方真的做了与我们一模一样的课题,而且也同时启动了这么多的人手,早我们至少三年以上,就已经开展了这样的课题。”
“这绝对不可能!~”有一位教授立刻就否认了那位解剖学教授的话。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绝对不可能没有半点消息流传而出,没有任何一个课题组能够做到如此隐蔽。这件事,绝对不会是蹊跷。”
“我觉得,更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在我们课题组组建之前,就已经泄密了,然后我们在随时泄密,其他国家就临时组建了我们现有课题组任务之外的课题计划,相当于是多维组合成了整体课题。”
“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姚教授说得有道理。那问题是,我们这里的数据,到底是谁泄密的呢?”
“我们所有的数据,都分成了三份,分别保存在三个不同的办公室,只有单独的钥匙能够打得开,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连续三次强行打开就会自动触发报警系统。”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没这心思,这课题就算是做出来了,也是我们医院的人做出来的,我何必干这种没头没脑的事?”郭林东第一个举手。
“我每天工作都很晚才回去,我有作案的时间,但是我没有作案的工具,放材料的钥匙各位教授都是随身携带的,在他们离开之后,我不可能泄密。”
“……”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三个人同时达成了一致的泄密方案?”也有人提出来了这么个问题。
“不可能?!”
“就算是我们三个人串通好,那其他课题组的呢?我们三十个人,六十九个人,都能够串通得好么?”也有人进行着反驳。
“……”
与此同时,正在消化内科住院的杨弋风,也是被迫开了个电话会议。
因为有人怀疑是杨弋风动了手脚,正好在这个时间点,杨弋风就突然住院了,这就非常蹊跷。
“闵教授,您觉得可能是我泄密的吗?我为什么呢?”
“如果我要这么做的话,我在这个课题开始之前,就直接卖成一笔钱它不好吗?我凭什么要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做呢?”杨弋风都被逗笑了。
“如果哪位教授,觉得我杨弋风是不称职的,或者是吊儿郎当的,那我可以接受,我是工作的时间,与各位教授和老师比,要少了很多。”
“但你们要说我泄密,那我就这么说吧,在座所有老师能知道这个课题,就都是我泄的密。”
杨弋风的话,自然也没毛病啊。
怀疑杨弋风,只是因为杨弋风有作案时间,但动机不对。
电话另外一方的闵教授就道:“大家都听到了,弋风讲的是有道理的,如果他要泄密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等到这个时候,他早就可以把这个课题卖出去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那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最近课题组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我记得好像有人到过我们的实验室是吧?你们觉得她,有没有可能,接触到过关键的数据?”
“……”
……
就在杨弋风等人还在商讨着谁会泄密之事时。
某个写字楼里,有几个人围着而坐。
“密歇斯,希望你这一次提供的情报,不会是错误的,如果因此影响到了公司的利益,那么你就去见上帝吧。我保证!”一个金发女人,面容干瘦,声音低沉而毋庸置疑。
在金发女人前,乃是一个西装领带,带着黑色帽子的青年,他满脸的淡定之色:“当然,尊敬的柯卡可夫人,我能保证,我所说的每一个字符,都是真实的。这一次的华国的市场,已经再次沦为数十年前的模样。”
“那里有无数的病人,深陷痛苦和囫囵,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拯救和救赎!”
“柯卡可夫人,您要知道,最近这些年,华国的经济发展一直不错,他们现在的经济投入,可远比几十年前要多得多,满地都是钞票的声音,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密歇斯说完,一个浓胡须的金毛卷发中年,搓了搓头:“密歇斯,你最好祈祷你打探到的消息是真实的。十倍的价格,最后能够有人买单,否则的话?”
“若是被其他公司先抢了去,你就死定了。要知道,现在华国实行的可是采购政策,数量很大很大……”
“这些利润是可以值得抛弃一些利润空间的。”
“当然,诺恩先生。”密歇斯点头。
“现在,华国肯定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他们所依赖的最后的靠山,便是希望能够走出来一条不一样的医学道路,以此来改变当前的僵局。”
“他们尝试过走传统的医学路线,但这注定失败。传统的医学不可能完全适应现代的医疗要求以及医疗环境。”
“他们还尝试过走纯技术路线,不借助于外物来达到医疗的效果,但是,他们还是失败了,因为您也知道,诺恩先生。一个成熟的医生培养的周期,会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