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补课几天。
他也意识到,自己只要迈进这个门,就别想再出去了,所以也逐渐认命了。
老老实实的补习。
不过。
哪个不喜欢漂亮的女生?
他也会经常问题目,有时候还会故意懂装不懂,就是为了让叶文君多说几句话。
顾远听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心想这狗日的88年的,比自己还大一岁,真的是脸都不要了,直接走过去,“你说哪一题,让哥哥来教你?”
‘哥哥’这个词,几乎是从牙缝里冒出来的。
吴晨辉赶紧低头,“哥哥,这一题我忽然会了。”
学生们的称呼大多很乱。
除了喊哥哥姐姐的,也有喊老师的。
也有喊‘嫂子’的。
“嫂子,救我,大锅要揍我。”
因为又把题目写错了,侯亮嗷嗷叫的就往叶文君背后躲。
每当听见侯亮喊嫂子的时候,叶文君眼中总是现出一丝小开心,所以对侯亮也明显袒护一些。有时候侯丹给的零食,她分给顾远之后,还会留些给侯亮。
不过,顾远知道这小子的尿性,他最会油嘴滑舌。
比自己还要青出于蓝胜
于蓝。
侯亮高中时,顾远和他出门买水果,对方能对比亲妈还要大一两岁的摊主喊姐姐,就为了省几毛钱,当场就把顾远看傻了。
片刻后。
屁股挨了几巴掌的侯亮,哭的吸溜吸溜的坐在位置上写计算题。
顾远管学生的时候,叶文君从来不会插嘴,等结束了,才会上前安慰道,“你哥哥对严格,也是为你好……我这还有零食,等你写完了再吃。”
“还是嫂子好。”
侯亮吸着鼻涕,弱弱道。
叶文君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明天我二锅结婚,嫂子来吗?”
“二锅?”
“昂,超子锅锅,定下六月初六结婚的。明天一早就得去,应该很热闹,很多人都去,我大锅也会去。”
这种大事。
顾远作为娘家的亲侄子,肯定是要到场的。
不但老两口、大姑、小叔家都得关门一天,赶回老家去陪客。
叶文君闻言,抿了抿嘴,看着把吴晨辉摁在椅子上的顾远,一脸向往道:“我也不知道呢。”
……
叶文君当然会去,因为顾远已经协调好了。而且上次升学宴时,老太太就明里暗里让顾远把叶文君带上,算算都快一年了,她怪想这丫头的。
所以。
顾远直接把友和李樵喊过来顶一天的班。
不过知道原因后,这两货都愣了一下,李樵最夸张,“你表弟结婚,他多大?”
“满十六了。”
“靠,这年纪才高一吧?”
“少见多怪,三十来岁做奶奶的,我都见过好几个。”
不过。
李樵很喜欢凑这种热闹,知道原因后,立刻表示也要去。
所以,只有友一个人值班,顾远指着吴晨辉道,“其他人不管都可以,这小子一定得看住了,我把他妈的电话号码给你,一旦他消失,或者上厕所时间超过三分钟,你就打电话告诉他妈,他去网吧了。”
“靠,你也太狠了吧,我要是蹲坑怎么办?”
“把门敞着蹲,一定要确保他在视线内。”
吴晨辉顿时傻眼了。
顾远不在,他的确有逃课的打算。可这么一安排,就直接就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
安排妥当后。
三人这才拦了一辆面的,急吼吼的往老家赶。
在路过老神树的时候,顾远还看见了熟人:
匡楠父女。
这两人正满脸愤怒的站在路边,身旁雪佛兰的后轮瘪了一个,显然是车轮蹭到了马路牙子上,把轮胎给割破了。匡父正打着电话,匡楠拄着拐杖,正在骂骂咧咧。
说什么老神树不灵之类的,拜完后,车轮居然炸了。
顾远当场就乐了。
显然。
‘厄运符’生效后,这对父女禁不住折腾,居然都跑过来拜神了。
只是。
自己这位筑基大修出手,怕是没人能够帮得了他们。
司机明显也是‘懂行’的人,路过的时候没说话,等开出一截后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
玩笑,居然开着雪佛兰来拜神树,能保佑他们才怪。”
“怎么讲?”顾远顿时有些好奇。
他是真不知道,拜神求佛,和开什么车还有讲究。
司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顾远,带着些许指点的意味在其中,“雪佛兰的车标是什么,那是十字架。他们带着十字架来拜咱们的神仙,咱们的神仙能保佑他们?不一巴掌拍死他们才怪。”
这话太几把荒谬了,李樵当场就反驳道,“哪有这种说法,都是迷信。”
这个年代,四五十岁的人,都有些神神叨叨。
一提起这事,就等于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可能是迷信,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他说了几个听来的例子之后,又给几人介绍道:
“竖筷子你们知不知道?我小时候经常发烧,在医院都治不好的那种,后来家里就找了个师傅。师傅说我老太(曾祖母),回来看我,舍不得离开,所以我才会一直发烧。”
“然后,师傅又替我竖筷子。”
他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在碗里装半碗水,把三根筷子插在中间。筷子立住了,立刻就能好。师傅替我足足竖了大半夜,这才把筷子给竖起来。”
“嗨,你猜我怎么着了?”
司机说到这,兴奋的一比,激动地拍着方向盘,喇叭按得叭叭响。
李樵早就忍无可忍了,新时代的青少年,和他宣传封建迷信?直接就回了一嘴,“烧糊涂了?”
顾远都没绷住。
叶文君更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司机脸一沉,刹车一踩,“我不收你钱,你现在就给我下车。”
“师傅,他这人脑子有问题,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顾远赶紧劝道,“我相信你说的。”
司机这才点了点头,看了眼李樵,淡淡道,“小朋友,你们还太年轻。不明白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等到了像我这个年纪,你们才会明白。”
“牛顿为什么晚年研究神学,就是因为他发现,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神学可以解释。”
“要不然,爱因斯坦为什么晚年说过‘一切都是注定的,都是上帝安排的’这句话?小朋友,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论口才,李樵哪是司机的对手,年轻一辈除了顾远,也就鱼学敏能为之一战。
他当场就被怼不会了。
顾远倒是无所谓。
一路上和对方散扯,从尼斯湖水怪、聊到百慕大三角洲、接着延伸到神农架野人大脚印、封门村之谜、龙虎山悬棺。
农村的路有些难走,尤其是暴雨过后的夏天。
因为大雨过后,地面被浸湿,车轮一压,地就凹陷下去。太阳一出来,又把泥晒硬,形成两边低、中间高的地形。
夏利底盘低,很多出租车遇到这种路,高低不愿意走。
不过,这司机居然和顾远聊出了兴致,一直送到田埂上,就这还有些抱歉:“小兄弟,不是老哥不送了,前面的路实在没法走了。”
“不用,就这都已经让我们少走半个钟头了,谢了,老哥!”
顾远摆摆手。
直到目送出租车离开,李樵再也忍不住了,“你和他聊个什么劲,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封建迷信。”
顾远笑呵呵没有说话。
假的?
小朋友,你果然太年轻了。
第192章 难办,那就别办了!
下了车,顺着田埂走二十来分钟,一路上只听鞭炮声不断,顺风飘来的都是浓浓的硫磺味。
等到时,二姑家里家外已经坐满了人。
到处都是人头。
“状元郎来喝喜酒吗?”
一路上有人认出了顾远,直接打起了招呼。
“昂!”
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
顾远都停住脚,和对方谈了几句。
等谈完,这才发现李樵和叶文君从主簿那走来,手里还提溜着喜包,“你们干啥去了?”
“随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