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子,朋友费姑且不说,你平时用不着给我带牛奶这些东西的。”
北澄实不着声色地将假面骑士的模型放进桌洞里,接着皱着眉毛点了点他桌面上的玩意儿。
朋友费不能收,周边玩具什么的也就算了。
润唇膏,木瓜牛奶,甚至还有一包姨妈巾这什么玩意儿?
他用得上吗?
“那我下次不带了。”
丝毫没有因为北澄实的不耐烦而感到伤心,她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不,我的意思是,你平时也不用一直黏着我的,你可以去和其他女孩子交朋友,一直和男生玩在一起也有些不好,对吧?”
见对方没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北澄实只好耐着性子,为她解释。
“可我不想和她们玩呀。”
喜多川泪子歪了歪脑袋,稚气可爱甜甜地笑道:“我只想和实酱一起玩。”
“我有些时候也是会需要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的。”
见她还是不懂自己的意思。
北澄实只好把话说明白了。
“哎?”
小女孩儿如遭雷击。
一下子就站立不动了。
私人空间这个词语,年仅八岁的她是不理解其中含义的。
可她也不是动画片里那些笨蛋大灰狼,当然能了解北澄实话语里深层的意思。
“实、实酱是厌烦我了吗?”
她为了北澄实装着各种各样东西的沉甸甸小书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白皙的小手拉住北澄实的衣角。
“实酱,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喜多川泪子拥有一双纯净的大眼睛。
而此时,那双像是会说话一样的纯净大眼睛里蓄满委屈与不安。
这个瞬间。
北澄实甚至有一种他把喜多川泪子吃干喝尽后抛弃的错觉。
“我没讨厌泪子,只是有些时候我确实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能明白吗?”
北澄实耐着性子开口。
“那、那实酱用得上我的时候再叫我就好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
北澄实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怎么回答。
可看见喜多川泪子大眼睛又要积蓄出泪珠的模样。
他无语凝噎半会儿,还是点了头。
“好。”
听见了这句话,喜多川泪子破涕为笑。
她把小书包里的东西重新收拾好。
又与北澄实打了招呼,这才蹦蹦跳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傻女孩儿。
北澄实拿起喜多川泪子给他带过来的木瓜牛奶,一边喝一边想着。
这也是遇见他了,要是遇见其他男生。
喜多川泪子这付出型人格的性格还不被对方狠狠PUA?
北澄实并不是不能理解喜多川泪子的行为。
当一个人遭受到欺凌,精神层面上被逼到极限后,自然会下意识依存为她伸出援手的人。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谓的朋友费,也就只是因为被逼到极限了,下意识找人依靠所采取的策略。
摇了摇头。
北澄实将木瓜牛奶放下。
将自己的坐姿调整了到最舒适的状态。
原因无他。
在看见负责数学的教师拉门进来的那个瞬间。
他就已经知道。
自己今天的坐牢时间就要到了。
北澄实并不讨厌学习的感觉。
但那也仅限于自己不清楚的知识。
让一个大学生去学习小学知识?
除了坐牢这个形容词之外。
北澄实想不到任何贴切的形容了。
更关键是
“这道题的答案,北澄同学。”
“.57。”
面无表情念出了墙上简单运算的答案,数学教师很满意地点头。
“正确,坐下吧。”
是的。
大概是因为他是‘在职子役’的原因。
大部分的教师都很‘照顾’他各种意义上照顾。
这也导致他每节课甚至连走神发呆的时间都没有。
“实酱.果然好酷啊。”
抱着自己小小的脸蛋,喜多川泪子眼睛里像是洒满了星星一样崇拜地看着面不改色坐下的北澄实。
又帅气,又酷酷的,还可爱,有一种莫名的威严感。
她低下头,脸红红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等她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像北澄实这样的人。
面无表情地度过上午的课程。
又在春日尾巴的日光下懒懒散散地度过下午的课程。
北澄实便将书包一收,站起身,打了招呼。
“水蛭,上野,大田,我的作业就拜托你们啦。”
“我、我们知道了。”
“很好。”
看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小学生。
北澄实露出笑容,伸出手,颇具威胁意义地拍了拍其中一个短发男小学生的侧脸
“话说起来,我今天在森野老师那里听见了一些关于我的不好的传言,我希望明天听不见那些声音.水蛭君,你说好不好?”
“.好。”
被称作水蛭的小学生,脸上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用力地点点头。
“别哭啊。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们呢。笑一个。”
北澄实不太满意。
“.呵.呵呵呵.”
对方嘴角用力挤出了比哭难看的笑容。
“很好。”
北澄实心满意足地将手收回。
他并不感到良心不安。
因为他这会儿可还算得上是收敛了点的。
而这三个人当初欺凌原主的时候,可丝毫不见收敛。
既然家长管不到学校里的事情。
那就由他来代为管教。
将手收回,北澄实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往前走的喜多川泪子。
“实酱的作业又交给水蛭同学他们做了吗?”
“是啊。”
北澄实应了一声。
“他们还真是亲切呢,不过还是没有实酱亲切。”
“是啊。”
北澄实笑着又应了一声。
总之,作业的事情就又暂时解决了。
那接下来就该去《怨子》摄制组了。
经过156天摧残,此时终于可以上实战了。
北澄实有些跃跃欲试。
想知道自己提升到了什么层次。
而一般来说,演技提升这种事情。
得需要外人的直观感受,演员自己的感受应该是最薄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