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拿的时候,正好看了眼师弟的PPT,然后指着文章里一个显然问了句:这里怎么就显然了?你给我解释解释。
结果师弟直接蒙圈了,还说这就很显然啊,然后解释了半天发现根本证明不出来。陆导干脆也不出门了,就在会议室里耗了一上午,把师弟训的快自闭了……”
朝着湖边走的路上,张晓就在旁边跟乔喻说着跟陆教授学习时的一些趣事。乔喻倒也听的津津有味的。
主要是这些事情他都没经历过。
田导其实也教过他很多东西,但从没质疑过他的显然。好吧,也许质疑过,但他总能给出证明之后大概就懒得问他了。
当然,乔喻也不是纯粹的听故事。其实从一个人表达的看法,就能大概判断出双方是否合拍。又或者说三观是否一致。
不然贸然答应了这个事,结果大家处成了仇人就不好了。
好在听起来,这位师姐好像还行,起码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到她聊一些数学上遇到困难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自暴自弃。
总之性格还算积极向上。
“对了,也不光是我说啊,大神学弟你也说说啊,起码表个态。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学那套公理体系啊?”大概是说得累,张晓问了句。
乔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额……那个,学姐,你本科阶段也是在燕北大学读的吗?”
“没有,在隔壁毕业的,参加了燕北大学的夏令营,拿到了推免资格。对了,我的研究生面试成绩是第一。”张晓答道。
乔喻点了点头,隔壁华清的,也是狠人,遂问道:“那你本科阶段成绩肯定很有优秀吧?”
张晓点了点头,说道:“嗯,跟你没法比,不过还算行吧,年级Top前五,所有科目等级A。”
乔喻点了点头,那比陈师兄还要厉害点。
毕竟陈师兄在的学校大概率没法跟华清比的。能在这么一群人之中始终保持前五名,已经不是努力就有用的了。
“不错啊,师姐,你要是对我们的模态公理体系感兴趣,加入我们课题组一起学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也知道的,我们也在帮实验室做数据分析工作,主要是为了拓展整套体系的应用范围。
所以这段时间工作会非常辛苦。你应该知道陈卓阳吧?就是我那位陈师兄,他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只能睡五个小时!因为有很多数据要验证,非常辛苦的,你能接受吗?”
大概了解张晓的情况之后,乔喻便开口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张晓眨了眨眼睛,说道:“有那么多数据需要验证吗?我也认真读了他的那篇文章,感觉好像不需要那么累吧?”
乔喻想了想,说道:“当然,如果你有丰富的实验室数据处理经验,可能不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上手,但工作量肯定不小。你也知道我们的研究才刚刚起步,这是机遇没错,但同时也是挑战。”
听到这句话,张晓停下了脚步,然后朝着乔喻伸出了手。
乔喻偏了偏头,但还是出于礼貌,也伸出手,轻轻握了握,然后松开。
握完手后,张晓才笑着说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不怕挑战,也不怕太过辛苦,我最怕的其实是无聊。”
这就达成一致了?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近期做的事情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发论文的。因为我打算做一个通用稳定的实验室分析模型,以后要申请专利的那种。所以在专利到手之前,都没有文章可发。”
乔喻强调了一句。
毕竟数学研究成果就是看论文,没有其他替代的方式。
“那老板你会给我发工资吗?”张晓问了句。
“额……这个问题不大。不过得有了成果才能发!按月拿补贴你就别想了。”
乔喻想了想,答道。
没办法,光让人干活,一分钱不给的确不好。毕竟张晓跟陈卓阳不一样,陈师兄早就答应把他第一年的工资都贡献给他。
现在他不要那笔钱,就相当于在给陈师兄发钱了。更别提陈师兄还混了一篇顶刊一作。
直接让他在津州大学打开了局面。现在都要跳槽到隔壁南津大学去了。
“那就行了。研究生补贴,大老板肯定不会少了我的。那就这么定了,作为感谢不如我中午请你吃饭吧?”
乔喻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犹豫是因为他怕这位学姐该不是看上他了,毕竟他不但有智慧,而且颜值也在线,妥妥的数学小帅哥一个。
不过考虑到学姐起码已经二十五、六了,脱离了校园的环境,他都能叫声阿姨了。
所以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嗯,不会的。
……
午饭是在食堂吃的。
毕竟在燕北大学里两个人吃饭,没有比食堂更适合的地方了。
不用去操心菜品好不好,味道也绝对是平均线以上,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便宜,物美价廉的典范。
这一点完全不需要怀疑,这么多年了,各种学校的学生食堂经常被曝出各种问题。
但排名三十的顶级大学,还真没说饭菜质量不好的。每次曝光都是收获一片的羡慕嫉妒恨……
那些看着就很好吃的东西,还便宜到没朋友!
吃过饭后,两人相互留了电话号码,然后加了微信,就离开了。
乔喻得回去赶紧把针对怀柔所那边实验室的函数推出来。
接下来的数据处理工作他打算就交给张晓来负责。至于陈师兄,则继续跟进张教授那边实验室的数据处理。
老薛自然还是忙着群论引入框架的处理。
乔曦……嗯,乔曦要忙着考试……
至于乔喻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就是居中协调。让每个人都不能闲下来,就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听起来很闲,但其实乔喻觉得这个位置其实很关键,除了他没人能胜任。
毕竟不闲着,就意味着研究进度要一直向前推进,所以有什么难题如果汇报到他这里来,就得尽快解决掉。
而且他也要考试。所以还有很多书要看。学期初的时候,他申请提前考了五门功课,学期末他打算再过五门,毕竟要在十八岁前拿到本科文凭。
……
跟陈卓阳他完全不过问不一样,给张晓的数据是分批次的。
搞定了一批之后,他检查之后,再给下阶段的数据。毕竟双方建立信任需要时间。另外他还得考虑张晓的能力够不够用。
一周之后,张晓按时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不过验证这块,乔喻是自己动的手。
没用对面的超算,乔喻直接用田导的超算卡,插队用学校的算力。
虽然对他来说田导的算力也是免费给他用的。不过针对怀柔所来说,这部分算力肯定是要折合到顾问费用中的……
总之一切在这个期末,乔喻感觉一切也算走上了正轨。
顺带着他又拿了29个学分。加上学期初拿的26个学分,现在他总学分已经55个了。
一个学期拿到五十四个学分,还没去上过一节课,已经是站在山巅的成绩了。而且成绩没有九十分以下。
不过现在也有一个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数学专业的核心课程跟选修课程已经差不多快拿完了。按照数学院毕业学分要求,他还差大概八十个学分,得从其他课程拿了。
大学英语系列能拿一部分,然后就是计算机跟其他理学部的通识类课程。
好在他去找田导问了下如何在不耽误科研的情况下,拿到足够学分这个事情。
然后直接又被骂了出来。
“你能不能担心点有用的?只要公共基础课程跟专业课程学分都拿到了,你还怕毕不了业?谁没事情会去卡你毕业?吃饱了撑的?
不过就你这态度,下学期开始政治系列课程还是要去听听,一些内容也多背背,反正对你来说也不用花多少时间。”
嗯……
虽然被念叨了几句,但毕业问题不大。乔喻打算暑假之前就把毕业证跟学位证先拿到算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经历正常的大学生活,让人感觉有些遗憾。
好在他还有一个朋友群。经常能在群里看到余永俊跟龚家涛各种吐槽。
包括但不限于教授不当人,同学不是人、学长不像人……
总之能从两人的吐槽中看出来,在这两人看来,数学院都是一帮禽兽……
至于余伟在英才班里继续保持着他一贯的高冷画风。
不过学期末的时候很莫名其妙的余伟竟然吐槽到他身上了。
“妈的!乔喻,你特么的能不能当个人啊!?我算是发现了,畜生都比你有人性!”
余伟在群里发这句话的时候,乔喻正在微信上给张晓解答一个问题。
看到这句话乔喻顿时不太乐意了,飞快的回了句:“不要随便人生攻击啊!我跟你讲,余伟,虽然你是富二代,也不能在我没招你惹你的时候侮辱我!更别提你都没给钱!”
让乔喻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回话,把余永俊跟龚家涛也炸了出来。
“其实吧,虽然余伟平时看人是挺不准的,不过这个评价好像也没错。”
“就是,乔喻,求你当个人吧!你真还跟数学分析的胡教授说什么我们打算期末考试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数学分析有多简单?”
看到龚家涛的发言,让乔喻想起来了,有次研究中心这边开学术会议的时候,的确跟胡教授碰上了,然后他的确就英才班的课程教育问题分享了一些心得来着……
于是乔喻心安理得的在群里澄清了真相。
“那个,我原话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很诚实的告诉他,你们都觉得大一的数学分析实在没什么好学的,因为都太简单了。”
“……”
“……”
“看吧,你自己说你这是不是人话?胡教授直接祭出了据说专门为了难住你,精心准备的超难卷子!你特么还敢说你是人啊?”
乔喻想了想,数学分析他已经考过了。他好像考了九十分来着。
不是不能考满分,主要是那张卷子里有道题太特么恶心了。
简单来说就是那道题纯粹就是考察耐心和计算技巧。乔喻甚至还记得那道题积分中出现复杂的非线性项,要多次代换才能简化。
所以那道十分的题他干脆空那里了。反正九十分也是A。完全没必要那么辛苦。
不过这大概也正说明那张卷子其实没什么难的,毕竟他当时很有信心不做那道题也能拿九十分。
“额……我记得那张卷子很简单啊,只要有耐心考满分应该不难。另外跟你们说个事情啊,我不止是跟胡教授这么说了,我跟周教授跟骆教授也说过一样的话啊。
所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看,我就不信你们的高数跟概率的考卷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所以其实教授们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再说了,有难度的卷子才能体现出你们的优秀啊!”
然后三个人没理他了,而是直接开始在群里堂而皇之商量着如何能用物理或者化学的方式让一个人在学校里悄无声息的消失……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那种。
好吧,反正当晚乔喻没住燕北这边,直接跑去了华清乔曦那里住的。
倒不是真怕这三个家伙做什么傻事。毕竟他还是相信这帮人是有理性的。
但鉴于冲动之下,可能会捉弄他一顿,所以还是先闪人为好。
哎,这三个家伙还是过分了些。
这些人就不明白,哪怕卷子难一些,其实老师还是会按比例来分配分数段嘛?反正优秀的比例最多也只有百分之四十……
结果跑到乔曦这边吐槽的时候,又被自家老妈骂了一顿。
原因很简单,乔曦的数学分析自我感觉也没考好,她觉得最多只有八十分,因为有二十分的题答案肯定是错的,至于能不能有过程分未知。
乔喻很惊诧!
进入了大学这个体系,竟然连乔曦都会为考试成绩不好而生气,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