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忙的时候，江成也私下把钱给了侯主任。
“候主任，你这边有没有粮食大米卖？”江成询问到，他昨天下午在这边参观的时候，可是看见很多被收割好了的农田，地里都是成堆的稻谷秸秆。
“这可没有，粮食可不敢乱来。都是记录员专门记录的，亩产多少有多少亩地都是要上报的。”候主任清点着江成给的钱回答道。
粮食查的太严格，不是说没有操作空间。只是操作出来的粮食垦殖场内部的人员就已经分掉了，每次收粮后，多肯定会多出来一些。但当福利一样直接一人分个几十斤就没了。
而且这种分法，都是明目张胆的，垦殖场又不是公社，是一个综合体。多出来的就跟一些单位发福利一样分掉，都不算违规。
听到候主任这样一说，江成知道自己想大米自由也给解决了并不容易。不过他零散的交换，也够他一家吃的。
跟候主任又闲聊了一阵子，也不是没收获，要鸡鸭鹅这边也能弄到。只不过得提前安排，今天是不可能了。
这鸡鸭鹅没要到，但江成说自家养了两只，媳妇天天去菜市场捡烂叶子。侯主任二话不说，立刻让人给江成弄了一麻袋米糠。
五点多，天就亮了，东西也都处理好全部装车上了。
候主任昨天给江成的手绘地图，江成也留下了，先不说能不能避开检查的。光这上面画的详细线路，江成起码开到石塘村那边都不用问路了。
车子启动，候主任拿着清单上了江成的车，这边一个进出口有二十四小时看守人员的。像江成这样的汽车出入都是要检查，不过检查的人也不会太死板。其他人带肉和鸡还有西瓜离开，肯定得交代清楚。
但司机带这样的东西走，看见了也不会说，谁查这个谁傻子。
几头猪和羊通过，那肯定是不行的。但候主任有清单，检查人员是有单子，核对清楚就放行。并不会查那么清楚，哪怕是知道了什么也不会查。
江成是出了垦殖场，直奔昌城，小县城除非是到了饭点的时候才会进县城停留。
按照侯主任给的地图是真的方便，道路可能不一定是最好看的，但标记的是真清楚。
不过尽头是石塘村，有可能汽车运输也就只能躲过两个查车点。那边拿了货也是应该用其他渠道转移走，这天气就算尽量保存，猪肉也放不了多久。
如果是公社附近或者县城单独一个黑市，要消耗掉这样多肉也有点不太可能。
第117章 告诉你个秘密别跟别人说
昌城，南锣院。
妇女能保守秘密嘛，而且是喜欢八卦的妇女。
李梅红家被人泼粪了，并没有因为昨天街道办的人离开了大家就不议论了。
前后院的人都在猜测李梅红家是谁得罪人了，她一家人一个个被院子里的人单独拿出来分析，什么版本的故事都有。
真正知道是谁干的人，守着这秘密是煎熬的。一般这样的情况下，会出现一个结果，那就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可就惨了。’
早上一大早周灵莹还是正常早起，去捡烂菜叶，煮饭洗衣服。但今天是又要送江长河去医院的日子，八点左右去医院，回来快十点钟了。
这次回来周灵莹刚进房间里，张阳的媳妇肖丽上门了。
“灵莹，问你一个事，陈莉家前天晚上有人泼粪，有人说是你找人干的。不会是真的吧。”肖丽拉着周灵莹关心的问道。
周灵莹一下就懵了，昨天街道办的人不是都没查出来嘛，觉得那事过几天也就过去了。怎么才隔一天，就有人说是她找人干的呢。
“丽姐，谁跟你说的呀。”周灵莹没有回答是不是自己干的，而是想问清楚怎么把她扯进去的。
但肖丽是过来人，周灵莹的神色和询问语气一看就八九不离十，那泼粪的事情竟然可能真是周灵莹干的。
说实话，肖丽听到这传闻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这周灵莹的样子真的很有欺骗性。看见她的人第一印象都会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不像是有坏心思的那种。
但这泼粪的事，道德上面说不上是多坏，起码跟小偷小摸的那种坏性质不一样。
“早上你不在，我也是在洗衣服的时候听人说的，不只一个人说是你干的。灵莹，你怎么好好的去泼人家粪呀。”肖丽说道，也不用周灵莹辩解是不是她干的了，周灵莹这样子要嘴硬说不是她干的，那就没意思了。
“是陈莉她婆婆跟我婆婆说我坏话，说我不会过日子。上次我们一起去菜市场回来，请你吃一根一分钱冰棒的事情都跟我婆婆说了。我气不过就找人泼她家粪了，但我本来只是想弄点到她家门口的，没想往窗户上弄。”
周灵莹也的确是不善于说谎的人，面对肖丽的询问，也就直接招了。
肖丽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的，但她也没想到周灵莹会用这泼粪的招数来对付李梅红。
“你这人还真是坏呀。”肖丽拉着周灵莹笑着打趣道，但想了想她干的这事情恐怕要不了多久都会传开，于是询问着：“这事陈莉的家人肯定也会听到，恐怕要来找你麻烦了。”
“找就找，谁让她在背后说我的，最多我跟她们道歉。我就是怕我男人知道后说我。”周灵莹说道。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周灵莹就不是乖乖女，小时候都是假小子。调皮捣蛋的，十岁后才开始留长辫子，她属于心善但并不是好欺负的那种。
肖丽也点了点头，这泼粪的事情，就算街道办来了，也就是教育批评一下。跟李梅红家道歉一下，难道还能把周灵莹关起来不成。
但这事传开，在院子里这边，她的名声就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肖丽就离开了。
而周灵莹也直接到偏房找到了公婆。
“爹，娘，我要跟你们说个事，对门陈莉家的粪是我让人泼的。那李大妈在娘面前说我，我气不过就找人泼她家粪了。现在好像很多人知道是我做的事，陈莉的家人要是知道后可能会找我。”
“什么，莹莹，她家的粪是你找人干的。”
听到儿媳突然承认李梅红家的粪是她泼的，赵玉霞也是震惊了。赵玉霞上次跟儿媳和好的时候，还想去找李梅红说道说道的，还是被儿媳拉住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儿媳会隔一天后自己找人去给人家泼粪。
好在周灵莹是女人，女人使用这样的下三滥招数，起码不会受太多人谴责。
男人一般遇到事情，就直接上门了，要么道歉，要么就动手了。用泼粪的招数，会被说没男人气概的。
在周灵莹点头再次承认就是她的干的后，赵玉霞和江长河还是一致对外站她这边的。不过赵玉霞也是适当说了周灵莹两句，泼粪在农村也是有点不地道的。
但既然已经泼了，最多不来往就是了，周灵莹骂不过，她赵玉霞上。
在公婆这边过关了，周灵莹也算心安了。然后该干嘛干嘛，只不过她还有一点心烦的地方，那就是她找人泼粪的事情怎么传出来的。
知道这事的，周灵莹第一个就想到了隔壁邻居王玉珍。因为整个过程就她知道，但又觉得她不像是会刻意说出去的人。
整个一上午都相安无事，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院子里的人不少下班回来了，街道办的人又来了好几个。
其实李梅红家里的人在上午就听到传闻，但也不敢肯定就是不是周灵莹干的。要是兴师动众的找上门要说法，万一不是她干的呢。
所以等下午家里上班的男人回来了，说了一下这样的情况。
这既然不敢肯定，就找街道办呗，提供消息让街道办的人出面调查。
街道办的人来，也直接找上江成家了。因为有调查目标，这次是直接询问周灵莹，泼粪的事情是不是她干的。
周灵莹也没狡辩什么，老实的承认了。
这下好了，李梅红得知周灵莹亲口承认了，是直接上门开骂。
骂的那叫一个难听，都是带女人隐私部位的骂语。其实没有过男人的女人被一些下流的话骂，不懂的情况下反而不觉得什么。
但周灵莹有过男人了，有些词听到就有画面感了，什么‘捅’呀‘错’呀的。觉得难听死了，还偏偏对方骂的快，周灵莹还就听清了一些这样的词，其他的没听懂。
不过赵玉霞也是直接把儿媳护在了身后，一边当大伙的面说之前李梅红在她面前说她儿媳的不是，一边跟李梅红对骂起来。
第118章 江成出现
前院是一下子来了很多人看热闹，这个年代的年长女人骂人有一个特色。
骂人有起手式，喜欢一边骂一边蹬脚，来给自己增加气势。并且要用手指着人，最好配合一副愤怒的神色。
不是有街道办的人在，这事不骂个大半天收场不了。
但事情总是要解决，周灵莹就算泼粪事出有因，但也是行为过头了。
这年头妇女和大妈一些人在一起，儿媳说婆婆如何的，婆婆说儿媳如何的多了去了。不光是说自己家，别人家的也说，但都跟周灵莹这样找人泼粪还得了。恐怕整个院子大部分人要被泼粪了。
所以当着院子里大伙的面，街道办的人教育了一下周灵莹。但这泼粪的事情，不是光教育一下就能让李梅红一家消气的。
人家洗了半天窗户清理上面的大粪，就算如此臭味也基本上臭了一天才消散。所以街道办的意思是周灵莹这边适当的赔偿人家一点钱或者什么，当着院子里邻居的面这事就算了了。
周灵莹被教导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答应赔对方一点钱。
“赔我们一块钱，这事就算了。”李梅红说道。
一开口就一块钱，真敢开口，买棒子面都可以买二十斤了，当然是在有粗粮票的情况下。
“最多给三毛。”周灵莹还价道，她在知青队挣工分的时候，一天差不多就挣三四毛钱。肯给三毛，等于是把一天的工钱给对方了。
差距太大，这又开始争论起来。
而此时院子小巷外，一辆卡车开到了路口空旷的地方，江成回来了。
如果不是中途路过一个青岚湖的地方，他感觉时间充足，又捞了一会鱼。用气枪还打到了二只野鸭子，用空间在近距离也逮到一只。
这回到家，江成要拿回去的东西太多了。首先周灵莹她妈妈做的菜要拿出来，还有垦殖场送的西瓜，母鸡和肉，猪血，一袋米糠也拿了出来。
藕粉，奶糖，肥皂，牙膏牙刷，毛巾，麦乳精，罐头，汽水饮料，零散的粮食面粉，葱包桧，各种调料。当然还有空间里存放着要清洗的衣服也拿了出来。
就这样随便一清理，买的猪和羊，还有很多东西没拿出来，就已经不少了。
好在很多东西加一起也就是一小堆，只是品种多而已。量多的也就是一袋米糠，几十斤藕粉和粮食面粉了。
江成先拿了一部分东西先回家，三只打死的野鸭，两只活着的母鸡，外加一袋西瓜背在身上。
带着东西通过小巷子进入院子，一下就看到院子里是一大堆人，明显是有热闹看呀。
只不过这一大堆的邻居，好像靠他家门口挺近的。
江成的突然出现，也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有喊‘江师傅来了’的。
有小声跟身边人夸张的说‘不得了，周灵莹的男人回来了’的。
也有不嫌事大的妇女，想看事态升级的，说‘李梅红要完了（切的货）’
反正刚才吵闹的声音没了，都是议论的声音居多。
江成见大家看着他的反应，也意识到好像是自己家出了什么事，拿着东西连忙过去了。江成靠近的时候，大家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周灵莹也是知道江成回来了，是看着他不敢吭声，主要是不知道江成会因为这件事怎么看她。
看见周灵莹和爹娘都好好的，江成就不担心了，只要不是人出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有街道办的人在，江成询问了一下情况。
得知情况后，也是十分抱歉的让他们为了这事跑一趟。直接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西瓜给街道办的人，让他们回去，这里的事情他会处理好。
并且让他们帮自己给他们单位的李主任李安问个好，明天会去街道办坐坐。
事情没看见解决，就让街道办的人走，按照原则，街道办得为李梅红做完主事情解决才能走。
他们不了解江成的身份，但就站在这院子里一会，听周围的人说江成又开车出远门，带回这样多好东西了，不愧是开大汽车的。
人家汽车驾驶员的身份，外加还认识他们单位的主任李安。江成让他们走，这点面子不给，就不时候在街道办这个最懂人情世故的地方待了。
街道办的人在江成的招呼下，是直接走了，而李梅红和她家人也不敢说什么。
“莹莹，拿一块钱给她，这事就算了结了。”江成不想为了一块钱让院子里这样多人看他家的戏。
“江成，已经谈到了八毛。”周灵莹小声的说道。
“那就给八毛，给了钱赶紧跟我去车上拿东西，这两只鸡也先关起来。”看见周灵莹一脸的倔样，江成有点想笑的说道。
手上的西瓜和死掉的野鸭，江成交给了他娘处理。看见他爹江长河是搬了凳子坐在走廊上的，腿脚是落地能动弹的，知道在医院的治疗效果不错。
给了江长河一根烟询问了一下身体情况，周灵莹回房间数了八毛钱出来。其实刚才江成没来的时候，还在讨价还价的，周灵莹已经答应赔偿五毛了，谁知道江成就来了。
赔了钱给李梅红，她一家也不敢说什么都回去了。虽然她家也有人是有工作的，来找周灵莹麻烦的时候，在家里还叫嚣着她男人不就是一个司机嘛，有什么好怕的。
可刚才江成几句话就让街道办的人走了，李梅红的丈夫和儿子也都不敢吭声了。加上江成一回来直接就给钱，跟她们一句话都没有，这气势也更让她们不敢说什么了。
周灵莹把鸡放笼子里面去了，然后就会到江成身边语言很弱的说道：“鸡关好了，江成，我们去车上拿东西吧。”
“走吧。”江成停止了跟江长河的交谈，有点假装冷漠的回应着周灵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