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善恶天书 第15节

风秉文催促道。虽然即便是没有善功的奖赏,他也想弄死这群人伢子,但是有了善功的恩赐,他砍人的劲就更足了。

“那就继续吧!”

在众多冤魂怨鬼的掩护下,死在风秉文柴刀下的人伢子越来越多。

而这些人伢子只要身死,他们身上残存的阳气就会被众多冤魂怨鬼掠夺一空,而飘起来的生魂也会被愤怒的冤魂们扯碎。

而这番动静没有被其余还在睡梦中的祁家岗人听到,在风秉文带着百鬼上门前,他们听不到,也休想看到任何东西。

鬼打墙,鬼遮眼;

冤魂厉鬼想要直接害人,还需要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但是施展一些手段,扭曲人的五感,还是很轻松的。

而随着祁家岗人死得越来越多,即便是有百鬼的遮掩,也还是被察觉到了。

祁家岗所在的矮山后山腰上,一座还有香火气萦绕的小庙中,被供奉在神台上的土地爷的泥塑上,土黄灵光闪耀。

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小庙中,他抬头看祁家岗的方向,那慈祥的面容瞬间扭曲,垂落至胸前的白须不住地抖动,

“那群孽畜,他们怎么敢?”

土地大骂,随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土地庙中。

而与此同时,手中拎着一把滴血柴刀的风秉文从一处屋舍间走出,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一刀落下,便是数百善功入账,如何能不喜。

“哪里来的妖人?居然敢来我祁家村纵鬼行凶,本土地今日绝不轻饶。”

刚刚来到了院中的风秉文,正打算前往下一家继续收割时,他眼前的土地上居然冒出一缕青烟,一个看起来模样颇为和蔼的老人穿着神袍,住着拐杖出现在他面前,两只眼睛瞪着他,开口便是大骂。

“你是土地公?”

风秉文真觉得今日是开了眼了,亲眼见证到了鬼的存在,还看到了只处于老人念叨中的土地爷。

只不过,这一位在老人的口中本该庇护村镇安宁的地此时虚发皆张,看起来愤怒不已,一副降妖除魔的姿态。

“小公子,不要被这老鬼的模样骗了,他是这祁家岗的土地不假,但是那群人贩子能逍遥到今天,也少不了他的庇护。”

跟在风秉文身后的女鬼,看到这土地爷出现的第一时间,便瞬间进入到了狂怒状态,三千黑发化作长矛激射而出,同时还向风秉文解释道。

“恶鬼,休要妖言惑众!”

土地爷举起手中的拐杖,运起神力,抵挡着恶鬼的围攻,一边愤怒的反驳道。

“呵呵,老东西,你做了还不叫人说?如果没有你的庇护,金华县的阴司早就知道你后人做的这些勾当,到时阴司大神托梦,官府自会派人前来缉拿,你的这些后人又岂能逍遥到今天?”

“妖孽!放肆!”

众多冤魂厉鬼的围攻中也显得游刃有余的土地爷气得直跳脚,但是却愣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似乎是默认了。

“原来,你是这座村子的先人啊!”

风秉文眉眼低垂,发出一声叹息,

“那也难怪了,庇护后人,我能理解!”

唰!

说话间,风秉文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手中那一柄已经沾了十多名人伢子的柴刀直劈土地爷的脑门!

嗡!

一声嗡鸣,即便是众鬼也撕咬不开的土黄神光被柴刀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就如同泡沫般破碎,土地爷一脸惊骇的挪移出去数丈距离,然后便是出离地愤怒了。

“无知小儿,你胆敢冒犯鬼神?”

“你算哪门子的鬼神?纵容后人拐卖人口,你不过就是一头披着神皮的恶鬼!”

风秉文血气上涌,压根就不吃那一套,看到那土地也躲开了,便又拎着菜刀冲了过去,无惧无畏。

他发现了,这土地挥洒出来的神光,对恶鬼有着很强的克制作用,但是对人嘛,嗯,也不能说没有作用,只是好像是对拎着柴刀的他没有多大用处。

“小子,你死定了,神为活人,纵鬼行凶,不敬土地。不论是在阴司,还是在阳间的官府,你都是死罪。”

被风秉文撵得到处乱窜,却偏偏拿他没什么办法的土地气得破口大骂。

“死罪?我看该死是你才对,老鬼,拿命来!”

风秉文

第二十六章 罪行

“无知小儿,驱使恶鬼,害人性命,待魂入阴司,城隍大人必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被风秉文带着冤魂厉鬼撵来撵去的土地再一次破防。

“老东西,哪里走?”

风秉文听到威胁丝毫不觉得害怕,反倒是酣畅淋漓,心中的郁气尽数释放出来。他提的刀,再一次奔向土地冒出来的位置。

“欺人太甚。你们给我等着,我要去奏请城隍,请城隍法架,镇压尔等!”

在察觉到自己只能被撵来撵去,丝毫不能庇护自己的血亲后裔时,这名土地干脆就不出来了,躲在地下恶狠狠的威胁道。

“他真的去请城隍了?”

风秉文皱着眉头,这只是一村百余人供奉的土地,就有如此神通,能让他们奈何不得,集一县之力供养的城隍,又该有何等的大法力?

“小君子不必担心,这老东西不敢去找城隍,只是贼喊捉贼罢了,他干的那些事情,要是暴露在了金华城隍眼中,他才是真正的永世不得超生!”

一名同样因为土地现身,而围拢过来的女鬼宽慰风秉文,在她身上,同样看不到丝毫凶唳之色,最起码在面对风秉文时,她表现的姿态很是平和。

“虚张声势啊,那就没事了,我们继续吧!”

风秉文此时也并不是特别害怕城隍,严格来讲,他可是受害者,也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这只是合理的自卫反击罢了。

万一那城隍不讲道理,要因为他纵鬼害人而惩戒他,那他也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他如今手刃的那些人伢子,每一位都给他提供了不菲的善功,虽然没有看,但风秉文估摸着怎么着也到了中千之数。

而这么一笔庞大善功,他若是针对性的祈愿,不说他能对城隍怎么样,保守估计,他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况且,天地有序,阴阳相隔,阴司貌似管不到他头上吧,现在能治他的只有人间官府。

而作为一名被拐的孩子,反杀人伢子,这要是能被定罪的话……啧,只要坐在衙门里,戴着官帽子的那位,脑子没病,就不可能给他定罪。

“小君子不怕吗?”

“我是活人,怕什么阴司,倒是你们,正好在阴司的管辖下,你们不怕吗?”

“只要能够报仇,让那群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是魂飞魄散,我也在所不惜!”

一名样貌清秀的女鬼当即表示道,而在这怨气升腾的一瞬间,她的样貌扭曲了一瞬,被风秉文看到了。

“走吧,趁着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风秉文攥紧了手中的染血柴刀,刚刚那一眼让他的心神震动,越法确定他此时所做之事的正义性。

在这远离县城的封闭山村中,夜色的笼罩之下,饱受屈辱与折磨而成的厉鬼与被拐卖而来的孩子再一次联手开始了制裁。

几乎是每隔半刻钟的时间,就有一名手上沾满了血污与罪恶的人伢子身死魂灭!

“这群恶鬼,想要灭我祁家岗满门吗?得寸进尺!”

祁家村所在的后山土地庙上,那刚刚狼狈逃窜,放下狠话的老人,那看似慈眉善目的脸庞变幻不定,

“真以为我不敢请城隍吗?”

事实上,他不敢,祁家岗的后裔子嗣干的那档子烂事,他一清二楚。

按照规矩,发现凡人以邪术作奸犯科,行有伤天和之事,他必须向本地的城隍汇报,阴司大神会将这等事以托梦的手段,告知给本地官府。

但是,他没有汇报,而是选择隐瞒,包庇子孙后裔。理由也很简单,他不希望自家的血脉传承断绝,也不想自己失了香火。

按照大乾律法,拐卖人口死刑,无任何争议,区别只是根据所做的行为,死法而有所不同,斩首是最温柔的。

而祁家岗几乎是全村参与了贩卖人口的勾当,除了一些少不更事的孩子,还有一些老的都快不能动弹的老人。

这如果事发,被官府知晓了,整个村子都会被株连,全村集体上刑场,也正是因此,他选择了沉默,静静注视自己的子孙后裔,犯下倾竹难书的滔天罪孽。

此时他却不能再这么包庇下去了,因为他再不去寻求外来力量帮助的话,整个祁家岗都要被屠光了。

虽然城隍驾临的话,祁家岗也逃不了被满门诛绝的下场,但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能保留几个种子,血脉可以延续下去。

“这一次,我恐怕也要落入刑狱了!”

子孙后裔在他的感知中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土地咬了咬牙齿,这一次去请城隍可不就是他的子孙后裔被清算了,连他以前做的事情也都会被翻出来,一并清算。

“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群恶鬼好过。”

土地爷慈祥的面庞上露出阴狠之色,他拄着拐杖,身上绽放的神光猛然暴涨,又在下一刻崩溃,原本仿若真人的身体也变得虚幻不定,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而同一时间,正在大杀特杀的风秉文猛然抬起头,而围绕在他身边的冤魂厉鬼也顿住身形,然后齐齐发出尖啸。

因为在这祁家岗的中央,修建最为豪奢的大宅大门猛然洞开,一名鸠形鹄面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望着村子上空飘荡的游魂厉鬼,面露不屑。

“生前只能任我鱼肉,死后也想作乱?”

啊!啊!啊!

话音刚落,冤魂厉鬼们发出的尖啸声更为凄厉,就连围拢在风秉文身边,那些还幻化作生前最美好模样的女鬼们也都绷不住了,显露出她们的可怖又让人可怜的死相。

“给我镇!”

风秉文看不到村子中央的情景,但是他却听到了一道蕴含着特殊力量的声音,随着那道声音的传出,一道道淡黄灵光,在那些还没有被恶鬼们复仇的村户中爆发,然后扫荡全村。

那是一种阳刚的力量,风秉文看到那股力量扩散的波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股力量毫无凝滞地掠过自己的身体,冲击冤魂厉鬼无形的魂体。

第二十七章 城隍法驾

“无效?”

风秉文感受自己此时的状态,他不仅没有感觉任何不适,还感觉自己因为连番砍人,体力还稍稍恢复了一些。

“你们怎么样?”

孩童抬头,面露担忧之色的,看着身边的冤魂,那道淡黄色的灵光扫过后,这些可怜的魂体就连体面的样貌都无法维持,泄露出了她们临死前的惨相。

“小公子,这一次恐怕真的得拜托你了,没想到,那妖人布置的居然是符阵!”

一名怨鬼看向风秉文,开口请求。

“包在我身上!”

即便是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这座村庄罪恶的人伢子头目,风秉文也毫无畏惧。

因为他发现,那位祁老大夫说的都是真的,正气充沛,诛邪不侵。只要他的阳气足够强盛,一切歪门邪道的手段对他而言,都是笑话,压根不起作用。

“小公子,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只要你能斩下他的头颅,我们即便是魂飞魄散,也能瞑目了!”

“……”

风秉文抿了抿嘴唇,他没有逞强说什么不需要这种鬼话,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即便是两次向天书许愿,他也不过是一个眼睛看到的东西多了些的凡人而已。

而且,他发现,他能够通过周围的冤魂厉鬼,得知那祁老大如今的位置,而那祁老大貌似还不知道他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惊醒,但就如此的情况来看,问题不是很大。

“我想偷袭他!”

风秉文说出他的想法,单打独斗,正面硬刚什么的,不存在的,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

“好吧,我们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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