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觉得我会留一个潜在危险在身旁吗?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将你丢进去镇妖司大牢,让你在临死前尝尝那些销魂刑罚,要么就被我炼成伥鬼。”
他虽然帮著元空杀了斋月的傀儡,可他毕竟是镇妖司的人,实力又很强,可斋月却不肯逃离金陵,冒险也要找杀手色诱杀他。
这说明对方睚眦必报。
这样的人只能炼制成伥鬼才放心。
至于斋月是否会答应,他势在必得,这也是他跟其说这么多的原因,为的就是攻破她心防,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斋月或许不怕死,但她绝不想尝尝镇妖司的刑罚。
在多年前,镇妖司的刑罚曾经受到过江湖月报的锐评,令无数修者为之唾弃,就算是合欢派的女子,也不会想承受的。
而相对而言,伥鬼虽然是鬼,可意识形态清晰,只是以鬼的形式存在,是能继续修炼的。
也许将来就修炼有成杀了他这位养鬼人呢?陆斩并不觉得斋月有这个本事,可他要给斋月这个希望,对方才能在绝境中选择这个出路。
“既然我于大人而言,已经是囊中之物,大人又何须假惺惺问我意见?奴家生死不过大人一念之间,不过奴家都愿意委身大人,我们甚至可以签订血契,大人为何非要奴成为伥鬼?让奴伺候大人不好吗?省得大人来青楼解决欲望。”
她微微抬著头,如水的双眸红红的,凌乱的衣衫勉强遮住她的规模,纤细的蜂腰娇弱柔嫩,那双腿交叠在一起,在层层衣裙下若隐若现。
此时滚滚泪珠自她眼中滑落,哪里像是妖女?更像是被人欺辱的良家女子,任谁看了都会控制不住生出怜惜之感。
陆斩无动于衷,只是笑道:“逛青楼的人虽多,但将妓子赎身放在身边的少有,更何况斋月姑娘还不如妓子,想睡花满楼妓子还需要些门槛,斋月姑娘向来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斋月面色苍白,深受其辱。
“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陆斩淡笑著问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斋月泪珠莹莹,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
甚至就在一炷香前,她还在信心十足,就算师姐无法杀死陆斩,给陆斩添堵也是好的,而师姐失手后会立刻服毒自杀,就算陆斩知道是合欢派做的事情,也查不到她的踪迹。
毕竟师姐只是合欢派压在金陵的暗棋,平日里生活跟正常人一般无二,就算镇妖司追查,也查不到线索。
她想让陆斩知道,合欢派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插手的,哪怕他是极其厉害的镇妖师。
可她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身上香粉味道,便令她瞬间陷入绝境,这实在太滑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真是个识时务的女子。”陆斩笑容更甚,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可惜报复心太重,若是你早点离开金陵,怎能落得如此下场?”
“呵…我合欢派一贯睚眦必报,否则努力修炼是为何?今日不过是我技不如人罢了。”
斋月身体僵硬,因为恐惧,身体止不住颤抖。
*
P S:求月票、求推荐票、中午好!
151.第151章 关于楚仙子的复杂身世
第151章 关于楚仙子的复杂身世
午后的风夹杂著荷香吹拂进来,青纱帐飞舞曼曼,似妙龄女子歌舞,斋月双眸逐渐失神,五彩斑斓的世界变成了黑白色。
“咔嚓”
陆斩手腕微动,清脆的声音传来。
斋月的头颅软绵绵地歪了过去,那双不大的眼睛充满绝望跟不甘。
一缕透明的气被陆斩自身体里抽出,这缕气缓缓凝聚成斋月模样,便是她的魂魄。
她既然愿意“为虎作伥”,在她死的那一刻,魂魄便受到了伥鬼炼制大法的限制,已被陆斩牢牢控制。
那具看似妩媚的躯体,成了具空壳。
陆斩弯腰拿起她腰间的月桂铃铛,月桂铃铛很是精致漂亮,曾经藏著的诸多傀儡,在这刻也烟消云散。
他将斋月的魂魄塞入铃铛,丢入灵戒之中。
炼制伥鬼需要时间,想要伥鬼变凶,要每日以血气滋养,滋养七天后再进行炼制,将会更加凶煞。
越凶的鬼物面目越狰狞,陆斩并不在意相貌,他只是来找工具人的,他只要伥鬼凶,能替他完成一些隐秘任务、并且能成为他无上鬼蜮中的棋子便可。
况且,鬼物害人,有几个是凭借真正相貌的?
思至此,陆斩看了眼斋月尸体,将黑水珠自灵戒拿出。
以真催动,黑水珠缓缓转动,一缕猩红自斋月尸体被引出,黑水珠颜色变得鲜红刺目,无须陆斩控制,便能自动吸其血液。
直到将尸体的鲜血全都吸乾,才恢复成往昔的黑色,斋月的血液在珠子里面缓缓游移,甚是奇妙。
“用她的血养她的魂,合情合理……”
陆斩并不觉得自己残忍,他从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
更何况杀都杀了,榨干净最后一滴价值很合情合理。
做完这一切后,陆斩走出门外,喊道:“把花姨给我叫来!”
不多时,花姨颤颤巍巍地小跑过来,见陆斩面色难看,不由问道:“大人,是秀玉伺候得不好吗?”
陆斩眯了眯眼睛:“你管她叫秀玉?”
花姨混迹江湖多年,听到这话便意识到不对劲,她咽了口唾沫:“大人,怎么了?”
陆斩没说话,只是拽著她的手腕进屋,当看到斋月的尸体时,这位风情万种的鸨母浑身颤抖。
见她这般模样,陆斩也没故意吓她,而是将斋月身份告知。
“大人,妾身真不知道她是妖女…”
花姨花容失色,她确实不知道斋月身份,若是知道是妖女,定然不会让她留下,她又不傻。
陆斩目光凉凉地看著她:“我自然知道花满楼都是本分做生意的,也知道花姨对本官的好,本官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这件事是不会声张的。”
花满楼的底细,镇妖司一清二楚,她们靠的是官员,而不是仙门或者合欢派,这次只是被斋月钻了空子罢了。
至于为何不声张,陆斩想利用斋月作为利器,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所有人都以为斋月还活著。
而花满楼作为服务行业,自然也怕这种事情传出去,一旦被人知道有妖女作乱,谁还会来此处消费。
干青楼这一行的,死个妓子很常见,她们处理这种事,甚至比镇妖司还隐秘,陆斩不想让镇妖司插手,否则必然引起注意。
“多谢大人!”
花姨化身老实人,当场给陆斩行了大礼。
陆斩淡淡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本官就算是有心帮著你们遮掩,也会有其他人传出去的。”
“大人请放心,我们肯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并且不会让这件事跟大人扯上任何关联。”花姨连忙说道。
她自然不信陆斩是真的为了花满楼好,但信不信不重要,结局对她有利就行。
花满楼是她的心血,自然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影响客流。
看她如此诚恳,陆斩露出微笑,将她扶了起来,语气温和:“花姨真是个贴心人,吃饭了吗?”
“啊?”对于他态度的转变,花姨没反应过来,愕然当场。
陆斩笑了出来,转身走出花满楼。
…
暖风融融,柳枝轻摆。
陆斩迎著荷香,收队朝著镇妖司而去,镇妖师们只以为他在“例行查看青楼业务”,并没有多问。
陆斩心情不错,心底有块石头落地,至少不用担心合欢派妖女的事了。
不得不说,魏钊这顿饭请得甚妙。
但凡换个人,那杀手都很难混进来,像谢春严这样的老手,一眼就能看出那女子皮肤太细了,不是干活的料。
但魏钊一心修武,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活脱脱的实诚老实人,这才给了对方这个机会。
而正因为这个机会,他才能抓到合欢派的妖女。
“还是要感谢大舅哥的……”
其中因果关系缺一不可,如今合欢派的妖女解决了,剩下的便是七绝门跟黑水宗的事。
七绝门的事情倒是不急于一时,杀手被反杀是正常的事,今天是敌人,明天花点钱就能成为七绝门的上帝客户。
至于黑水宗…他需从许则礼入手。
思绪间,已经行至镇妖司门前。
陆斩刚刚进去,便见诸葛沉迎了过来。
诸葛沉面色激动,一照面就劈头盖脸的道:“陆兄,这么快?”
陆斩脸色黑了黑:“我是去执行公务的,别胡说。”
“嘿嘿开个玩笑。”诸葛沉看了看左右,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陆兄,没想到你连魏钊都下手,一拳就直接打飞了,丝毫不给楚司长面子啊!”
诸葛沉听说这件事后,很是痛心疾首,早知道他就不去花满楼除妖了,害他错过大戏。
陆斩警惕地看著他:“我没不给楚司长面子,是魏钊主动找我挑衅的。”
诸葛沉眨了眨眼:“我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勾搭了大小姐,魏钊得知妹妹被个浪子勾搭,顿时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上门寻衅,但你丝毫不给大舅哥面子,一巴掌就将他扇飞,甚至为了羞辱他,还特地给他疗伤,疗好后又揍了一顿。”
陆斩傻脸都绿了,上午的时候还都说他为人厚道,他妈的这才多久传承这个b样了?
“那谢春严呢?怎么传的他?”
“谢春严为兄弟两肋插刀,被魏钊打成重伤也丝毫不悔,堪称江湖豪杰。”
陆斩露出个咬牙切齿的微笑,他拍了拍诸葛沉的肩膀,微笑道:“这些b…这些谣言都是谁在传?”
“很多人都在传…”诸葛沉眨了眨眼:“陆兄,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陆斩笑容僵硬又不失愤怒:“当然是魏钊无故寻衅,我不得不对他出手,但又不想伤害同僚情分,这才救了他。我怎么知道他跟楚司长有关系,还他妈的扯上大小姐,真他妈的以讹传讹。”
诸葛沉傻眼了,好半晌才愣愣地道:“陆兄,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粗俗。”
陆斩冷笑:“谣言害人不浅,让我如此有素质的人都忍不住骂人。”
事已如此,陆斩算是看明白了,他的风评暂时很难拯救,不过好在魏钊对他心服口服,想必楚司长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给他穿小鞋。
“不过魏钊怎么跟大小姐扯上关系的?”陆斩装作不知,顺势问道:“没听她提到过魏钊。”
“这是因为大小姐厌恶魏钊这个哥哥。”
陆斩做出倾听姿态。
“陆兄是春哥的同僚,难道不知道这事?”诸葛沉狐疑的看著陆斩,眼神满是不信,但还是解释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也是道听途说,不保真,陆兄你也就听个乐呵…”
诸葛沉叠了好几个buff后,才道:“因为大小姐的母亲之所以去世,严格而言跟魏钊母亲有关。
“嗯?!”陆斩露出好奇表情,这次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好奇。
早就知道楚晚棠跟楚司长关系不睦,但始终不知缘由。
诸葛沉将陆斩拉到屋里,确定周围没人后,才低声道:“大小姐的母亲姓秦,是秦家小姐,属于下嫁司长。据说成亲十年才有了大小姐,但就在临盆前一晚,秦夫人忽然得知司长还有个儿子…”
“原是在跟秦夫人成亲后,有一日司长喝酒喝多了,看到院子里的丫鬟貌美,便一时没忍住…”
“后来那丫鬟怀孕了,司长觉得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不忍舍弃。便悄悄安排丫鬟去了其他地方养著,那孩子也就是如今的魏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