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愈发喜滋滋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传出去，雀雀也是我的朋友。还有小侯爷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汴京诡谲云涌，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会有大麻烦。”
“我知道。”
姜凝霜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平复许多，又问道：“我刚刚看你跟元空那个秃驴在一起，你们在做什么事？”
“你总算是问我正事了。”提到正事，陆斩皱眉道：“最近汴京发了一桩少女失踪案，我奉命调查。正好元空也在查这事，我们碰到后就对了对情报。”
姜姜不疑有他，仙门弟子下山，本就是为了斩妖除魔，跟朝廷联手破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她还是提醒道：“禅意门出了元济那个败类，可见门风不严，你得注意点。而且少女失踪案件，未必跟妖物有关，那个秃驴只擅长打妖，不擅长对付邪修，不一定能使上力。”
仙门消息灵通，汴京最近发生的事情，皆瞒不过她们的耳朵。
“嗯？你这是话里有话啊？”陆斩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姜凝霜依偎在他的怀抱里：“这次来汴京，我的师姐师妹也来了不少，她们知道这件事后也在调查，若是你有需要，不如找我。”
陆斩想到钓鱼执法的事情，略微思索：“到时候说不好还真的有事让你帮忙。”
“嗯，我可比秃驴有用多了，而且我现在的紫气补天诀很厉害。”提到自己闭关的成果，姜姜大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地想表现表现：“可惜这里没有伤员，不然我给你表演表演……”
陆斩原本想喊出来伥鬼练练手，但想想有些太丧心病狂了，于是便道：“下次有机会的。”
“嗯……”姜凝霜轻声应了声。
两个人倏然沉默下来，气氛变得安静，安静到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姜凝霜依偎在陆斩的怀里，觉得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有力，她下意识抬起头，便看到陆斩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两人年纪轻轻，又许久未见，颇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滋味，方才虽然亲了一阵，却也是带着几分赌气。
现在聊完了前因后果，又聊完了正事，独处之下，难免有些悸动。
姜凝霜撅着小嘴问道：“你跟凌皎月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
“当然有。”这是陆斩的真心话，或许最开始没想那么多，但事后想得最多的还是姜凝霜，一想到她对凌皎月的反感，他就觉得有些棘手。
反倒是现在算是彻底地平静下来，总归姜姜什么都知道了，以后大家再相处的时候，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这还差不多……”姜凝霜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推倒在软榻上，轻轻吻了两下，呢喃道：“想必凌皎月也觉得膈应，毕竟你们两个都已经那样，你心底却还是惦念着我。”
陆斩：“……”
他想到跟凌皎月在一起时，凌皎月每次提到姜凝霜时，神情几乎跟现在的姜凝霜无异，都是带着股莫名其妙的‘得意’。
这两个女人明争暗斗多年，甚至在这种事情上还要相争。
陆斩懒得多想，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环住姜凝霜的纤细腰肢，将她翻身压在床榻，尽情宣泄离别之苦。
两人最初还有些理智，可到后面便有些意乱情迷，外面明明是天寒地冻，可房间里温度却似乎在节节攀升。
“扑棱棱”
雪枝上惊起飞鸟，展翅飞离的动静令两人有些清醒。
姜凝霜抬眸看着他，那双眼睛有几分娇媚风情，说出的话却有几分疑惑：“你什么东西在下面，硌得慌。”
陆斩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这丫头连双修都知道，却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陆斩问道：“你知道双修是什么吗？”
姜凝霜不懂他为何如此问，将脸别过去问道：“不就是不穿衣服一起修炼吗？你问我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想跟我诉说你跟凌皎月的双修过程？”
姜姜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有点不爽了。
想当初她还问过陆斩双修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事被凌皎月捷足先登，她又酸又气，不明白陆斩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不是……”陆斩望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心底感叹无比。
姜姜果然是姜姜，脑子简单，不知道这种事情倒也正常……
毕竟，在大周这个朝代，就连禁书描写都十分含蓄，每每写到那种事情时，最多是‘关灯上床脱衣服’，便没有下文了，根本不像前世那样，会贴心地科普生理知识。
“所以是什么？还在顶着我。”姜凝霜眉头皱着，有些不高兴。
陆斩解释道：“嗯……这个是我的暗器，你知道的，出门在外肯定要准备个暗器的，关键时候也许能救命。”
“怪不得，我说怎么那么硬。”姜凝霜动了动身子，将陆斩推开。
若是在前世，陆斩看到妹子这样，只会觉得对方故意装纯，或者觉得对方有些傻，可在封建时代，这种表现实在再正常不过。
他也坐起身子，悄悄将自己的暗器收起，避免越来越明显。
姜凝霜又说起正事：“汴京这桩失踪案，我师姐们也研究了，或许没有明面上这么简单，背后也许还有更大的黑手，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陆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敢在汴京犯案，还是这种案子，对方所图肯定不简单。
若只是想利用少女修炼，去偏僻山野村落找一些，岂不是更安全顺手？
汴京乃是皇城，对方冒险如此，背后定然有更深的阴谋。
两人说完这事，气氛又沉默下来，刚刚冷下来的氛围，又有些躁动，相视一眼，便又凑到了一起。
第268章 堂堂仙子，竟然屋内偷欢，传出去还得了？
午后阳光洒落窗棂，雪水自朱红色飞檐落下，在青石板的地面上逶迤成溪流，缠缠绵绵流向旁边的竹林。
姜姜脸蛋儿绯红，靠在榻上小声呼气，胸前红衣上的彼岸花，随着她的呼吸绽放，她那双杏眼像是含了层雾，娇媚动人。
原本姜凝霜还有些羞涩，可转念想想，像凌皎月那种冷冰冰的女人，背地里都能脱光衣服跟人双修，她姜凝霜跟自己的男人亲亲怎么了。
总比凌皎月那样表面冰冷，内心放荡的双面人好。
姜凝霜匀了会儿气，像是要将凌皎月的痕迹彻底驱逐一般，分外主动。
不一会儿她就坐在了陆斩的腿上，陆斩能清晰地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挤压在他的胸膛处。
陆斩决定用手镇压，替胸膛承受这份重量。
“唔……”
姜凝霜倏然睁开眼睛，却没有反抗，只是神色越来越娇艳。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竹林摇曳，本是寒冬，却又觉春意盎然。
可惜陆斩心有挂念，为少女失踪案发愁，并无法全身心投入其中。
“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
不知过去多久，房外忽然传来陈北放豪迈声音。
陈北放知道陆斩住所，也知道这桩案子必须速战速决，于是在有所结论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陆斩的家。
镇妖司的人行事豪放，这次事情又颇为紧急，陈北放御风进院。
沉迷其中的姜凝霜瞬间回神，那双迷蒙的双眸清醒几分，她听着外面动静越来越近，来不及多想，她飞快裹上狐裘，便破窗而出。
都怪陆斩行为放肆，她的腰封都松松垮垮了。
姜凝霜钻入花窗后的竹林中，手忙脚乱将凌乱衣襟扯好，重新束好腰封，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她刚刚那副姿态被其他人看到，她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堂堂秀音坊姜凝霜，竟然跟男人在房间偷欢！
虽然姜凝霜不介意自己风评被害，可她央着师姐马不停蹄前来汴京，中途恨不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不给师姐留，若是让师姐知道，她如此急匆匆来到汴京，竟然是为了跟男人偷欢，师姐们肯定会嘲笑她猴急。
风评被害被什么，可不能在师姐面前社死，否则在师门怎么混。
“咻”
姜凝霜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御风而起。
待飞至半空时，她回眸看去，就见一名黑衣男子进了陆斩房间，她恶狠狠地记下了对方相貌，咬牙切齿地离开。
……
“嗯…大人…您怎么了？”
陈北放刚急匆匆走进陆斩书房，便见陆斩正襟危坐在桌后，发丝略有不整，神色亦有些复杂。
自家上司好像是有点儿生气…陈北放顿时敏锐捕捉。
只是…上司生气的样子跟勃然大怒又不同，倒像是吃饭没吃饱，所以有点怨气。
而且嘴巴也有些怪，像是涂抹了胭脂…
陆大人私下竟然还涂抹胭脂吗？
陈北放大惊，心知绝不可能，他忙得低眉垂首，不敢多看上司一眼，却又想到刚刚进入院子的场景。
他进来的时候，好像在宅子里感觉到了另外一股真波动。
难道是大人在跟女子私会，被他打扰了？
陈北放越想越觉得忐忑，转眼间就汗流浃背了。
“没什么。”陆斩望着陈北放，有种想给他一刀的冲动，但想到正事，还是平静道：“说。”
陈北放忙地道：“经过我们核查，划出了一个范围。这十六名女子在失踪之前，都曾出现过这个范围，只是范围不小，所以京兆尹那边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多大？”
“以护城河下游为中心的方圆两百里。”
护城河乃是汴京城内的长河，环绕整座汴京，该河流上游在汴京城内，中下游都在汴京城郊，其长度颇为夸张，远非一般护城河能比，据说每年元宵节时，都会有在护城河放花灯许愿的习俗。
两百里对邪修或者妖物而言，并不算多远，但其中山山水水地形复杂，想要彻底排查需要足够修者。
就算当时京兆尹派人排查过，可若没有神识全方位覆盖搜查，邪修想在这个范围内浑水摸鱼并不难。
“干得不错，对方在护城河方圆两百里作祟，说明这是他的作案舒适区，让子时司的镇妖师全部出动，在此处布防，我会安排人尽量引对方出来。”陆斩淡声说道。
按照作案时间计算，对方对女子需求颇为迫切，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此规律足以说明许多问题，只要对方按捺不住，他们便能将其抓捕归案。
“卑职明白……”陈北放战战兢兢，总觉得陆斩说话像是在咬牙切齿。
“没事就退下吧。”
陆斩确实是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却也没有真情实感的气愤。
陈北放前来乃是为了正事，这桩案子看起来不大，实则不能耽搁，否则会有更多无辜少女受害，陆斩十分看重。
跟姜姜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陆斩长舒一口气，运压下去暗器的悸动，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汴京地图查看那段范围。
……
“师妹，你去打探失踪案的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
姜凝霜刚刚回到秀音坊在汴京的驻地，大师姐便迎了过来。
她们此番前来汴京，乃是为了不久后的无峰大会，不管是否参加，能瞻仰一下天下修者无峰论道总是好事。
可在来的路上，姜凝霜听说汴京有少女失踪案，悲悯之情大发，不管不顾地前行，她们一路连轴转，马不停蹄赶到汴京，刚到汴京，姜凝霜就出去查探这件事。
对于小师妹的成长，大师姐表示很欣慰，贴心地给姜凝霜倒茶。
姜凝霜喝了口水，悄悄将自己红肿的唇瓣恢复原状，才道：“镇妖司目前也在查这桩案子，想来已经快有眉目。禅意门的秃驴也在查…总之，我们秀音坊不必插手了。”
“也好。”大师姐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