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兵开始的都天灵官路 第79节

  各自的身前以木鼎、竹盏盛装着灵膳,甘露.

  “毕竟是在外征伐,酒水不可饮,以露代酒,与诸君共饮了!”

  武庸虚抬竹盏,与诸修一饮而尽,而后,直接步入正题。

  “明日起,伐鬣狗原!”

  “那鬣狗原横贯一千三百里,光是横穿就得整整一日一夜,更遑论清尽那草原了,诸位怎么看?”

  鬣狗原算是最大的一片盆地草原了,只可惜无有灵山灵脉,唯一的大河也只从原北断穿过,可谓是穷山僻壤,连大荒的妖将大妖都离的远远的,并未在此安置妖巢。

  “禀仙长,小小道实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一黄衣少年自末席起身,对着武庸一揖,看其动作生疏,倒更像是在模仿。

  “讲!”武庸面露温色,抬手让其讲来。

  “那鬣狗原既无果林,又无妖山,所居不过是鬣狗、土妖之流。对对我等来说,毫无价值。”

  “小道认为,不若自东荒鼓风,点火,一把大火,一日一夜便烧尽了了鬣狗原,待到那时我等大军在从这烧荒的大原而过,择其偷生妖物,再杀之!”

  “只需一场大火,尽可除了这原上群妖.”

  那黄衣少年面色波澜不惊,但这一策可谓是绝户毒计了。

  大火烧荒,只需自东,自南,往西,往北鼓风,北部是大河,西部是荆棘岭,不论如何,都能在三日之内将这鬣狗囫囵的清理一轮。

  唔.九州出身的术士道人也曾想到过火攻,但下意识就给否了。

  按价值论,那鬣狗原也着实没有什么价值,一把大火连带蛇虫鼠蚁烧干了净是最符合众人利益的。

  “此法可省围剿之苦功,可让乡勇、道卒、半妖少却数百上千的死伤,可,烧荒之后,待到来年扩土,应是土壤肥沃,良田百里”少年再度进言。

  武庸稍一犹豫,便点了点头,问道:

  “你谓何名?小小年纪就充当了道卒首领,兼有如此眼光!”

  “回老爷,护法赐名,我名-武悼。”黄衣少年单膝伏地,报上姓名。

  直引的众修的目光都随着武庸瞟向了道营中的武卓身上。

  “宗子,武悼聪慧豪勇,我甚喜爱,就.”武卓从右席起身,微一躬身道。

  “不错!”

  武庸微微颔首,便是认可了这一火燎鬣狗原之策,也认可了武悼将入道营之实,更是认可了这一武姓!

  定下将行的战略,再略做分配后,众修便开始用膳,这般尽数以灵药、大药中和调配的灵膳,寻常可是难得,众修不再言语,安静的箪享着这般灵膳

  待到众修散尽之后,那裴擒虎、武悼被武庸一同留下。

  “今日你献策有功,而你表现确实也不错,我便不追究武卓私授你道兵法之事了。”

  “昔年武卓四人入道营我赐予了他们两名法兵-草头神以作护道,今日你也一样,我赐你两名藤甲草兵护道,此兵能力敌数妖,以拱卫左右.”

  “还需戒骄戒躁,去吧,此战立下功来,早日入得道营。”

  武庸挥了挥手,将两面印着威武兵将的符牌交到少年手上,右手一摆便将他打发了出去。

  两名草头神赐下,便是坐实了他道兵之实,只待他有足够表现就可入得道营了。

  不过,道营中,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黄天道兵法可不是什么人想修都能修的。

  这武卓,得受上一诫!

  思索间,又望得在一旁矗立不言的半妖,武庸袖摆轻挥,走近了其身前。

  “兵修之法强你体魄,半妖之躯甚至让你拥有超越寻常妖属的的天赋,我观你也没趁手武器,不是骨刃就是寒弓。”

  “这柄紫青法矛是我用过的,你试试?当初也拿它钉死过数名术士.”

  武庸掂了掂那把当初转修道兵法之时常用的法矛,随后将其一抛掷给了这半妖,宽嘱道:

  “重约一千八百多斤,有破法之能,寻常妖将也不过一扎就能来个透心凉。”

  “好好表现,打下了断崖之后,争取在那座山脉旁给亲源乡划下一座盆地.”

  给这堪比筑基的半妖划下一个大饼,轻拍他的肩膀鼓励一番。

  只待第二关隘-鬣狗原了。

第76章 荆棘岭

  “呼!呼!”

  待到南荒三营靠近那鬣狗原时,只能见到遍地的焦土,整片天空黑烟滚滚,宛如末世。

  远处不时的有阴马拖着数十丈长的诡异黑锁横穿焦土,途中不管遇到什么东西。

  不管是仍旧燃着余火的焦木。

  亦或是高耸着被熏黑的土石,

  还是某些躲在了土壤下、泥坑中侥幸活下来的野兽精怪。

  五马浮屠锁横扫而过,尽皆碾成飞灰!

  焦土之上又满是幽幽纸人在四处搜寻,遇到还尚有生息的精怪,秀鼻一抽,那生魂便直直被其吸入了腹中,端的是吓人!

  崔鸦儿领着斥候营,驾着庆云,放出灵禽四处探查。

  “寻常小兽,就饶了一条生路吧,只祛大凶群妖便可!”

  望了一眼在一块焦土旁刨着的幼鹿,众修也着实是有些不忍,瞥了一眼便驾云北去

  不过片刻。

  咻咻!

  连续两根木矢落下,径直将这小鹿的喉咙贯穿,嘈乱的马蹄声响起来,只待这小鹿挣扎时便有巨掌一把将其提起。

  几名甲士乡勇朗声呼喝,晚上的灵膳可以在家一锅鹿汤.

  “这焦野什么食物找不到,失孤幼崽却是没必要杀死吧?”

  一黄衣道卒领名黄巾军从后方缓缓走出,眉头紧蹙。

  “哼哼,装模作样!”

  “幼鹿失母,鬣狗原更是烧的黑土生裂,没有半丝草皮,你觉得这幼鹿该怎么活下来?”

  “我知道你,武悼,黄天道第一尊门徒,这焚原千里的绝户计不就是你提出来的?”

  “仙长慈悲,可我们生在大荒、死在大荒的蛮子就不一样了,狼吃羊,羊吃草,天经地义。”

  诸兵勇面色不渝,提鹿上马就与这几个黄巾道卒擦身而过。

  “少在这假惺惺的了~”

  “武悼能以绝户计当上晋升黄巾道吏,我等却是也能打熬身体,辨析五行阴阳,行丹田练气.”

  “谁也压不了谁一头!”

  说话间却是十分不客气,只差指着几名道卒的鼻子开骂了。

  直到那一伍乡勇走远后,武悼才瞳孔震动,望着这遍野的焦土,战战发抖.

  良久后。

  道卒中一名须发微白的老者,轻轻一拳锤在武悼的后背,宽抚道:

  “做选择前,不要只看到他会带来什么好处,还应当看到会有什么后果,这个后果你能不能承担!”

  “很显然,你没有意识到,你只是想在仙长面前展示你的韬略。”

  “你以为诸位仙长没有想到么?只是修道人,不想沾染上这等恶名罢了,才借你的口行此事。”

  “不必太过自责了。”

  “.”

  而在这几名道卒的上方,武庸与多名术士驾云在这黑烟滚滚的焦土之上,环顾着将定的四周。

  却是将下方的对话尽皆收入了耳中。

  “老爷!这老倌胡言乱语,看我.”

  “哪里胡言乱语了?”武庸眉头一挑,反问。

  “这就受不了了?你们有了一番罪恶感,这很好,这才是一个修道士的正常反应。”

  “但你们要知道,诸天不乏有仙国远征,动辄以一界练作星核、法器,所丧者何止百万?”

  “有巫师世界,以他界为粮,百亿生灵为材,练得各类生命兵器。一个人,躯生海兽触手,身若浮肿象躯,头似羸虫,眸生复眼,那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惨状”

  “们可离九州世界不远呢!”

  武庸右袖一挥,将那焦土燃出的滚滚黑烟驱离,坦然望着这一片焦土。

  “有双赢之法,可你我没有那个能力,我等如今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州郡家族而已,所以我们只能单方面选择大荒人族,仅此而已。”

  “我们是道庭,是地上道国!”

  耐着性子给族中诸修上了一堂小课,武庸这才抬眸望向数十里外,那只在焦土边缘外的荆棘丛中拱着脑袋偷瞄的木精。

  “清完这片焦土,整军屯于荆棘岭下,我与煞营二君先往那荆棘岭一探。”

  给诸修留下了收拢整军的任务,武庸驾起紫云直朝西部那郁郁葱葱的山岭飞去。

  紫光一掠,行至半空又分出一道血光、一道黑光,三者并列,化作三色流光直朝那青岭落下。

  待得武庸几人靠近,那先前在岭上鬼鬼祟祟打量着的虚影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荒野上的大火痕迹到了这葱郁大岭前也突兀的断开。

  “宗子,此地看似地险荫深,实则那几座峰顶,株株草木都是对称分布,岭上林头,吓人的荆棘也俱是后天生成。”

  “这占山的要么是木精,要么是灵怪,还是那种性质执拗的,两边不对称就浑身不舒服的那种!”

  阴二郎双手抱胸,对着那高岭点评道。

  “我去一探究竟!”

  而向来寡言的的血神子却是打断了阴二郎的侃侃而谈,留下一句话便直化血河入得了那岭中。

  “血老大就是这样,有事儿他真上,挺好。”阴二郎双手一摊。

  这岭上荆棘藤蔓与参天老树生成阵势,还真就携万千血滴的血神子才能强闯那大阵。

  若是阴二郎去探阵,只怕那大骷髅多多少少会陷在里面,一时三刻是脱不了身的!

  果真。

  血煞之主刚一入阵,整片荆棘岭便是像活了过来,不仅仅是那道血河,其他峰头见到那原上大火,派出来探信的小妖也受了波及。

  顷刻间,但凡半只脚踏入了岭中的小妖、野兽,俱都被那边野的荆棘藤蔓吊了起来。

  只一道血河,这藤蔓奈何不得它,略一接触反而被那血河侵蚀的滋滋作响,这血河却是在岭上游荡半天后直朝荆棘岭之顶而来。

  岭上有一座道观,门前挂牌作木仙观三个大字。

  观中有三名老道,两位青年,两少女,凑在一石桌旁,仔细一看会发现这七人生有人形但又有怪异之处。

  三名老道分别着青、白、皂三个袍服,但头发却是奇怪的绿色,耳廓上竟生着丛小枝桠,倒像是松、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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