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如今的神魂力量,已经能正常驱使桃木剑,只是远不及当日莲花教大长老那样迅捷如电。
另外,祭炼成功之后,还有一个好处。
先前桃木剑极重,堪比金铁。
经过祭炼之后,它的重量在徐青神魂感知中逐渐消失了。
这也是法器经过祭炼之后的一个特征。
徐青凝神操纵桃木剑,开始施展各种剑术。
因为不需要用手来操纵,飞剑的自由度,远非寻常手持利剑的剑客可比。
“大道至简,其实飞剑之道,也是如此。我若是看出对方的破绽,一剑飞过去,直指要害,胜负立分。”
“有点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的意思了。”
“可惜,若是遇到气血强大的武者,人家血气阳刚直接能压制飞剑里的神魂念头。不过要是对付低层次的武者,飞剑的作用那就大了。”
十步之外,飞剑很快;十步之内,飞剑又快又准。
徐青念头一动,对着梧桐老树的树枝乱飞一阵。看似乱飞,实则是替树兄修剪仪容,相当于剪头发。
过了一会,徐青满意地看了会自己的杰作,仿佛梧桐树在面朝他问好一般。
落下的枝叶也不能浪费,晾干之后,用来烧烤,有种特殊的树木清香味道,十分可口。
…
…
“公子,金光寺来了个小师父,说是县尊的长随郑三拿着一张香火凭证,到金光寺取回了香火钱。金光寺这边已经将香火钱给了,不过对方说数目不对,非多要了一份香火钱。衍空住持这边也给了,但送走对方之后,派了小师父过来知会你,想问问你的意见。”徐福向徐青禀报此事。
他现在是院子里的管家,鸡场那边的事,已经交给秋香负责对账。
徐公子不养闲人,身边的人都要做事。
当然,身边的仆从要是太闲,那成天都是在琢磨主子了。
徐青沉思之中,另一边秋香也回来了,说鸡场那边遇到麻烦,开始闹鸡瘟了。
说实话,鸡场的利益不算多,关键是细水长流。
另外,鸡场也负责给府学、县学提供肉食,因此徐青在江宁府进学的秀才们心中,评价很好。
再加上复社,他这及时雨的外号,在士子圈子里,如今是很受推崇的。
鸡场闹鸡瘟,本来是正常的事。
虽然徐青平日里,让他们多注意这方面的事,不过许多事实际执行下去,总会打折扣,何况即使什么都做好,也会出岔子。
“但是时间过于凑巧。”
金光寺的香火钱生意,实际上类似钱庄的作用。而且有复社背书,来交钱的,往往都是亲善徐青的商户或者本地势力。
这桩买卖做不下去,其实也意味着徐青在当地的威信出了问题。
…
…
“公明,现在县学、府学都在传言,说你送的鸡肉是闹了鸡瘟的鸡肉。大家很担心。”严山也来了。
他说的事是徐青料到最坏的情况。
谣言这种事,不能澄清,只会越描越黑。
另外,大概过不久,便有许多人找借口,去金光寺支取回来自己的香火钱。
这时候,徐福、严山他们都有些焦急。
徐青反而笑起来,说道:“他们的动作比我预计得反而慢一些,现在剿匪的事,都快结束了,他们才来。到底胆子小了些。”
其实徐青预计他们会在剿匪的事上做文章。
因此徐青早就设下陷阱。
剿匪建立税关,那是朝廷在南直隶进来最大的事。上面盯着呢。
只要对方来搞事,徐青做点文章,就能把事情闹大,到时指不定谁吃亏。
没曾想,剿匪的事进行得无比顺利。
“也算是高估了他们和朝廷对抗的胆量。”
“既然知道怕,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徐青心情很平静,该来的,迟早会来。
“惟中,是秀才,有资格当讼师。来替我写一份状纸。”
“你要告谁?递到府衙吗?”
“不,这份状纸要递到县衙。我要告的是郑知县身边的长随郑三。”
“啊。”严山一惊。
这跟堂下何人状告本官有啥区别?
徐青淡淡说了一句:“写吧。”
…
…
县衙。
郑知县看着手中的状纸,拍案大怒,“这人简直无法无天,是觉得本官的刀不利吗?”
第103章 反击与新的突破!
“来人,升堂。本官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胆子。”郑知县按捺住怒气,叫人开始升堂。
一声“威武”之后,郑知县看着堂下的少年人。
“生员徐青,便是你要状告本官的长随郑三?”郑知县一拍惊堂木。
“正是。”徐青神情平静。
郑知县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他偷了你家的一只鸡,可有证据?”
徐青:“状纸里写了,人证物证都在。”
郑知县:“胡扯,他一直在本官身边,怎么可能去家偷鸡摸狗?”
“大人莫要忘了,不久前,他才去过金光寺呢。”徐青缓缓开口。
郑知县冷笑:“果然还是为这档子事来的。你也不要在本官这里胡搅蛮缠。”
他见徐青说破此事,也干脆不装了。
大家都是有后台的。
一个小小生员,能比得上他这正派的朝廷命官,乡试举人?
徐青有背景,而郑知县更有背景,他背后是魏国公府。
这次朝廷顺利剿匪,建立税关,魏国公府是出过力的。
此事便是郑知县收拾徐青的底气。
魏国公已经让了一步,要对付一个小小生员,上面的人也得让一步。
这就是大人物之间的游戏规则。
也是徐青该有的觉悟。
小人物声势再大,也还是小人物。
什么狗屁江宁及时雨,什么江东猛虎。
他一个百里侯,还收拾不了此人吗?
徐青淡然一笑:“站着太累了,大人给我来把椅子。”
“做梦。”郑知县冷声道。
不过他说的话,似乎不管用,因为徐青话音一落,便有人端来椅子。
“你们在干什么?”郑知县看着眼前的衙役,似乎不敢置信。
徐青坐上椅子,平淡道:“大人优待生员,特意赐我座椅。他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胡说,本官才没有这样说过。”
徐青:“你们说,大人刚才说过没有?”
“说过。”众衙役异口同声。
开玩笑,知县老爷是流官,干几年就走,可徐三元那可是江宁及时雨,现在城里城外不知多少人受了金光寺和复社的恩惠。
他们都是本地人,知道孰轻孰重。
何况他们的头儿郭壮,早把他们训得服服帖帖。
县衙里没有这山高,那山高,天上只有一片云,那就是徐三元。
郑知县从没想过,自己身为朝廷命官,说的话竟然在自己县衙里不管用了。同时,他遍体生寒。
这些衙役怎么敢的?
有机灵的衙役已经暗自叹口气。
得罪你知县老爷有什么好怕的,要是得罪了徐三元,人家赵捕头满门的坟头草都又长出来了。
破家的县令还是另说,而人家徐三元真敢灭人满门。
徐青平静地瞧着郑知县,“大老爷,你看大家都这么说,你好生想一想,到底说没说过?”
郑知县脸色铁青,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你想怎样?”
徐青这一番操作,令郑知县想到了历史上的指鹿为马。他现在已经不敢把县衙当做自己的县衙,反而有种身处龙潭虎穴,孤掌难鸣的感觉。
只是他以举人的身份坐上这个知县的位置,靠的不是家族余荫,而是魏国公的支持。
这差事办不好,也就别想有以后了。
敌势甚大,须得从长计议。
还是那边动手太急了,再给他几个月时间,他就能把县衙重新梳理一遍,也不至于如今日这般被动。
说到底,他上任不过一个月而已,人都没认全。
徐青说道:“徐某只是要一个公道而已。”
“什么公道?一只鸡而已,本官替他认了,陪你便是。”
徐青:“大人,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鸡。它每日吃的都是名贵的药材,前前后后,小民为它花了上百两银子。”
“所以你弄这么大动静,也就是为了这一百两?”
徐青摇头:“按本朝律令,盗窃财货,价值百贯者,当受杖刑一百,流放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