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别的地方,直奔遮拦坡事发现场。
一路疾飞,赶到遮拦坡上空,见到坡上有人影晃动,直接从天而降,落在了几人跟前。
事发现场有三名大致城来的守卫,见到师春,当即有一人质问道:“什么人?”
师春扫了眼三人反应,见他们不认识自己,淡漠道:“神山有令,阿寻大人何在?”
一听是从神山来的,三人顿一脸恭敬。
刚才质问的那位忙指了个方向,“阿寻大人嗅到气味,向那边一路追踪去了,为了便于勘察,路上有人会做标记的。”
师春直接指派道:“你去跑一趟,告诉阿寻大人,就说神山有令。”
“好,是。”那人领命,当即飞掠而去。
师春右眼异能又扫了眼四周,确认周围没其他人后,信手朝边上二人一挥。
那两人一愣,不知什么意思,忽双双惊觉被定住,同时目露惊恐,眼睁睁看着来人拔刀斩在了自己身上。
数刀连斩后,师春收刀,双手摁在了两人身上,施法解除二人身上的定身术后,直接带着二人飞入了附近的草丛中。
碎开的尸体简单一扔,他又弹身而出,再次驾风鳞而去。
贴着草丛,顺着之前指派的那人的去向稍微追了一阵,便追上了那人,收了风鳞落地那人身边道:“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带路。”
那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又继续寻找着路标带路。
第491章 不服不行
月色下,一个飘逸的男人,长发飘逸,一身丝滑的黑色长衫也很飘逸,刀削斧劈般的面容倒显得立体,眼窝泛红。
此时已在草地的某个区域范围内来回转了好些圈,不时鼻翼翕动着嗅探。
他就是众人口中所谓的阿寻大人。
几名大致城同来的跟随,已被他绕来绕去的行为,绕得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散布在了这一带等候。
唯独一袭白裙的白启如一直跟随在阿寻大人的身边,目光中含有不易察觉的焦虑。
不远不近处的林荫中又来了一个白衣秀士,正是内廷提辖娄秀,于裹心草林中飘来,落在了两名大致城人手跟前。
两人见是他,忙要拱手行礼,却被娄秀抬手打住。
娄秀朝草头上飘来飘去的人影抬了抬下巴,“去个人,跟姓白的娘们说一声,城主有急事找她。”
“好。”一人领命,就要去通告。
娄秀忽又喊住,“等一下,别说是我说的,她还不配让我专门跑腿。”
一旁两人暗悄悄相视一眼,暗暗好笑,这都已经专门跑腿了,还有什么配不配的。
当然,两人不会捅破,谁还不想留几分薄面。
“是,明白。”那人再次领命,随后蹿了出去,借由草头起落,飘到了阿寻大人那边。
拦在了白启如跟前后,他拱手道:“老板娘,城主有话来,说有急事找你,让你尽快过去。”
白启如意外,问:“何事找我?”
那人苦笑道:“您这话问的,我只是个传话的,我哪有资格知道城主的意图。”
白启如想了想,估摸着搞不好和黄盈盈的事有关,当即不敢犹豫,一个腾空而起,飞去了大致城方向。
传话那人也一个飞身而起,落回来时的草丛下,对娄秀拱了拱手,“娄提辖,话已带到,姓白的已经走了。”
“嗯,看到了。”娄秀略颔首,突然双袖一展,双掌成爪,左右隔空一抓。
边上两人便要栽跟头似的,一头撞向了他的双爪,两人面门双双吸附在了他的双爪之上,两股妖气当场注入二人七窍。
还来不及挣扎的两人,身体急剧抖动了一下,便四肢瘫软着倒地了,已是七窍流血。
暗中观望,给师春带路的那位,正不知师春为何要突然停下暗中观察,明明阿寻大人已经就在不远处,不是来找阿寻大人的吗?
谁知娄提辖突然在这时出现了,不知搞了点什么名堂后,又突然对自己人下了杀手,把他吓了一跳,差点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惊呼,被一旁师春的手指捅了一下,算是被警告住了。
两人静悄悄,躲在裹心草大大的植株后面,大气不敢喘。
娄秀再次扫了眼四周,双袖一甩,从草丛中飞身而出,见到阿寻已经停在了某株草叶子上,他凌空转向,飘了过去,落在了阿寻的身边,拱手行礼后,问:“阿寻大人,这是有线索了?”
见他现身,三三两两的随行人员也凑拢了过去行礼。
阿寻瞟了眼娄秀,貌似自说自话,“不会有错了,凶手气味到了这一带就中断了,很显然,到了这里就腾空而去了有十来人。”
娄秀拍马屁道:“有阿寻大人出马,定然是跑不了的。”
对此,阿寻颇为自傲道:“气味我都记住了,其中一人气味我好像在哪闻到过…只要人还在城内,就别想跑,待会儿城内城外不妨转转看,嗯…”他双目陡然瞪大了,那双不屑一旁的眼睛终于慢慢看向了一旁的娄秀。
只见娄秀手上一把长剑直挺挺贯穿了自己的身子,他做梦也没想到娄秀竟敢向他下毒手。
“你…”他刚想发作,娄秀贯穿他要害的剑,挥手一式横切,甩出一道血雨,差点没将他整个斩断了。
阿寻从树叶上跌落了地面。
娄秀又如魅影般再次挥剑而出,几个震惊中尚未回过神来的,在巨大的修为差距下,连躲避都来不及,便被斩落剑下,血洒草地,惨死落地。
他身为大致城的高层,很清楚这里有多少人手,该调离的调离了,该杀的杀了,便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干的。
人都砸落在地后,提剑的娄秀也穿过草叶落地了,落在了快断气抽搐的阿寻身边,剑锋慢慢挪到了阿寻的眉心,目光森冷。
他不想这样做,可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没办法梅幽手下那些人现在还不能灭口,税监那些人要是在这个时候集体消失了,立刻就会引起怀疑,阿寻必然会前去核实。
当然,灭口也还是要灭口的,但不是现在,要等风头过了以后。
所以,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这位阿寻大人无法再开口。
此时,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奄奄一息的阿寻大人,哪还有一点早先马屁奉承的样子,淡漠道:“知不知道擅长你这一道的人,为何稀少,为何又都活不长久?因为人都有秘密,你们这种人的存在会让所有人都有不安的那一天,所以你的下场其实早已注定了,早晚的事而已,怪不得我!”
话毕一剑贯透了阿寻的脑袋,拔剑,剑身一抖,收剑。
继而又冷目扫了扫四周,然后凭空捞出一堆东西,点燃了一堆易燃物,往四周远远近近地抛扔,很快便在林子里点起了好些处大火。
他要烧去现场他来过的气息,防止再冒出一个阿寻这种。
师春和身边人已经趴在了地上,一堆火刚好就在他们不远处烧了起来,他们一动不动地潜伏着。
见火势彻底起来了,娄秀未再逗留,一个闪身悄然而去。
稍后,师春才轻声问身边人,“这家伙是谁?”
边上人颤声道:“内廷提辖娄秀,你不认识他吗?他他他…为何这样做?”
师春哦了声,心中有数了,自己担心吴斤两那边会暴露,税监那边自然也有人担心。
念头一定,他顺手一把匕首,肆无忌惮地朝对方脖子下面伸了过去,对方刚扭头看来,他便顺手一挑,带出了鲜血,划断了对方的颈项。
对方刚咕咕捂住脖子,他又立刻上去补了几刀。
等到对方彻底没了动静,他才摸出一张纱笠戴上,在烘烘烧来的火光中,驾风鳞迅速划空而去,于空中回头看了眼渐渐扩大的火域。
悄然遁入黑暗中后,他摸出子母符给吴斤两回了消息:没事了,阿寻死了。
洞外,六神无主来回走动的吴斤两手中就握着子母符,消息一来,立马拿起一看,看清上面内容后,他愣了愣,这就把那个阿寻大人给做掉了?
反复确认没错后,他嘿嘿直乐了起来,知道大当家亲自出马应该没问题,但真没想到能如此神速。
听到他的笑声,劳长泰从洞里跑了出来,哑着嗓门问:“怎么了?”
吴斤两把子母符上内容亮给他看。
劳长泰见后亦倒吸一辆口气,“竟如此神速?”
吴斤两嘿了声,“要不人家是大当家呢,不服不行呐。”
劳长泰唏嘘摇头,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接连“好好好”了三声。
吴斤两则用子母符回消息道:行,我这里好好收拾一下黄盈盈,他说他知道‘却死香’的线索。
收起子母符后,放下心的他大喇喇进洞了,蹲在了面目全非还在小声哼哼的黄盈盈身边,才发现黄盈盈身上多了一堆铁链捆绑,绑的跟粽子似的,另一头还拴着别个。
显然是劳长泰知道这老家伙会遁地术为了谨慎起见搞的。
吴斤两又拿出了匕首,在黄盈盈面前摆弄吓唬,“老黄,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我玩虚的,有一句虚言让你后悔投胎,说吧,‘却死香’在哪?”
黄盈盈用力蹿了几口粗气,才鼓足了气息道:“阿寻大人,你们刚才说的那个阿寻大人手上有‘却死香’。”
什么?吴斤两和劳长泰同时愣住。
很快,吴斤两恼羞成怒,挥手就是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啪,重重甩在了老黄的脸上,开口便骂:“放屁,敢糊弄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不火大都难,那个阿寻大人刚死,这老东西就说阿寻手上有‘却死香’,这摆明了是想死无对证。
见过不老实的,没见过这么不老实的,敢这样糊弄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手上的匕首寒光闪闪,就要去挑黄盈盈的脚筋,然匕首刚要刺中时,他又愣住了,才反应过来,他知道那个阿寻大人死了,这老家伙又不知道,难道…
念头一转,他又拍了拍黄盈盈的老脸,“喂,喂喂,老黄,别矫情,说说,你怎么知道那个阿寻大人手上有‘却死香’?”
迷迷瞪瞪模样的黄盈盈哪是什么矫情,那是真被打了个迷迷糊糊,大牙都被那一巴掌扇掉了两颗,不被打迷糊了才怪。
临了,他都没搞清自己老实招了为何会挨打。
两次老实交代,结果两次被揍。
前后两顿莫名其妙的打,完全不合常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精神都快崩溃了,感觉自己的意识快扛不住了,恍惚中已经看到了逝去亲人的音容笑貌。
还是将他绑成粽子的劳长泰有点良心,赶紧蹲下,上手为黄盈盈施法顺气。
书馆内,悄然回到大堂,刚换好衣服的师春鼻翼翕动,最终从枕头旁拿起了那只果盘,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草原上,火光熊熊的上空,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先后横空而至,不是别人,正是大致城城主丽向虹和白启如。
白启如一回到大致城,一见到丽向虹,两人一对质,真相立刻暴露,双双察觉到被调虎离山了。
自己手下人居然敢假借自己的名义调离白启如,丽向虹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恐不简单,当即亲自出马了,结果眼前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明显破坏现场的熊熊火光。
长发浮空弥张的丽向虹面泛厉色,忽凌空挥袖一扫蔓延近两里的火光顷刻压灭,掀起的火星子飞舞败落……
第492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劳长泰的细心照料下,黄盈盈终于幽幽缓了过来,一见吴斤两,立马落泪,哀泣:“高爷,都是我的错,那五十金我不要了,都在我口袋里,你拿去,你放过我行不行?”
吴斤两手上匕首一指,“好好说话行不行?”
黄盈盈立马止啼,悲戚戚道:“我一直都在好好说话的,是你不给我好好说的机会。”
这话吴斤两就不爱听了指向那些杀手,“你说你不认识他们,你这叫好好说话?”
好吧,黄盈盈瞬间就不觉得委屈了,面目全非的脸上倒也能看出一些尴尬来,又继续哀求道:“高爷,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一起吃喝,一起玩乐,一起逛青楼的交情,你不能说翻脸不认人就不认人啊!”
两人还有这交情?劳长泰扭头看向吴斤两,这方面他是相信的。
吴斤两手上匕首一晃,“别扯远了,说,那个阿寻大人有‘却死香’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的话…”伸手扯了对方一缕乱发,锋刃上一拉,断了,“咱们的交情就到此为止。”
黄盈盈哭丧着脸道:“我说了你也不信呐,‘却死香’的事我一开口你就打我,再说下去,非得死你手里不可,你让我怎么敢说下去?”
吴斤两也有点尴尬,好在话语权现在在他手上,他不尴尬,难过的就是别人,哼了声道:“这次好好说,往清楚了说,你怎么知道那个阿寻大人有‘却死香’?”
黄盈盈唉声叹气道:“当年那场尸变其实就是他搞出来的呀。”
“……”吴斤两和劳长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