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大穿越 第390节

罗真人倒并不知道这些,他沉思片刻,疑惑问道:“那道友可知他那仇人是什么来历?”

陈昂摇头道:“这倒不知。”

几人在这里说着话,一旁道路上忽然有一队骑士经过,为首的那一个正是数年未见,从陈昂手中亲手培养出来的王铭王大侠,他如今依旧丰神俊朗,只是过去见到的那一点轻浮之气,被时间洗涮的无影无踪,如今自有一股沉稳大气,认谁看了,都不会同之前栖霞观那个纨绔子联系起来。

如今他已经将白阳真人的道统修炼到了御剑百步的境地,那一口鹤翎剑被他卷在腰间,胯下骑着一匹爪黄飞电,更在鼻窍之中藏着两只玄黄虫,哼哈一声便能祭起,持之护身,寻常法术飞剑不能近身,祭起来害人,也只需要一呼吸的功夫,便能自行飞出一道玄黄之气来绞杀敌人。

这般法力,已经不逊于普通的旁门,昔年毛太练就二十年的一口飞剑,也不过如此而已,陈昂在海外所杀的旁门有好些和他斗起法来,还要败落。

这次乔家引来的大敌,便是此人,王铭自从被陈昂教化之后,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无知和浅薄,认识到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天启帝君服务中去的道理,为了陈昂的一点执念,兢兢业业在抗鞑平流寇的正道上不懈奋斗。

乔家身为晋西北大户之中通北虏的领头人,双方这些年来火拼数次,死伤无数,有王铭这等高手压阵,几次让晋商吃了大亏,运往建奴处的粮草都被王铭带人劫了数次。

这般死仇,若非乔家子弟多有在附近门派中习武之辈,乔家路子也广,同附近武林江湖多有联系,早就被王铭带人杀光了!但即便如此,乔家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随着王铭法力不断精进,手段日益高超,形势岌岌可危。

这才有后来乔家派人前往海外,招募能人异士,勾结黑沙岛妖人一事,只是他们依仗的靠山在鲛人海国被陈昂一剑误杀,应了恶兆,乔家又接到王铭的最后通牒,这才惶急乱投医,撞到了冥河这等煞星手上。

此中种种,具和陈昂脱不了干系,也是一场冤孽。

到了乔家坞堡,王铭终究有些法力,能看出其中的不妥,但他毕竟经验浅薄,看不出乔家坞堡中已经没多少活人的气息,只以为那是乔家请来对付他的左道之士,某种程度上,他猜得也并无错,只是他没猜到乔家会受某位魔头的蛊惑,把自家全家炼成魔尸。

正常人都无法想象,会有人以如此大的代价来对付仇家。

第一百二十七章炎阳血煞炼魔躯,正邪共闯阴尸阵

随着乔家堡上空魔气越发越高炽,渐渐又有修道之士来此,只不过他们大多只学了一两手的法术,海外那些被冥河屠杀如猪狗一样的旁门之辈,在他们面前都要称上一声前辈高人,看到这般魔气肆意,岂会不知轻重,一个个具都畏缩不前。

他们的法力冥河也并不看在眼里,一干人种,除了王铭领头的一批武林高手,也只有另一群鲜衣怒马,远远措在后面的人堪堪可以入眼。

同冥河一起的那个罗道人似乎有些眼力,当即朝王铭身上打量,暗暗称奇道:“这个少年似乎也有些法力,只是不知为何同那些凡俗之流混在一起。”陈昂一听便知,这是位避世修行的修士,这等修行之辈以避世为要旨,轻易不在凡俗面前出现,即便混迹于世,也绝不彰显法力。

中土俗世之中,持这等想法的修士不少,即便是散仙之流,也只以剑侠面目出世,嵩山二老之中的白谷逸便有个身份是武林当中有名的一位宿老,故而冥河也不见怪,只是更加关注乔家的情况。

此时乔家堡中乔四祭炼魔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将自己麾下的尸兵魔气摄来,混同一气,化为一道百丈长的玄阴尸煞,以自己父亲尸首炼制铜甲魔尸为首,组成了一道七煞阴尸大阵,将乔家堡团团围住,自己吞吐玄阴尸煞之气,信手一指挥,便调遣尸兵将四十九位乔家妇孺拖了出来。

如今再看乔四,脸上浮现一片血红的肉鳞,两颗獠牙刺穿上唇显露出来,眼仁全黑,头顶生有三根骨刺,十根手指甲莫约七寸长短,根根凝练的如同精铁。

赫然已经没有人形,沦为半人半妖尸的魔物,他张着满是獠牙的大嘴咧齿一笑,看向自己亲人的眼神浑然如同凶兽一般,不顾她们求恳哭嚎,只怕这四十九人推倒白骨神像之前,待到正午炽阳之气最烈的时候,驱使尸兵将她们生生血祭,顿时血煞之气冲天而起,将白骨神像涂抹的犹如赤玉。

乔四张开血口,喷出一口尸气,汲取着血煞之气同正午暴烈的太阳精气混同的一股煞气,随着尸气吞吐,里面的动静也渐渐为外面的人所知,罗真人便借七煞阴尸大阵放开一个口子,招引太阳精气的时机,窥得其中一点虚实,脸色大变道:“不好!那妖孽似乎在祭炼一种厉害的法术。”

他回身高声喊道:“诸位道友,切不可再迟疑,趁那魔头尚未炼成这等魔法,正午阳气最足之时,我们一起攻杀进去,救出里面的活人。不然这等时机已过,到了晚上,这魔头更是凶厉,再等明天,里面的人焉有命在?”

那罗真人虽然法力不济,但却有一腔正气,陈昂看他脸上的焦急也不似作伪,只是这里其他人未必有他这样的好心肠,冥河自己站到他旁边,立场不言而喻。

王铭身后的一名少侠听了这话,不禁冷笑道:“这里面是我们的大仇人,死光了才好,我们本来就是来杀他的,现在想要我们去救他,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旁边另一人接过话来笑道:“那是当然!我们在西北也常常降妖除魔,铲除僵尸厉鬼之流,安靖一方,道长要铲除这乔家堡里面的妖物,我们当仁不让,但是要救那乔家之人……抱歉,等他家死光,我们就去助道长一臂之力。”

罗真人听闻这话,脸色便有些难看,低声道:“看这妖气,里面的青壮怕是已经厄难,如今剩下的多半是妇孺,老幼无辜,便是生死大仇,这般也应该报应了!”

王铭后面那少侠嘴快道:“她们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具是生民血泪,既然同享富贵,便有一同承担后果之责,哪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建奴入寇之时掳掠的金银财宝既然到了她们的手里,化为荣华之用,上面的血泪报应也应该有她们的一份!”

就在这里争吵之时,后面那群锦衣骑士中忽然腾起一朵云彩,上面托着一张拔步床,有云雾似的帘子遮挡,遥遥像他们飞来,停在罗真人头顶上后,里面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可是清河罗真人当面?三年前小可外祖寿宴之时,曾见过罗真人一面,今日又见,风采不让当年啊!”

罗真人思索了一会,恍然道:“原来是刘贤侄。听闻你在大闽真人门下,道行进益不俗,曾被大闽真人赞许为中土近年最杰出的俊秀。你不在闽南侍奉真人,如何来这等偏远之处?”

那云床缓缓降下,一位黄衣少年拨帘而出,先冷冷的瞥了王铭一眼,然后才微笑着回答罗真人所问,除此之外竟然再不看其他人一眼,显然高傲至极。听他道:“也是有人请托到我外祖门下,言近年来西北横行一伙妖邪,仗着几分法术,滥杀良善,横行不法,外祖本想亲自出手惩戒,但我念及外祖父年高,而且这等旁门妖邪之流,何至于他老人家出手,便由我来代他走一遭。”

听他这话,如何不知道所言正是针对王铭,冥河略微一抬眼,就看穿了这少年的几分底细,连御剑的法力都没有,能飞空而来全靠脚下这云床,但也不过是一株生云木祭炼的三流法器,除了看上去好看一些,半点护身御敌的能力都没有。

别看它晃悠悠的飞过来,好似悠闲飘逸的样子,实则全是个样子货,飞的最快也只是这个速度。

以冥河的见识,认定此人别说对付他精心调教过的王铭,就是他外祖父那个什么大闽真人亲自来,也是被王铭两招枭首的货色,倒不是因为那个大闽真人徒有虚名,而是此人南边温室里长出的花朵,一生只怕没斗过几回法术,全靠给达官贵人表演法术邀名,对上王铭这种被陈昂几次推入险地,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硬茬子,自然是送菜的货色。

偏偏那少年自我感觉良好,非要同罗真人联手去乔家堡中闯一闯,好在看罗真人隐隐推拒的态度,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成分的。

那乔四感应陈昂神魔图中的天魔,屠杀了两千余人,练就尸兵魔尸成军,虽然只是速成,但神通已经不可小瞧,等他炼成炎阳血煞,不惧太阳真火炙烤,白天也不削弱法力,在场除去冥河之外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是他七煞阴尸大阵的对手。

第一百二十八章迷茫不解问造化,修行有缺参童子

陈昂神魔图天魔不出,便由乔四的本我意识操纵了自己和七煞阴尸大阵,陈昂也不管他,只要他本身尸气到达某个程度,便能从白骨神像中获得相应的邪法,若是血祭陶德天魔欢心,还能格外赐予,这些法术都是天魔本身领悟的法门。

除去受神魔图根本法门克制之外,在魔门之中亦是能称得上乘。

魔门法术入门本就顺遂,最容易突飞猛进,只是要小心外魔内魔走火,但乔四本来就为魔所制,也不在乎这些,再加上此人本我意识早被天魔扭曲,丧心病狂之下,法力反而更加高涨。

如今离正午愈近,乔家堡中尸气魔气愈发涌动,隐隐在上空凝结一个四首八面,浑身狰狞的魔像,若是那些被乔四坑杀的侍从还在这里,必然认得这尊魔像与冥河交予乔四的白骨神像,面目几乎一致,只是四个面孔呈喜怒哀乐,表情不同。

罗真人内心忧惧不已,几次欲前去试探,都被陈昂好心劝下,免得他贸然送死不说,还打乱冥河的算计。依冥河所算,乔家出了如此大事,与其相关的各方应该都会来试探,如今乔家的大敌王铭等人到了,与乔家同为晋地通北走私的巨商也请来黄衣少年,还有罗真人这等意外上门的正道中人。

独独缺一个,冥河算计中最重要的一方——与乔四所通的建奴。

如今建奴才掳掠一大批人口,北疆又被封锁,辽北苦寒之地如何能养活如此多的人口?现在这晋商走私的渠道,正如建奴的一条生命线一般,领头的乔家出了如此变故,岂会无人来探?

依冥河所算,此人正午之前就应该来到这里,此时时间将近,罗真人越发越不安起来,低声问道:“道友,我看着乔家堡上魔像面目越发越清晰,一股赤红之气环绕在魔像头顶上,只怕离里面魔物炼成法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冥河解释道:“那魔像是一重阵法,那赤气又是一种法术,道友莫要被外相所迷惑,其中阵法早成,就等我们送上门去,他好专心应对,而赤气所炼的法术,应该在午时成就,那时赤气倒灌而入,那妖人必要放开阵法,引导赤气入体,再搬运三刻,才能功成。”

“到那时,必是阵法最弱之时,那妖人也无法分心操演,这才是我们破阵而入的时机,不然必会被妖人魔阵陷害。”

罗真人沉思片刻,又暗中掐算,这才叹服道:“是道友谨慎,老夫心急了!”

那黄衣少年这才正视冥河,只是他只觉得被冥河抢了面子,用鼻孔冷冷哼了一声,便扭头过去,极尽所能表现出不屑的样子,王铭暗暗盯着冥河,对识海中的造化童子问道:“童子,为何我感觉这人有些熟悉,偏偏又确认没见这人?”

陈昂没想到王铭居然还有这灵觉,就算天仙大能推算,也算不出他俩的联系,偏偏王铭能凭借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察觉出一点问题,因果之妙,果然妙不可言,当即在他识海中说道:“这人你惹不起,敬而远之便好,如今专心对付那乔四。他也下得了狠心,把全家都杀了,练成魔法来对付你,如今已经让他成了气候,法力远超于你。”

纵然王铭不再是哪个蠢货少年了,听这话也不禁有些郁闷,心道:“我辛辛苦苦两年有余,才磨练出一身法力,其中艰难辛苦实在难言,还是有你这等造化之宝相助,又夺取了许多机缘,才有今天。如何让一个凡人旬月就超了过去?”

造化童子淡淡道:“你若是肯狠下杀手,将全家几百余口血祭域外天魔,我须弥之间就能让你远远超过他。而且还不用被天魔控制,只需做我造化童子的奴仆便是。”

王铭这才不答,听造化童子劝说道:“你莫要不平衡,想想其他几人,那罗真人修行二百余年,如今法力也就跟你仿佛,那个黄衣小子,你一把就能捏死,算一算入道也有十四年,是你的七倍,你比他们如何?”

王铭惊讶道:“他才几岁,就修行了十四年?”

造化童子平静道:“人家两岁入道,我还知道有人娘胎里就开始修行呢!这些都是旁门门户的,正经的玄门选取的良才那个不是宿世慧根,累世道行的仙材?你这还没有遇到转世数次,九岁就能成就散仙的正宗二代弟子呢!这里所有人一齐上,都未必是那种人的对手,你是不是要羞愧到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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